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吞象與蛇吸牛

蛇咬、蛇吞都是大眾普及的知識，隨便哪個科普讀物，談到蛇，其戰鬥的方式就是咬，就是噴毒，就是生吞，但沒有一個說蛇吸的。

蛇吞象大家都很熟悉，但是蛇吸牛你聽說過嗎？

在農村放牧的孩子，老牧人上的第一課便是應對蛇吸牛。

蛇對待它的獵物，除了咬、吞、纏、噴毒，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吸。

那天我走過常走的那條那條小路時，樹上有隻和尚雀一邊繞著樹枝飛一邊慘烈地鳴叫，我以為什麼東西鑽到它窩裡掏蛋，氣得雀兒憤怒抗議。但仔細觀察，不見鳥窩，也沒有貓啊啥的掏蛋的動物。可是雀兒飛的越來越低，叫聲也越來越慘。

看著看著，我發現了真像。原來是一條蛇伸長脖子在使勁地吸它。雀兒叫著叫著，一個撲愣進入蛇的嘴裡去了。蛇就爬在樹枝上使勁吞嚥……

就此，我知道蛇吸獵物是真實存在的。但現在想來，蛇可能不是在吸而是在釋放一種波來控制獵物的意識，以促使它們自己送上門來。

蛇吞象好像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巨蟒。但是蛇吸牛是牧人們親眼見過的，蛇吸牛，牛也必吸蛇，在沒有人類干預的情況下，互吸的結果只有兩種情況，要麼蛇吸贏，要麼牛吸贏。蛇贏了，牛會突然翻倒，氣絕而亡；牛贏了就會把蛇直接吸進鼻孔，然後嚥到胃裡，這個牛很快會膘肥體壯，出類拔萃。如果出現人工干預，那麼人打蛇，蛇死；人打牛，牛死。所以老牧人會反覆叮囑放牛娃們，如果看見牛四蹄拔展，鼻孔張圓，兩眼直瞪前方，一定不要打，這時可能正在上演牛蛇互吸。

老幹棍家的那頭犏牛就是因為吸了蛇突然體膘瘋長，力大無比，誰見了都羨慕。

那個下雨的夏天，一群放牛娃在坡邊窯洞裡避雨，突然有個牧童喊：“你們看，那個犏牛怎麼了？”

大家忙到洞口，發現老幹棍家的犏牛四蹄繃直，身體後傾，兩眼瞪如銅鈴，雙鼻孔圓張，快速呼吸的氣霧從鼻孔噴出，還伴隨著嗯嗯的吭聲。前面是一簇長草叢，而那犏牛即不去吃草，也不後退，就那樣定在那裡，一動不動。

“別出去，牛吸蛇呢？出去把牛驚了牛會死。”

於是大家摒息靜觀牛的前方，草叢那裡什麼也不見。

牛就那麼僵持著。

過了好大一會，突然從草叢裡一條蛇擦著地皮滑過來直接進入犏牛圓張的鼻孔，那牛就收起起腳，站正身子，打個毛顫，嘴巴咀嚼起來。

一群牧童懸著的心落到腔子裡，舒出一口長氣。

後來這頭年體力巨增，體膘瘋長，力大無窮，在十里八村傳為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