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體諒男友的家庭情況,他卻拿我當試驗品,對我閨蜜下手

“吳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覺得你男朋友好像有點……”趙倩倩有些支支吾吾。

趙倩倩是我的發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那種,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比我的親妹妹還要親。

長大後,我們也基本形影不離,一起相約去了國力駕校當前臺客服。

我們每天一起吃飯,一起上下班,飯後一起去周邊幾個大學散步,最後一起回宿舍睡覺。

日子過得平淡,“臭味相投”的我們卻也十分知足。

我一度認為,我們兩的友誼鐵定是天長地久的,殊不知,隨著我大學男友來南昌工作定居,一切就都開始發生變化了。

故事:我體諒男友的家庭情況,他卻拿我當試驗品,對我閨蜜下手

1

面對趙倩倩的欲言又止,我大度道:“在我面前還有啥不能說的,發現他哪兒有問題是嗎?大膽說,說錯了我也不生氣,不怪你。”

她撓撓頭,有些難為情道:“我覺得,你男朋友好像有點,有點三觀不正,他最近老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懂她的意思,不過這事周志鵬跟我提過,他說:“吳桐,你閨蜜也太不愛乾淨了,襪子內褲也丟洗衣機裡一起洗。”

其實,周志鵬那是看他不順眼,為此,我還說了周志鵬一頓,洗衣機是人趙倩倩出錢買的,我們可以選擇不用,但沒資格說人家。

後來,周志鵬重新買了一臺洗衣機,不過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小心眼,我也發現,他好幾次在趙倩倩背後盯著他搖頭嘆息。

想著再過幾天,我們就要搬出駕校宿舍了,也就沒當回事。

“倩倩,你可能誤會了,周志鵬他近視,閃光又嚴重,有時候看東西是怪怪的,別多想。”我拍拍趙倩倩的肩膀。

趙倩倩點點頭,自黑道:“可能是我太自戀了,你身材比我好,臉蛋又比我漂亮,他有你,怎麼會打我的主意。”

我白了她一眼,要說起長相,我兩不分伯仲,倒是喜歡化妝的她,化了妝之後比我多了幾分女人的韻味。

“還好我男人不喜歡愛打扮的狐狸精,要不然還真被你給搶走了。”我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腦門。

“那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不過,你放心,就算全世界僅剩他一個男人,我也不會要,因為他是你的。”

她伺機“報復”,反戳回我腦袋。

只是,她的信誓旦旦,到後來卻成了情難自控。

周志鵬老家是浙江慈溪的,家裡開了一家服裝廠,比較有錢,周志鵬來南昌後不久,他爸媽就給他在紅谷灘買了一套房子,說是送給我們兩的婚房。

說真的,我特感動,畢竟現在,我們江西彩禮可謂是成了全國婆家茶餘飯後調侃的談資和痛斥的物件。

而他們慈溪的彩禮情況,我有特地向在那邊打工的親戚朋友打聽過,他們說浙江那邊彩禮有高有低,看雙方家庭情況,但都是對等的,男方家出了多少,女方家也會出多少。

以至於,我一直沒敢跟家裡人說我交了個浙江的男友,畢竟我爸媽他們身在江西,一直浸泡在彩禮攀比的毒藥中。

反倒是周志鵬先主動提出了這個困擾我的難題,他說了解我們江西的習俗,既然要娶我,自然是要入鄉隨俗的。

他說先把房子買了,父母廠裡需要資金流通,車子和彩禮等過段時間再籌備,我真的是感動得都要哭了。

想著,一定要抽時間跟周志鵬回他浙江老家拜訪拜訪他爸媽。

我們駕校,做的主要是周邊的大學市場,學生一放暑假,我們駕校也就沒什麼生源了,前臺閒得幾乎要發黴。

這期間,領導也不會管我們,任由我們換班偷懶,只要到開學高峰期時,賣力幹就行,於是,我提出讓周志鵬請假帶我去浙江。

周志鵬一直推脫忙,請不了假。

可他明明每個星期都有兩天週末,他只要請一天假就夠了,再不然,根本一天假都不用請。

現在高鐵速度這麼快,從南昌西客站到餘姚北四個小時,再從餘姚北到他慈溪老家坐公交一小時。

五小時就能到他家。

大不了我們週六去,住一晚,周天就回來。

可他就是有理由推脫,說要趕工程圖紙,追工程進度,我也沒看他忙到哪兒去啊,週末還不是和以往一樣,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那玩手機。

甚至,我看出他好像故意在假裝很忙的樣子,開著電腦螢幕,開啟表格,啥也沒做。

2

“志鵬,你是不是不想帶我去見你爸媽?還是說,你另外有什麼事瞞著我,有什麼苦衷嗎?”

