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另一個不一樣的“我”

李放的理財課真實嗎

李放:另一個不一樣的“我”

李放:另一個不一樣的“我”

李放與我同名,同姓,同齡。我們一個寫作,一個畫畫,這事就突然變得有趣起來,想必不少人會希望看到我是如何寫他的?

其實見李放之前,我也抱著巨大的好奇心,畫家李放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和我有沒有共同之處?見李放那是去年8月的一天,在他宋莊的畫室。見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戴一副眼鏡,眼鏡大而有神。理了個光頭。很多人留光頭,給人的感覺會很愣,見這個人最好還躲著走。但李放給人的感覺不愣,但也不是很弱不禁風,很女裡女氣那種。他長相一般,中等偏下身材。一些所謂的藝術家生怕被別人看不起,總是“端”得很厲害。李放不是,他好像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情。李放好喝酒,但酒量又不行。按照他自己的話說,他喝酒主要是喝哥們。但在宋莊十幾個年頭,真正能喝成他哥們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在朋友圈裡,李放從不炫耀他又吃了什麼,喝了什麼,玩了什麼。李放對什麼事情好像都要琢磨一下,但這琢磨的時間好像又不會太長,讓你等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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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李放給我的第一印象似乎就是這樣:不愣,不娘,不高,不帥,不裝,不拉仇恨,不卑不亢,不泛泛而交,不信口開河……

李放在宋莊一座樓的頂層租了一個畫室,露臺碩大,畫室裡也幾乎空空如也。只是在畫室的角落裡隨意擺了一張破沙發床和一個簡陋的塑膠布衣櫃。窗臺上堆著幾摞書,水泥地上能零星地看到幾個酒瓶子和菸頭。音響是必備的,除畫畫之外,李放還彈了一手好吉他,是屬於能和樂隊一起登臺表演的水平。而在畫室的主牆上掛著一幅組畫《荷-花》,而其實這又是個龐大和似乎永遠都畫不完的系列,從2009年開始一口氣畫到了現在。鉛灰色的荷花在畫面上孤單而寂寞地“生長”,有些還滴下一串長長的巨大透明充滿彈性的眼淚,顯得莫名的唯美和傷感。克利是我最喜歡的西方近現代繪畫大師之一,他“牽著線條去散步”的畫風總令我心醉神迷。而李放筆下荷花的枝條也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性感和妖嬈,極具線條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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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彈吉他的油漆匠不是好的碼字兒先生。”

“我夢唐宮春晝遲。正舞到、曳裾時。翠雲隊仗絳霞衣。慢騰騰、手雙垂。忽然急鼓催將起,似綵鳳、亂驚飛。夢迴不見萬瓊妃。見荷花、被風吹。”這是蔣竹山的《燕歸梁·鳳蓮》,雖然古往今來寫荷花的詩詞數不勝數,我還是認為此首最為曼妙。在李放的畫中似乎找到了蔣竹山詞中的影子,只不過他表現得更西方,更後現代一點。至於美人嗎?李放的畫中怎麼能少了美人呢?在搖曳生姿的鳳蓮之後,在若明若暗的光影之間,明眸皓齒,秀乳豐臀,修長美腿,長髮飄飄……若有若無,似有似無,但這完全得靠你自己去悟,去領略,去發現,別人似乎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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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自慰有益於身心健康!”

李放雖然畫的是油畫,但骨子裡散發出的國畫味道和東方意韻很是濃郁。這可能也是他有意無意地用西方油畫的方式來表現中國的傳統文化的語境的一種嘗試吧。

對此,李放給出的答案是:這和他莫名其妙學了四年國畫有關。他當初是想上油畫專業,剛好高考那年四川美院沒有油畫招生,就隨便填了國畫志願,結果還考上了,就只好硬著頭皮讀了。這就相當於你想學小提琴卻學了二胡。當時很鬱悶,但現在反而成了是好事……他當時之所以迷戀油畫,不光是喜歡油畫這個材料,而是喜歡現代藝術,那時候很崇拜高更、梵高,看了很多西方現代主義的書,尼采、薩特、叔本華等人,他們的書見到就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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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一個盤子,裡面裝了一盤菜。”

李放告訴我他還喜歡寫東西,而且一看就是藝術家的風格。他寫的一篇文章《我的小三》是這麼開頭的:“不管你和誰……時間長了,難免會厭倦,高雅點說,那就是審美疲勞。兩口子一起生活個二十年,那就是親人了,就算你想幹點啥,有時候還不好意思,太熟悉,太知根知底了……為了既顧及親情穩定,又勇敢拒絕審美疲勞,我,選擇了找情人……我現在特別同意,這人啊,千萬別給自己較勁,也別一股牛脾氣和媳婦死磕,就算是情人,那也得讓著點,大不了再來個小三,漂不漂亮無所謂,關鍵得自己過癮……”我看著看著,還覺得李放真是敢寫,但行文最後,他突然筆鋒一轉:“我備註一下,免得大夥想歪了。文中的媳婦是畫畫,是我的本職工作。情人,就是我那婚外戀多年的吉他了。小三,我就是寫字兒,官方語言叫做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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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就是憂傷。”

李放還寫過一篇叫做《我的臨時性生活—兼說與宋莊的愛恨情仇》文章也非常好玩:“現在我依然是臨時性生活。北京成都兩邊跑,一月一次,像來月經似的,有時候還功能紊亂,一月來兩次來三次……前不久有一朋友說他在宋莊認識三千人,嚇我一跳,我說我最多認識三十人,還得拉幾個成都的哥們才能把這數給湊齊了……常年都是成都的朋友以為我在北京,北京的朋友以為我在成都,根本沒人搭理我,你說我到哪兒搞社交去……”

