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雲解惑】德光法師:佛系青年的背後往往是無力和無能為力的無力

德光法師的本名叫什麼

佛系青年的背後往往是無力和無能為力。

據說“佛系”這個詞是源自日本的“舶來品”,2014年日本某雜誌曾把喜歡獨處、只關注自己興趣愛好和生活節奏、不想在戀愛上浪費時間的男性稱為“佛系青年”,佛系青年的口頭禪往往是“都行,可以,沒關係。”不經意間透著一種與世無爭、不迫不驚。

生活不易,不如佛系

佛系青年的世界看起來真的十分純粹,不會談戀愛就不談,不會講話就不講,交不到朋友就不交,講不通道理就遮蔽,看不順眼就刪好友,喜歡的東西得不到就不要,追不到的人就不追……全心全意做一個節能環保低消耗的人類。

只是“佛系”看似灑脫,卻一直以來廣受詬病,在主流社會觀的影響下,大家並不喜歡這種消極避世的態度,更願意將“佛系”同懶散聯絡起來對其嗤之以鼻。

“佛系”到底好不好,我不知道。

1

小X是我的學妹。除我之外,她的朋友可能很少。

她在同學之間是那種隱形人,不喜歡主動參加任何活動,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想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寢室追劇,玩遊戲。

她真的特別沒有正能量,對學習沒興趣,對榮譽沒興趣,對賺錢也不感冒,其實我很好奇一向以佛系自居的她到底在想什麼。

生活不易,不如佛系

我本來也不瞭解她,只是在一次返鄉途中和她相遇才有了交集。我是返鄉補辦身份證碰到的她,工作日火車上人並不多,本以為要在車上特別無聊的待上四五個小時,沒想到碰到了她,而且我們倆的座位又不太遠,上車後我坐在了她的對面,開始試探性的和她聊聊天。

沒想到沒說幾句話,她就哭了,她和我說“學長,我現在不想說話,我爸去世了。”

一瞬間,我都覺著自己特無聊,驚詫之餘,我閉上了嘴。可能是覺察到了我的尷尬,在快下車的時候,她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對不起。

下車之後我回給她:這種時候,你已經很有禮貌了。

也許是特殊時期的無處排解,她開始微信和我說了一堆自己的成長經歷。

生活不易,不如佛系

六歲父母離異,媽媽拋下家庭遠走他鄉,爸爸沒有工作,四處打工,她自幼在爺爺奶奶家長大,本來是學習很好的孩子,但是十五歲時候爺爺奶奶相繼離世,她越發懷疑這個世界,而越長大越越孤單的她,除了感慨命運的不公,並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大學以來,看著身邊的小夥伴成雙結對,看著大家為夢想孜孜不倦,她開始越發迷茫,覺著自己處處不如人的她索性封閉自己,開始“佛系人生”。

她和我說完之後,我真的有些意外,要知道她平時在學校雖然不擅長交際,卻也總是在女孩子中間喜歡嘻嘻哈哈,雖然沒有什麼體面的穿著,卻也從不申請助學金。

面對小X的遭遇我沒有灌雞湯勸她振作起來。因為我覺著我們這個年紀本來就有太多困惑苦惱,而像她一樣一路坎坷的人,實在是難免低落。

當然,更主要的是,我覺著我如果是她,可能還不如她。

其實,“佛系人生”的背後你永遠不知道當事者的真實經歷,如果生活真的太多苦惱,佛系又何嘗不是解脫,不是所有艱難困苦都可以“玉汝於成”,也不是所有困難都讓人越挫越勇。

後來,小X回校之後經常去圖書館學習,有一次我在她的桌子上看見了很工整的筆記,知道她在準備公務員考試,我給她留了一張字條:既努力,又佛系。

其實佛系不是逃避,相較於三分鐘熱度之後的消極,或者是無休無止的自怨自艾,佛系又何嘗不是一種積極呢?