不安了一段時間,我忍不住問他。

周志鵬也看出了我整天為這事胡思亂想,長嘆一口氣道:“吳桐,不是我不想帶你回去,而是我自己壓根不想回那個家,其實,我們家有些複雜。”

說這些時,他似乎有些難過。

“沒事,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我蹲在他跟前,雙手摁在他大腿上,微笑著給他力量。

他撫摸著我的頭髮:“你哪兒醜了,不過你說得對,我家裡的情況你遲早都得知道,買票吧,明天我們就回去。”

“好。”我有些忐忑。

第二天傍晚十分,我們站在了他家那棟豪華的三層大別墅門口,院內,正屋邊上有一片大鐵棚。

我好奇問那是幹嘛的,怎麼家家戶戶好像都蓋了這種大小不一的大鐵棚。

他說那是製衣廠,他們這兒鼓勵經商,做衣服不需要繁瑣的證,所以家家戶戶想開就開。

我深有感觸地點點頭,覺得這有可能便是浙江人普遍富裕的原因,在我們那這種作坊妥妥的是違建,而他們這卻隨處可見。

屋內沒有亮燈,周志鵬說可能是出去玩了,他有鑰匙,直接帶進屋,來到三樓一個房間,他說坐了一天車了,讓我好好睡一覺。

“不好吧,再說我也不累,還是等叔叔阿姨他們回來吧,趁著他們還沒回來,我們去超市買點水果什麼的吧,這空手來,總覺得不太好。”我提議說。

其實在來的路上,我多次想買,但都被他以難提給拒絕了,說到了這邊再買,到了我才知道,他們家在一個村裡,相對較偏。

不過我查了下手機,距離繁華地段也不遠,附近五公里外就有一個天虹商場。

“吳桐,你就別瞎折騰了,他們不稀罕的,我帶你來只是想讓你看看我們家的情況,僅此而已,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走。”

全程,周志鵬都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現在還有些不耐煩。

“志鵬,你跟你爸媽的關係不好是嗎?還是你家有什麼事啊?”

好奇中,更多的是擔心。

“明天早上你看到他們就知道了,先睡吧!”

他很不願意多提,我也不好多問。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黑暗中,我試探喊了一聲“志鵬”。

見他沒反應,我轉過身,看著地上那個黑影,不免又多了一份疑惑。

我跟他大學已經談了兩年多了,說心裡話,兩年都沒碰我,我就已經覺得夠不可思議了,可這都已經畢業,都談婚論嫁了,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還不主動?

害羞?

不會啊,他只是不苟言笑,平常看著嚴肅了點而已,害羞應該不至於。

比起害羞,我更偏向於他是個負責任的正人君子,所以才會在大學期間不碰我。

兩個月之前,他放棄剛剛在老家考上的體制內工作,說是要去南昌找我,要定居在南昌,要在南昌跟我過一輩子。

我去車站接他時,甚至都完全做好了跟他發生關係的心理準備,可他似乎完全沒那個“雅興”,後來也一直沒有。

我就想,他不會是有問題吧?

有問題也沒事,現在醫療這麼發達,他入鄉隨俗體諒我,我自然也不會在乎這些。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回憶起這些,我心裡生出一種很不祥的預感,覺得他的異常或許跟他厭惡的家庭脫不了干係。

門外好像有動靜,應該是他爸爸媽媽回來了,反正睡不著,心裡又老惦記著,我決定起來看看,主動跟他爸媽打個招呼。

“別出去,不然今晚連個好覺都睡不了。”

我剛下床,周志鵬便開口提醒我。

原來他也還沒睡。

3

“哦!”我選擇尊重他,越發地覺得事情好像特別嚴重。

樓下的動靜似乎越來越大,有桌子和椅子的聲音,以及女人奇奇怪怪的……

我想我應該猜到二樓正發生著什麼了。

不會是他爸媽吧?

不是吧?

還能這麼鋒芒不減當年?

