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草原剿匪

蒙古故事 百年風情

五十八章 三十萬字

三 倭寇隱王室

“好、好、好!”從摔跤場中傳來的陣陣叫好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只見場中一個大漢,好似一尊鐵塔、又好似一尊羅漢,站在那裡巍然不動,正等候對手進場再作交量,因為所有上場摔跤的人都連連敗北,再也無人敢去比試,眼看著魁鬥就要出現,獨佔鰲頭者就要得到一條哈達還有一頭牛。

這時,敖包大會已經進行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最後的一天。今天的節目有:蒙古書、好來寶、唱歌、體操、田經和摔跤,賽馬壓在最後,落榜者可以直接回家

蒙古草原剿匪

毓正女學生

因為敖包盛會乃是民間娛樂的活動,有些節目王府中的軍役人等是不能參加的,只能在場外吶喊、觀看、助威、奪不得魁元。

小鬼子鳥居龍藏見摔跤區等場,狂歡的人群秩序已現微亂,覺得使鬼花活的時機已到,便偷偷的來到興毛子捷爾基斯身邊低聲說:“捷先生,你來看,東亞病夫在場中逞狂,而大帝國的武士卻下了賽場,我們不來還則罷了,既然來了,就得參予,理應上去,把東亞病夫打倒,一顯我武士的威風!”

老毛子撲楞著腦袋甩動著長毛,道:“不不不,這裡不是打擂,芝麻粒大的會,我武士不去揚威。”

倭人搖著鬼頭說:“否否否,老捷差矣,咋天那兩個狂生槍打飛鳥,每個人得到一條白布,那條白布就象徵著一座城池,不能說這是一次小會,那意義是大大的啦,此時正可逞能!”

老毛子受到了小鬼子的提醒,想起來了咋天之事,頓時覺醒,立刻就怒火中燒,原來以毒攻毒之計應該用在這裡,隨大叫:“通譯,你去對王爺說,我們也要不場比賽,也要奪城池!”

翻譯聞聽“哇哇”大叫:“烏拉、烏拉!”(萬歲)鬼子也附合著:“喲西、喲西!”(好的、好的!)

於捷三聞聽洋人也要比賽,吃驚不小,覺得洋人參和賽事,必須要有外交文約,急忙請示王爺,王爺聽後,沉思了一會兒,低聲吩咐:“如今朝庭對洋人也懼怕三分,日、俄戰爭剛剛結束,兩國爭端時有發生,切不可使他兩國在我家對壘,要分而制之,也不要讓我們的臣民惹事生非,你要慎重處理此事,一定要管好府中的武士和軍兵,忍為高,和為貴,平安為福呀!”

“遵諭旨!”於捷三於二爺領了王爺的口諭,來到看臺口,輪起鼓錘用力敲了三下,高喊:“臺下軍民人等聽真,郡王爺有諭,此次大會是萬民的大會,為體現大清帝國對外關係的和善與友好,下面的賽事不分民族、不分國藉,都可下場共磋技藝,爭魁奪冠,府中人等且不可以,此諭!”

眾人聽了於二爺所傳的王諭,都不以為然,唯有府中的人大惑不解,以為他給傳錯了,都紛紛去找總管問個究竟,問他為什麼讓外國人下場比賽,而不讓我們參加,是不是你把諭傳差了。

總管連忙解釋:“眾位少安勿躁,並非是本總管傳錯口諭,今天洋人是客,他們要無事生非,反客為主,可能是有預謀的,你等千萬不要莽撞行事,惹惱了洋人就會引起國際爭端,儘快打發他們離去才是上策,你們千萬要以國事為重,要顧全大局,有些小事我們就忍了吧,小不忍,則亂大謀呀!”

