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罵襲人是狐媚子，真的冤枉她了嗎？你看她暗中做的好事

誰不是襲人拿下馬來的

襲人素有賢良之名，這個在整個賈府，無人不知。我們肉眼可見的，她也從沒有主動跟任何人鬧過矛盾，但就是這麼一個溫柔和順，心地純良，恪盡職任的丫鬟，卻偏偏被李嬤嬤冷不防來一句“一心只想裝狐媚子哄寶玉”。

這句話一出，可謂石破天驚。李嬤嬤為什麼罵襲人是狐媚子？襲人服侍寶玉明明很盡心，王熙鳳都說她是個省事的，賈母也是信任她的忠誠懂事，才將她派給了寶玉。

難道李嬤嬤在說謊嗎？還是另有隱情？從原文李嬤嬤咒罵襲人的這一段來理解，我們不排除李嬤嬤有誇大其詞以引起人注意的嫌疑，但她既然敢這麼說，顯然也並非空穴來風。

我們不得不分析一下，在李嬤嬤這樣的乳母眼中，襲人究竟有沒有過狐媚子的舉動呢？以下我們從李嬤嬤的視角來分析。

毫無疑問，襲人與寶玉初試雲雨肯定算一個。雖然原文說的是寶玉強襲人同領警幻所訓雲雨之事，似乎並非襲人主動，她是被迫接受的。

但原文緊接著也寫到了，襲人在一段心理活動之後，很輕易地說服了自己，可以說非常積極地配合寶玉完成了偷試雲雨這件事。

雖然這件事，最開始“幸得無人撞見”，但這只是襲人的主觀判斷，實際上我們知道，晴雯是知道兩人之事的，此時李嬤嬤尚未出去，這樣的事自然也不可能瞞住她。

我們想象一下，當李嬤嬤得知襲人已經瞞著眾人，率先與寶玉偷試了雲雨，並由此在寶玉身邊嶄露頭角，取得了顯而易見的領先位置，她會怎麼看襲人？

她罵襲人時，跟寶玉說過這麼一句“我都知道那些事。”那些事是哪些事呢？李嬤嬤顯然是看寶玉護著襲人，她就更加氣憤，於是把這些猛料也都抖了出來。

李嬤嬤是寶玉的乳母，先不論其品行為人如何，這個身份別說在賈寶玉身邊，在賈母、王夫人身邊都是說得上話的。所以她才會半是顯擺半是威脅地對寶玉說“我只和你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去講了。”

但此時的李嬤嬤是已經告老出去了，她為什麼還要跑到寶玉屋裡罵襲人呢？我們可不可以理解為，李嬤嬤不是主動要出去的，而是因楓露茶事件，被迫出去的？

當她回過味來，會不會認為自己出去，有可能是襲人在背後搗鬼，甚至茜雪出去，也是襲人在背後搞的小動作？

李嬤嬤心理肯定不平衡啊，襲人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而她沒想到的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襲人上位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排擠掉她這個乳母。

再結合襲人此前與寶玉的雲雨，李嬤嬤也許一下子豁然開朗，原來襲人早有預謀。所以她才罵襲人“一心只想裝狐媚子哄寶玉，哄的寶玉不理我，聽你們的話。”

襲人是狐媚子的第二個證據是她躺在床上，佯裝睡覺，等寶玉來逗她玩耍。這一情節發生在寶玉從薛姨媽家吃酒回來那次，也就是導致茜雪出去的楓露茶事件一回。

原文說“原來襲人實未睡著，不過故意裝睡，引寶玉來慪他玩耍。”在我們正常人理解，這不過是襲人與寶玉之間的遊戲，並沒有什麼，但如果換成告老出去的李嬤嬤來看這件事，她會怎麼評價襲人呢？

一個丫鬟在屋裡裝睡，等著主子來逗她玩，這怎麼想，似乎都有些曖昧的意味，尤其像李嬤嬤這樣上了年紀的婦人，當她認定自己出去是襲人在背後搗鬼時，襲人的這些看上去無可指摘的舉動，也會被自動地添油加醋，成為她勾引主子的“罪證”。

因此，李嬤嬤說襲人是妖精似的哄寶玉，“這屋裡你就作耗。”甚至說出了“誰不是襲人拉下馬來的。”這樣的話。脂硯齋在這裡替襲人喊冤，但在李嬤嬤的眼中，襲人早已成了哄主子的狐媚子。

我們都知道，襲人雖然有爭榮誇耀之心，但她對李嬤嬤這樣的乳母，還是比較尊重的，也不會一上位就排擠，畢竟她是李嬤嬤調教的，是不能忘本的，且她根基未牢，在賈府也沒有父母兄弟扶持照應，其實她是需要李嬤嬤這樣的老人指路和照應的。

但李嬤嬤罵襲人是狐媚子，裝狐媚子哄寶玉，我們也不能全盤否認，尤其那句“誰不是襲人拿下馬來的。”直到王夫人帶人清理怡紅院裡的丫鬟時，我們才明白李嬤嬤那句話說的其實很有道理。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我們生活中有句俗語，說是叫的狗不咬人，而咬人的狗一般都不叫。我們看晴雯在怡紅院裡，寶玉都說她，滿屋裡就只她磨牙，但晴雯誰也沒害過呀。

而襲人，看上去很賢良，甚至眾人笑說她是西洋花點子哈巴狗，她也沒明著害過誰。但襲人的話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她說“一個個不知怎麼死呢。”

我們再結合李嬤嬤說的那句“誰不是襲人拿下馬來的？”是不是頓時覺得襲人絕不是我們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也不是我們肉眼可見的那麼純良，那麼溫柔和順了？

所以，其實李嬤嬤罵襲人是狐媚子，裝狐狸精哄寶玉，雖然聽上去好像是冤枉了襲人，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這是曹公借李嬤嬤之口，提前埋的一個伏筆？

等到寶玉身邊的丫鬟，死的死，走的走，而唯獨襲人和她培養的人相安無事，且她還被內定了準姨娘時，你還覺得李嬤嬤罵襲人是無中生有，冤枉了她嗎？

作者：夕四少，本文為少讀紅樓原創作品。

歡迎關注我的頭條號：少讀紅樓，為你講述不一樣的名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