我正胡亂猜測著,突然,周志鵬跳起來,拉開門衝了出去,對著樓下怒吼道:“你們吵夠了沒有?一把年紀了,害不害臊?”

周志鵬的吼聲過後是一片死寂。

“志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跟阿姨說一聲。”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聽腳步聲,應該是從二樓上來了。

周志鵬不予理會,直接進屋,門一關,保險一擰。

沒一會兒,一個男人上來罵道:“你阿姨問你話呢,你什麼態度啊?開門,把話說清楚。”

女人在一旁勸說,讓他別跟孩子一樣,轟他趕緊下去,別再吵了,要不然孩子又該生氣走了。

真是他爸!

可那個女人卻不是他媽。

“不孝的東西,走就走,最好永遠別回來,我就當沒生這個白眼狼,我們倆現在還不算老,再生一個也還來得及。”他爸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根據周志鵬的反應,我其實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我沒想到是這樣一副場景。

黑暗中,雖然看不見周志鵬的神情,但卻能看見他一雙拳頭攥得緊緊的,我滿腦子想著勸慰他,可硬是僵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周志鵬再次受不了,轉過身,拉開門,怒氣衝衝道:“你們不是已經這麼做了,噁心,噁心……”

他歇斯底里咆哮完,不顧一切衝下樓去。

我趕緊起床跟著追出去。

周父和周阿姨並不知道屋內還有個我,看見我衝出房間,很是詫異。

而我不管他們什麼關係,還是微笑著喊了他們一聲叔叔阿姨,然後才追下樓。

周志鵬一直跑到大馬路,跑上天橋上才停下來。

他跪在橋上,雙手摁在地上,許是運動太激烈,嗷嗷吐。

我趕緊蹲下身,輕拍他的後背。

自己也是氣喘吁吁大口呼吸。

吐了幾大口酸水,他轉過身,坐靠在天橋護欄上,頭向後仰:“對不起,害你今晚要跟我露宿街頭了。”

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別說這些了,你還好吧?”

“已經習慣了,吐完就沒事了。”他說。

接著,周志鵬開始跟我講述他家的情況,家裡那個所謂的阿姨原本是他最好的閨蜜,在他十二歲那年,她跟他爸搞到了一起。

他媽媽受不了,一時想不開,丟下他,跳樓去了,沒多久,她媽媽的閨蜜就登堂入室,成為了他的後媽。

“所以,我每次看到她我就覺得特噁心,我真噁心,噁心到吐。”

他咬牙切齒道,接著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因為那天,我也看到她跟我爸……”

“我媽跑出去,我追不上,我追不上……等我追上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嗚嗚嗚……”

原來,男人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面。

我趕緊爬過去,蹲在他面前,將他的頭攬過來,靠在我肩膀上。

周志鵬的家庭背景並沒有降低我對他的愛,相反多了一份憐憫的情愫,使得我更加的愛他,關心他。

回南昌後,生活照舊,我們搬進了紅谷灘的新房,周志鵬說這是那個女人為了彌補他才給他買的,不過他不想欠她的,說等賺了錢便還給她。

我表示同意。

自從我們搬出駕校宿舍後,趙倩倩隔三差五就罵我重色輕友,罵完我又求我沒事多陪陪她,發的微信訊息別提有多肉麻了。

有幾次手機丟那兒,被周志鵬看到,他都有點看不下去,甚至都開始吃醋了:“你們兩有這麼親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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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知危險降臨的我還得意洋洋地說:“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們多少年感情了,一個巷子里長大的。”

周志鵬若有所思喃喃道:“我媽跟那個女人也是發小。”

自那之後,他就開始變了,上廁所的次數明顯比以往多了,而且時間長了,裡面不停的傳出微信訊息的聲音。

我當然想到了,他可能是外面有人了,趁他睡覺,我偷偷翻看他的手機,打不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改了密碼。

趙倩倩看出我的不對勁,試探問我:“吳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是不是跟周志鵬吵架了?”

我好像是挺想跟他大吵一架的,可是缺導火索,無憑無據,我沒法以他的“冷淡”大發雷霆。

趙倩倩看不下去,幾天後對我說:“吳桐,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你男朋友偷看我的事嗎?”

我說記得。

“我沒有臭美,你男朋友真的三觀不正,他……他最近老纏著我聊天,說的話也越來越過分,還是你自己看吧!”

