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州徒弟梁總（畫家冉崇君）

冉崇君畫一尺多少錢

冉老師，你這次要是我不知道你在回達州動車上，我是不可能來接你的，你每次回來都“悄咪咪”到，“悄咪咪”走，不留一雙腳跡，生怕我們這些徒弟們來粘到你，你雖不喜歡接送禮儀場面，但徒弟我們總得找點事來回報你對我們的恩情，你這樣整不是讓我們一輩子愧疚下去，你知道我這徒弟就只有這點本事，接送啊，宴餐啊，開房啊，美女按摩，洗浴啊，這些都沒問題，你就是在達州呆它幾年，天天來享受這些服務，徒弟的我都承擔得起，你知道來找做廣告的公司企業，多數是付一部分錢，給我一部分消費，害得我天天在外面吃喝，嘿嘿！老婆罵我今後死都死在酒店裡……嘿嘿嘿！

滴，滴滴，滴……車向市區飛奔，喇叭聲如駿馬長嘯。

哦，佬大，我忘了介紹側面開車的是裝修老闆，我司機在休假。說話不停的梁總用手拍拍前面司機肩膀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側邊坐的是誰，說出來嚇你一跳，為安全起見，我暫不說出口，嘿嘿，但我還是要你兄弟知道，他是我老師，屬恩人級別，哦，錯了，沒有屬這個字啊。俗話說，一日為師，終人為父，更何況佬大對我多年幫助，我不敢說在佬大工作過有幾百個徒兒們都對他報恩，但起碼我算最好的一位，是不是佬大。我聽後頭隨車的顛抖連點幾下，默默地繼續傾聽梁總的話兒。

到了惠風酒家，梁總一手夾著黑色真皮包，一手拿著合同對我說：佬大吃啥子，你隨便點，這裡都有，哦，又錯了，這裡龍肉沒有，哈哈哈！

梁安頓我坐在靠窗邊，轉頭對廚房方向高喊：端個蒸肉，燒個牛肉，拌個臘拼，來個排骨綠豆湯，加個素菜，切記不要放辣子，要清淡，我老師在全國一天被人宴請，嘴都吃爛了在吃藥吊針，如不照辦，我不簽單，再說一遍，如不照辦，我不簽單哈。

梁總回過頭來，雙眼死死盯著我頭不眨眼，像是突然發現新大陸問：佬大，你頭髮硬是沒染過嗎？我嗯了一聲。這嗯使梁總身如早上8點鐘的太陽，慢慢升起，他雙手取下掛在耳上的黑邊框眼鏡，用嘴對準鏡片哈了一層白霧，再用手擦兩下，隨後，在衣包取出潔白衛生紙來去擦，再掛上雙耳，右手拿著一雙筷子放在腰邊，帶著懷疑題目光走向我，那雙鏡片光在我頭上各個角度掃射，這超專注如地質專家挖出一塊圓石。我生怕梁總入神過度，弄出壞事來，把我頭當西瓜價值處理，所以我身立即一擺，頭進入了安全空間，我才問梁總：你要幹啥子？我想在你頭上尋找一根白頭髮，這麼久硬是沒發現一根，你太厲害了佬大，我們這些徒兒們都是半花髮老，我們一天忙得死去活來，不知為了啥子B，佬大告知我經驗，為啥你不白頭髮。

我曰：一、不要斤斤計較。二、彌補不了的事，都是正確的。哦，你佬大心態好，心太好。

我邊吃邊聽梁總說話，是一種享受。

佬大你原手下在這幾十年來繼續在商場拼搏，你卻棄商從藝術，我估計有近10位徒弟超過你資產了，不過我常對他們說，在精神層面，社會影響層面，我們這些徒兒們再怎麼努力一輩子也超過不了你佬大，就連頭上的毛來說，你還是當年佬大年輕樣，我們個個成“半煙子”老頭了，所以，你佬大永遠厲害…

梁總是，邊吃邊喝邊說，邊跑出門口接手機來電，來回跑接無數次。

喂，啥事，我忙與我原佬大在一起。

喂，那位，哦，閒話少說哈，我在陪我佬大。

說說說，快說主題，我沒時間與你扯合同細節。

喂，喂，喂，沒接你電話嘛，就證明我太忙嘛…

一頓美食，被梁總不停的電話整成凌亂餐。

我半生氣，半開玩笑說：梁總你接二連三地接電話，我想問，電話那頭有人否。嘿嘿嘿，你佬大又開始懷疑一切。

（梁總，永遠是梁總，達州人誰不知道梁總，誰就不是達州人。梁總在生活中，從白天到黑夜充滿超強度熱情工作，哪怕他在深夜裡呼嚕，都是這世上最暢快的工作言語。）

202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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