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作者:張東曉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當年萬里覓封侯。

封侯何其難也?王勃感嘆,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像李廣這樣赫赫有名的飛將軍封侯都如此困難,何況他人?但高適封侯了,雖然是一個“渤海縣侯”,但他一介布衣,一名書生,能有此封號,也屬難得。

書生本來是不太適合當官的,就算當了官,能當大官還有好下場的人並不多。書生的迂腐與耿直與官場的錯綜複雜和虛與委蛇是格格不入的。李斯雖為秦帝國丞相,可最終身首異處。晁錯也一時榮寵,但終究是炮灰。賈誼更是大才,但只能躲在長沙哭哭啼啼。大唐雖是盛世,可陳子昂冤死獄中、盧照鄰無奈自盡、王昌齡枉死滁州,李白杜甫更是幾度入獄,韓愈多次被貶,賈島孟郊連棺材板都買不起……他們這些人,別說封侯了,甚至活著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們生活的年代可是大唐,那是書生最嚮往的時代之一。如果是亂世呢?亂世詩書不值錢,亂世人不如狗。

但高適是個例外。

高適是個書生,其詩風雄渾,名滿天下,與岑參、王昌齡、王之渙並稱“邊塞四詩人”。他很晚才入仕,但仕途超乎尋常的順利。儘管也有些磨難,但他生前已經是刑部侍郎,散騎常侍,加封渤海縣侯;死後更是哀榮倍至,追贈為“禮部尚書”,妥妥的朝廷一品大員。

高適憑什麼呢?難道真是“天下誰人不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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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農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中國古時的詩人也是會當農民的,或許他們稱之為隱居,但不管怎麼說並沒有幾個人情願為此。陶淵明在被迫辭去縣令之後雖然過上了種種菊花喝喝小酒的日子,但他心裡也是不安分的,不然不會冒出一個桃花源來?范成大走出廟堂,做了個瓜農,但他還是記得“號呼賣卜誰家子,想欠明朝糶米錢”。

高適與他們不同,他自二十歲時就自願做一個農夫。他並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真切切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史書記載,高適在老家宋城(今商丘)躬耕取給。如果家裡有個女主人,那就是男耕女織的田園牧歌了。但他大抵是一個很嚴肅的讀書人,所以並沒有多少風流韻事傳出,乃至於成名之後都是非常寂寞的。

高適的出身並不差,他的爺爺是安東都護,怎麼也算官二代了。但他還是選擇了另一種的生活方式——耕地讀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由自在。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這是彌足珍貴的。一個人如果能不被名利左右而遵從內心的選擇,無論怎麼讚譽都應該不算過。

公元731年,高適二十八歲。他已經在宋城過了八年的耕讀日子,是時候走出去看看了。大唐雖然沒有現代社會的花花綠綠,但也是錦繡江山,也有風流人物。況且當時正値開元盛世,大唐帝國歌舞昇平,四方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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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趙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從公元731年到公元734年,四年之間,高適扔下鋤頭,拿起寶劍,漫遊燕趙。

易水河畔,他惦念太子丹與荊軻,高唱駱賓王的“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幽州臺上,他與天地對話,品味陳子昂“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寂寞與孤獨。

他更是仗劍天涯,深入邊塞,唐軍將士的熱血與豪氣都在心裡刻下深深的烙印。

此時王昌齡已經從西北邊塞回到長安,雄心也一落千丈;王之渙雖然也在燕趙邊塞但已經垂垂老矣不復當年;岑參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反而高適正值壯年,他將青春熱血灑在邊塞,唱出了大唐盛世的豪放雄渾之音。

他在《塞下曲》中高唱:“萬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畫圖麒麟閣,入朝明光宮。”更是進而感慨“大笑向文士,一經何足窮。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讀書哪有沙場殺敵建功立業來的痛快?!這種豪邁與灑脫上承楊炯“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下開李賀“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是唐詩愛國精神的傳承。

在組詩《薊門行》中,高適更是將大唐將士的犧牲與奉獻一併拖出。

幽州多騎射,結髮重橫行。一朝事將軍,出入有聲名。

紛紛獵秋草,相向角弓鳴。黯黯長城外,日沒更煙塵。

胡騎雖憑陵,漢兵不顧身。古樹滿空塞,黃雲愁殺人。

漢兵不顧身——我們中華兒女在民族存亡國家危難之際,何曾顧身?!