趙倩倩拿出手機,開啟跟周志鵬的聊天記錄。

一行行,一幕幕,無不在暗示他對趙倩倩的愛慕之意,趙倩倩則一直在勸他別胡思亂想,甚至到後來罵他人渣,把他拉黑。

“對不起,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我怕你誤會,害得我們連姐妹都做不成。”趙倩倩挽住我的手臂,期待著我的反應。

她全程在拒絕,全程在提醒他要忠於我,愛護我,我怎麼會怪她,我說:“不關你的事,是他的問題,倩倩,謝謝你跟我坦白。”

晚上回到家,我拿出聊天截圖質問他:“周志鵬,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去撩撥趙倩倩。”

坐在電腦前整理檔案的他抬頭,定定看了我幾秒,語氣平和道:“撩撥?我只是跟她聊聊天而已,你未免想多了。”

“我想多了?那些肉麻的言辭怎麼解釋?那些大膽的圖片又怎麼解釋?我想多了,周志鵬,我跟你在一起快四年了吧,你怎麼沒給我發過這些?”我擲地有聲道。

“反正我沒別的意思,你愛信不信。”

他反而有些不耐煩起來,“況且,就算我撩撥她,她不也拒絕我了嗎?你不也看到了嗎?我們什麼也沒有。”

好不理直氣壯,在他看來根本無關緊要,是我在這小題大做,無理取鬧了。

一時間,我竟無言以對。

“好,很好!”

我整個心臟都是抖動的,“既然你這麼不在乎我的感受,那我們分手吧!”

“分手?我不同意,我已經說過了,我跟趙倩倩什麼都沒有,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為什麼要分手?”

他總算是反應大了些。

只是他的話讓我覺得好笑得很,這樣了,還不叫“對不起我的事”?

他不想再跟我談下去,藉口明天還要上班,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等他一個解釋,一個說法,但顯然是我想多了,他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對他抱有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一個星期後,我決定搬回駕校宿舍。

趙倩倩開車來接的我,當時周志鵬也在。

他沒有阻止,只是輕飄飄說:“最近你太敏感了,出去住段時間也好,等過幾天忙完了手裡的專案我再去接你。”

聽得我是一陣頭暈目眩。

難道這些年的真情真的是錯付了?我在他心目中根本沒我自認為的那麼重要。

“周志鵬,你就是個渣男,吳桐,我們走。”趙倩倩一手拉著我的行李箱,一手挽住我的胳膊,帶著失魂落魄的我向外走。

好在有趙倩倩的陪伴,才不至於痛苦到死去活來。

九月份,周邊的農大,財大,商學院,藝術學院都陸陸續續開學了,來駕校報名的學生絡繹不絕,忙於工作的我暫時將感情的傷痛拋向了一邊。

5

九、十兩個月的高峰期過後,生源趨於平緩,閒暇時間又開始多了起來,周志鵬還是嚮往常一樣,時不時給我發訊息,翻來覆去讓我搬回去住。

連電話都不打一個,他當我是什麼了?讓我走就走,回就回?

面對他的不溫不火,我時常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有時會哭,有時狠狠將手機丟在床上,趴在床上還是哭。

我知道,沒出息的我依然還是喜歡他的,畢竟在那之前,他對我真的很體貼,尤其是大學那兩年,風裡雨裡,每天都會給我送早餐。

真的是每天,除非我不在,回南昌縣老家去了。

我的感情不順,趙倩倩最近卻走了桃花運,她說她談了個男朋友,家裡很有錢,婚房都準備好了,男朋友最近還要給她買輛新車。

沒幾天,她就開著那輛新車來上班了,是最新款賓士,引起不少同事的羨慕,他說帶我去兜風。

這種鮮明的對比不禁又讓我想起了我跟周志鵬的感情,難免神傷,但我不能把這種情緒帶給一直陪伴我的她,於是我答應跟他去兜風。

又過了些日子,趙倩倩搬去跟他男朋友一起住了。

可能是顧慮到我失戀,她基本不在我面前提起他男朋友的事,即便是提,也是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

轉眼來到了元旦,周邊高校早就進入了暑假,我們駕校也進入了淡季,駕校為了犒勞我們,決定組織一次旅遊。

在眾人的投票下,選了去宜春明月山泡溫泉。

這半年來,日子過得挺壓抑的,於是,決定好好玩玩,散散心,那出發之前自然得精心準備一番。

本來想約趙倩倩一起去買些泡溫泉的必備品,結果趙倩倩抱歉的告訴我,她讓她男朋友陪她一起去了。

“哦,對了,吳桐,這次去旅遊我帶了家屬。”她說。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認識認識了,看看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把你給收了。”我知道他指得是她男朋友。

