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部地道的京味劇 於震自導自演《鼓樓外》:完成了心願,一次足以

由王之理編劇,於震自導自演,講述京城木匠師徒傳承和兄弟恩怨和解的現實題材劇《鼓樓外》正在北京衛視熱播。該劇被認為是《情滿四合院》《正陽門下》後,又一部地道的京味劇,劇中原汁原味的北京風情和“藝大於天”的工匠精神,特別有觀眾緣。不少觀眾點贊《鼓樓外》匠心濃郁,京味十足,在接地氣的師徒故事中流淌出溫潤人心的人生大道。

又一部地道的京味劇 於震自導自演《鼓樓外》:完成了心願,一次足以

為什麼自導自演《鼓樓外》?從《人世間》裡招人恨的“駱士賓”到北京木匠於鐘聲,於震經歷了怎樣的轉變?

於震日前接受媒體採訪,他坦言,於角色,相比“駱士賓”,“於鐘聲”當利益和底線發生衝突的時候,利益一定給底線讓路的堅守,是後者最大的人格魅力;於自己,他為這部作品嘔心瀝血,完成了心願,但自導自演的經歷一次足以,在理性和感性之間不停轉換是一次難度頗高的挑戰,以後還是一次專心一個行當,做到完美足以。

《鼓樓外》是當下北京人生活的一次真實反映

北青報:您是演員,是什麼樣的契機和緣由,讓您這次以導演身份執導拍攝了《鼓樓外》?

於震:是這樣,我之前演過一個戲叫《我的二哥二嫂》,然後認識了著名編劇王之理老師。拍這個戲的時候,我們就經常聊天。因為王之理老師,京味戲寫得非常好,創作了《情滿四合院》《正陽門下》《正陽門下小女人》等很多優秀的京味劇。我就跟他約稿,幫我也寫一個京味戲。在聊天過程中,我說自己是北京演員,從小在鼓樓一帶長大的。王之理老師就決定寫《鼓樓外》這個故事。劇本創作期間,我也第一次當導演,導了一部劇叫《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等王老師《鼓樓外》這個劇本寫完後,我也有了一些導演經驗,本來我只是演這部劇,想邀請其他導演導這部戲,但因為檔期問題,未能成行。後來跟製片人劉國華、編劇王之理老師聊,他們也挺認可我的,讓我自己導導試試。正好《鼓樓外》寫的是鼓樓,鼓樓就在北京的中軸線上,我從小就在鼓樓這塊長大,對那片生活很熟悉,所以我就自導自演,拍了這部戲。

北青報:《鼓樓外》有著鮮明的北京文化底蘊。您導這部戲和跟您之前拍的作品相比,最大的差異是什麼?

於震:《鼓樓外》這個劇,我覺得是像我這樣從小在北京中軸線上,衚衕里長大的北京人真實生活的一個反映。

我對鼓樓那片生活太熟悉了,我生長在大雜院裡,大雜院裡住了32戶人家,就像一家人。衚衕裡有點什麼事,大家都是口口相傳,人情味特別濃。另外這幾十年,我們祖國的變化很大,我們眼看著國家和城市飛速發展。所以《鼓樓外》裡除了能看到咱們祖國、咱們北京的發展變化,也能看到人的成長變化。王之理老師劇本寫得非常好,寫的是無論你幹事業、做生意做到什麼程度,無論你做得好或不好,都不能忘了本,不能忘了初心。《鼓樓外》跟中國傳統文化有著密切的關聯,說的是四個徒弟做中國傳統傢俱,他們後來又做了別的行業,然後最後不忘初心,踏踏實實地又迴歸本真了,是這樣一個主題故事。

又一部地道的京味劇 於震自導自演《鼓樓外》:完成了心願,一次足以

於鐘聲是個木匠出身的手藝人,堅守底線是他的根

北青報:除了當導演,您在《鼓樓外》中也主演了大師兄於鐘聲。在您看來,於鐘聲是個什麼樣的人?

於震:於鐘聲是個木匠出身的手藝人,他生活在鼓樓外,從小就喜歡古傢俱。他這個人比較悶,比較認死理,做事一根筋。後來隨著社會的發展變遷,他的命運也發生改變,做了很多行業,比如路邊攤煎餅,然後賣雞蛋、養鴕鳥,做成了綠色家庭產業鏈,然後和別人合作做成了上市公司,事業做得越來越大。但是當事業做得很大的時候,他反而發現所有東西都沒了,愛情沒了,兄弟情沒了,包括親情也沒了,他突然發現人生最重要的是情感,並不是看你事業做得有多大,地位有多高。王之理老師這個戲寫得非常好,人物寫得很紮實,這樣的人物故事,挺打動我的。

北青報:相比於您在《人世間》中飾演的駱士賓,於鐘聲這個人物最吸引人的魅力是什麼?