就這樣,高適走出農田,走向邊塞,唱出了大唐軍中最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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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遊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734年-748年)

公元734年,唐玄宗開元二十二年,也就是15歲的楊玉懷初入洛陽初見玄宗皇帝李隆基的那一年,高適自燕趙歸來,準備來年科舉。

三十而立,三十歲的高適終於想到要求官了。學好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也許讀書人的宿命就是把自己的讀過的書獻給皇帝。如果皇帝高興,那就能飛黃騰達。如果皇帝不喜歡,那就隨波逐流。

想當官就要考試,這對於普通的讀書人而言,似乎永遠不過時。很遺憾,公元735年,高適的第一次科考落榜了。對於落榜,他並沒有像羅隱等人一樣繼續奮戰,甚至沒有一點兒悲傷,而是很瀟灑的揮揮衣袖作別長安,去尋找更為廣闊的天地。

公元736年,高適在淇上靠近淇水的地方建了一所別墅,並且住了下來,過上了隱居的日子。看來,高適也是不缺錢的。他有一首《淇上別業》的詩,紀錄了這段隱居的悠閒歲月。

依依西山下,別業桑林邊。

庭鴨喜多雨,鄰雞知暮天。

野人種秋菜,古老開原田。

且向世情遠,吾今聊自然。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你們去當你們的官把,我就這麼養養雞鴨種種田,挺好的。

高適不僅是說的瀟灑,他做的更是瀟灑。公元738年,高適回到宋城。此後他時不時走出宋城,南下湘楚,北遊魏地,更曾旅居泰安,真正做到了“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小資日子。

我一直相信塵世間都是講緣分的。遇見對的人,可能就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遇見對的事,可能就是一首暢快淋漓的好詩甚至一部深沉厚重的長篇大作。就像白居易在潯陽江畔遇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天涯歌女,一曲歌罷而《琵琶行》成,高適在晚宴上遇見了一個從邊塞軍中歸來的客人,尚未散席《燕歌行》已就。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相互成全把。

《燕歌行》有多好?我也說不清楚,但它可能是我國曆史上最好的幾首有關邊塞的詩作之一。從王昌齡的“秦時明月漢時關”,到王之渙的“黃河遠上白雲間”,再到高適這首《燕歌行》,及後來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我們沿著這條脈略大致可以看清楚盛唐詩人的心胸與風采,更能窺探盛唐帝國的胸襟與精神。

精神是永存的,在那些燦爛的文字背後,永存。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詩中的戰場是壓迫的,令人窒息。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

敵人已經來了,將士們呢?

高適並沒有去對將士們浴血奮戰有過多的描寫,而是來了一句對比。誰與誰的對比?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將士們在前線奮不顧身,馬革裹屍,以身報國,可後方呢?軍帳內卻飲酒作樂歌舞昇平!這個對比何其鮮明?猶如一把匕首,刺進讀者的心臟。所以這句詩讀來特別心疼,扎心的很。所謂前方吃緊,後方緊吃,古往今來,屢見不鮮。

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這一句與後來陳陶的“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如出一轍。從來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從來都是古來征戰幾人回。

即便如此,將士們依然在奮戰,為了國家,為了自己加裝的親人,他們必須去戰鬥。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

如此只是為了立功,那仗是很那打贏的。他們也知道打仗會死人,但能不能少死一些人?所以在詩的最後,高適替將士們喊出了新聲“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他們可以去死,但讓他們死的有價值!而不是死於“身當恩遇常輕敵”!

這首詩中,有一句我自己特別喜歡——孤城落日鬥兵稀。一片孤城萬仞山,長河落日圓,可士兵呢?一個“稀”格外殘酷。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三)小兵: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公元749年,在宋城呆了十年之久的高適,再一次走上了求官之路,此時的他已經46歲。

這個年紀,實在不小了。唐朝的很多詩人,像王勃,陳子昂,李賀等等甚至都沒有活到這個歲數。就算是放在現在我們這個社會,如果到四十六歲還混不到處級幹部之列,那基本上就一輩子在科級了。

所以高適還真不如在宋城終老。但是中國還有一句古話,好飯不怕晚!的確如此啊。誰又能想到,46歲才入仕途的高適,竟然在60歲時就坐到散騎常侍的位置,並且還有了渤海縣候的爵位封號?

十四年,他從一個辦事員坐到了副部級,呵呵,牛吧?!