“我說過,你認識的。”她道。

說起這事,我就來氣,我把之前追過她,或者被她追過的初、高中男同學挨個點了個遍,結果一個都不是。

再問她,她怎麼都不肯告訴我,只是神神秘秘的說我絕對想不到會是他。

大巴車上,我問趙倩倩:“你家屬呢?哦,我知道了,你男票是我們駕校的同事對吧?難怪不肯說,隱藏的夠深的啊!這是駕校,不是學校,有必要嗎?”

我來了性質,正了正身子繼續追問道:“喂,哪個部門的,我們行政部的,還是教務部,又或者是營銷部的?”

行政部基本是女的,教務部呢基本是教練,只有營銷部帥哥最多,有錢的,黃斌算得上一個。

而且黃斌此刻就坐在我們這輛大巴上,最後排那個皇帝位,我回過頭去瞅他,他也正好看到我。

他衝我一眨,我瞬間心領神會,指了指他,心說:露餡了吧!你小子果然不老實。

我正以為自己猜中了時,一旁的趙倩倩潑了我一頭冷水:“駕校規定不能帶家屬,我男朋友只能自行去,我們到那兒匯合就行了。”

也就是說,我誤會了,不是黃斌。

那尷尬的不是他,而是我啊,那他衝我眨眼睛又是幾個意思啊?

我再次偷偷向後看去,黃斌又是一個眉眼拋來。

這傢伙,是九月份駕校高峰期才新來的招生員,不過業務能力很強,尤其是挖其他駕校的生源特厲害。

於是校領導對他也是格外的器重,他在駕校成了螃蟹,可以橫著走。

他性格開朗,跟誰都聊得來,我們前臺好幾個單身妹都對他有愛慕之意,可黃斌一個沒看上。

以他的長相,口才,以及整天開得那輛價格不菲的帕拉梅拉,怕是早就有女朋友了。

大巴抵達明月山山角停車場,一下車就有人認出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紅色賓士,那正是趙倩倩的。

趙倩倩解釋說,那是她男朋友開來的,大家吃了頓狗糧,並數落她掉隊就陸陸續續朝山腳檢票大廳而去。

趙倩倩拉著我向賓士車走去,拉開後座的門,推我進去。

6

當我看到駕駛位坐著的男人竟然是周志鵬時,猶如晴天裡一個霹靂。

趙倩倩的男朋友是周志鵬?

難怪她說我認識,卻又遲遲不肯說。

她不是告訴我,就算全世界只剩他一個男人,她也絕對不會要的嗎?

她不是替我打抱不平,口口聲聲罵他是個渣男的嗎?

她不是勸我放下的嗎?

她不是早就把他拉黑了嗎?

哦……

一切都不過是做給我看的而已,為得到他而做鋪墊而已。

智商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情緒也跌至谷底,我當即就要下車。

趙倩倩拉住我,面露難色,抱歉道:“吳桐,對不起,你先聽我解釋。”

“我看沒這個必要了。”我甩開她的手,從另一側車門快速逃離。

我很難受,走路都有些艱難,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黃斌剛好從停車場邊的廁所跑出來,見狀,及時衝過來攙扶住我:“吳桐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我有點暈車。”我撒謊道,“謝謝!”

再向前走,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黃斌看出我不對勁,全程跟隨我。

周志鵬雖然跟我在駕校宿舍住過一段時間,但駕校宿舍不在駕校內,而是在兩公里外的農大邊上租用的一棟民房。

加上週志鵬每天早出晚歸,很少跟我一起同行,除了趙倩倩,根本沒人知道我有個男朋友,同事們自然也不認識周志鵬。

趙倩倩把他帶進隊伍,辦公室主任大度道:“既然來了,那就跟我們一起玩遊戲吧,兩人一組,誰先爬到山頂,獎勵一千塊,事先說好,不準坐纜車作弊,我會暗中派人監視你們,好了,你們自行組隊,十分鐘後出發。”

