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民間故事之人為貪財死

鬱南民間故事之

人為貪財死

從前，有個村子，村中有一百戶人家，九十九戶都很窮，只有一戶財主。

那財主叫吳善良。而窮人百姓，見他貪得無厭，叫他做“蛇吞象”。蛇吞象有三個老婆，四個婢女，五個長工。五個長工當中，有個被財主叫做

“識食”的人，因他老實，勤勞，眾人又把“識食”改名為“忠直”

有一個晚上，忠直夢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扶著柺杖，走到自己面前說：“忠直呀，你以後不要幫財主佬打工了，你自己返家之後，娶一個老婆，共同過好日子啦！明早你就走，不管財主佬肯不肯，你都照樣走，你返到自己家裡之後，就找定個布袋和一個小秤，正午前就拿著這布袋和小秤到雲霧山頂的一棵老松樹下，你會見到一隻能同人講話的大鳥，你就請它讓你騎在背上，由它帶你到寶貝岡去拾黃金。你：定要記住四條：第一條，騎上鳥背之後，你要把自已的兩隻眼睛閉上，待大鳥落地後才打開眼睛。不然會跌死的。第二條，每次拾的黃金不能超過五斤重，每次望步相隔年。第三條，如果見到有毒蛇猛獸來侵害時，你就用布袋扳過去①，它們就會逃走或者被你打死了。第四條，你叫大鳥不要吃得太飽，太飽了，身子過重，它就飛不起來了。”老人說完，忠直醒了過來，但已經不見剛才那位白髮老人了。

第二天清早，忠直逃出了蛇吞象的家門。

回家之後，忠直按照夢中那位老人說的去做，他拿了一個布袋和一把小秤，依時趕到雲霧山頂老松樹下，騎在大鳥背上，閉上眼睛，到了正午，便在“寶貝岡”落下地來，睜開眼睛一看，譁！這裡是一個大山岡，岡上古樹參天，果木茂盛，碩果累累，到處都鋪滿黃金。忠直對大鳥說：“辛苦你了，你去找些果子來食啦，不要食太飽，食完就返到這裡等我吧！”大鳥點了點頭，就飛去找東西食了。

忠直初到“寶貝岡”，又驚又喜，他抓緊時間去拾黃金，拾拾又用秤子來秤

秤，剛好拾了五斤，便向落地的山岡走去，突然，一陣陰鳳呼嘯而過，兩隻吊睛白額老虎，在二十步遠的樹林中，向忠直撲過來，忠直出了一身冷汗，趕快拿起手中布袋扳，兩隻老虎見勢不好，就萍頭跑了。忠直提著裝有五斤黃金和一把小秤的布袋回到原處，他騎在大鳥的背上，閉上兩隻眼睛，不多久，就平安地回到自己的老家了。

忠直前後三年，拾了三次黃金，把換來的錢娶了老婆，並用來賙濟村內的窮人。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被蛇吞象知道了，蛇吞象就叫三個老婆來研究；“窮鬼因何能娶老婆？”大老婆說：“識食本事在於偷。”二老婆講：“我話他的本事在於搶。”

三老婆細聲地講：“總之是這個窮鬼發了橫財，如果要知道他發了橫財的底細，你明天到識食家裡去，見到他，就一口咬定他偷了我家的金銀，他當然不會承認，接著你就追問他娶老婆等等所用的金錢從何而來的，就會逼他講出來啦！”吳善良點了點頭，說：“對、對、對！你說出我心裡的話了。”

第二日，蛇吞象來到了忠直家裡，忠直不得不把詳細情況全部告訴了蛇吞象。蛇吞象當即回家，連夜叫齊三個老婆到自已的房間，把了解到的秘密，逐一逐二地講給老婆聽，三個老婆無不滿面笑容。

蛇吞象說：“明日的吳善良，就不是今日的吳善良了，我們將富上加富了！老爺明天一早起床就去拾黃金，老爺不是帶條小布袋去，而是帶條大麻袋去裝，你們沒有意見，就早些睡覺。”

剛天亮，蛇吞象就拿著一條大麻袋上雲霧山，騎在鳥背，同時閉上雙眼，來到“寶貝岡”，蛇吞象放開眼睛向四周一看，情景與忠宜所講一模一樣，蛇吞象見遍地是寶，便對大鳥說：“你不要去找東西吃了，你陪伴我去拾黃金啦！返到我家之後，你要吃什麼都有。

於是，大鳥陪伴蛇吞象去拾黃金。不一會，蛇吞象已拾到五、六斤黃金了，大鳥說：“你拾夠五斤了，走吧！”蛇吞象一邊放快手來拾，一邊說：“我不是一次五斤又五斤地拾嗎？裝到麻袋裝不下去就算夠啦！”最後，足足拾了五十多斤才罷手。

蛇吞象準備滿載而歸了，他把五十多斤重的袋黃金放在大鳥背上，自己坐在袋面上，同時舍上眼，便叫大鳥起程。誰知大鳥飛到離地三丈高時，便對蛇吞象說；“哎呀！我現在肚又餓，金子又過重，我實在頂不住呀！”蛇吞象聽了大鳥這麼說，就放開眼睛看看，不看還好，一看，就跌落到地面，跌死了。大鳥飛回地面，見蛇吞象已經死去，大鳥心想：你生前害死了不少人，今天你又貪財跌死，現在我要把你這個蛇吞象統統吃掉！因為大鳥過分肚餓，一時吃得過飽，結果也飽死了。

後代人講起這件事，就說：“人為貪財死，鳥為貪食亡。”告誡後輩，必須戒“貪”

口述者：鍾灼新。整理者；鍾達馨。）

①扳過去：粵語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