守正學生火冒三丈,府中官兵氣憤難當,但都是無可奈何,誰敢違抗王命,誰敢逆國情而行?只好忍氣吞聲,站在一旁觀看,由事態任其發展。

白喜更是氣憤難奈,決定不再觀看,以後的事也不再參加,尋找表哥收拾行李,趕回老家看望爹孃。想起林燕不覺眼前一亮,頓時計上心來,找到林燕叫到一旁:“王爺不叫我們下場,怕出事端,你不排在王府人員名單之內,能去比賽,一會兒你看我的眼色行事,上去把外國鬼子的氣焰給我壓下去,岀出我心中這股惡氣,也當咱中華兒女爭個光!”

林燕聽罷,手拍胸膛“嘭嘭”作響:“二少爺,你儘管放心,就憑這二年跟你練就的這身玩藝兒,不是跟你說大話,殺雞焉用牛刀,只須用手指這麼一提,就能提起來當鑼打,誰不想得條哈達,你就等個好吧!”

白喜在對林燕密謀時,沙俄的武士契克爾達已經進了場地,場內那大漢見來了洋人,抽身就走,不料卻被旁邊的清兵給攔住了,惡狠狠地低聲道:“好漢慢走,總管大人有令,命你陪洋人玩幾合,,洋人樂了,王爺有賞,你要小心了!”

這大漢聽了,以為和洋人過著是給王爺表演的,剛才總管所傳的王諭他哪裡聽到,欲不同意,那清兵瞪眼相逼,無奈只好返回圈裡,他哪知道這裡暗藏殺機,無辜的小民被王爺給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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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跤

蒙古人摔跤都是身穿披肩上衣,下系五色彩裙,足蹬軟底快靴。俄國人對蒙古人摔跤的規劃當然知曉,他們這些外交官都是中國通,可是這個外國佬不按章法辦事,依然是洋裝洋服登場,擺出來的是盛氣凌人的架勢、不可一世的威風。可他並沒有想到今天遇到的這位,並非是等閒之輩,他乃是人中龍鳳、場中魁鬥,對何方人種毫不畏懼。

比武的雙方登記好了花名冊,一聲鑼響,便龍爭虎鬥地摔在了一起,老毛子剛一搭手,就賞得蚍蜉撼了大樹,殼螂如推泰山,幾個回合過去,就已經累的氣喘如牛,還顯些被撩置在平川,在民眾的一片叫好聲中,毛頭、鬼臉別提有多難堪。老毛子見小毛子難以取勝,只急的怪眼圓睜,黃毛倒立,“霍”地站起,幾步來到臺口,衝著賽場“哩哩哩哇啦啦”一陣嚎叫,那聲如狂犬吠日、蛤蟆叫天,他的那些鳥語國人怎能聽得明白,只當他是在為同類助威。契克爾達正要敗北,想法脫身,忽然聽主子命到,頓時勇氣倍增,立刻就像充氣的皮球、脫手的鷂鷹,“哇呀呀”一陣怪叫,隨著叫聲一躍而起,張開雙臂向大漢撲去。那大漢猛的聽到洋人嚎叫,不由一愣,又見北極熊撲向自己,急忙閃身躲過,可是還沒等他分清熊影鬼跡,後背就被老毛子重的擊了一拳,大漢遭到了偷襲,向前踉蹌了數步,才免強站穩腳跟,剛要分辯,又被俄國人泰山壓頂的砸了一拳,大漢促不及防的捱了兩拳,兩眼朦圈,腹內象四海在翻灣,有一股滾燙的熱浪湧上喉嚨,為不使力敗,咬緊牙關沒有吐出,強行咽回腹內,不過眼前出現了一道黑障,只見金花四射,五彩繽紛。這大漢並不習武,只是有股蠻力,還沒等他明白為啥捱打,又見北極熊審至近前,一個黑狗鑽襠將大漢反背扛起,“呼呼呼”轉了幾圈,“嘿”的一聲丟擲丈許,那大漢慘叫聲,掙扎了幾下,昏厥過去,看時,左臂骨查外露,血流如注。一切事情都在一剎那間發生,一般人還沒來得及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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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摔跤

觀眾群情激憤,都大聲責問:“老毛子,為什麼不守規矩,出手打人?”練過武的人看出來了門道,也紛紛指責:“為什麼摔跤使用武術,用武功傷人?”

