罾是個捕魚捉蝦的網具

跳蝦怎麼捉

當代精英文學2019（266）//首屆全球華語詩文20萬大獎賽984號孫鳳山 散文

文/孫鳳山

扳 罾 泛 影

罾是個捕魚捉蝦的網具，時下比較少見了。這個網具是用紗網或者棉紗綁在十字形竹棍或者木棍上製作而成，在交叉聯接的中間節點上掛住磚塊等重物，以便罾能沉入水底。罾都是正方形，網面大小視捕魚還是捉蝦、是河旁還是塘邊而定。扳罾是一個用罾捕魚捉蝦的過程，就是把罾敷設水中，等魚蝦自投落網，然後起獲，見天見地，見魚見蝦。作為捕魚捉蝦的器具，罾比較單純但從不苛求，非常單薄但從不飄飄然，雖有點架子但一俟沉到水底卻很紮實。用簡單求解鮮活，用力的幾何圖形詮釋希望和收穫，有什麼比這更形象、更生動呢？

扳罾，沉下去的是希望，提升起的是收穫。那時，我放學回到家裡，背上幾具一米見方的扳蝦罾就往塘邊跑。每隔5米左右，往塘裡投放一具具蝦罾，宛若投放一個個希望。待投放完一具具蝦罾後，我拿起教課書，咕嚕嚕背誦起來。約摸10分鐘後，我一一起獲蝦罾，抓取罾裡活蹦亂跳的魚蝦，收穫的感覺真是好極了。然而，不是每一次投放都會有收穫，有時，提升幾具蝦罾，一條魚一隻蝦也沒有。真應了那句俗話：十網會有九網空。即便如此，我會樂此不疲地投放。是啊，希望和收穫從來都是辯證的，轉換的前提就是不懈地搏擊。透過扳罾，我知道，每一次收穫都必須努力，這是一個不公平的不可逆轉的命題啊！

扳罾，沉下去的是辛勞，提升起的是歡樂。那時候，池塘水好清，好多水草漫到水面匍匐，塘邊綠樹環繞。這樣的塘壩，意味著魚蝦充沛。有時候，邀約夥伴一起扳罾，競相搶佔有利塘口布陣。為了吸引魚蝦進入罾所在的水域，我們會把麥麩、糠皮粉炒熟調上香油，放在罾裡作餌。一罾一罾沉下的是機械的勞動，是不煩其煩，是耐心，是暮色蒼茫，但收穫的是一起勞作的精彩，是競賽的鼓舞，是水清魚鮮的愜意，是大自然饋贈的歡樂。扳罾讓我忘卻了勞累，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學會在堅守中分享歡樂，讓我充分享受大自然的清新愉悅。

扳罾，沉下去的是悠閒，提升起的是清新。並不是每個塘口都魚蝦豐盈，也並不是每個時辰都適合扳罾。扳幾罾，無收穫，這樣的塘口我們得考慮放棄。有時候放棄不代表你軟弱，而是代表你有勇氣走一條新路。以平靜的心態轉移勞動，享受悠閒，不失為明智之舉。用力一罾一罾放置、起獲，看滿目清新的塘口綻放希望。單調的勞作雖然累，但累，有時候也是種享受，因為它讓生活變得充實和清新。扳罾，其實是期待。因為期待，才延續；唯有期望，才收穫。

扳罾，沉下去的是風雨，提升起的是天地。如果在江河裡扳罾，罾至少要一丈見方，此時此地，要借用槓桿、轆轤等簡單機械來放置、提起罾。在塘壩扳罾往往在晴朗的晨夕，而在江河裡扳罾，則風雨無阻了。不論何種方式，扳罾經歷風雨，置身的是狹小水域，但我們提升的是廣闊的天地。畢竟，我們有意無意腳踩一級水產學科，坐擁二級捕撈學啊！儘管很多時候，一罾上來，收穫寥寥，但為什麼在扳罾的天地裡我們總能揮灑自如呢？扳罾，能夠使脊樑挺得更直。因為唯有挺直了，才能投放第二罾！人生也是如此啊，君不見，生活中的一個個挫折，就像冰糖葫蘆一樣，竹籤穿過身體，卻成為一生的脊樑。

現在，罾定格在我的記憶裡，泛影泛燦，引我向往、崇尚！不錯，我喜歡罾的博大和鋪張的希望，更喜愛扳罾的美妙。假如現在有罾在我身邊，該多好啊！

作者簡介

孫鳳山：1994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現系長江作家協會副主席、某國企職工。已在《人民日報》（作品版）等2200多家報刊發表文學作品13870餘件，已獲《人民文學》第二屆“科學精神與中國精神”全國徵文大賽一等獎等全國各類徵文獎928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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