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原著:老蚌懷珠的英國公夫人,叱責女婿、整治小妾、教導女兒三招鮮

英國公夫人孃家夫傢俱是頂尖的高門,一手把持英國公府幾十年,端的是彪悍人物。前頭四個兒子,臨老臨老得了個寶貝姑娘張桂芬,愛得跟眼珠子一般。

張桂芬跟著四位兄長,從小一道猴兒似的玩鬧,到了十歲上,英國公夫人說女兒家舞刀弄劍的,將來夫婿不喜,讓寶貝女兒棄了刀弓,學女紅、持家、詩詞,講究溫良恭儉,輕聲細語……這位彪悍的夫人,實實是個會教養女兒的。

《知否》原著:老蚌懷珠的英國公夫人,叱責女婿、整治小妾、教導女兒三招鮮

原本張桂芬是要許給鄭家的,鄭家是極好的人家,又門當戶對。只是才登基的皇帝要新老貴族聯姻,所以沈國舅迎娶張家女,小沈氏高嫁入鄭府。

英國公夫人不肯將唯一的女兒嫁去皇后的裙帶家,反正張桂芬堂姊妹就有七八個,隨便嫁去一個也是聯姻。可是英國公說,從小到大,堂房姊妹中數自己嫡女最尊貴,如今家族有急,她不去,誰去?

張桂芬嫁沈國舅,是低嫁。

可沈家沒人稀罕她的低嫁——沈國舅只記著鄒家的恩情,小鄒氏登鼻子上臉,頂替了張桂芬好姻緣的小沈氏也不喜歡這位嫂嫂。

尊貴美貌又豪爽的張桂芬,一度困守在自己的院子內,不想出門不願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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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桂芬頹廢,她的母親卻強悍,常常託人來開解女兒。

尤其是老夫人見到明蘭,無論是何場所,在何人家,定然攜著明蘭一道說笑,又拉著她到處認人,頗是看顧。受著國公夫人別有深意的照拂,明蘭哪敢不心領神會,便常去探望國舅夫人張桂芬,聽她哀傷的文藝女青年腔調,也同她聊聊房媽媽的“一命二運三本事”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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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府的妻妾矛盾大爆發,緣於鄒家打破了勉強維持的妻妾平衡。

自張桂芬有身孕後,大夫每旬來一趟請脈,小鄒氏每回都要頭痛腳痛,扣留那大夫半盞茶功夫,然後放人。但這一回,正趕上鄒家大舅爺夫婦來了,讓那大夫給夫妻倆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順帶開了好些名貴藥物,耽擱了大半天。張桂芬讓身邊人去叫,被鄒家舅爺捆起來打了一頓。張氏終於激起怒氣,捧著孕肚親去理論。兩邊人推搡起來,混亂中,張氏被推倒在地上,隨後早產,且貌似難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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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夫人一邊廂將女婿臭罵,一邊廂捂著帕子哭道:“我苦命的女兒呀……”

英國公從百里外西郊大營快馬趕來,一腳踏進女兒的院子,只聽到女兒一聲淒厲慘叫“爹,女兒盡孝了!”

滿身塵土的戎裝國公爺手扶廊柱而站,身形微微發顫。

英國公本就歲數不小,為博得新皇帝信重,加倍賣力。連日裡辛勞,又被心頭肉那一聲慘叫刺激,回去就病倒了。皇帝遣太醫去看,說是血不歸經,傷了本里。

皇帝最近欲用兵,正是用得著英國公的時候,偏偏國舅府出了如此紕漏。

皇帝下朝就去了皇后寢宮,接著小鄒氏被奪了敕封並掌嘴五十。

鄒家緊接著又被查出兩條人命,侵佔百姓田產許多,御史們口口聲聲要殺人償命,沈國舅想去說情,可聽聞宗人府扣了他為嫡長子上報世子的條陳,便猶豫下來。

沈皇后意識到事態嚴重,立刻放下身段,去鳳冠,脫鳳袍,素服請罪。皇帝其實很念舊情,一心軟,當夜留宿坤寧宮。

隨即英國公上奏,薦兩位當世名儒為大皇子二皇子之師,皇帝欣然准奏,並加封英國公為太子太保,張氏所生之子加封輕車都尉二等銜。

最後各方妥協的結果是:鄒家大舅爺流徙西南三千里,二舅爺三十大板,另罰沒泰半家產以作賠償,沈國舅受聖旨申斥,罰俸一年,並閉門思過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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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府從來都不是捏不死一個小小鄒家,偏偏人家就是忍著。忍到京城內外連同宮裡都知道小鄒氏跋扈,沈國舅偏袒,才將事情鬧出來。這並非詭計,而是陽謀,張家就是要明白告訴所有人,他們對皇帝的政治聯姻是全身心的配合,沒有半分敷衍塞責的意思。

面對皇帝的撫慰老臣之言,英國公慨然道:“陛下乃天下之主,便是要張家血戰沙場,以命死搏,兒郎們哪個又會皺下眉頭?!無論何時,陛下意之所向,老臣劍鋒指向,本是臣子應盡的本份。何況區區兒女婚嫁之事,陛下莫要為婦人哭啼所擾。”

這番話說得鐵骨錚錚,直接把兒女家事,上升到忠誠度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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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朝堂上大義凜然,夫人在後院諄諄教女。

“你放明白些!你到底是嫁出去了,孃家能幫你多少,再怎麼使力氣,還得看你自己的。如今我和你爹尚在,倘將來我們去了,你哥哥嫂嫂當家,那又隔了一層。這孩兒的前程該如何?”

“女子雖弱,為母則強。你若只自己一個人,死了便死了,不過是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傷心一場。可如今你有了孩兒,你忍心看他窩窩囊囊的活著麼,因不受父親待見,看他受兄姐欺負,被下人慢待麼?!”

“我就要留著鄒家,讓那幾個舅爺不停惹事,時時牽連侯府,一件件叫侯爺收拾爛8攤子。你還得力勸姑爺相助,哼,我倒要看看,姑爺的深情厚意能被磨到幾時?”

身在內宅多年,英國公夫人深知女兒和姑爺這般冷著,也不是個事情。因此又勸女兒:“這次是個極好的機緣,不但除了一半禍患。姑爺此刻必對你心存歉疚,這回他再來瞧你時,你可不許再給冷臉子瞧。為著孩子,你也得服軟,該哭就哭,該說委屈就說委屈,該柔弱就柔弱,把人給我攏住了,聽見沒有!”

英國公夫人這一番教女之言,著實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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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後第四日,沈國舅踏入屋裡,夫妻倆俱是死過一回般,身心俱疲,兩人默默對坐了許久,張桂芬也顧不上媽媽的告誡,自己撲在丈夫懷裡狠狠哭了一場——不知是在哭自己無可奈何的妥協,還是在哭天下女子的宿命。

英國公夫人教導女兒的話是極對的,日子難過好過,總要過下去,既然非過不可,那就要儘量讓自己過得舒服。

經此一劫,沈國舅夫妻情睦了許多,比起在傲氣的堅持中枯萎凋零,自然不如在圓滑的妥協中好好生存。

而皇帝的惱怒,也無須沈國舅發愁,英國公府煊赫一甲子,有聲望,有根基,有人脈,獨缺新帝信重,又如何肯折了沈國舅這條臂膀?只要他肅清內宅,旁的事情,自有張家會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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