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傳兩千年的“漢紫”出現於現代超導實驗, 古代令人心驚的黑科技

失傳兩千年的“漢紫”出現於現代超導實驗, 古代令人心驚的黑科技

在我們之前的文章中曾寫過,獲得

諾貝爾獎

楊振寧

教授認為:

二戰後的物理學界曾有兩次大震盪,一是50年代宇稱不守恆的發現,二是80年代高溫超導體的發現。

失傳兩千年的“漢紫”出現於現代超導實驗, 古代令人心驚的黑科技

兵馬俑顏色復原

對於物理學界,高溫超導體實驗本身確實足夠震撼;而對於全世界的考古界,這個實驗的副產品——矽酸銅鋇卻讓他們震驚不已,因為他們驚訝地發現,這種物質竟然在秦陵兵馬俑和很多我國漢代大量使用卻在東漢以後,湮滅在歷史長河,直到在超導實驗中被意外合成。

這其中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聯絡?我們會在今天的文章中進行詳細的介紹。

一、古代的紫色因稀少而珍貴

在介紹故事之前,我們需要先了解一種在古代極為珍貴的顏色——紫色。

中國古人對於紫色的崇拜,在我們今天的傳統文化存在著大量的體現,最典型的例子應當是“紫氣東來”的故事:

傳說老子過函谷關時,關令尹喜看到有紫氣從東而來,便預感將有聖人過關,隨後便見到老子騎青牛而來,尹喜請求老子留下他的思想傳之後人,這便有了傳世千萬年的

《道德經》

。自此,紫色便被賦予吉祥的寓意,也被中國古代君王接受,皆以紫色為祥瑞之色。

比如春秋五霸中最強大的霸主齊桓公就尤其愛好紫色,一直流傳至今的

“齊桓公好服紫”

的典故就由此而來。《韓非子》中記載:

齊桓公好服紫,一國盡服紫。當是時也,五素不得一紫。桓公患之,謂管仲曰:寡人好服紫,紫貴甚……

也正是因為齊桓公喜歡紫色,導致了孔子極度厭惡紫色,因為孔子崇尚周禮,而周崇尚朱赤色,所以孔子對於違背周禮的春秋諸王,自然不可能會有好感,所以孔子才在《論語·陽貨》中惡狠狠的說到“惡紫之奪朱也”,所以與其說他是討厭紫色,不如說是因為厭惡齊桓公這樣推翻周朝的霸主。

除了上面的典故,紫色在中國文化中的體現還有很多,例如以

“紫縣”指代中國

,以“紫皇”指代道教中至尊的天帝,“紫宮”指代至尊天帝所居住的宮殿,如西漢《淮南子。天文訓》稱“紫宮者,太一之居也”,而這也正是

“紫禁城”

說法的淵源。

《西遊記》裡,孫悟空在太上老君丹房裡偷吃的仙丹,也以紫彰顯尊貴,稱“紫金丹”。

不止在中國,在古代西方社會,紫色同樣是被當作尊貴甚至是皇家的專屬。古羅馬王國就會只允許君主和貴族穿著紫色衣服。在拜占庭時代,嫡系繼位的皇帝會將

“紫生”(born to the purple)

加於自己的稱號,表明自己是正統出身。

如果要探究為什麼在古代世界,中外各國都會將紫色作為尊貴的象徵?這恐怕絕不是單單因為巧合。

其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在古代製取紫色的難度要遠遠超過其他任何顏色。

在中國,古人通常使用紫草根部的汁液提取紫色的溶液,例如

《爾雅·釋草》

就記載:

“藐,紫草。”

,後世註解稱其

“一名紫茹……根可以染紫”

。但使用這種方法提取的紫色染液既困難又稀少,自然價值不菲。同時這種原始染料在染衣服後,也很容易掉色,所以想要要保持紫色就要重複施染,這也就是為什麼連春秋五霸中最強大的齊桓公,雖然自己喜歡紫色衣服,但也擔心百姓模仿他穿紫衣而導致國力衰減,畢竟當時

“紫貴甚,五素不得一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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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貝類對應的染料顏色

而在西方,紫色的提取同樣極為困難。古代西方人的紫色是取自貝類,統稱為

貝紫

。貝紫是某些特定貝螺的鰓下腺體,一隻貝螺可以提取極少量的紫色汁液,據說要一萬隻貝螺才能提取到一克純的紫色染料,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二、近代紫色染料的工業化製備歷史

實際上,紫色染料真正開始普及要到19世紀50年代。

1856年,英國皇家化學學院裡,一名18歲的實習生

威廉·亨利·帕金(W.H.Perkin)

正在進行著合成抗瘧疾特效藥物

金雞納霜(奎寧)

的實驗。試驗完成後,看著出現的瀝青狀的黑色殘渣,這個年輕的實習生知道——

實驗又失敗了。

所以他只能清洗掉燒瓶裡的殘渣,準備繼續下一次實驗。但當他用酒精清洗時,實驗失敗的黑色殘渣被酒精溶解成了美麗奪目的紫色!這樣的場景讓這位年輕的實習生大為震驚,也讓他馬上意識到了這次失敗的產物或許是一個重要的發明創造。