此時,臺上的賓主也出現了騷動,於總管忙命人將傷者抬走,請醫調治,連壓雙手,以示安靜。俄國人見民眾憤怒,也有幾分懼怕,欲要退場,可是偷眼往臺上一睢,見札薩克們對此卻無動於衷,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便釋然地站在那裡,氣勢凌人地向觀眾招手、叫陣,示威!

白喜再也按捺不住,大喊一聲:“林燕何在?上!”林燕在人群中聽到二爺崔促上場,不得不出來,強打精神,分開眾人,跳著博克步來到了場子中。人們見在這種場合還有人下場子,無不為之擔心,也為之激動,一個勁的鼓掌、吶喊、助威:“摔倒老毛子,似力取力,似武克武,小心被暗算!”“不要單使用摔步魁的一種招術,要隨機應變,加油,加油!”

林燕在一片助威聲中,來到了北極熊面前,一躬倒地:“先生,高抬貴手,手下留情。”他說此話豈不是對牛彈琴?就算對手能聽懂,他豈能對你留情?老毛子查顏觀色,見來人從氣勢上先矮己三分,覺得制服此人並不費吹灰之力,虎視眈眈站在那裡,要後發制人。

林燕抬頭看了看臺上,見白通達於捷三正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盯著自己,便點頭會意,沉著老練的來到了記事處,登好了生死薄,然後信心十足的披好了肩衣、繫好彩裙、扎牢大帶、蹬就快靴,跳著獅虎步前去迎戰。

北極熊看到對手那種熊樣,心說:就你那副德行還敢和我摔跤,也不撒泡尿拿鏡子照自己是啥熊樣?兩人剛一照面,林燕就先出一招,此招奇特無比,叫“羊羔吃奶”式。俄國人走遍天下、打遍半球,也從來沒見過比招,不曉得他套路幾何,嚇得他一連倒退數步,不敢冒然還擊。正在遲疑之間,只見對手伸出右手,手心朝天,五指亂勾。老毛子更加驚駭,細細睢了一會兒,仍然不明水之深濺,隨後用狸貓戲鼠的技巧試探虛實,然後再行定奪。試了幾試,摸了幾摸,並不見此招有何玄機,此臂就像菸葉遭霜一樣,軟弱無力,全無一點陽剛之氣。北極熊暗自慶幸,這回遇到了真正的熊種。這外國佬毫不手軟,飛快的把對手的手牢牢擒住,死命的一擰,林燕見對手得手,順著他的手勁背過了身形,俄國人就勢抓住林燕腰間的大帶,雙手用力,將林燕舉在頭頂,“嗖嗖”地旋轉了數圈,“呼”地將其丟擲,可嘆人高馬大的林燕還沒爬起,就被俄國佬二次提起,像拖死狗一樣拖拖拉拉拖至臺前,“叭嘰”丟在地上,此時:

假武士真林燕一動不動,

真武士北極熊雄居上風,

眾長毛數小鬼豺狼之吼,

眾國民眾官兵哀嘆有聲,

文武官眾賓客扭頭轉向,

撫慰使與樂亭走了真靈。

以下的節目被這一敗全給沖淡了,表演的俱都是無精打采。單說白喜吧,列隊時方寸已亂,攪亂了陣容,被迫出列;盤單槓手沒抓住,落下了塵埃,小臉見青;千米賽跑馬打前失牙齒鬆動;標槍出圈丟入河中。整個田徑場上,二公子是陣陣失利、場場敗北,引起了大譁並不算砢磣,最砢磣的是榜上無名。

白喜垂頭喪氣的回到了下處就叫過了林燕,沒鼻子沒臉的訓斥道:“你是不是成心與我作對,我是怎麼對你講的,你說,你的武功為什麼不用上,你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嗎?你這一敗是給咱中國人丟臉、是給大清帝國持黑!”

