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趙金厚專欄|愛柳

【青未了】趙金厚專欄|愛柳

文|趙金厚 編輯|燕子 圖片|網路

我喜歡垂柳,雖然它不比松竹梅氣質高雅,但它接地氣,是它最先感知春天的資訊,當驚蟄剛過,柳樹皮便開始泛青,不經意間,柔軟的枝條已吐出點點綠苞。春寒料峭的正月,柳樹正衝破寒冬的羈絆,在河畔、田壟、公路兩旁,醉人的鵝黃像宣紙上的水墨畫,讓人耳目一新,心田泛起絲絲暖意。

小時候,讀賀知章的《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起初,不懂啥意思。母親便領我走到小河邊,看在春風中柳樹搖曳的枝條,逐字逐句講解,真奇妙,母親把抽象的唐詩詮釋成生動形象的風景畫,讓我身臨其境,古詩的內涵不再生澀難懂。在我的眼裡,柳像小姑娘飄逸的長髮,像傾瀉而下的瀑布,像文雅質感的屏障,靈動、活潑、調皮,充滿了青春氣息。

在中學語文課本里,我陶醉朱自清的《綠》,梅雨潭的“綠”之所以撩人眼睛,除了清澈的水韻動人外,河岸的柳給潭水投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翻閱唐詩宋詞,古人以“柳”創設情景,送別友人的詩作多如星辰,垂柳依依,從而賦予了友人更濃厚的思念之情;柳和月亮一樣,是詩眼,啟發詩人的想象和靈感。柳永的“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李白的“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陸游的“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皆寄託著詩人的鄉愁情思。

我每天上班經過廣場一隅,四周的垂柳將廣場包圍,它發芽早,落葉晚,旺盛的生命力是其他樹木所不及的。當炎炎夏日來臨,垂柳遮天蔽日,濃濃的綠蔭像一泓清水給人們送來清涼,柳樹覆蓋的亭子下面,有青年男女談情說愛,有學生潛心讀書,有老者下棋取樂。家鄉廣場的垂柳像一張靚麗的名片,彰顯著文化底蘊,展示著特色風采。

在高速上,進入菏澤地界,夏天鬱鬱蔥蔥的垂柳一下子撲入視野,伴隨著陣陣涼風,讓人傾刻間忘卻了旅途勞累;在北京景山公園,我眺望著綿延起伏的垂柳綠浪入迷,天子腳下的垂柳獨領風騷。氣度不凡;在杭州西湖,嫵媚的垂柳翩翩起舞,把西湖的婉約之美襯托得淋漓盡致;在濟南趵突泉逗留,垂柳的婀娜多姿令人依戀不捨,“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妙猶如月光下的小提琴伴奏曲靜靜流淌。

許是愛柳的緣故,我一個大男人也喜歡上了梳妝打扮,三兩天便冼頭,讓頭髮更柔順自然。去城裡專買店挑一件精緻的襯衣,當然是白色的,白色象徵著著純潔乾淨,和柳的純粹的綠一樣燃燒著蓬勃的激情,跳躍著青春的律動。

我喜歡柳,儘管它的花柳絮卑微得極近忽略,但柳絮低調,那飛舞的、輕盈的柳絮似雪、如星,像一首纏綿的愛情詩帶著甜蜜的期待和朦朧的想象帶人走進美麗的殿堂。

【青未了】趙金厚專欄|愛柳

【青未了】趙金厚專欄|愛柳

作者簡介:趙金厚,供職于山東省鄆城縣南趙樓鎮中心校。酷愛文學,熱愛生活的多彩與浪漫,甘願用文字感恩世間的美好。著有中篇小說《選擇》。有詩文散見於多家報刊與《學習強國》等多家網路平臺。

壹點號心夢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