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惠施,見面要辯論,永別時又悵然若失

在先秦時期,朋友其實有很多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福禍與共伍子胥孫武,不離不棄管鮑之交,“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不復還”刺客兩兄弟荊軻高漸離兩兄弟。

還有一類,從互相陰陽怪氣到亦師亦友的惠施與莊周,他們見面就要辯個明白,但終究不傷感情。

莊子惠施,見面要辯論,永別時又悵然若失

有一天,莊子送葬,經過惠子的墳墓。隨行的人看看了他,想著莊子應該會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

莊子對著隨行的人,擬了一段故事,說從前楚國郢地也就是如今的江陵一帶,有一個出色的匠人,他的同伴在捏你的時候,鼻子上沾了一點泥土,這點泥土小到跟蒼蠅的翅膀那般,同伴在忙住,就喊這名匠人幫個忙,撥掉,匠人掄起斧頭,朝同伴鼻子一揮,泥土掉落,鼻子不傷分毫,後來有一個宋國的人聽說了,也想開開眼,就喊這個匠人來再表演一番。

匠人說,以前我能幹,現在不行了,因為我的對手已經死了。莊子對著惠施的墓說,自你走後心憔悴,白色油桐風中紛飛,落花隨人有情這個季節。莊子是比較隨性的一個人,故人已逝不免落寞。自從先生去世,我已經沒有討論的物件了,也再沒有讓我我較勁,使我進步的人了。

莊子惠施,見面要辯論,永別時又悵然若失

這兩個人走的兩條截然不同的路,自從上一次莊周吹完水就溜之後,惠子也是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想著找個機會把這個x給裝回來。

秋水一辯,不分勝負,“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懂魚的快樂呢”

莊子問:射箭時候沒有瞄準,而蒙中了,這樣的人誇他箭法,那麼天下的人都成了後裔,可以這麼說麼?惠子回答:可以。

莊子又說:天下沒有共同的標準,人人自以為是,這樣個個都是堯舜了,我可以這麼理解麼?

惠子回答:也可以。

莊子再問:好,那麼現在儒家,墨家,楊朱、公孫龍這四家,帶上你五家,誰的道理邏輯才是可行或者正確的呢?

惠子說:哈哈,你小子,訊息倒是挺靈通的。假如我真的有一天想不開,加入他們辯論賽,孟軻得理不饒人,楊朱動不動就要舉例子,想把人帶跑偏,墨家不說了,人多嗓門還大,我沒有他們這種為辯論而生的水平,但一定沒有人說我錯,你知道為什麼嗎?

莊子惠施,見面要辯論,永別時又悵然若失

公孫龍比惠子小近50歲,而惠子離世時60來歲,很明顯公孫龍是莊子弟子安排進去的。

莊子說:也是因為今天天下思想邏輯,沒有一個一致的標準,他們只只專注於自家學說,沒去思考思想的共通和差異,不然他們的口水能把你淹死。

惠施說:他們思想有侷限甚至行不通,難不成要怪我哈。在我這邊爭贏了,或者在魏王齊王那兒爭贏了就有用麼?我在高層退下來之後,才想明白了一個詞——魯莽。

惠施繼續說:魯莽,有軍事魯莽,政治魯莽,有思想魯莽和行為魯莽。楚懷王厲害吧,被張儀耍得團團轉,四鄰八鄉朝秦暮楚,最後客死秦國,這是魯莽。文種厲害吧,三千子弟聚於會稽山,要去伐吳,不成功便成仁,只是吳國城破之日,便是他人頭落地之時。明面上的雄才大略,也掩蓋不了他的魯莽。莊周點了點頭,受教了。

惠子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素材編排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