由此,人類歷史上第一種人工合成的化學染料——

苯胺紫

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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苯胺紫染料的織物成品

故事的最後是,這個年輕卻具有高度商業頭腦的實習生馬上將這個失敗的實驗產出品申請了專利,在第二年就聯合父親在家鄉建成了當時世界上第一家生產紫色染料——苯胺紫的工廠。

自此,紫色終於不再是王室的專屬顏色,開始走進千家萬戶,實習生珀金和他的家族也憑藉壟斷這種染料的生產成為了世界鉅富。到1960年代美國化學工業學會以他命名的“

珀金獎章(Perkin Medal)

”,至今仍是化工領域的最高榮譽。

文章講述至此,關於紫色作為——

“染料”

的故事也許能稱得上生動,但接下來關於紫色作為

“顏料”

的傳奇故事才剛剛開始。

三、80年代的超導體實驗與兩千年前的秦陵兵馬俑

1980年代,美國實驗室進行的高溫超導材料研究實驗震驚了整個世界,也由此被楊振寧教授稱為戰後物理學界的大震撼。

但在當時,高溫超導體實驗還得到了一種副產品——紫色的矽酸銅鋇,不過相對於實驗本身,這樣的實驗副產品並未引起任何關注,畢竟在當時化學合成工業已經突飛猛進發展,矽酸銅鋇這樣的合成產物並不獨特也不罕見,人們的目光全聚焦在了超導體上。

與此同時在地球另一端的中國,中國的考古學界也正在進行一場有史以來最為激動人心的

世紀考古大發現——秦陵兵馬俑被發現。

1979年,考古工作者小心翼翼地開啟已塵封兩千多年的黃土,一舉震驚了世界,

被稱為世界第八大奇蹟的神秘地下軍陣——秦陵兵馬俑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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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馬俑上的“中國紫”

威名赫赫的始皇軍隊閃耀出它絢爛的光暈:紫紅、粉紫、硃紅、桔黃、粉紅、粉綠、粉藍等等,堪稱五彩奪目。

可令考古學家震驚的是,這些炫目的色彩只維持了短短几分鐘隨即起翹、剝落。

在此後的十多年裡,為了儘快解決兵馬俑出土後褪色的考古難題,中國聯合國外科學家開展研究與合作,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最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美國弗利爾研究所的伊麗莎白·菲茲等人在對顏料分析中發現,出土的紫色和偏藍色染料竟然與當時剛剛結束的此高溫超導體實驗中的副產品——矽酸銅鋇完全一致。被震驚到合不攏嘴的科學家,為了表達對古代中國的崇敬,同意將這種染料命名為——

“中國紫”、“中國藍”,

此後因為除了在兵馬俑上發現,在很多西漢時期的器物上也廣泛使用,因此也被稱作

“秦紫”、“秦藍”或者“漢紫”、“漢藍”。

要知道在自然界中從來沒有發現天然存在的矽酸銅鋇,而科學家也相信幾乎不可能存在天然生成的矽酸銅鋇。況且即便是透過人工製備,合成它所需要精準控制的溫度等各方面條件,在現代工業條件下都屬於較高的化學工業製造水準,而對於秦漢時期這種顏料是如何製備而來,就成了困擾科學界和考古界在此後幾十年的重大謎題。哪怕是到了今天,對於秦漢時期矽酸銅鋇的來源之謎,仍然沒有任何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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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蘭島地圖

在我們之前的文章中,曾提到關於歐洲“文蘭島地圖”真假的爭議,其中反對者一方判定地圖為假的最重要因素在於——墨水。在這張15世紀的羊皮紙地圖上,出現了20世紀20年代才使用的二氧化鈦物質,反對者由此認定地圖造假。

而地圖的支持者們,反擊這一觀點的例證就是秦陵兵馬俑上出現的紫色矽酸銅鋇染料,畢竟這雖然無法解釋,確實科學家也不可否認的事實。

回到矽酸銅鋇染料的千古謎題上,科學破解一直無法取得進展,所以很多專家對其來源進行了推測,其中比較具有代表性的說法認為,秦漢時期矽酸銅鋇的來源可能與中國古代的煉丹術以及瓷釉技術等有關。

例如2012年,由中國國家博物館張治國撰寫的《中國古代人造矽酸銅鋇顏料模擬製備研究》、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陳茜的《中國古代人造含鋇矽酸鹽製品模擬燒製的初步研究》等,均支援這一觀點,同時推測中國秦漢時期古人已經具備了製備“矽酸銅鋇”的技術工藝,但後來在東漢後期,戰亂頻仍的年代,這樣的製備工藝亡佚,從而使漢代之後的兩千年裡,再無矽酸銅鋇顏料出現。

但同時,也有很多專家表示極大的懷疑,認為秦漢時具備生產矽酸銅鋇工藝的想法,過於大膽和誇張。

但這樣的爭論,至少也說明:

現代人可能高估了這個時代的科技進步,更可能嚴重低估了古代的科技水平,至少在某些具體的方面,中國古人的智慧和成就,是遠遠超出我們現有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