林燕急忙解釋:“二少爺息怒,不是我不出力,是於二爺命令不叫我贏,說這是王爺的旨意,怕的是得罪那些外國人……。”

“那你也不能敗的那麼慘,一招沒過,讓人家拿著當猴耍!”

“二少爺,我是丫丫葫蘆鑽腚一一進退兩難呀,總管大人還說,不管遇到了什麼情況,不管受多大的委屈,都的忍受,如果持強好勝,激怒了洋人,就拿我以國法論處,剛才你對我交待時,被總管大人看見,他命人把我叫去,下了死命令,總管大人還說……。”

“放屁,放你孃的狗臭屁,張口一個總管,閉口一個總管,總管是你爹呀?你是總管家的奴才還是我的奴才,你是聽總管的還是聽我的?你個狗日的……!”

正巧郭振方回來了,見二弟正對林燕發火,問明瞭原委,說:“二弟,這事也不能全怪他,連郡王爺都懼怕洋人,他又有啥法子,他總不能抗命不遵吧?”

這時,突然外面有人喊白喜,說教官叫他去。白喜聞之,不得不往,心裡的火氣還沒發洩完,臉上的顏色豈能好看,拉著臉子來到教官的屋外,聽到屋內的人正議賽事,沒好聲的喊了一聲報告。許得進屋,見文武兩教全在,蒙漢先生俱全,行了一個舉手禮,站在門邊等著挨批。

大鳥與吉挖了白喜一眼:“巴嘎,列隊表演,怎樣的搞,錯誤的百出,隊形亂啦亂啦的,你這一亂,使我館學教威名掃地,你是不是故意搗亂,你說,是受何人指使?”

下歌田子歩步緊逼:“快說,誰的主謀,交出同黨!”

白喜哪有什麼同黨,一切都是自己的主張,急忙分辯:“沒有同黨,都是我一時緊張,我今天有些頭昏腦脹,所以……。”

“八格牙魯,強詞奪理,什麼頭昏腦脹,我看你是別有用心,是成心搗亂,不出成績就是在給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臉上抹黑,下午賽馬你再不出成績,定嚴懲不待,去吧!”

二少爺被眾鬼訓了一頓,氣的七竅生煙,但是不敢發火,已經聽出弦外之音,知道自己的這點小把戲已經被看穿,無處辯那三分理,抬頭上面有矮簷,敢怒不敢言,打掉的牙只能往肚子裡咽。

賽馬是壓場好戲,千萬人都齊集官道兩邊,爭睹各位騎手的英姿。若論白喜的騎術,定能奪魁,眾人都扣希/寄託到他的身上。賽馬的路線是從王爺府門前出發,跑到上瓦房領取號牌再返回,往返二十華里,誰先撞紅繩誰就奪冠,誰先報到就能得大獎。

白喜的腦子裡一直嗡嗡著連篇的鬼話,一邊跑一邊尋思:我得不得獎怎麼是給你小日本抹黑?我又不是你的奴隸,憑什麼供你驅使?憋著一肚子火,心怎能在焉,稀裡糊塗的往前跑,猛一抬頭,咦,怎麼來到了石老爺伙房的大榆樹下,原來老馬識途它要回家。賽馬雖然說沒名落孫山,但要得獎比登天還難!

二少爺將馬一代,打了退堂鼓。回到宿舍,鞍沒卸、馬沒拴,一踋踢開屋門,倒頭就睡。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烙大餅:我恨,恨朝庭軟弱無能,恨王爺膽小,讓洋人逞狂,國人受欺;我羞,既然槍打下飛鳥,出了風頭,就該場場奪魁、項項奪冠。可是這兩天陣陣敗北,場場失利,雖然說沒名落孫山,可是隻得條哈達,這算老幾?大獎是馬卻於己無緣,看來是得選匹良駒,下次敖包大會………。”

下接第四章 奇峰得良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