看著趙倩倩和周志鵬手牽著手徘徊在人群中,時不時還相互打趣,一顆心不停在打結,擰得我生疼。

想想我跟他談了這麼些年,他好像從來沒在大庭廣眾下對我如此大方親密過,他的理由是,不喜歡像其他人那樣撒狗糧。

原來她不是不喜歡撒狗糧,只是不喜歡跟我一起撒狗糧。

趙倩倩時不時看我一眼,幾次想走過來,但都被我故意迴避了。

一個被我視為比親姐妹的人卻在暗中偷偷搶走了我的男朋友,我實在是沒法面對她。

黃斌拉我跟他一組,無所謂的我跟著他一步步向山上走。

心情糟糕的我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很快就脫離了大部隊。

“你先走吧,不然肯定輸。”我對黃斌說。

“我一個人先到也沒用啊,不過無所謂,我知道這兒有一條山上的捷徑,我們穩贏,來,吳桐姐,我們從這條路走。”

黃斌帶我從邊上的一條岔道口走去。

不多時,我們被一條小溪擋住了去路。

黃斌跳上小溪中的一塊大石頭,並把手伸過來,示意我抓住他的手跳上去。

我照做,站在溪水中間,潺潺溪流從我身邊流淌而下,大山深處的清冷空氣迎面吹來,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溪水很清澈,水裡還有不少小魚小蝦暢快遊動。

我蹲下身,將小魚小蝦撈在手心,又放回水裡,心情好像跟著舒暢了很多。

明月山是個大型的天然溫泉山,水天然是溫的,我洗了把臉,增加了幾分清醒度才繼續跟著黃斌上路。

走著走著,路沒了,到處雜草叢生。

故事:我體諒男友的家庭情況,他卻拿我當試驗品,對我閨蜜下手

7

“呀,死路一條啊!”黃斌撓撓頭。

“你不認識路?”

“嘿嘿嘿,不認識,我瞎蒙的,吳桐姐,我有個建議。”

“什麼建議?”

“我看我們還是原路返回,老老實實走大道吧!”

我無語道:“你這不是建議,是廢話。”

半山腰有纜車中轉站,累的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的黃斌一屁股坐在石階上,揮手道:“吳桐姐,不行了,累死我了,讓我歇會兒,待會我們坐纜車上去。”

“不行,主任說了,作弊要受懲罰,回去得給全校買一個星期的早餐。”我說,一人一碗三塊的拌粉,那也得一千多塊。

黃斌一口咬定,主任是在嚇唬我們的,他哪兒有那個本事監視所有人,他這會兒已經坐纜車上山頂等著了,我們中途坐纜車,他知道個屁。

“哎呀,吳桐姐,別猶豫了,富貴險中求嘛,要麼我們賺一千,要麼虧一千,走走走。”他不由分說,推著我往纜車售票口走。

這倒是挺符合他的作風,要不然他也做不出那麼好的業績。

纜車內只有我跟黃斌兩個人,我站著向山下看去,雲裡霧裡,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十分美妙。

“黃斌,趕緊拍幾張照。”我說。

“吳桐姐,你拍吧。”

他的聲音低低的,啥情況?

我回頭看去,就見他坐在靠椅上,一雙手死死抓著椅子邊,頭向下低著,很緊張,很難受的樣子。

“喂,黃斌,你怎麼了?”

“吳桐姐,你暈車,我暈高啊!”他尷尬衝我一笑。

“你有恐高症?”

“唉,給吳桐姐丟臉了。”

忍不住,我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小子說話真是幽默。

纜車經過卡扣時,微微抖動了一下。

“搓希裡(南昌口頭禪,「我C」的意思)。”

話音剛落,黃斌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一雙手緊緊抱住我的一隻腳。

看得出,他是真害怕。

我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小夥子,沒事的,有你吳桐姐在,你怕啥。”

下了纜車,黃斌依舊驚魂未定,可也不忘記再三叮囑我:“吳桐姐,一定要替我保密。”

我說好。

他硬是不放心:“吳桐姐,回去我請你吃飯。”

我說不用。

過了會兒,他又湊過來說:“吳桐姐,那我請你吃火鍋。”

我說不用。

他又追上來:“吳桐姐,那我請你吃海鮮。”

吳桐姐!

吳桐姐!

