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 ( 三十六 ) 鬼丫頭

知青王蓮英，臉蛋兒紅撲撲兒，一笑倆酒窩兒，村兒里人叫她“大果子”。她要去公社供銷社買塊兒肥皂，不願走這五里路，上大隊部兒看看，想借腳踏車騎著去。

她剛進大門兒，正趕上社員三疤瘌推著公車出來。三疤瘌早她一步，也是借車出村兒。

“ 你上哪兒？” 大果子問。

“ 我上公社兒衛生院，給我爸拿藥。”

“ 我也去公社兒，你帶我吧，順道兒。”

三疤瘌眨巴眨巴眼兒，扭頭兒看沒人，露出黃牙笑著說： “ 你不怕道兒上有狼就行。”

“ 咱走村兒南石子兒路吧，道兒平。” 大果子說。

“ 行，聽你的。”

三疤瘌騎車帶人也是二把刀，晃晃悠悠騎到了公社，兩人各自辦事兒。

大果子買了肥皂，想起幹活穿的解放鞋帶兒斷了，就買了一雙。走出供銷社，她就上了回村兒的土道兒。這條道兒坑坑窪窪不好走，她後悔剛才沒和三疤瘌說好，搭他車一塊兒回村兒。

三疤瘌衛生院取了幾包兒中藥回村兒。他想起大果子，在道兒上聽她說上供銷社兒買東西，他就上供銷社兒裡看沒有她，站道兒上左右看也沒她人影兒。他蹬腳踏車上回村兒的石子兒路，找了一里地也沒見著。他想大果子肯定上了那條土道兒，三疤痢暗暗的高興。

三疤瘌快三十了，沒娶媳婦兒，和村裡西頭兒趙長順家二丫頭剛換了手娟兒。農村有一個風俗，介紹了物件瞧著差不多，雙方有個簡單的儀式就是換手娟兒。男方手娟兒要包上錢，大約百八十的。條件好的人家兒就多包點兒，換了手娟等於確認了關係。這時候兒男女雙方就不能再找物件了，要找必須把手娟兒退了才行。

三疤瘌正在熱火頭兒上，來時帶著大果子在路上，他想自己那個物件長得忒醜，沒大果子好看，瞧著就想親臉蛋兒。他騎車挺快又一下一下的揑閘。大果子坐後座兒上，身子忽悠一下忽悠一下撞他後腰，他感覺是大果子凸起的胸脯子，軟軟的在腰上撞，心裡一陣兒陣兒癢癢，說不上來的舒坦。

三疤瘌熱火燒心，腦子裡想歪了。

在土道兒上，他終於追上了大果子。帶著她走，他專揀不平的道兒。車子一顛一顛的，想大果子抱緊他的腰。大果子身子瘦，屁股上沒多少肉，坐後邊鐵架子上顛的屁股疼，她實在受不了，就跳下車。

“ 有平地兒不走，偏揀大車溝兒，到不了村兒我這身子就散架了。”大果子生氣說。

三疤瘌騙腿兒下了車，“ 想不顛也行，你坐前邊兒大梁上。”

大果子瞧三疤瘌咧嘴兒呲出的黃牙，色迷迷的小眼兒，心裡噁心的想吐。

“ 算了，你騎車走，我蹓噠吧。” 說著她就邁開腳走了。

三疤瘌推車追上大果子說： “ 上車吧，我揀好道兒走。” 他死乞白咧的說，大果子還是坐上後座兒。

大果子在後座兒坐著，怕顛下車就倆手抓緊三疤瘌的衣服。

這條道兒很少有人走，道兒兩邊是樹趟子和快收割的棒子地。三疤瘌騎車腦瓜子裡想著鬼主意佔大果子便宜，前邊兒有個岔道兒，通往樹趟子深處，三疤瘌拐車把進了岔道兒猛蹬。

大果子看著車拐了小道兒，心裡緊張了，她剛要問三疤瘌話車就倒了。大果子後背著了地，幸好沒磕著頭。她剛要起身，三疤瘌就撲上來身子壓住她。她想喊可是三疤瘌嘴巴子就貼住她的嘴亂親。她看到一雙瘋狗般的紅眼瞪著，一股股臭氣噴到臉上不敢喘氣。

“ 想死你，答應我吧。”

“ 不，不行！”

“ 再說不行！”

“ 你有物件，還欺負我。”

“ 物件不讓我摸她，你答應我就退手娟兒” 三疤瘌抓住大果子頭髮搖。

“ 來人啦。” 大果子喊。

三疤瘌慌忙抬頭看，道兒上沒人。他一手按住她嘴，一隻手就按住胸亂揉搓。

大果子使勁扒開他按住嘴的手，深吸口氣，輕聲問： “ 你想啥？ ”

“ 脫褲子。”

“ 你起來，我脫。”

“ 你假的。我給你脫。”

“ 行，讓我起來脫。” 大果子強忍住憤怒輕輕笑著說。她心裡蹦著跳猛喘粗氣，她害怕只想怎麼逃脫。

三疤瘌半信半疑，眯著眼盯著大果子，忽然他蹲下，一個手抓住她頭髮，一個手揪住她胸前惡狠狠地吐出一個字： “ 脫！”

大果子雙手從領口兒開始解開一個扣兒，又解開第二個…… 。“ 含嬌說： ” 你也脫，快點兒。“ 說著話兒她把胸前的衣服扣兒全解開了。剛才掙扎時她的褲腰帶斷了，她轉過身子，掏出買來的鞋帶兒，一頭兒打個死扣兒，又轉過身兒對著三疤瘌假裝脫褲子，暗中把鞋帶兒使勁兒系在腰上。嘴上說： ” 脫呀，我脫啦。“

三疤瘌放鬆驚恐，迅速鬆開抓住大果子的雙手解自已褲子，心裡”通通“亂跳。

大果子憋住氣，攏一把亂髮，使出吃奶力氣，抬起右腳狠狠地踢向三疤瘌的褲襠。

只聽”呀“一聲，三疤瘌跪在地上。大果子抓起地上中藥包兒砸他，藥末子撒三疤瘌一臉。大果子轉身就飛奔出岔道兒，向最近的公社衝去。

她知道三疤瘌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來，這會兒他肯定在地上疼的亂滾。她雙手在臉上擼一把，汗和淚在嘴裡鹹鹹的苦苦的。

她聽母親講過一個故事兒，和今兒這事兒差不多，那個農村姑娘叫鬼丫頭，就是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