高適謀到的第一個職位是封丘尉,非常低階的軍職。他的第一份正式差事是往范陽送兵。這時已經是公元750年,大概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六年之後,他親自送往范陽的這批兵竟然成了安祿山反唐的馬前卒?人生有時候就是如此的荒誕,讓我們在無奈之餘不得不感嘆命運的主宰。如果他就在范陽住了,他會不會也反了唐?誰能說的清楚呢,蝴蝶效應如果是自然界可能是狂風暴雨,如果是個人那就是悲歡離合。

積雪與天迥,屯軍連塞愁。誰知此行邁,不為覓封侯。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這首題為《送兵到薊北》的詩寫的倒是非常悲壯。不為覓封侯,為了什麼呢?呵呵,難道是為了安祿山的召喚?當然更不是。但無論如何他又踏入了軍中,從宋城再次來到薊北,人生的兜兜轉轉,似乎一下子就要回到起點。其實究竟是起點還是終點,或許根本不重要。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對於高適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但年近半百的身軀,就算曾經有再多的豪也會大打折扣。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陸游一般“僵臥孤村不自哀”,很多人都會在那個年紀萌生退意甚至迴歸故里。

人生百年,到了五十,也就看了一半,但下一個五十還能看多久,還能不能看,只有天知道。

當一年之後,高適告別薊北時,他不得意的感慨更是讓人為這個“年近半百”的老人不由得土增一聲嘆息。

驅馬薊門北,北風邊馬哀。蒼茫遠山口,豁達胡天開。

五將已深入,前軍止半回。誰憐不得意,長劍獨歸來。

高適,他猶如浪跡天涯的劍客厭倦了江湖,厭倦了恩怨,只剩下一個人,一把劍,一身疲憊的軀體,一顆孱弱的心靈。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歸去。

陌上花未開,人也可歸去。

人生不就是為了尋找歸處而選擇出發嗎?可歸處又在哪裡呢?

是長安嗎?人生何處是長安啊!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四)儒將:上馬殺敵,下馬寫詩(756年-765年)

公元752年,高適是回到了長安,也辭去了封丘尉,開始漫遊。

如果不是此後的安史之亂,他從此可能就回到宋城老家或許淇上別墅,繼續種自己的田,耕自己的地,過自己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日子。但安史之亂爆發了,也改變了高適的命運。只是他的改變,在我們現在看來,無疑是幸運的。或許也只有他,只有他高適才是這場戰亂的獲益者。

如果這種說法有些欠尊重,那也可以換一種說法,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公元755年,高適由於哥舒翰的關係,或者也源於他的詩名,被任命為左拾遺。兩年之後,其實也就是安祿山在范陽起兵的一年之後,杜甫冒著生命的危險來到靈武投奔唐肅宗,他被授予的左拾遺正是接替高適的。這也算兩大詩人的一種神交把。

高適幹嘛去了呢?他已經完美的錯過了杜甫,他不能再錯過李白。

公元757年,高適以淮南節度使的身份,領兵出征,平叛永王李璘,而李白正是永王李璘謀反的鼓手。兩位大詩人就這麼兵戎相見了。這實在是一場非常美麗但錯誤的相遇。或許他們也曾想到相遇的方式,或許他們更是相互傾慕,但沒有辦法,高適是兵,李白是賊,命中註定把。

同時代的大詩人們,最愛做的當然是以文會友,你吹我捧。但高適和李白卻都舉起了手中的劍,既然詩文不能分勝負,那就戰爭上見吧。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征討永王李璘畢竟不是征討安祿山,在唐軍主力面前,一群烏合之眾很快就樹倒猢猻散。永王李璘註定會一敗塗地,高適註定會成就大業,李白註定會輸定的很慘。這都是史書山寫好的,輪不到我們後人再去演繹什麼。

很多人都說平定永王李璘是高適撿了個大便宜,但沒有辦法,機會總是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高適他準備了五十年,為了這個機會,他讀了萬卷書,行了萬里路,他時刻都在堅持著,堅持著屬於自己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他不成功,誰成功?如果我們不成功甚至失敗,或許我們應該先問一問,我們是不是已經準備充分了?!準備,時刻積極的準備,你的機會,會有的。

高適搞定永王李璘後,又領兵解救睢陽之圍。後來雖然因言獲罪,但畢竟功名赫赫詩名遠播,幾經周折於763年轉任劍南節度使。

公元764年,高適離開蜀地,北上長安,坐上了刑部侍郎、散騎常侍,過上了優哉遊哉的晚年生活。幾乎同時,杜甫離開長安,來到蜀地,投奔嚴武(接替高適任劍南節度使),建起了草堂,也過上了幾年安穩的日子。

兩位大詩人再次完美的擦肩而過。他們擦肩而過的何止是這些,還有盛唐的風流!