吳桐姐……

左耳一下,右耳一下。

他就像個唸經的和尚,不停在我耳邊喊我。

沒辦法,我只好接受了他的邀請。

在黃斌成功的作弊下,我們拿到了第一名。

黃斌還故意在主任面前一副累得就快要岔氣的模樣,一邊擦著汗,一邊從主任手裡接過一千塊紅包。

感嘆著說:“哎呀,真是不容易,不容易啊!”

他也太浮誇,太假了,我差點沒忍住樂出聲。

駕校前臺工資可不高,能拿到一千塊獎金,說實話挺高興的,不過沒一會兒,趙倩倩和周志鵬也到了,糟糕的心情再次油然而生。

晚上集體用過餐之後,直接去了天沐溫泉館。

從更衣室換上比基尼出來,正好撞上黃斌。

“哇,吳桐姐,你這身材,妥妥世界名模的料啊,唉,要麼我推薦你去走秀怎麼樣?”

黃斌託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我,並沒有那種不敬之意,他也沒撒謊,他媽媽是一位名氣不小的服裝設計師,是真可以介紹我去當模特的主。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恐嚇他道:“再取笑我,纜車上的事……”

“別別別,吳桐姐,我投降,投降。”他嘿嘿笑著,退後朝溫泉池內走去。

冷不防,耳旁傳來一個聲音:“原來你們是坐纜車上去的?你們在纜車上都做了什麼?為什麼穿成這樣?”

8

我知道,跟他已是不可能,但要做到說放下就放下,談何容易。

隱忍著那份傷心難過,我說:“關你什麼事?管好你女朋友吧!”

趙倩倩也從更衣室裡走了出來,她穿得跟我差不多。

好像生怕我兩死灰復燃似的,趙倩倩快步走來,挽住周志鵬的胳膊,笑盈盈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周志鵬拍拍她的手:“沒什麼,我們走吧,去露天池泡泡。”

趙倩倩還回過頭來對我一笑。

第二年,趙倩倩辭去了駕校的工作,聽同事說,她在紅谷灘開了家連鎖超市,日子過的十分滋潤。

那場明月山之旅除了徹底讓我認清了周志鵬和趙倩倩,還讓我跟黃斌熟了起來,日久生情,我們相互都心生好感。

黃斌這個人不但嘴巴甜,鬼點子也特別多,不知不覺的,我就著了他的道,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趙倩倩從同事那得知了我跟黃斌交往的事,特地跑來恭喜我,雖然做不成朋友,我想也沒必要做敵人,畢竟同一個村的,將來抬頭不見低頭見。

我見了她。

“吳桐,幸好你找了個更好的,要不然我這輩子都得愧疚死。”

我不知道她是真心懺悔,還是像以前一樣,只是做做樣子,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我跟她沒什麼好聊的,可是她卻有跟我說不完的話,言語之間透露出一種對周志鵬的不滿。

她也再次向我道歉,她說她不想這樣,但誰又能經得起被一個有錢人那般瘋狂追求。

她說得倒是實話。

作為朋友一場,我最後提醒她道:“倩倩,你自己也說過,周志鵬這個人有點三觀不正,我去過他家,他親媽在他十二歲那年跳樓死了,原因是他爸跟他媽最好的閨蜜搞到了一起。”

我言盡於此,希望他能明白。

她扯出一個笑:“難怪,難怪他不行,難怪他要費盡心思把我追到手,原來是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

趙倩倩很難過,我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時候,我也猜到了,他去撩撥趙倩倩興許是為了報復他父親。

即便覺得他卑鄙,但想到他的遭遇,又便會傻傻的理解,最後傷心難過的只會是自己。

趙倩倩是對他動了真情了,布了我的後塵了。

如果趙倩倩不隱瞞我,我一定會提醒她這一點,可惜當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同居在一起了。

“在得到你跟黃斌來往的訊息後,他就跟我提出了分手,他說他喜歡的依然是你。”趙倩倩鼻子一酸,眼眶紅紅的。

“吳桐,你還會原諒他,重新跟他合好嗎?”她抽泣著問我。

“不會了。”我搖搖頭。

心想著,怎麼可能,當我搬出他家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徹底放棄他了,之後的傷心難過僅僅是因為錯付了這段真情。

僅此而已。

“真的?”

