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遠的散文|印子粑

正著手寫印子粑,不曾被皮文龍老師捷足先登,一篇印子粑的文章在荊楚作家網刊出,呈現在我眼前,一飽眼福,如看到了熱氣騰騰的印子粑,酥軟細膩,一囗氣看完了他的印子粑,感覺寫得非常好,心裡忐忑不安,有了印子粑面世,如何影印呢?這在我心裡頭可是個檻,怎麼才能邁出這個檻,心裡有點打退堂鼓,悶在心裡頭有些不樂!老婆似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說道,“老李,今天看上去有點不對哦”,咋的,我反問。“好像你心裡頭有事,看上去一副不悅的樣子”。這你也能看出來?怎麼著,說中了不是?俗話說,一床被子不蓋兩樣人,夫妻一起生活了將近快三十年了,不瞭解你,是被你看出了心思。那是什麼事讓你如此花心思的一臉不高興?我剛剛說完,老婆就又反問我。我正準備寫一篇印子粑的文章,不料已經出爐了一篇,那有什麼不妥,你照寫不誤啊,就如做這印子粑一樣,一到過年,家家都要做印子粑,別人先做了,難道我就不做了嗎?這印子粑是我們過年缺一不可少的食物,必須做的東西呀,所以你也必須寫出來,沒什麼好顧忌,不抄襲就行了,被老婆這麼一說,心想,也是,如是我就開始下筆,看這印子粑是否能在我筆下生花?

李華遠的散文|印子粑

每到過年,印子粑在我們鄉下是必做之物,不是一時的流行。在我小時候,只要到了過年,母親就開始做印子粑,家家戶戶都趕著做,現在做的少了,而且好像這種非遺產文化即將遺失。

為了讓我能夠順利寫出印子粑文章,老婆特意翻出粑印,準備做印子粑,老婆的這種舉動,著實讓我好感動,她的支援讓我想起那句,“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總有一個默默支援他的女人”。

說幹就幹,妻子買回做印子粑的食材,這要在前三十年,這些粘米、糯米,花生,芝麻、高粱等對於農村人來講是現存的,可是現在大多數家庭沒有了,需要上超市買。

李華遠的散文|印子粑

以前母親做印子耙,把糯米和粘米洗一兩遍倒在篾篩子裡濾幹,然後拿到村子祖堂門口的石臼裡搗成粉。我們叫它對臼,現在的年輕人不曾見過,那是用一塊大石材經過匠工把它鑿成一個像碗一樣的臼,在地上挖個坑,把它放進坑裡埋好,在臼的後面立著對稱兩塊帶槽的厚石塊,也把它埋穩當,然後把木製的“對”放進去,這“對”由對頭、對身和對翅膀組成,對頭就是用八、九百長的樹筒做的,成圓錐形,偏上鑿一個長方形的眼,然後用一根紮實的二米多長的樹筒,一頭接到對頭,對尾為扁狀,在半腰處用五、六百長的牢固的木棍子栓在對身半腰處,整個對身像個飛機樣,搗米粉時就把大米倒入臼中,然後一個人用腳踩著對尾,這樣一上一下砸在臼裡的米,另一人用手去翻動臼裡的米,這樣反覆操作,直到把米搗成粉末。

米搗成粉後,把米粉倒入臉盆裡,用開水調和揉成團,然後放些糯米粉再揉,這粘米粉和糯米粉兩種粉混合在一起的好處是不會那麼粘了,揉好後一家人圍著桌子用粑印子印成粑,印粑時往粑印裡撒點粉,這樣反個面在桌面上輕輕一磕,粑就出來了,再點上紅,表示紅紅火火,如果用紅高粱做,點上紅後更加紅火。粑印子是木製的,有圖案,常見的粑印子有單個印,兩個印,三個印空模,印字裡雕有魚,雞,蝦,馬,牛,雀和花等,形象生動,栩栩如生。堆成的粑山,晶瑩透亮,造型美觀,堪稱藝術品。

粑印好後,就把蒸籠放在鍋裡,然後在蒸籠上墊上一塊乾淨的白布,這樣不粘籠,再把印子粑放進蒸籠,放滿後,再放一結蒸籠,再放粑,一般蒸籠有個五六結,要放不少印字粑,最後蓋好蒸籠蓋,燒火蒸,直到冒出熱氣,聞到一股香味,就能判斷蒸熟沒有。

起鍋就可以吃了,用筷子串起來,香氣撲鼻,滾燙的放進嘴裡那個酥軟,嘴饞的我總要吃上幾個。一般是把它涼幹,想吃的時候先放到冷水裡浸一下,煮麵條吃的時候就放上幾個印子粑,那味就全變了,不顯得單調,而且非常好吃,說到這裡,也不知道說清楚明白沒,不管怎樣,還是就此擱筆幫老婆做印子粑去,重溫一下兒時扒在桌邊做印子粑的情景,也好讓孩子們繼承這民間的非遺產文化。

印子粑印好就過年了,印上老虎,虎虎生威。順祝大家身體健康,年年猛如虎!

李華遠,筆名李道,生於1973年,大冶市茗山大李祖灣人,中共黨員,業餘愛好文學。

李華遠的散文|印子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