2

據我所知,劉哥最大的愛好是手抄佛經。

我和他是在補課班認識的,那是在我老家的一個縣城小補課班,我們倆都在那當老師,我為了賺點零花錢,在那零敲碎打幹了一個多月,而劉哥是那的“正式工”。

平時沒課的時候,我們這幫同事也常聚在一起扯閒篇,因為大家年齡相仿,又都是本地人,所以雖然一開始都不太熟悉,但很快就聊的熱火朝天,不過劉哥一向很少參與。

聽其他人說,劉哥已經在這家補課班幹了一年多,其實在這樣一個每月都有流動的小機構裡,劉哥可以說是元老級人物了,而且不同於我們這些小年輕,劉哥當時已經三十歲了,年齡上的差距,再加上他平時的沉默寡言,他身上好像一直有一種莫名的神秘感。

我教物理,他教化學,經常有學生選擇我倆的課做套餐,所以我總是給學生上完課就看見他在門外的椅子上坐等,一般我們交接的時候也會禮貌性的打個招呼,也就是這種時候,我幾次都看見他在等候的時候抄佛經,我雖然有點納悶,但從沒多嘴問過什麼。

後來,劉哥知道我做公眾號,就和我探討一些經驗,他告訴我他也想開通一個公眾號,寫寫自己當初在華為工作的經歷。

生活不易,不如佛系

聽他這麼一說,我在吃驚之餘,也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強烈要求他講講深圳怎麼樣,在華為工作如何。

原來劉哥在11年本科畢業就進入了深圳華為總部,一開始在基礎研發崗,後來又轉做服務工程師,經常全球出差,雖然聽起來很高大上,但只去過北非和中東的一些國家。

坊間有關華為高薪的傳聞很多都是基於老員工的股票分紅,或者是專案獎金,但實際上,2010年後進入華為的員工能分到股票的都很少。

在華為的五年,劉哥一直沒有分到股票。他剛開始工作的第一年,算上工資、年終獎及補助,稅前收入不到十萬;第二年,稅前收入漲到十五六萬;第三年收入達到稅前二十多萬,一路走來雖說工資漲幅不小,但是眼見著深圳房價的蓬勃發展卻越發感覺無能為力。

劉哥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辛辛苦苦把他培養成大學生已然不易,他們顯沒有什麼能力幫劉哥在深圳安家落戶,劉哥自己也不忍心再讓二老為他操心。

劉哥說,他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華為周邊的房價就在2萬/平米左右,但那時候他手裡沒什麼錢,還時不時給家裡寄點錢補貼家用,到後來好不容易省吃儉用攢下十幾萬,不過這點錢根本不夠付首付,那時候他還是挺有勁頭的,想著有機會爭取外派到非洲幹個幾年,吃點苦,多攢點錢,沒準再回國的時候房價還能回落點兒。

可是不曾想,還沒等他申請到非洲外派的名額,2015年“330信貸新政”頒佈後,深圳房價開啟了暴走模式,短短一年多時間,深圳房價如脫韁野馬般狂奔,所有地段的房價均翻番,有的地段甚至飆漲了三四倍,買房的夢想徹底破滅了。

那之後他經過慎重考慮選擇了回老家,一方面自己已然失去了奮鬥的目標,不想再待在深圳去拼死拼活,另一方面父母都體弱多病,二老在家又節衣縮食,嘴上不說,卻總想多給兒子攢點錢,這也讓劉哥心裡不落忍。

劉哥帶著一筆鉅款(數額沒向我透露,哈哈),回到我們縣城,給自己買了個房子,也把父母接來一起住,因為無所謂賺的多少,只想找個輕鬆點的工作,所以他來了這個補課班。

他回來之後,親朋好友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一直沒斷過,可是他始終單身,劉哥說可能緣分還沒到吧。

聽劉哥說了他的故事,我覺著我有點能理解他了,經歷了太多的無可奈何,他已然是“坐看雲捲雲舒”了,所以平時他不願意刻意去合群,只想抄抄佛經追求一些心靈的安寧,所以其他同事為課時費有些爭執的時候,劉哥從來不為自己發聲,所以他也從來都不在乎同事或者是老闆的評價,他只做自己,不需要也不願意去取悅任何人。

其實,佛系的劉哥不是特立獨行,而是和我們層次不同。

3

其實,可能佛系本身無所謂對錯,每個人的際遇不同,追求不同,當然不能一概而論。

80後出家人德光法師說:佛教主張“因上努力”,做任何事都以樂觀的心態去面對,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的作用,能多精進就多精進。努力過後,在面對結果的時候則“果上隨緣”,不管是什麼結果都坦然微笑面對,這才是佛教。

佛系不是懶惰的藉口,佛系只是一個出口。

如何面對生活的苦惱和焦慮本身就是一個難題,在此基礎上誰又能保證永遠笑對人生呢。

苦逼的生活往往有一萬種方式擊倒我們,但是有一種堅強叫做“佛系”。

不較真,不強求,以柔克剛。

愛讀書 不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