李放文章有趣,讓人偷著樂。而他的“主業”也不像大多數畫家的作品看一眼就“完”了:或者是真牛,真妙,真不可思議。或者是真蠢,真笨,真東施效顰……他的作品似乎讓你有所思,有所悟,有所感,它會不小心地扎你一下,讓你打個激靈。也會悄悄地籠罩在你的心間,讓你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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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看右看,還是一盤菜。”

李放畫畫喜歡一畫一組,十張二十張的,佔滿整個牆壁,巧妙地構成一個方陣。這些畫即相互聯絡,又各自“獨立”。而且其每幅畫都擁有多重複雜意象,你即可以將這些意象一一拆分,然後倒上一杯紅酒,沏上一壺好茶在畫前慢慢品味,或許你會不時有驚喜的發現。你也可以將這些意象組合、拼接,融入翩翩連綿的思緒中……

李放的畫似乎都是供高人“享受”的,當代著名詩人鐘鳴買了他一張大畫,掛在自己的書房裡,時時“把玩”。桀驁不馴的詩人李亞偉長篇累牘地撰文“歌頌”他的藝術。法蘭西文化騎士勳章的獲得者、臺灣著名藝術家吳炫三對李放更是激賞不已,當做發現寶藏一樣宣傳他。而著名文化人張萬新,王灝和黃岩也都紛紛“赤膊上陣”力挺李放的作品……

李亞偉雖然“歌頌”李放,但也對其本來面目予以了無情地“揭露”:李放的作品包括《憨痴的幸福》和《誘惑的意象》等系列全部都像是性的前戲或前前戲……。不過,後戲是你欣賞完李放作品後的自由發揮……李放很喜歡女人,他的畫在告訴我們他這個愛好。他對女人的喜歡似乎有點變態了……”對此,李放回答的卻比所有人都淡定:“太喜歡。我經常盯著一個女人看,特別是陌生的或者剛認識的,看得很仔細,好像在調戲婦女耍流氓……”李放的理由看起來還非常冠冕堂皇:“無論那個行業,藝術、經商、從政等等。如果沒有一點點變態,基本可以肯定大事難成。變態,我的理解就是非常態。太正常,往往缺乏力量和執著,註定平庸……”

李放:另一個不一樣的“我”

“十張組合成一張,好多錢啊!”

李放雖然拒絕平庸,但確實也沒大紅大紫過,但似乎也沒怎麼落魄潦倒過,他對財富和名望沒有那種刻骨仇恨,也沒有那種頂禮膜拜。他對藝術也好像是很認真也很不認真。貢布里希說過:“根本沒有藝術這回事,只有藝術家。”李放更會調侃:“前不久,有人問我什麼是藝術。我說我哪知道啊。他說你不就是藝術家嗎,咋連啥是藝術都不知道呢。我說你才是藝術家,你們全家都是藝術家……”

但你也不能完全聽李放這麼“胡噴”,其實他私底下還是很認真地思考過藝術到底是什麼的問題?不過他給出過的答案居然是“藝術就是一盤菜”,他還“煞有介事”的解釋:“什麼是藝術?藝術就是一盤菜。為啥?吃了大餅加大蔥,你飽了,不餓了,對吧?有了藝術,你就不用閒著無聊了,也不用熬夜堅持打牌了,就有好玩的了。好玩?你那藝術哪有豪車美女好玩?得,我們家樓下修鞋的張三娃都開寶馬了,你還玩車,有點上進心沒有?美女固然好玩,但傷身啊,別傷了身體又吃補藥,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對,有道理,咱也買點藝術……藝術是一盤菜,那藝術家是什麼?顯而易見,藝術家就是一廚子。大餅加大蔥,吃飽了不?飽了,那咱也吃點爽口小菜去去嘴裡的味兒……藝術家,就是專做這小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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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七賢不在,關隘不是七賢,是不在。”

說到菜我們就餓了,就去飯館喝酒。介紹我們認識的老畫家張起田坐在中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我們,最後索性就是大李放,小李放。我知道他是按“體積”來算了。

我跟小李放說,我之所以叫李放,是母親懷我的時候,父親正好乾部下放去放豬,而且那也是個大鳴大放的時代,於是就起這個名字紀念。而以前我們家鄰居還給孩子起名叫劉放,就更好玩了。小李放告訴我,叫李放的人其實很多。因為姓李的人本身就多,而取單字的名就很容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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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花兒可以去除霧霾。”

我這個人手比腳還笨,對能畫畫和彈琴的人總是心生豔羨。而當我把寫的十幾本藝術家傳記拿給父親看時,他“嘲諷”我:你唱歌鬼哭狼嚎的,寫字像狗爬,畫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寫這麼多藝術類的書不是欺世盜名嗎?……”但後來我還是沉浸於所謂藝術中無法自拔,而且居然還有緣認識與自己同名同姓的畫家,國畫,油畫,行為藝術全能“掄”,彈一手好琴,手靈巧得不得了,這真讓自己似乎找到了另外一個自我……

和兩位老爺們畫家喝酒,聊著聊著自然就聊到了異性。這時小李放也來了興致:“我總是死盯著美女,其實一舉多得……最重要的是我對美女過目不忘,這樣,我畫畫基本不用相片不用模特,不參考任何影象資料,省了很多銀子,又快活又省錢錢……”

李放說他除了畫畫和彈吉他,還特喜歡寫作和讀書,屬於特別上癮的那種。他對我說:“你有那麼多各種藏書,想讀什麼就讀什麼,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多幸福呀。”

“其實我最討厭讀書和寫作了……。”我端著酒杯隨口回了這麼一句,李放先是一愣,但隨即就會心地笑了……

(作者簡介:李放,太白圖書館館長,作家,評論家,著有《唯美至上》《畫界無疆》、《情在畫中》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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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倆好,全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