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信天游是什麼意思

早就聽聞“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陝北的風情說不完”,同事回陝北榆林老家的時候捎帶上了我,讓我有機會領略塞上風情,聽聽原汁原味的信天游。但當我站在這塊黃土蒼蒼,山峁交錯的土地上時,心中不禁感慨——那一曲曲膾炙人口的《東方紅》、《三十里鋪》、《黃河船伕曲》、《蘭花花》、《走西口》就是從這裡傳唱到全中國乃至全世界的音樂殿堂的麼?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同事有幾位朋友是榆林的,地地道道的陝北漢子和婆姨,跟我這外鄉人拉起信天游來,簡潔明快。隨著一杯杯酒喝進肚裡,朋友的熱情也越來越高,聽他們一曲接著一曲地演唱信天游,我得知了陝北榆林是信天游的故鄉。信天游只是對外統一的叫法,榆林下面各縣的稱呼都各有不同,有叫“順天遊”、有叫“山曲兒”、有叫“爬山調”、還有叫“蠻漢調。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俊妹妹

做客榆林,你會真切感受到什麼叫“一曲新詞酒一杯”。也許是臨近北方蒙族人民的緣故,熱情好客的榆林人託著一杯醇香綿長的老榆林,唱著信天游,依次給尊敬的客人敬酒。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唱歌的人神情殷切,雙手捧杯,立而為歌,一曲不飲再歌一曲,一直唱道客人連飲三杯方才作罷。那酒杯可不同於我們南方人的酒杯,一杯少說可容二三兩酒,也算是上酒碗了。我被榆林漢子當場放倒。不過,那也有所值,三碗酒下肚,你就是陝北人的知心朋友了。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東山上的糜子西山上的谷,咱黃土裡笑來黃土裡哭,信天游好似沒樑子鬥,甚會兒想唱甚會兒有。”朋友說,在陝北,在榆林,不論男女老幼,只要他們一扯開嗓子,個個都成了地道的信天游歌手。無論是田地還是山間,無論節日的都市,還是農閒的炕頭,陝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可以聽到他們將自己的生活演繹成一行行,一曲曲令人如痴如醉的信天游樂章。

走西口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見個面面容易哎呀拉話話的難。一個在那山上呦一個在那溝,咱們拉不上個話話哎呀招一招個手。”原來,陝北以前地廣人稀,人們在山坡上,在山谷裡勞作的時候,時常遠距離的大聲打招呼或者呼叫、交談,因此聲音會拉得既長且高。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陝北人民受足了貧窮和磨難,他們不願一直延續“男人走口外,女人挖苦菜”、“白格生生的臉臉太陽曬,巧格靈靈的手手掏苦菜”的悲慘悽苦的生活。窮則思變。榆林人為了改善他們的生存景況,他們走西口,外出去寧夏、內蒙相對富庶的河套平原一帶打工。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手拉著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門口”。一曲《走西口》,唱的人聽的人全都眼淚汪汪,心酸不已。走西口之外,榆林人還趕著牲靈,走出陝北走四方。“走頭頭的(那個)騾子兒羅,三盞盞的(那個)燈;哎喲帶上得(那個)鈴子兒羅噢,哇哇得的(那個)聲”。

解放前,榆林地處偏遠,牲口成為當時唯一的運輸工具。榆林豪放粗獷、樸實憨厚的陝北漢子趕著他們的騾子、駱駝,馱著陝北出產的食鹽、糧食、棉花、布匹和其他土產,走出了山窪窪,走南闖北。也許正是在走西口、趕牲靈的路途中,陝北人磨鍊出了吃苦耐勞、不畏艱難的品格。

唱不完的陝北信天游

如今,陝北人早已經不趕牲靈了,他們也不僅僅只走西口了,他們駕駛著汽車、列車,滿世界跑,將榆林地下的煤礦、地裡的特產源源不斷地送到全國的市場。但祖輩傳下來的《走西口》、《趕牲靈》的信天游仍繼續陪伴著他們走過那不斷延展的旅程,只是曲調如今聽來飽含深情,行腔優美,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