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傳奇鄭莊公預言鄭國多事,祭足被脅迫廢嫡立庶

春秋傳奇:鄭莊公預言鄭國多事,祭足被脅迫廢嫡立庶

春秋傳奇鄭莊公預言鄭國多事,祭足被脅迫廢嫡立庶

周桓王十四年(公元前706年),鄭莊公戰勝周王之師後,重獎公子元,以大城櫟邑,派其居守,相當於附庸國家。諸大夫亦各有封賞;惟祝聃之功無賞。祝聃自己向莊公提出,莊公道:“若射中周王還獎其功,世人將議論我。”

祝聃忿恨,疽發於背而死。鄭莊公私下獎賞其家,並命厚葬。

周桓王十九年(公元前701年)夏,鄭莊公生病了,召祭足至床頭,對他說:“寡人有子十一人。除了世子忽之外,子突、子亹、子儀,皆有貴相。而子突才智福祿,似乎又在另三子之上,而這三子皆非能善終之相。寡人打算傳位於突,何如?”

祭足說:“鄧曼,是元妃。兒子姬忽是嫡長子,久居儲位,且屢建大功,國人信從。廢嫡立庶,臣不敢奉命。”

莊公說:“姬突有志向,不是安於下位的人,若立姬忽,便只能將姬突安排去外戚家。”

祭足說:“知子莫如父,請君王安排。”

莊公嘆了一口氣:“鄭國自此多事了!”於是,安排公子突出居於宋。

當年五月,鄭莊公去世。世子忽即位,是為鄭紹公。派遣諸大夫分報各國,祭足報宋,因此順便發現公子突有變。

公子突之母,宋雍氏之女,名曰雍姞。雍氏宗族,多仕於宋,宋莊公甚寵任之。公子突被安排在宋,思念其母雍姞,便與雍家商議歸鄭之策。雍家告於宋莊公,宋莊公答應為突設計。

恰好祭足報信至宋,宋莊公喜曰:“子突之歸,只在祭仲身上了。”

於是,派南宮長萬埋伏甲士在朝堂,只等祭足入朝。祭足入朝報信行禮一結束,甲士跑出來,將祭足拘執。祭足大呼:“外臣何罪?”

宋莊公道:“姑且至軍府說話。”是日,祭足被囚于軍府,甲士周圍把守,水洩不通。祭足疑懼,坐不安席。

至晚,太宰華督攜酒親至軍府,與祭足壓驚。祭足道:“寡君派祭足修好上國,未有得罪,不知為何發怒?是寡君之禮有所缺乏,還是臣不稱職呢?”

華督道:“皆非也。公子突由雍氏所生,誰不知道。如今公子突安排居在宋,寡君憐憫。況且世子忽懦弱,不堪為君。您若能行廢立之事,寡君願與您世修姻好。請您仔細考慮。”

祭足說:“寡君之立,乃先君所命。以臣廢君,諸侯將討吾罪啊。”

華督道:“雍姞有寵於鄭先君,母寵子貴,不也可以嗎?況且弒逆之事,何國沒有?惟力是視,誰加罪啊!”

因此,附祭足之耳說:“吾君之立,亦有先廢立而後興的。您必須這樣做,吾君當任其無咎。”祭足皺眉不答。

華督又說:“您如一定不從,吾君將命南宮長萬為將,發車六百乘,保護公子突至鄭。出軍之日,斬您以祭軍,吾能見您將止於今日啊!”

祭足大驚,只得應諾。華督又要祭足立誓。祭足道:“若不立公子突,神明殛之!”

有史官譏祭足:“丈夫寵辱不能驚,國相如何受脅陵。若是忠臣拚一死,宋人未必敢相輕。”

華督連夜還報宋莊公,說:“祭足已聽命了。”

次日,宋莊公派人召公子突至於密室,對他說:“寡人曾與雍氏有約,答應送你歸鄭。今鄭國告立新君,有密書致寡人說:‘殺你後願割三城為謝。’寡人不忍,故私下告訴你。”

公子突拜伏道:“突不幸,居在上國。突之死生,已屬於君。如果國君可憐突,使突重見先人之宗廟,惟君命是聽,豈止只有三城!”

宋莊公說:“寡人囚祭仲于軍府,正是因為公子之故。此大事非祭仲不成,寡人將與之盟約。”

於是,召祭足與公子突相見,又召雍氏,將廢姬忽立姬突之事說明。三人歃血定盟,宋莊公自為司盟,太宰華督蒞事。宋莊公讓公子突立下誓約,除三城之外,定要白璧百雙,黃金萬鎰,每歲輸宋穀米三萬鍾,以為酬謝之禮。祭足書名為證。公子突急於得國,無不應承。

宋莊公又要公子突將國政盡委祭足,公子突亦應允。

宋莊公聽聞祭足有女,便讓祭足許配給雍氏之子雍糾,並帶雍糾歸鄭成親,仕以大夫之職。祭足亦不敢不從。

公子突與雍糾皆微服,扮為商賈,駕車跟隨祭足,九月朔日至鄭國,藏於祭足府上。祭足偽稱有疾,不能上朝。

諸大夫俱至祭足府問安。祭足埋伏死士百人於夾壁之中,請諸大夫至內室相見。諸大夫見祭足紅光滿面,衣冠齊整,大驚道:“相君無恙,何不入朝?”

祭足說:“足非身病,是國家病了。先君寵愛子姬突,並囑咐了宋莊公,宋國將派遣南宮長萬為將,率兵車六百乘,輔佐公子突伐鄭國,如今鄭國未寧,如何抵擋?”

諸大夫面面相覷,不敢對答。祭足道:“今日欲解宋兵,只有廢立可免。公子突見在,諸君從否,願一言而決!”

高渠彌因世子忽諫止上卿之位,素與世子忽有隙,挺身撫劍而言道:“相君此言,社稷之福。吾等願見新君!”

眾人聞高渠彌之言,懷疑與祭足有約,又窺見夾壁有人,各懷悚懼,齊聲唯唯。

於是,祭足呼公子突至,請之上坐。祭足與高渠彌先下拜。諸大夫沒奈何,只得同拜伏於地。祭足預先寫就連名錶章,派人上奏:“宋人以重兵威脅接納姬突,臣等不能事君矣。”

又自作密函啟奏,函中言:“主張新君之立,實非先君之意,是臣足主張。因宋囚臣而納突,要臣以盟,臣恐身死無益於君,已口許之。今兵將及郊,群臣畏宋之強,協謀往迎。主公不若從權,暫時避位,容臣尋機再圖迎復。”函末寫一誓雲:“違此言者,天地不容!”

鄭昭公接了表文及密函,自知孤立無助,與媯妃泣別,出奔衛國去了。

九月己亥日,祭足奉公子突即位,是為鄭厲公。大小政事,皆決於祭足。

祭足以女妻雍糾,謂之雍姬。並告之鄭厲公,授雍糾大夫之職。雍氏原是鄭厲公外家,厲公在宋時,與雍氏親密往來,所以,厲公寵信雍糾,僅亞於祭足。

自鄭厲公即位,國人俱已安服。只有公子亹、公子儀二人,心懷不平,又恐厲公加害。是月,公子亹奔蔡,公子儀奔陳。

宋莊公聞公子突即位,派遣使臣致書稱賀。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