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苦楝樹

我國麻楝樹什麼時候開花

盛夏,老屋門前菜園子裡的那棵苦楝樹又枝繁葉茂了。伏天的太陽毒辣辣,苦楝樹下卻涼嗖嗖。鳥兒於梢間飛來飛去,蟬兒在樹幹上“吱吱”地叫個不停。

盛夏·苦楝樹

苦楝樹,一種常見極普通的落葉喬木。春天開白色小花,夏季結出串串青綠色小籽。山野、路邊、屋旁隨處可見。因籽如蓮子般,打小我們就叫它“苦蓮子”,也一直以為這種樹就是“苦蓮子樹”。直到有了網路,才知樹名原來是叫“苦楝(lian戀)”而非“苦蓮”也。

盛夏·苦楝樹

盛夏·苦楝樹

老屋前的苦楝樹,高大挺拔,從我懂事起,就鬱鬱蔥蔥地佇立著。風雨幾十年,它默默地伴著老屋,陪著我長大。曾經的夏日暑期裡,苦楝樹留下我們多少的回憶。

說到苦楝樹,還要提的另一個東西便是蟬了。蟬又叫知了,一入夏,便開始在樹上活躍起來。蟬最喜歡吸附在苦楝樹上,邊吸食著苦楝樹汁,邊“吱吱”地唱著歌兒,雖然單調難聽,卻是最吸引我們男孩兒們的一種噪音。

那時候的暑期,作業做完,便無所事事了,捉知了便是我們最愛的一個活動。聽蟬一鳴,苦楝樹下立時來攏了幾個男孩。無畏了烈日,忽視了危險,輕巧地爬上樹,慢慢地接近伸手去捉。蟬雖然是隻蟲子,卻警覺得很,往往手剛伸出去,它就飛走了,用手捉蟬,成功率極低。

於是找來一段廢橡膠,一根小竹杆。將橡膠綁在竹竿一頭,用火點然,把橡膠燒融化,之後慢慢把一頭融化的膠泥伸向鳴蟬,蟬翅被融化的膠粘住,飛不起來,只能束手就擒。

後來,塑膠袋出現了。也不知是誰發明的,將一段鐵絲內箍於塑膠袋口上,再把鐵絲一頭綁在長長的竹竿上,成了一個塑膠網兜。有了網兜,捕蟬便成了輕鬆的事,一會就網了一袋子。

捉到的蟬在我們是有用處的。

年紀小的向大人要了一根細線,將蟬綁住,捏了線頭,任憑蟬在手中“撲撲”地飛。

大點的男孩,則在苦楝樹下挖出個小坑,找來些乾柴、樹枝,點燃燒出一堆熱灰、明碳,然後用紙把蟬包了,埋於灰碳中。一會再將碳灰扒開,拿出煨熟了的蟬,剝殼、去頭,蟬後背部露出一小塊黑黑的肉來。雖然不美味,吃得卻很香。

盛夏·苦楝樹

苦楝樹春天開花,夏季結子。七、八月,枝頭掛滿串串苦楝子。苦楝子有毒不能吃,卻也不因此而不成我們的手中玩物。爬上樹,擼下苦楝子,裝滿口袋,相互之間丟擲著玩。人多了,往往演變成一場“戰鬥”來。但畢竟是同玩夥伴,“戰鬥”激烈不起來。於是結了夥,兜了幾大袋苦楝子去找另一夥“勢力”來對打。我們西關上的,約了同是年少氣盛的縣城糧油加工廠一帶的一幫人,帶上“武器”苦楝子,爬上沿河的古城牆,在城牆上開戰。兩邊互擲苦楝子,苦楝子扔完,小石塊也成了戰鬥“武器”。一陣對戰後,兩邊則*互有傷痛。……

盛夏·苦楝樹

蟬、苦楝子,成了我們小時候度過盛夏的伴物。現在看到苦楝樹,聽到蟬鳴,就會想起兒時夏日裡的那些時光。

而每當我回到老屋,望著屋前仍茂盛的苦楝樹,幾十年來一直如故地撐天而立:伴著老屋,守著歲月,便心有感慨。

今天,盛夏照樣酷熱,苦楝如舊蔥翠。只是樹下已沒有了捉蟬的少年,滿樹的苦楝子也再無人採摘來玩。當年玩耍的我們已成了兩鬢斑白懷抱孫輩的人。唉!盛夏如初,苦楝依舊,荏苒了歲月,滄桑了人生。

真是:老屋門前聽蟬,盛夏苦楝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