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鼓浪語”:一座城市的遠見

鷺客社:守望共同的塵世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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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鼓浪語”:一座城市的遠見

在參加鼓浪語文化社群之前,鴻東只是一位喜歡人文與文學的青年軍官。經人引薦,在鼓浪語文化社群成為一位微不足道的驚奇的傾聽者。正是在這段時期,在參加社群牽頭人陳勇鵬組織的文化沙龍中,瞭解到了西村幸夫寫的《再造魅力故鄉》一書,從此,鄉土再造的理念深入我心。

離開軍隊後,在前述理念基礎之上,開始提煉自己的鄉土守望思想,把守望目標擴大到整個泛閩文化區,併為此創辦了《鷺客社》。七年過去了,《鷺客社》在社會各界人士的幫助下,在廣大忠實讀者的支援下,僥倖取得一些小小的成績,漸漸成為閩南鄉土文化領域知名傳播平臺。值此七週年之際,特意重發十三年前的一篇舊文《紀念“鼓浪語”:一座城市的遠見》,以示致敬!

紀念“鼓浪語”:一座城市的遠見(十三年前的舊文)

林鴻東

每次去鼓浪嶼,都覺得很失望,感覺這曾經寧靜的小天堂每況愈下。“快淪為公園了,以後叫情人島吧,或者,乾脆叫鼓浪苑也行”。在朋友面前,我總是習慣於這樣笑著調侃,彷彿其枯榮與已無關,可心裡卻痛痛的,畢竟,愛廈門的緣由多起於茲。

與上海灘齊名的鼓浪嶼,號稱“萬國建築博覽館”,說是愛拼才會贏的閩南聖島也罷,認為是廈門浪漫主義的原鄉也罷。不知何時起,由於文化人與文化特質的缺失,竟漸漸的沉淪為純粹的旅遊景區了,任由商業意識形態不斷欺凌其高貴幽雅的孤傲靈魂,任由現代建築蠶食其細膩感性的傳統街區,以致一座座繁華不再的老別墅陸續在風雨交加之夜砰然倒塌。這聲聲沉悶的巨響,都重重地砸在一些鼓浪嶼迷戀者的心坎上,何止是鏗然一葉,簡直就是雷霆萬鈞。那“今日之伊,已非昔日之伊!明日之伊又如何會是今日之伊”?無可奈何花落去,“舊時王謝堂前燕”真要“飛入尋常百姓家”了,在野導膚淺的解說中,我們捕捉到的是一扇扇破舊的別墅視窗露出的木訥表情。

失去精英的鼓浪嶼,還能夠拒絕庸俗與粗陋多久?擯棄歷史的鼓浪嶼,還會有多少財富與文化醞釀的靈氣?在鼓浪嶼川流不息的商業街道上,匆匆而過的我不知發出過多少次追問,卻無人以對,只能告慰自己,無論遭到多少破壞,鼓浪嶼畢竟是鼓浪嶼,它依然會風采斐然。

我們就像在黑暗中行走,不知道哪裡是正確的方向,歷史的保護意義在於,當有一天我們發現走錯的時候,可以有一條回頭的路。

”當我在攝影師陳勇鵬開創的“鼓浪語”社團的簡介上讀到梁思成的這段警語時,感到深為震撼。

當年,梁思成為保護古老的北京城而痛哭流涕,但毫無用處,當時的社會普遍熱衷於“處處煙囪”;同樣的事還發生在1922年,當得知歷史博物館將大內檔案當廢紙出賣,魯迅憤怒地說:“中國公共的東西,實在不容易儲存。如果當局者是外行,他便將東西糟完,倘是內行,他便將東西偷完。而其實也並不單是對於書籍或古董。”這些話即使今日讀來,依然讓人汗流浹背。

不是我們太過矯情,而是在行行業業都高度專業化的今天,良好的用心如果沒有專業的智慧支援,就會帶來難以估量的惡果,這就是為什麼需要有專業的民間社群。今天,在廈門,就有這麼一群人,匯聚在“鼓浪語”的旗幟下,為保護鼓浪嶼的原貌而競相奔走、呼號。這些義舉讓我想起那個奇才輩出的時代,想起那個奇才輩出的時代那些敢於堅持己見,具有高尚人格的文化脊樑 —— 以鼓浪語社群為代表的廈門人無疑繼承了那個時代所具有的可貴的文化風骨。

一知名電視紀錄片導演認為,“保護鼓浪嶼是追討廈門人的精神資源!”沒錯,正是以追討廈門人的精神資源為名,浪漫而固執的廈門人,再次為捍衛故鄉的歷史寶藏而匯聚力量,牽手前行。正如廈門警界才子範世高所言:“似乎一夜之間,應者雲集,廈門的文化人,一下子從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聚攏在一起”。這些團結起來的文化人秉持西村幸夫社群營造的理念,從一個教堂的“復活”開始,持續展開多次文化沙龍活動,並由泉州藝術家黃永磐設計了讓人難忘的標誌。從今年3月底開始,僅僅八個月,這個文化志願者社群已經壯大到二百五十多位成員,“既有公務員、藝術家、作家、攝影家,還有媒體人、教師、學生,甚至鼓浪嶼深巷的無名老人……”

我不由想起日本的古川町,這個原本也遇到破壞性困擾的小小衰落社群最終在居民的齊心協力下,重新營造出極高的文化水準。鼓浪嶼會不會成為中國的古川町,我們完全可以拭目以待。但無論如何,在廈門文化人士的主導下,浪漫鷺島所屢屢體現出的民間公益精神,所體現出的遠見卓識,已經讓廈門在2009年再度成為一座光輝之城。

寫於2009年12月

一抹殘紅誰知曉!廈門疑似最大紅磚厝村落隱藏城中村!猜,它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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