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番外二百六十九:十年離亂後,長大一相逢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魏嬰依依不捨地拉著藍湛的手,說了聲“再會”,最後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父母離開了雲深不知處。藍湛靜靜地望著魏嬰遠去的背影,眼中都是不捨,但他此時除了放魏嬰離開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心中暗自傷神。青衡夫人見狀,摟了摟藍湛的肩膀道:“忘機,我們回去吧!我已經與魏夫人說好了,要與她保持聯絡,這樣你也能隨時知道羨羨的情況了!”藍湛默默地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魏嬰消失的方向,才轉身與父母回了山上。

藏色散人和魏長澤帶著魏嬰,按照青衡君指的路線,一路只走藍氏掌控的區域,一日後,終於御劍到達了延靈道人隱居的千彌山。延靈道人的千彌觀便建在了此山的山頂。此山被雲霧環繞,越到山頂霧氣越重。魏嬰此時站在山腳下,遠遠地向山上看去,根本看不清山上的情況,只覺得這座山隱秘異常,而且此山周圍設定了重重結界,看結界的手法就知道,設定結界的人法力極高。

魏嬰好奇地問道:“阿孃,師伯是不是很厲害?比阿孃還厲害?”藏色散人摸了摸魏嬰的頭,看向山頂道:“厲害。師兄的法力……已有當年師父的風範。比阿孃要厲害不知道多少倍了!阿羨,待會兒見到你師伯,不可亂說話,他的性情……他一向喜靜,不喜歡人多聒噪。”魏嬰道:“啊?哦!那好吧!我知道了!”魏嬰嘟了嘟嘴,心道:“看來師伯應該不喜歡小孩子,還好我不是小孩子!他喜歡清靜,我不到他跟前去就好了嘛!我要做的事情多著呢!”

陳情令番外二百六十九:十年離亂後,長大一相逢

藏色散人對魏長澤道:“夫君,我這便與師兄聯絡,請他派人來接我們。這裡結界重重,若無師兄的許可,我們是上不去的。”魏長澤道了聲“好”。藏色散人從懷中取出一枚綁著紅線的銅錢,對著銅錢默唸了一陣,將它拋到了空中,之後,那銅錢便消失了。魏嬰好奇地看著,問道:“阿孃,這是你們師門的絕技嗎?好厲害啊!”藏色散人笑了笑道:“每個師門都有自己聯絡的法門,這是阿孃師門的聯絡方法,雕蟲小技而已。”

魏嬰心道:“阿孃的師門只怕絕不止這點雕蟲小技,我以後要多跟阿孃學幾手!技多不壓身,我現在靈力不足,要從別的上面取長補短才是。”幾人等在山腳下,沒過多久,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小道士跑下山來,見了幾人恭敬一揖道:“見過師姑、師姑父、師弟!師父恭候已久,特派我來接三位入山!”

魏嬰打量著說話的小道士,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藏色散人忙扶起小道士親切地問道:“你是師兄新收的徒弟?你叫什麼?”那小道士靦腆地笑了,他一笑臉上便露出了一對好看的酒窩,一雙大眼睛囧囧有神地道:“回師姑,我叫孟瑤,師姑您就叫我阿瑤吧!”一句話成功把魏嬰震在了原地,魏嬰盯著眼前扎著道士頭髮一身道士打扮的孟瑤,睜大了眼睛,心道:“不是吧?孟瑤,孟瑤就是金光瑤啊!他……他怎麼會在這裡!還成了師伯的徒弟?我的……師兄?這……我們兩個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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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魏嬰一直盯著自己,孟瑤眨了眨他那雙大眼睛,對魏嬰道:“師弟,師父說過我比你大,那以後我們便師兄弟相稱如何?”魏嬰好不容易擠出了個笑容道:“啊……好啊……哈哈……我們還真是有緣……在這裡都能遇到……哈哈……”孟瑤疑惑地看了看魏嬰,笑著道:“師弟說得極是,我剛入師門便遇到了師弟,正是應了有緣二字!師父已經在山上等著了,師弟快隨我來!”三人跟在孟瑤身後向山上走去。

魏嬰沒再說話,他一路上心裡都在琢磨著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想來想去,卻毫無頭緒。這裡已經與他們那個世界完全不同了,這裡的人和事也都不同了。金光瑤從前機關算盡,做了許多壞事,他現在依然會如此嗎?還是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魏嬰不知,但他對金光瑤的防備絕不會放鬆,畢竟這人太厲害了!若論心計,估計也只有聶懷桑能在他手下過上幾招,還要在他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走一步看一步吧,魏嬰心裡想著。

