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河西擺故事之八

（有的照片來自頭條）

滕狗崽的故事之八

胡河西

自從那個王廚師自己開飯莊後，滕狗崽住進了隔壁的城隍廟，由於隔得非常近，他經常經常光顧王廚師的飯莊，時不時帶來許多文人雅士來這裡喝酒吟詩作對。這一下許多的人聽說滕師傅在這裡，都慕名而來，以借吃飯為明來偷偷窺竊滕狗崽的風彩，因此王廚師的生意非常地火爆。

有一天的晚上，滕狗崽和幾個好友在王廚師的飯莊吃飯喝酒，突然一個穿破舊藍布長衫老學究模樣的留著絡腮鬍子的高個子老年人走了進來，他雖然年紀比滕狗崽要大得多，但是他一進來還是稱滕狗崽為哥。

他一進屋，就彬彬有禮地對滕狗崽作了一個揖，鞠了一個恭。他自報家門地對喝酒正酣的滕狗崽說：“滕哥哥，我姓張，叫張黃。因為我父親姓張，母親姓黃，我家裡的爺爺就給我起名叫張黃。我是一個畫師，以寫青丹和教書賣為生。”

“我曾經是四海為家，到處給人，當老師，後來因為年紀大了，歲月不饒人，走不遠了，就在本地方謀食。因此一直在縣衙給縣太爺府第上給他的兩個公子哥當啟蒙老師，教他們讀那些《幼學瓊林》、《四書》、《五經》，還教他們畫畫、寫字。“

“先前我們講好月薪二兩銀子，開始幾個月還是按月給我俸金。但是最近幾個月就沒有給了。原因是他給我出了一道難題，要我在三天的時間內，用五尺長的宣紙，給他畫一個七尺高的觀音菩薩，他要那個時候拿去贈送給重新整修好的寺廟，廟宇給的賞錢是一百貫。

如果我畫不了的話，他就另外請大師來畫，不過他要扣我半年的俸祿作為給那個大師的工錢。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畫好這個觀音菩薩，只有請騰哥替我想想辦法。”

滕狗崽一聽，明白過來，這是縣太爺在撒無賴，是想辦法來刁難他，其實不想給他工資。於是他對就大聲地張黃先生說：“他豈有此理，不給你報酬？用五尺長的宣紙，來畫七尺高的觀音菩薩？完全可以啊，怎麼不可以呢？明天早上我就和您去他的府上去畫，看他給不給您錢？”

第二天早上，那個張黃老師就來邀約他。滕狗崽頭上戴一個尖頂的小草帽，還是隨身帶著大煙袋，撘鏈子，後面跟著一條大黃狗，他的打扮像一個長途跋涉的客人。

張黃沒有帶他走縣衙的正門 而是帶他走後院的門。走到縣太爺府上的後門的，張黃正要去敲門，滕狗崽制止了他，而是自己用大煙袋“咣咣咣”地敲門，門發出沉悶的聲音，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個冬瓜腦袋出來張望，那是縣太爺的管家，同時還鑽出一條大黑狗，它低沉地對著滕狗崽叫。

管家沒有看到滕狗崽背後的張黃，只看到滕狗崽，他扳著面孔問滕狗崽來幹什麼？滕狗崽還沒有回答，只是手一揮，他的大黃狗就撲向縣太爺家的大黑狗。大黑狗剛才還是氣勢洶洶的樣子，卻被大黃狗一個箭步猛撲上去，對著它就是一陣撕咬，大黑狗被咬翻在地，發出“咣奈奈、咣奈奈”的哀嚎。縣太爺聞訊，趕出來厲聲質問道：“是哪個膽子大？居然放狗咬我的狗，怎麼不問主人是哪個？”滕狗崽知道他就是縣太爺，就把手一擺，大黃狗馬上退後幾步，大黑狗馬上翻身一溜煙地跑了，它躲進了後院。

滕狗崽對縣太爺作了個揖說：“是我的敲門，怎麼樣？我叫滕狗崽！”

縣太爺聽說他就是是滕狗崽，馬上一愣，心想“他就是滕狗崽，今天居然來到這裡，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馬上堆下笑臉對滕狗崽說：“滕先生，原來是您，久仰久仰，請進後堂坐。”

滕狗崽說：“聽說您欠這位老先生的束脩沒有付？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縣太爺詭辯地說：“我要他用五尺的宣紙畫七尺高的觀音菩薩，獻給才翻新的廟宇，他將給予重賞。我是請他畫，畫好了，我再一起把束脩和一百貫賞錢拿給他好了。”

滕狗崽說好，就說張老師要當場作畫。他要縣太爺拿來筆墨紙張，擺在八仙桌上，讓張黃當場作畫。張黃拿起筆望著滕狗崽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滕狗崽故意把撘鏈子掉在地上，然後自己慢慢地彎腰去撿。滕狗崽的舉動像作示範一樣，故意在彎的時候停留了好一會。

張黃這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他提起筆畫了一個觀音彎腰拾楊柳枝插進淨瓶的圖畫，這畫幾乎是一氣呵成，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滕狗崽見了哈哈大笑，縣太爺尷尬了，忙叫管家把束脩拿給張黃。滕狗崽接過束脩說：“慢點，不是還有賞錢嗎？”縣太爺無可奈何，只得再讓管家把那一百貫錢給他。

滕狗崽讓張黃把那一百貫錢裝進撘鏈子，讓張黃揹著，對縣太爺說了聲打擾，然後兩個揚長而去，到王廚師的飯莊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