傷痛:是誰傷了工人的心?又是誰讓工人遠離?
當利潤達到10%時,便有人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有人敢於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時,他們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而當利潤達到300%時,甚至連上絞刑架都毫不畏懼。——鄧寧格
蟋蟀的叫聲是大自然的催眠曲,在我的家鄉,很多人喜歡聽,小時候伴隨著它的叫聲很快就能夠入眠!
今夜,再次聽到了這久違的聲音。
窗外不遠處草叢蟋蟀的鳴聲,猶如帶著千里之外的鄉情緩緩來到了身邊,滲入腦海,來到了我的內心世界。
好像在呼喚著什麼,並沒有像小時候搖籃般帶你入睡,少了曾經的溫暖,感覺到的只是一絲絲涼意。
或許這是內心深處不經意流出的萬千思緒。
窗外一片寂靜,蟋蟀之音還在繼續…
很難想象,秋意之下的現代化都市,還能聽到這隻有鄉村野外才能聽到的聲音。
入夜漸微涼,伴隨著蟋蟀的嘶鳴聲,有點傷感,有點淒涼。
躡手輕步向前,面朝窗外,道出了一聲問候:
凌晨已三點,為何還不入睡?
寂靜,它停止了叫聲,也許,是被腳步聲驚擾,也許是它聽懂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自嘲,一隻不願意離開或者迷途的蟋蟀而已,如何能明白你的心意!
帶著自嘲正要轉身之際,又聽到了從窗外而來的聲音。
彷彿不滿我的自嘲,彷彿不滿我對它的輕視。
又彷彿在問,你又為何不睡?
沉寂片刻,指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建築,我告訴它:
因為,我將要離開那個我多年工作的地方。
也許,和你一樣,用這樣的方式來一場告別。
那建築之下留有我的青春年華,和萬千工作者一般,把青春留在了那裡,把青澀奉獻給了歲月。
能夠帶走的唯有一縷白髮,帶著傷感遠離那曾經奮鬥過的地方。
我是一名工人,一個倒班的工人。
看那遠處燈火通明的地方,燈光下隱約還能看見一群忙碌的身影,那是我多年共事的同事。
工人像小蜜蜂一樣勤勞,與蟋蟀一樣在夜間覓食,凌晨三點,他們還在為生活奔波。
凌晨三點不睡覺是因為生活,不,確切地說是因為生存。
只有光鮮亮麗的明星在凌晨三點不睡覺才能說是生活,而隻身在工廠的打工者,是為了生存。
窗外蟋蟀在繼續鳴叫,或許是因為它不捨夏天的離去,彷彿在告訴秋它對夏天的熱愛。
不過終究要在秋風中選擇離別!
終究要離去,因為,這不是它喜歡待的季節。
離去,不是因為不挽留,而是因為傷透了心。
曾經那是片熱土,那是很多人的選擇,那裡有愛,那裡有情,如今就像入秋越來越冷。
這冷也許只有工人能體會,萬千的工人深有體會。
深夜,看到過太多疲憊的身影…
深夜,一雙雙略微麻木的眼睛刺痛著人的心…
不忍這一幕,有的人選擇離開,不忍這一幕,很多人選擇離開。
凌晨三點,是睡眠的最佳時刻。
但卻與很多工人無緣!
不是工人懼怕凌晨三點,而是凌晨三點還不到他們工作時間的三分之二。
這就是工人,一天在夜間工作十二小時的工人。
只不過,長時間的工作,並沒有獲得他們想要的報酬,沒有給予應該有的報酬。
即使,在忍受慢慢長夜!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年復一年沒有迎來工人想要的春風。
他們傷心了,寒心了,帶著疲憊不堪的身心,陸續開始選擇了遠離。
畢竟,人與機器不能相比,身體機能有老化的一天,沒法像機器一樣持續在夜間運轉!
所以,選擇遠離乃必然,不過,帶著傷心而離,委實讓人感到遺憾,畢竟,他們曾經熱情地付出,不應該是如此景象!
而又是誰傷了工人的心,又是誰讓他們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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