孟瑤將幾人引到了千彌觀的正門,藏色散人喊了一聲“師兄”,魏嬰抬眼看去,一位仙風道骨的長鬍子道長手持一柄拂塵,站在門口對藏色散人點了點頭。魏嬰心知這便是自己的師伯延靈道人了。延靈道人走下臺階,來到幾人身邊,藏色散人早已聲音哽咽,眼含熱淚對著自己的師兄行了個大禮。延靈道人眼中亦有淚花,他扶起藏色散人,輕聲道:“自家人不必客套,師妹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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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色散人抹了抹眼淚,見延靈道人看向了魏長澤和魏嬰,忙介紹道:“師兄,這位是我的夫君魏長澤,這是我兒子,魏無羨。”她話音一落,魏長澤便鄭重地躬身一揖,道:“長澤見過師兄。”魏嬰也忙行禮道:“阿羨見過師伯。”延靈道人又伸手扶起魏長澤和魏嬰,點頭道:“自家人不必拘禮,請!”幾人跟在主人的身後進了門。魏嬰跟在最後,覺得那位師伯他似乎也在哪裡見過,但他實在是記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了。

幾人走到室內,落座之後,孟瑤為幾人倒了茶,又貼心地單獨給魏嬰準備了一盤小點心,魏嬰點頭道了謝。藏色散人和延靈道人兩人敘起了舊。藏色散人指著孟瑤道:“師兄,這位是你新收的弟子嗎?”延靈道人點了點頭道:“是。阿瑤是我幾個月前下山遇到的,他與我有緣,又一心向道,我便將他收為弟子。”藏色散人點頭道:“能被師兄看中,可見這孩子福緣不淺。”

延靈道人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睛卻看向了魏嬰,對他招了招手道:“阿羨,你過來。”魏嬰跳下椅子,快步走到了他跟前,笑著喊了聲“師伯”。不知怎地,魏嬰很喜歡這位慈眉善目的師伯,心裡頭情不自禁地就想要與他親近,魏嬰覺得也許這就是緣分。延靈道人很是認真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魏嬰一番,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脈,之後方才開口道:“好在無恙。”魏嬰疑惑地看了看他,延靈道人摸了摸他的頭,道:“是個好孩子!有我師門的風範!從明日起,你便跟著阿瑤一起練功,我會時時監督,不可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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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沒想到自己這位師伯如此不見外,見他一面便要天天看著了。但他正因為靈力低微發誓要努力修煉,他師伯的修為可比他父母高多了,有了這位名師的指點,他再努力用功些,一定會進步極快的!這樣他就能更快見到藍湛了!魏嬰這裡正美滋滋地想著,他母親藏色散人滿臉喜色地催他道:“阿羨!還不快快謝過師伯!”魏嬰忙聽話地認真給延靈道人磕了個頭。延靈道人滿意地捋著鬍子點了點頭,指了指孟瑤道:“阿羨,先讓你師兄帶著你四處熟悉一下,我與你父母還有話說。”

魏嬰知道大人們有些話是要回避著他們的,很是自覺地跟在孟瑤的身後出了門。魏嬰邊走邊欣賞院中的景色,只覺這處真的是一個清淨避世的好地方。孟瑤細細介紹著觀中的各處,魏嬰一一記好。魏嬰邊走邊觀察孟瑤,孟瑤自然也發現了魏嬰對自己的“好奇”,他笑著問道:“師弟可是有話要問我?”魏嬰點了點頭,試探地問道:“師兄,你……住到這山上來,你的父母……他們要是想你了可怎麼辦?”

魏嬰心想,金光瑤從前可是個“潛伏”的高手,他一人恨不得有三重身份,“諜中之諜”非他莫屬!現在不知他是什麼情況,他的來歷師伯又知道多少。孟瑤指著院中的一處涼亭道:“師弟,我們去那裡坐一坐吧。我的事情說起來……有些話長。”魏嬰自然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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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涼亭之中,孟瑤看著涼亭前的一叢蘭花道:“師弟,我……其實是個私生子。”魏嬰閉了閉眼,心道“果然”。他看向孟瑤,孟瑤依然盯著那叢蘭花,道:“我母親出身寒微,她從小無父無母,靠好心的街坊們接濟長大,後來她靠給人縫補衣裳為生,她性格好手藝又好,漸漸地活便多了起來。有一次,我母親被一戶大戶人家的夫人叫去縫補一件極貴重的衣裳,結果被那家的男主人看中,他……後來侵犯了我母親……”

魏嬰心想:“從前金光瑤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出身,一聲娼妓之子,成了他一生不能逃脫的噩夢。他這次終於有了一位身世清白的母親,擺脫了他最憎惡的身份,會不會……他的命運就會與從前不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