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父親參加的婚禮,終是她心中永遠難解的恨

拒絕父親參加的婚禮,終是她心中永遠難解的恨

“叮鈴鈴”執著的電話聲再次想起,韓雪一看,又是剛剛被自己拒接的那個陌生號碼,她還是接通了電話,那頭傳出的是一個蒼老的且說話小心翼翼的男人的聲音,“雪兒,你是雪兒嗎?”

“你好……”,韓雪一聲禮貌用語之後,就再沒有了後話,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想直接掛掉,但是她還是給了他機會,想聽聽他要說些什麼。她把電話從耳邊拿開,然後扔在桌上,任由電話另一頭的那個人自說自話,後來就是傳出一直“喂,喂,喂,聽得見嗎?”焦急的詢問,電話這一端的韓雪只是聽卻沒有說一句話。

她要結婚的訊息還是傳到了“那個人”的耳朵裡,“那個人”的這個代稱,還是媽媽和他分開以後的那一年韓雪給他起的,韓雪說,“媽媽恨他,我不知道恨與不恨,我知道他在我的世界裡再沒有了痕跡”。

拒絕父親參加的婚禮,終是她心中永遠難解的恨

籌備婚禮是一個忙碌的過程,最讓韓雪頭疼的是新娘出場的這個環節 ,她說自己雖然有爸爸,但是他玷汙了這個責任與擔當共存的稱呼,他不配。整個婚禮過程中這是最神聖的一個環節,爸爸會牽著女兒的手緩緩走來,把她親手交給自己的愛人手中……韓雪雖然期待、雖然不捨,還是斷然做了修改。

“那個人”自從婚內出軌和媽媽離婚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音信和聯絡,這麼多年韓雪早已習慣了和媽媽相依為命的日子,“那個人”缺席了她的每一個成長階段,她憧憬過、失望過……

她曾無數次地幻想過,“那個人”就站在接孩子放學的家長隊伍中,笑意盈盈地守在那裡,等在那裡。她曾無數次在放學後第一個衝出教室,衝到校門口,四處找尋“那個人”的身影,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直到學校的大門吱嘎吱嘎的關閉上,她才知道他是不會來的。

在自己的成長道路上,自己就是一個孤獨的存在。她會羨慕一起學騎車的小夥伴有爸爸陪伴在左右,用有力的手臂撐起孩子一次次的左搖右晃,每次她都怔怔的看著,直到看得自己因為羨慕因為嫉妒而心生怨懟,她還要嘴硬地說“這是自己的事情,我要學會獨立面對。”

拒絕父親參加的婚禮,終是她心中永遠難解的恨

她從來不知道爸爸的肩膀是一種怎樣的依靠,但是她好想知道。小時候參加大型活動的記憶在心中始終揮之不去,小小一隻的她被前面遮擋了視線,她跳著腳使勁想看到遠處,旁邊的小朋友卻被爸爸直接抱起騎在了肩頭,她沒有記住節目演了什麼,只記住了自己的落寞。爸爸的肩頭就是女兒的瞭望臺,舉過頭頂就可以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這一切的記憶就像過目不忘的電影片段,積存在內心深處無處安放。收拾好散落一地的殘缺篇章,韓雪在想,如若在以後的歲月裡時光一切清淺安然,自己是否可以放下一切的執念。

一個缺席父愛的童年,也註定了這場婚禮是一場缺席父親的婚禮。

婚禮溫馨而盛大,韓雪在媽媽的陪伴下一路走來,走出代表過往的拱門緩步走向紅毯的另一端。她緊緊地挽住媽媽的手臂,就像小時候有媽媽的地方就會心安一樣。

角落裡,一個壓低帽簷悄悄觀望的身影與現場的人群是那樣的格格不入,但是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人”,那個她曾經稱作爸爸的男人。

拒絕父親參加的婚禮,終是她心中永遠難解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