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韓國“海女”都七八十歲高齡了,還在下海捕撈
在韓國濟州島,有這樣一群女人,面板黝黑,身穿緊身潛水衣,隨身帶著的背囊色彩鮮豔,鑽進海水裡的身姿乾淨利落,中間不乏七八十歲高齡的女性,她們被稱為海女。
海女是一項古老的職業,她們不帶輔助呼吸裝置,徒手下潛至海底,捕撈鮑魚扇貝等海產品,有時也會捕撈海菜。她們必有有良好的身體條件、出色的游泳技能和閉氣能力。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海女”而非“海男”,一種說法是在朝鮮近代時期,政府推行的政策是男方出去做工稅務重,女方則較輕,為了減輕家庭負擔,男性在家育兒。女性下海捕撈海物,另一種說法是女性較為細心,皮下脂肪多,適合潛水,還會根據呼吸長短來調整潛水時間。
現在的韓國海女同樣不需要任何特殊裝備,僅僅需要帶著蛙鏡,能承受身體重量的泳圈或者浮力球,還有收集捕獲物的網袋和採挖工具。
最早的海女都穿著一件棉布衣服直接下海,現在的海女都穿著防水的矽膠泳衣,下水之前要塗抹一些防曬霜和防腐油脂。
當海女需要潛入較深的海域時,她們就需要帶上潛水鏡和救生繩。要用用特製的尖刀,撬下海底石頭上的珠貝,然後帶回海面。
章魚、海膽、海蜇都是海女的獵物,但她們的主要目標是生長在低潮線以下岩石上的一種軟體動物——鮑魚。
海女要用手腕上拴著的鐵鏟,把礁石上的海貨撬下來。鮑魚身體外邊包著很厚的石灰質貝殼,
海女如果一不小心,手中的鐵鏟被鮑魚的貝殼夾住,很容易因此喪生。
捕撈好海物後,要及時上潛。漂浮在海面時會發出急促的呼吸聲,海女們鍛鍊得肺活量都很大,身體也比較結實,所以她們到八十多歲還能下海。
賣海貨所得,主要拿來養家,在濟州島,島上多海風,種的糧食很容易收成不好,如果不去下海,就沒有其他來錢的途徑,她們會用掙來的錢養孩子,送弟弟去上學,或者給自己的孫子孫女們買禮物。
這些海女們過著不同尋常的人生,也就有不一樣的人生感悟。
一位年老喪夫喪子的海女談她對死亡的看法:
“我是有福氣的人,我的孩子們都比我先去世了。”
“我丈夫死後,三個孩子也隨他去了。”
“我是個幸運的老太太,還活在世上。”
“我需要早點死掉。”
“但一旦死神從那邊走來,我會跑掉的。”
“我會努力逃跑的。”
海女奶奶笑著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
“收拾得好看的,這樣海螺就會說,”
“這個奶奶很漂亮,就會跟你走了。”
“我已經收拾了。但是看起來還是這樣。”
“就算我不漂亮還是很受歡迎。”
“在我巔峰時期人人都知道我姜英南”
“這總好過偷東西被抓進監獄。”
在海女的講述中,捕撈海物是異常艱辛的。
“生活不會像我希望的那樣進行。”
“潛水讓你變成殘疾人,因為吊錘太重了。”
“用艾蒿擦除目鏡能去除上面的油漬,我要能看得清東西。”
“我只帶一個鐵片挖鮑魚,和一把鋤頭。”
“還有我身上的這些吊錘。”
“你不知道喘不過來氣的時候浮上來有多難。”
“我的骨頭都要碎了。”
“腳下的地面正在坍塌。”
“我太暈了,差點沉下去,就像眼睛裡掉了雨滴。”
“陰間的死人可不會呼吸。”
“有人說潛水就像是你把棺材的底板帶到了水下。”
“我已經八十歲了,也是將死之人。”
“我不能再抓海螺了。”
“那個女人已經八十三歲了,還能抓到十公斤。”
“我只能抓到十個。”
海女奶奶的性格也像海風一樣強勁,但也有對平靜逝去的渴盼。
“我去鄰居家的時候他們都躲著我。”
“說他們要去地裡幹活。”
“因為我話多還總是罵人,像個瘋子一樣。”
“我和人打架,喝酒,唱歌,這就是我的生活。”
“我朋友過去總說她不會死的。”
“她說陰間的生活會很艱難。”
“而且會很窒息,是被踐踏後再被埋葬。”
“但死亡來臨時,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
“她在椅子上打盹死的。”
“我希望像她那樣死去,沒有痛苦。”
但海女奶奶還是想繼續捕撈下去。
“我們哪裡沒有在海里死過海女的時候,”
“但是我不想只活五年就死去。”
“我還能捕捉海物賺錢給我的孫子孫女們,”
“你應該看看他們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