盛唐,安史之亂後,哪裡還有盛唐?!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五)大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在很多人的記憶中,高適的《燕歌行》遠沒有他的一首送別詩有名氣。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這首《別董大》因一句“天下誰人不識君”而流傳千古。朋友啊,不要擔心“西出陽關無故人”,因為你那麼有名氣,這天下又有誰不認識你呢?

這份豪情價值幾何?如果可以,我願拼盡身家購得一二!

事實上,高適在盛唐詩壇上猶如一位大哥,對岑參對杜甫對王之渙都是如同大哥哥一般去愛護他們,憐惜他們。這種憐惜不是一般的同情,而是發自內心的關愛。

在第一次出遊薊北,他去拜訪王之渙,沒有得見,作《薊門不遇王之渙、郭密之,因以留贈》詩。詩中嘆道:“賢交不可見,吾願終難說”,更是誇讚王之渙“才華仰清興”,對王之渙的遭遇更是感同身受,一句“功業嗟芳節”,即是他也是說自己。

行矣勿重陳,懷君但愁絕。朋友啊,我走的匆忙,還是沒有見到你,但一想起你,我這就是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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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岑參這位詩壇後輩,他更是愛護有加,引為忘年交。在《酬岑二十主簿秋夜見贈之作》中高適寫道,“池枯菡萏死,月出梧桐高……汩沒嗟後時,蹉跎恥相見”。儘管有如此的感嘆,但他還是鼓勵岑參,也是鼓勵自己,“獨有江海心,悠悠未嘗倦”——我們要堅持,要努力的堅持,不能放棄理想啊。

杜甫比高適小8歲,對於這個小老弟,高適甚是心疼。兩人雖然多次擦肩而過,但感情確實真真的深。杜甫給李白寫了那麼多詩,李白都是愛搭理不搭理的,但高適不同,他多次寫詩給杜甫,讚歎他的才華,關心他的生活,所謂知己,不過如是。

安史之亂爆發後,杜甫北上靈武,出生入死,方得到了朝廷認可。而高適卻不得不領兵出征。《贈杜二拾遺》一詩就是兩人友情的明證。

傳道招提客,詩書自討論。佛香時入院,僧飯屢過門。

聽法還應難,尋經剩欲翻。草玄今已畢,此外復何言。

他們一起討論詩書,一起廢寢忘食。這是何等的快樂!但現在呢?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安史之亂結束後,杜甫客居成都,高適回到長安。掛念杜甫的高適寫下了這首感人至深的詩——《人日寄杜二拾遺》。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人日題詩寄草堂,遙憐故人思故鄉。

柳條弄色不忍見,梅花滿枝空斷腸。

身在遠藩無所預,心懷百憂復千慮。

今年人日空相憶,明年人日知何處。

一臥東山三十春,豈知書劍老風塵。

龍鍾還忝二千石,愧爾東西南北人。

這首詩中的“今年人日空相憶,明年人日知何處”感慨之深不亞於白樂天的“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我們都老了,今生還能不能再相見?高適寫詩時老淚縱橫,杜甫讀詩的時候何嘗不是如此?

這首詩是763年左右寄到成都的,兩年之後高適離世,杜甫還在成都流浪,兩人終是未能再見一面。

(六)後記:風流常在

公元761年,王維離世。一年後,李白離世。再二年,高適離世。再五年,杜甫岑參相繼離世。再加上孟浩然王昌齡王之渙等人早就作古,所謂盛唐風流,在公元770年,隨著長江上的一葉扁舟而煙消雲散。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但風流不散,風流常在。

就像我們今天也會讀高適的詩,會讚歎於他升遷的速度,會驚歎於他的厚積薄發,會留戀與他與王之渙王昌齡等人的友情,更會思考他的一生對於我們生命的啟示——

上天賜予我們生命與思想,不是讓我們荒廢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時刻準備著,積極的準備著,越是逆境越要如此,就像高適,哪怕年過半百,沒有關係,只要我們準備好,上天不會不給機會,只要抓住了這機會,一樣會有所成就。

是為記。

高適:布衣書生緣何封侯?機會始終是留給那些有心之人

【作者簡介】張東曉,男,1983年生,河南駐馬店人,現定居於北京。工作之餘熱愛寫作,文章散見於《寫乎》等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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