她擦掉眼淚,眼前一亮,“那你發誓。”

我有些錯愕。

我以為她會跟我做同樣的決定。

良久,我無奈地一笑:“我發誓,倩倩,你……也醒醒吧!”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放不下,謝謝你吳桐。”她開心的走了,車子不再是那輛紅色賓士,而是開回了自己原來的馬自達。

幾天後的傍晚,剛下班,周志鵬靠在那輛紅色賓士車上等我,我想避開他來著,周志鵬直接上來拉住我。

“你幹嘛?鬆開。”我很厭惡。

“吳桐,對不起,我……我選擇追你閨蜜完全是受我爸的影響,我想知道那到底是種什麼滋味,是不是那樣我以後就不再噁心了,就能行了。”

“可我發現根本沒用,我看到她的身體時,只會更噁心,吳桐,我錯了,我愛的始終是你。”

9

我冷冷道:“周志鵬,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你只是把我當成了你的試驗品而已,我們沒可能了,別再來騷擾我了,也別再跟蹤我了,否則我報警處理。”

是的,最近我老發現有人跟蹤尾隨我,應該就是他沒錯了。

撲通,他直接跪在了我面前,額頭抵在我的手背上:“吳桐,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愛你,我愛你啊!”

這時,同事們都圍了上來,不明所以的眾人議論紛紛。

周志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顏面,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我原諒他。

不知從哪個方向,趙倩倩突然跑了過來,拉扯著跪在地上的周志鵬:“志鵬,你幹嘛啊!起來,你起來啊!”

見拉不動,她又對我說:“吳桐,你先原諒他,別讓他起來再說,吳桐,我求你了。”

見我無動於衷,她跟我急眼道:“吳桐,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我一陣好笑,對她感到無比失望,我說:“趙倩倩,現在是他來騷擾我,麻煩你搞清楚狀況。”

趙倩倩似乎還想強詞奪理一番,但被周志鵬狠狠一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周志鵬指著他破口大罵道:“你滾開,我已經跟你分手了,別再來煩我,要不是你,我就不會失去吳桐,噁心,噁心,你噁心……”

這下,大家都知道了趙倩倩那個驕傲的有錢男友原來是我的前男友,是被她給搶走的。

有人開始議論,難怪我兩關係一下就不好了,難怪她辭職不幹了,原來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趙倩倩捂住嘴,爬起來狼狽逃離。

這時,黃斌把車子從停車場開了出來,停在我們旁邊,他下車,氣勢洶洶走來。

我趕緊再次用力掙脫周志鵬的手,但周志鵬就是不放。

“黃斌,我……”

我怕他吃醋,怕他生氣,我愛他,我最近也老是吃他的醋,生他的氣,但他每次都嬉皮笑臉的帶我求證,他跟那些女的只是普通朋友。

他那麼在乎我的感受,我當然也很怕他吃醋生氣。

黃斌不由分說,一把抓住周志鵬的手腕,抬腳一踹,將他踢翻在地,並指著他警告道:“別逼我當流氓,再敢來騷擾我老婆,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他拽著我,很霸道的把我丟進了副駕位,然後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他一言不發,我的心砰砰直跳。

“黃斌,你聽我解釋,周志鵬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沒錯,但我們已經分了,我也不知道他會這麼瘋……”

急得我思緒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下去。

“總之,我跟他真的沒什麼,黃斌,你可千萬不能多想。”我總結性說道。

黃斌將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看著前方,依舊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氣我以前沒告訴你啊?你也沒問呢不是嘛。”

我更加著急了,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學他,抓住她的胳膊,撒嬌搖晃道,“別生氣了,對不起嘛,求你了,別生氣了。”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就這樣,以後你得經常跟我這樣撒嬌,舒服,舒服,哈哈哈……”

我這才意識到,他生氣是裝的。

“喂,黃斌,過分了啊!”我眉頭緊蹙。

“吳桐姐,求你了,以後衝我撒嬌嘛,行不行嘛。”他勾住我的胳膊,像我剛才那樣。

“肉麻死了,趕緊開車。”我嫌棄的推他。

“不行,你先答應我,不然我們就坐車裡直到天荒地老。”

“真是怕了你了,行行行,答應你,快開車吧。”

“嘿嘿嘿!”

他這才滿意的重新啟動車子。

“喂,你真的不生氣?”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高興還來不及,我生啥氣啊!看你急成什麼樣了,而且早在明月山我就看出來了……”

他的聲音逐漸在我耳旁減弱,我看向車窗外,天邊夕陽萬丈,暖暖的光影彷彿淌進了我心低,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