於震:釘是釘,鉚是鉚,一絲不苟,無論做什麼都要踏踏實實地去做。當利益和自己堅守的底線發生衝突的時候,利益一定是給底線讓路的。這是於鐘聲這個人物的根,無論他做什麼行業,做什麼事,這都是他堅守的。這種精神在當下,挺難得的。

北青報:《鼓樓外》涉及到很多傳統木工手藝,於鐘聲也是木匠,為此您拍這個戲是不是也做了很多準備?

於震:玩傢俱是我最大的業餘愛好。我從中戲畢業後,進入北京人藝演話劇,後來有幸認識了大編劇鄒靜之老師,鄒靜之很喜歡中國傳統文化,其中就有老傢俱,他也寫了很多戲,然後又透過他,我認識了王剛老師。所以,我特別早的時候就跟著他們一塊玩老傢俱,北京話叫“玩”,他們都是手把手地教我,讓我對老傢俱有了一些瞭解。另外,我幾乎所有的業餘時間都是在傢俱城,或是木工房這邊跟著鄒靜之老師一起度過的。從看木頭開始,這是什麼木頭、什麼時間、什麼材質,然後怎麼做?明清傢俱有什麼特點,到民國又是什麼特點?挺好玩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堅持著這個業餘愛好,所以這是我平常生活中的一點小積累。

北青報:這次您既當導演,又當主演,您覺得最大的困難和挑戰是什麼?

於震:演員是感性的,演員活在角色裡。導演是理性的,導演是活在劇裡。我呢,是一會活在這部劇裡,一會活在演員角色裡,這是太難的一個挑戰。因為你當導演,你得指揮劇組的服裝、化妝、道具、攝影、美術、錄音等部門,一定是理性地在說你們應該怎麼準備。而演員是不用管這些的,你就踏踏實實把自己的角色演好就行了。所以我是跳進跳出,這部劇真的是挺考驗我的。拍完這部戲後,我就不再自導自演了,因為我覺得哪方面都有欠缺,而且我還是一個比較追求完美的人,要不我踏踏實實導一部劇,要不我就踏踏實實去演一個劇,這是兩個行當。但這次經歷是我人生中的一次重要的創作歷練,我也收穫了很多寶貴的經驗。雖然辛苦,但現在看到這部作品成功播出,我心裡還是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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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揚傳統文化和工匠精神,透過《鼓樓外》助力北京中軸線申遺

北青報:《鼓樓外》裡有很多富含人生哲理的金句,引人深思,比如師父易大船說的“若爭小可、便失大道”,您怎麼看劇裡蘊含的這種人生韻味?

於震:若爭小可、便失大道,這句話真得太好了,意思是你如果在一些小事上斤斤計較,太追逐眼前的利益,便會失去更大的東西,失了大道,甚至把自己也給陷進去。現在的人很容易被眼前的東西迷惑,不知道活的根本是什麼。比如於鐘聲是個木匠,他的不忘初心,就是把手上每一件木工活做好,踏踏實實靜下心做好本職工作。專心把這個事做好了,一定也會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而不是做這個不行,做那個又不行。還有一句老話——“冤家宜解不宜結”,這句話說了很多年,但是真正能做到,太難了。劇裡我和海一天飾演的二師弟尹東義就因為仇恨,一直在鬥,互相較勁,最後鬥得兩敗俱傷,落得一場空。兄弟爭鬥這種事在當下經常發生,爭來爭去,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這對我們還是有所啟示的。

北青報:《鼓樓外》透過木匠手藝和傢俱,弘揚工匠精神,傳遞中國傳統文化。您怎麼看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和現實意義?

於震:中國的傳統文化、傳統工藝有很多,裡面蘊含著精妙的技藝和令人崇敬的工匠精神。比如傢俱、瓷器、紫砂,這些東西都是咱們中國的傳統手藝,做工講究,都是當年全世界追捧的奢侈品。現在國外很多大的博物館裡,都有中國的明清傢俱館。擇一事,終一生。透過《鼓樓外》能看到什麼是工匠精神,然後可能會給觀眾啟發:我做的這個職業,我是不是也這麼認認真真地研究,用心做好了?包括我們拍戲也是,也要一絲不苟、踏踏實實把每一個鏡頭、每一個道具、服裝都盡力弄到最好。比如《鼓樓外》中需要很多紫檀傢俱、黃花梨傢俱出鏡,這些名貴傢俱都是劇組借來的真品。歸還時,我們會專門用棉被精心包裹好再運輸,避免發生磕碰。這也是工匠精神的一種體現。

北青報:2022年是北京中軸線申遺的關鍵一年,鐘鼓樓又是這部劇的重要場景。《鼓樓外》此時的播出,是否也是一種對北京中軸線申遺的助力?

於震:一提鐘鼓樓,北京人都知道,但什麼是北京中軸線,中軸線涵蓋哪些地方?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麼《鼓樓外》這部劇就很好地反映了什麼是中軸線,什麼是鐘鼓樓,北京中軸線有多美?這個劇對北京中軸線會起到一個宣傳作用,全國觀眾透過《鼓樓外》就知道,北京的中軸線原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