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步步為營，精打細算，鹿家父子還真有當財主的風範

地契值錢嗎

在《白鹿原》中，鹿家是唯一能夠與白家相提並論的大家族，也是該書中的主要角色。在第二章節中，鹿家的鹿泰桓與鹿子霖父子相繼出場。雖然鹿家父子出場時少了白家父子那樣的霸氣，但也處處都體現出了鹿家的特色和風格。

冷先生答應白嘉軒周旋賣地事宜時，環顧整個白鹿鎮，唯有鹿家這幾年昌運通達，有這樣的經濟實力一口氣吞下兩畝水澆地。冷先生為了表示鄭重，親自走了一趟鹿家，與鹿泰桓老爺子進行了磋商。

鹿老爺子也算是治家有方，再加上近幾年時運正旺，手裡面也積攢了一些積蓄，雖然不算太多，但是白鹿鎮也是能排進首富的行列。手裡有了閒錢之後，鹿老爺子也時常考慮擴大家族的田產，試圖發展農耕經濟，使手中的積蓄不斷充盈。

只是，土地是農民的命根子，關乎到一個家族數代人的吃飯問題，若不是誰的家裡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沒有人會出賣賴以生存的寶貝。即使賣地的家戶，也是將最差的末等旱地變賣，解決一下當下的燃眉之急。像一年兩季農作物的水澆地，都像家裡的聚寶盆一樣，那是絕對不會賣的。

所以，當鹿老爺子聽說有人要賣兩畝水澆地的時候，驚得眼珠子都差一點蹦出來，使勁兒掏了掏耳朵，生怕是自己聽錯了。經過冷先生的再度確認，鹿泰桓才終於敢確定這是真的。

不過，鹿泰桓喜悅的心情一閃而過，這倒不是錢的問題，憑鹿家現有的財力，就是再多個十畝八畝水澆地也能輕鬆拿下。只是，白家也是白鹿原的老根，白、鹿兩家祖輩們處得關係也不錯。白秉德老漢屍骨未寒，此時鹿家接手白家的兩畝水澆地，勢必會讓鄉民們認為是鹿家趁人之危，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於是，鹿泰桓就對冷先生說：“白、鹿兩家交情深厚，白嘉軒要是有什麼困難直說，缺糧缺錢張個口，幫他渡過難關就是了，賣地這個事是絕對不行的。”

冷先生聽了之後，也把自己勸白嘉軒的事都說了一遍，只是白嘉軒已經打定了主意非賣不可。鹿泰桓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勉強”同意了出錢買下這兩畝水澆地。

冷先生前腳走，鹿泰桓就急忙向兒子鹿子霖交代了簽署協議時的注意事項。總而言之只有一句話：都是鄉里鄉親的，不要表現得像佔了大便宜一樣，要喜怒不形於色。

鹿子霖聽了父親的話，在冷先生的藥鋪見到白嘉軒時，言談話語間充滿了對白家境遇的同情，臉面上也表現出了異常的凝重和無奈。要說鹿家父子的表演還是非常到位的，除了白嘉軒之外，冷先生與寫地契的老秀才都沒有看出破綻。

在冷先生的主持下，鹿家買到了白家的兩畝水澆地，把原上二畝不值錢的旱地換給了白家，並且根據土地的好壞等級給白家補齊了差價。

要說白鹿原的土地分類還是非常有趣的，官府根據土地所處的位置及地貌的不同，將農耕土地分成了“天、時、地、利、人、和”六個等級，種什麼等級的土地，就相應繳納什麼數量的公糧。冷先生就是根據土地的分級和繳納公糧的數量，換算出了鹿家補給白家的差價。

賣地協議簽完之後，鹿泰桓和鹿子霖父子就來到了白家的地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出了白家埋下的界石，換成了鹿家的界石，宣示了鹿家對這兩畝水澆地的所有權。埋下界石之後，鹿家父子就站在地頭開始合計下一季要種什麼作物，然後下下季再種什麼，種多長時間能夠回本等等。

透過鹿家父子的種種行為來看，鹿家人還真有財主之家的風範：步步為營，精打細算。

參考書籍：《白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