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28歲張國榮主演《第一爐香》，劇情改動很大喬琪喬卻意外符合原著，拍出張愛玲的精髓

《沉香屑。第一爐香》是張愛玲23歲時的成品作品。自從問世以來一直被讀者津津樂道。雖然許鞍華導演的電影《第一爐香》讓書粉失望。

但其實早在30多年前，這個故事就已經被搬上小熒屏，而且飾演男主“喬琪喬”的人，正是28歲的張國榮。

這部劇拍攝於香港，名為《儂本多情》，只用了半個月時間就拍出了一部經典作品。劇情以張愛玲原著《第一爐香》為主線，也融合張愛玲其他兩部小說《心經》和《傾城之戀》的故事元素。揭露了愛情婚姻之下的男女之間的自私涼薄。

其中的三位主要人物，女主、男主和姑媽都脫胎於原著，又異於原著。女主名叫莫笑儂，與書中的葛薇龍很經歷類似，是從內地來香港的學生，為了繼續學業投靠姑媽。但很顯然，她與葛薇龍的性格有很大的區別。

書裡的葛薇龍臉嫩心軟，脾氣大沒有決斷，面對姑媽和喬琪，她處於弱勢，寄人籬下、受制於人。莫笑儂則心有謀略，善於盤算。她與男主的對手戲借鑑了《傾城之戀》裡白流蘇和範柳原相處時鋒芒畢露，寸步不讓的橋段。

演繹這個角色的商天娥當時還是出道不久的新人，長相精明強勢的她不適合小說裡的葛薇龍，但符合劇版的強勢人設。

男主張少爺與書裡的喬琪喬也不同。雖然同樣是浪子，但喬琪是混血兒，有明顯的抑鬱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花花公子。自始至終，他不愛葛薇龍，後期更是算計和壓榨他。

而張國榮的張少爺則就風采而言，並未輸給小說版。但他的情感態度經歷了一個變化的過程，前期風流玩弄，後期惺惺相惜。

他與女主的博弈中，他有贏有輸，並不總佔上風。因為莫笑儂也並不愛張少爺，她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和舒服的生活而吊凱子。這個設定又與《第一爐香》的小說不謀而合。

原著了喬琪喬固然不愛葛薇龍，葛薇龍對喬琪喬的“愛情”也不過是一個謊言。葛薇龍貪慕的是上流社會的燈紅酒綠，豪門少奶奶的身份也不過是她作為交際花”抬身價”的一張名片。

電視劇裡改動最大的人設是姑媽唐英，她比書裡的梁太太要善良多了。在編劇的設定下，唐瑛曾是愛情的信徒，悽苦命運的受害者，淪落到如今的境地實屬無奈，他並不希望侄女重蹈自己的覆轍。

就這樣，一個強勢的女學生，一個花心又深情的浪子，一個心有慼慼的姑媽，三人從圓形裡走出，把故事引到了新的領地。

一開始女主和男主的歡喜冤家路線，針鋒相對又彼此動心，分分合合總算來到談婚論嫁的階段。就在此時，轉折點來了。婚後的女主，聽說了姑媽和男主設下的圈套，以為自己是用來謀利的籌碼，因愛生恨，奮起反擊。

復仇的火焰被點燃，三人都被捲入其中。與此同時，整座城市也面臨淪陷的危機。在校農的設計下，姑媽身亡，校農飲下毒酒，詹少爺回到他身邊，兩人在逐漸逼近的炮火聲中相擁，一同走向故事的尾聲。

毋庸置疑，張國榮在劇裡非常耀眼，他塑造的渣男形象有豐富的層次，遊戲人間又頹廢，落拓不羈又看似天真。一舉一動之間幾分陰鬱和偏執，渾然天成沒有矯揉造作的痕跡。

那時的張國榮還沒有多麼豐富的表演經驗，而且為了協調檔期，半個月內在有限的條件下，能把角色完成得如此驚豔，把情緒處理得如此有沉浸感，充分說明了他的表演天賦。

現在回望這部老劇，它保留了張愛玲作品的核心靈魂，男女主的感情線十分複雜和動盪，揭露出的人性複雜，很難用“愛情片”來形容它。男女主之間有短暫的浪漫，但更多地是漫長的試探、猜忌和算計。

男主作為風流浪子本就沒有信用，他的心意或真或假都只會被女主理解為算計和表演。書香門第出身的女主，精明又充滿怨恨，從來不願吐露真心。導致這個故事刀中有糖，湯中有刀，最終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雖然人設改動很大，但這部劇至少用另一種方式觸及了張愛玲小說中的氣氛，打破了愛情幻覺，揭露人性的蒼涼感。此外，幾位配角也值得一看。各懷心思的紅男綠女和中年人一起，構成了民國香港上流社會的群像。

如果說電影版《第一爐香》空有張愛玲小說的皮囊，《儂本多情》則拍出了張愛玲文學作品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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