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若無方向，任何風都將是逆風
很多經歷過的人，會深深體會到，我們生活最大的悲哀，不是失去的足夠多，而是生活壓根就沒有方向。
文/於凡諾
很多經歷過的人，會深深體會到，我們生活最大的悲哀，不是失去的足夠多，而是生活壓根就沒有方向。
001
上個世紀九零年代後期，有一位企業家年過中年得女，女兒天生一副公主像，人見人愛。父母親更是疼愛的不行。下了力氣，家裡保姆就請了兩個。等到女孩稍微大一點，就開始四處邀請各種優秀的人，希望從小就對女孩從各方面進行培養。
他的女兒，聰明伶俐，敏而好學，在多位名師指引之下，進步非常快。
大約八歲那年，她鋼琴就過了國家十級。
家人大喜，接著又送她去練習古箏。幾年後，她又取得了古箏十級。
尤其難能可貴的是，於此同時，她從兩三歲就開始學習舞蹈，也早已取得國家級十三級的證書。
古箏考級後，因為一位名師的傳授，她又愛上了水彩，和油畫，分別又進行了刻苦學習，直至取得了西畫十級。
再後來，父母直接送她去了國外讀書。
他的父母是我當時一位老師的朋友。那時候我有事去找老師時，好幾次看見她父母送她來接受輔導。我曾經驚歎，這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一個女孩。
很快，時間到了二十一世紀，又過去了十多年。有一天，我在一個大型的會議現場，竟然碰見了她。
經過簡單交談，她告訴我，她在法國學習結束後，就在巴黎找了一份工作。後來旅遊了一圈歐洲，也一連換了好幾份工作，不過都覺得索然乏味，於是在父母慫恿之下就回國了。
我問她，“你曾經所學的那些音樂和繪畫怎麼樣了？”
她笑了笑說，“那時候小，不知道，長大了我才發現自己壓根就不喜歡。”
我問：“未來你有什麼規劃？”
“還沒想好，先找個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吧。”她似乎尷尬卻又似自我解嘲般地衝我笑了笑。
002
陶心芮大學學的信管，因為大學期間喜歡搗鼓計算機，動手能力很強。畢業的時候，進入了一家大型企業。
一進入公司，就被分入了Java開發組。剛來的幾個月，他一頭扎進了java基礎程式設計，不懂的就不斷請教熟悉程式設計的同事。
同時還努力找出公司既有專案，一有機會，就去練習熟練掌握spring+spring mvc+ibatis開發，同時努力學習Struts2、SOA、REST等服務框架，並主動參與了與各產品條線技術介面等工作。
同時，他還在線上線下學習RPC、分散式、多執行緒、cache、MQ、網路通訊程式設計知識，並抓住一切機會，熟悉OSQL、MySQL、Oracle等資料庫應用及最佳化。在公司需要hadoop、storm大資料處理時，又及時報名參加了相關培訓班，以確保自己能夠參與進去。
一切看起來挺好的。
然而，在技術路上走了僅僅六個月後。他就遇見了問題。
不久整個公司上下就進行了一次大調整。他被領導看中，直接提拔進入了管理層。
第一次交底，領導希望他放下技術，要以管理能力見長。
經過幾次，再加上公司的大幅調薪，他的內心就動搖了。
於是轉而去報名參加了許多管理方面的培訓，開始不斷地積累這方面的知識、人脈。
……
很多年過去。如今，陶心芮也已經做到了總監。
在一次喝酒時，他坦言。“其實他內心，很認可和羨慕那些高超技術的人，尤其是把一個技藝練到巔峰的人。然而像他一樣，有些人被領導選中了。領導要他去幹這件事情或者那件事情的時候，他就不能不先犧牲自我而去幹了。”
而一眨眼，這就成了他這十幾年的全部經歷。
003
曾經認識一個朋友，那一年是他從北京電影學院剛畢業不久。
那時候的他已經拍了好幾部小片。實際上，他對我們說，他孩童時代就有自己的導演夢。上中學後，就在有意無意地琢磨各種電影。進入電影學院之後不久，他就參加了學院學生組織的“電影實驗小組”。
在學校裡，他甚至克服了種種困難拍攝完成了好幾個短片。有兩部還在校園廣為傳播，獲得了很多師生的稱讚。
很快，他畢業了。
畢業後，他突然發現。
拍片需要巨大的經費。
他開始迷惑。
經過一段時間的混沌。他開始與各種朋友合作一些小成本電影。
他非常關注一些如生命、人性、哲學的深層獨特的思考，不時變著法子以一些靈活多變的拍攝手法和敘事方式，甚至一個很小的視角，思考並呈現電影本質與生命主題。還常常加入了一些個人技法新嘗試，總是希望引起觀眾更加主動和更加具有思考空間的觀看體驗。
沒想到一眨眼，多少年過去了。而他竟然一直徘徊在這種小片之中。其他的不說，經濟仍然上窮的叮噹響。
終於，一個棄影經商的老同學拉攏另一個商業暴發戶來投資他拍一個片子了。
於是，他猶豫了一小會，還是決定放棄許多，重新再來，於是開始涉足商業的路。
商業路上，有成功也有失敗。
等到終於掙了一點錢。他回過頭一看，自己反倒迷惘了。已經不知道將走向哪裡。
004
一個沒有目標的人，或許並不是他永遠找不到方向，而是他放棄了尋找。
甘願追隨生活，或者被生活所驅使，不斷地嘗試，不停地轉換，無休地折騰，直至激情消散，最終在時光的長河中自由浮沉。
只是在悲哀淪陷時，夜裡醒來，偶爾淚水沾溼了枕巾，才發現，沒有方向，任何方向的風都是逆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