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曼是真大師,還是徒有其名?三首唐詩的錯誤解讀,將她打回原形

蒙曼是透過《百家講壇》火起來的一位“國學大師”。自32歲成名之後,一直活躍在各大電視臺的文化類節目當中。最近,

她在一檔文化類節目上,對三首國民耳熟能詳的唐詩,作出了一些“個人解讀”,結果招致輿論譁然。

爭議的焦點在於:

她將《憫農》中的“鋤禾”理解為“播種莊稼”,將《春夜喜雨》帶來的感覺描述成是“四川人吃火鍋”,又在解讀《烏衣巷》的時候說“燕子”象徵著社會的變化,它來到百姓的“變革之家”。

蒙曼是真大師,還是徒有其名?三首唐詩的錯誤解讀,將她打回原形

其實,仔細看了一下她在節目中的原臺詞,發現

她對“鋤禾”的解釋比較籠統,談不上錯誤。而她在對《春夜喜雨》的解讀,

前面基本是正確的,只是

最後用了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而已;在《烏衣巷》的解讀中,

也是最後出現了問題。

她站在一個現代人的立場誤讀了劉禹錫,所以跑偏了。

蒙曼的專業是歷史學,解讀詩詞只是業餘水平

她對這三首詩的理解,沒有出錯的部分,基本上是照本宣科,遠遠夠不上“大師”水平。

一、從語境來看,蒙曼對《憫農》不存在誤讀

有人曾經說過,讓現在的中國人去看古文,有時候和看外語差不多。不信你看一看《楚辭》和《詩經》的各種譯本,白話翻譯的內容差別之大,簡直讓人無語凝噎。而這些,還都是北大、復旦專家的水平。

現代人讀唐詩其實也是一樣。雖然它們多數是古代白話寫成,但是不知道創作背景,不知道詩中引用典故,讀起來總是讓人一頭霧水。

蒙曼是真大師,還是徒有其名?三首唐詩的錯誤解讀,將她打回原形

蒙曼在一檔節目中向一個城市裡的小孩子解釋:《憫農》中描寫的是古代農民在種莊稼的場景。於是有人指了出來:鋤禾不是“播種”,而是除雜草。

就有人指責蒙曼沒水平,是個“假大師”。這一點我是不認同的。

雖然我也

不知道蒙曼是否明確“鋤禾”的本意,但是蒙曼在提到的“種莊稼”這個片語,是有“語境”的。

漢語語彙在不同的語境下,意義大不相同。

在節目中,主持人拿了一幅古代《耕織圖》讓一個女學生作解讀。節目組用了三個備選答案,讓女孩子挑選一個。其中一個答案就是“鋤禾日當午”,結果女孩子不假思索地挑選了這個答案。

因為

《耕織圖》表現的是農民收穫的情形,所以蒙曼才會對這個女孩子說:《憫農》不是講“收莊稼”,而是“種莊稼”。

蒙曼是真大師,還是徒有其名?三首唐詩的錯誤解讀,將她打回原形

蒙曼其實並沒有對《憫民》全詩展開解讀,

從語境去理解,蒙曼所謂的“種莊稼”不能簡單地理解成是播種”,而是指播種、除草、施肥的全過程。所以,因此而批評蒙曼,有一點兒上綱上線。

二、一個錯誤的比喻和一個跑偏的理解

蒙曼針對《春夜喜雨》的解讀,從她講課的內容來看,基本上就是上辭版《唐宋詩鑑賞辭典》裡面專家解讀的內容

包括喜雨是怎樣表達喜悅的心情,下雨的時間是有多麼地長,最後詩人又是怎樣產生聯想。只是當中

摻入了很多“口水話”,聽起來比較像給小學一二年級的學生講課。

不過蒙曼在電視節目中對這首詩的解讀,還是有一個亮點。蒙曼認為杜甫是一個“人民詩人”,因此他見到下雨,聯想到的是雨水滋潤萬物,他替天下人而歡喜。

清朝時期,有一個孔姓詩人也作過同樣的表達,他在詩中寫道:“為惜行路難,為汝老農喜”。意思是說:我不介意因為下雨導致我旅途艱難,我只為田間的老農感到欣喜,這是因為:這一場春雨會滋養田裡的禾苗。

蒙曼是真大師,還是徒有其名?三首唐詩的錯誤解讀,將她打回原形

中唐詩人李約在《觀祈雨》這首詩中,對下雨則產生了另一種聯想,那就是:朱門幾處看歌舞,猶恐春陰咽管絃。老農愛下雨,盼下雨,是因為他們要種莊稼。有錢人才不在乎,他們只會擔心下起了大雨,絲竹聲就沒有那麼清亮動聽了。

蒙曼對《春夜喜雨》的解讀整體上是無誤的,基本上算是照本宣科,壞就壞在她最後打了一個不恰當的比喻。最後提到了寫四川,寫火鍋,這和前面講的寫春雨完全不搭調,只是一定程度上暴露了她的審美水平。

最後,蒙曼《烏衣巷》對這一首古詩的解讀,

在前兩句上是沒有太大問題的。包括句子中的“烏衣巷”對“朱鵲橋”,“夕陽斜”對“野草花”的對仗工整,以及“野草花”的“花”是當動詞,理解成開花。詩的頭兩句有“一石三鳥”的效果,這些

基本上是辭典中原封不動的說法。

但是在最後,她特別強調了野草開花的美,與燕子飛入平常家的歡喜。她說“燕子”象徵著和美的家,象徵著“變革的家”和“翻天覆地的社會變化”這種解讀就過頭了。

蒙曼是真大師,還是徒有其名?三首唐詩的錯誤解讀,將她打回原形

劉禹錫的這一首詩,寫的是舊時豪門隨著人事的變遷而湮滅的過程。

作為一個古人,劉禹錫的大腦裡會有“社會變化”與“變革”的意識嗎?

劉禹錫對於“烏衣巷”易主,明顯是嘆惜多於慶幸的。

假如強調燕子帶來的“變革”與新氣象,意思明顯就跑偏了。

結語

儘管對詩詞的解讀是很個人化的,但是

我們通過蒙曼對三首唐詩的中後兩首的解讀,基本上可以判斷:她詩詞解讀的水平,屬於“照本宣科”(參見上辭版《唐宋詩鑑賞辭典》)。而她額外新增的那些內容,還是有一些小問題的。

那麼,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水平呢?個人認為,她在某音訊和某電視節目中表現出來的水平,

勉強能算是普通小學語文老師的水平。同“大師”的水平相較,差不多是一個地球到冥王星的距離。

蒙曼是真大師,還是徒有其名?三首唐詩的錯誤解讀,將她打回原形

但是一部分網友對蒙曼的解讀,也存在惡意扭曲和放大的傾向。

如蒙曼對《憫農》的解讀,大家無視了她講話的“語境”。

《春夜喜雨》的問題,主要暴露了她“脫口秀”的真實水平。說得多,錯得多。她前面背誦上辭版專家解讀原文就很好,後面沒必要再去畫蛇添足。結果誤用了的“四川紅油”,燙著了“自己的面板”。

《烏衣巷》則進一步顯示出,她有一點抓不住重點。

她就是個歷史專家,不太懂古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