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詩——奄奄一息的貴族

現代詩的命運多舛,自1917年以來,一百年的時間,五千年的文明史和三千年的詩歌輝煌,讓一個詩的國度容不下現代詩的一行腳印。也許再過一百年,現代詩的寫作和閱讀蔚然成風,但現在卻不是這樣。詩人們相互吹抬,正常的詩歌鑑賞和評論淹沒於草根的口水中,還有一些自命清高的“知識分子”竟然認為“汪國真的現代詩寫得最好的一位”,還有類似“當代詩王”一類的左右搖擺分子,一味地為了博眼球,而假裝懂詩的樣子,令人極度的腸胃不適。

現代詩——奄奄一息的貴族

汪國真(1956-2015)詩人

汪國真的詩歌,流行於九十年代的校園,是座右銘和明信片時代,學生社交的產物,是筆友間相鼓勵和相互顯擺的句子,與高曉松的校園民謠共同迎合了少男和少女之間關於友情、愛情以及理想的憧憬。所以認為汪國真的詩歌,是現代詩的上品,是對現代詩的根本性誤解,那是70和80後對青春記憶的回味。

汪國真詩歌,之所以沒有獲得“現代性”,根本原因在於他的創作混淆了“警句”和“詩”的界限。“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管風雨兼程”,這是汪國真的詩句,但現代詩的表現路徑不是這樣的,海子的詩是這樣的:“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我選擇永恆的事業/我的事業要成為太陽的一生”。

現代詩——奄奄一息的貴族

海子(1964-1989)詩人

當汪國真的詩歌,因淺顯直白和易懂的特點,被推崇而流行的時候,現代詩就不可避免地墮落了,在沒有海子和駱一禾的時代,西川和翟永明等詩人創作紛紛讓現代詩走上了宗教與哲學的道路,那些致力於現代詩歌的普及併力求以先鋒和實驗性創作現代詩歌的詩人們,基本上失敗的,比如沈浩波的“下半身”寫作和伊沙的第三代“口語詩”寫作。

他們非但沒有普及現代詩,還讓現代詩承受了泰山之重,他們以“感官”的經驗和“器官”的體驗,讓現代詩被草根讀者誤會到不可調解,因此,現代詩越來越圈子化和小眾化。

即使如此,詩人們尚不自省,還在自嗨,他們的態度不是詩人的態度,而是舊知識分子的假清高,

他們的假清高與普遍讀者的真淺薄,一起把現代詩推向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現代詩——奄奄一息的貴族

趙麗華,詩人,畫家

看一看詩人和作家們是怎樣對待草根讀者的:

趙麗華說:我們的詩歌審美整整落後了一百年。

伊沙說:愚眾們,當心你罵的詩人會進入你孫子的課本併成為你重孫子的考題。

曹宗國說:非專業讀者的審美缺失,侵犯了專業作家的寫作自由

再看一看大眾或者草根讀者是怎麼看待詩歌的。

觀點1:沒有韻律的詩歌還是詩嗎?

觀點2:口語也能入詩嗎,那中國豈不是有14億詩人!

觀點3:除了舊體詩,其它的都不能成為詩!宋曉峰更像一個詩人。

再看一看專業的詩評家和文藝評論家是怎麼引導讀者鑑賞詩歌的——

他們無一例外地在解讀詩歌時故作高深用極專業的語言,甚至是形而上的哲學思考來完成詩歌鑑賞,並且他們基本不是為大眾解讀詩歌,而是為詩人或者專業的讀者甚至是為了評委會而做的詩歌評論。

是的,現代詩正在垂死掙扎,詩人們的倨傲和讀者的膚淺,以及詩歌評論家們的高深,共同讓現代詩變得奄奄一息了。

現代詩——奄奄一息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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