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鐸評《紅樓夢》之七：脂硯齋究系何許人也？

王鐸評《紅樓夢》之七：脂硯齋究系何許人也？

對呀，脂硯齋究系何許人也？何方聖賢？能夠批閱《紅樓夢》二十餘載？這不能不引起讀者對他的興趣。而且，經他批註的《紅樓夢》，有鼻子有眼兒，就如他已經歷、或已見聞過的一樣。那麼，他究竟是一個什麼人呢？我們有沒有蹤跡可尋呢？這就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多少年來，對於脂硯齋的身份問題，學界大致有這麼幾種推測：

第一，曹雪芹本人說。這種說法，是把《紅樓夢》的“作者”當成曹雪芹了，所以站不住腳。因為很多時候，脂硯齋的批語，與曹雪芹對不起茬兒來，所以不可能是曹雪芹的手筆。也就是說，曹雪芹已經死了，這脂硯齋還批得正起勁兒呢，你能說這是曹雪芹在批註嗎？顯然不能這麼說。

第二，女人說，即“妻子說”。因為發現脂硯齋的語氣很像女人，又很像“作者”（指曹雪芹）的妻子在說三道四，故有“妻子說”這一猜測，屬於主觀臆斷，沒有任何根據，不足取。因為，當時的女人，不可能具備脂硯齋這一身的學問和家族地位。

第三，堂兄弟說。這一說法出自胡適先生，在這裡就不必一一論證了，因為此說講不通。

第四，叔父說。 此說的主要論據是：清人裕瑞在《棗窗閒筆》中就有這樣的記載：“聞舊有《風月寶鑑》一書，又名《石頭記》，不知為何人之筆。曹雪芹得之，以是書所傳敘者，與其家之事蹟略同，因借題發揮，將此書刪改至五次……曾見抄本卷額，本本有其叔脂硯之批語，引其當年事甚確，易其名曰《紅樓夢》”。另有“聞其所謂‘寶玉’者，當係指其叔輩某人，非自己寫照也”的記述。

可以說，以上四種假說，最為靠譜的、接近於真實的，當屬“叔父說”。

現在，讓我來分析一下，脂硯齋究系何許人也？確實需要我們認真研究。

首先，我們先來破解一下“脂硯齋”這三個字的含義。

舊時，對於批文，有三種形式，即硃批、藍批和墨批。硃批用的是“紅筆”，是指皇帝、先生（後來稱做老師）或上級、長輩，對於朝臣、臣民、下級、學生和晚輩等等的批語。藍批用的是“藍筆”，是朝臣替皇帝批閱奏章，這叫藍批。墨批是用“黑筆”撰寫的批註，多為平輩或晚輩、外人、後世之人的批註方式。

“脂硯”所代表的，顯然是“朱硯”的意思。“齋”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書齋”。如果把三個字連起來看，“脂硯齋”就是“朱硯齋”。實際上就是專門“硃批”《紅樓夢》的地方。當然也是“硃批”之後，抄錄出版《紅樓夢》機構的名稱。

從以上對於“脂硯齋”名稱的分析，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這個被稱做是“脂硯齋”的人，一定是《紅樓夢》的原作者吳玉峰的長輩，也當然是曹雪芹的長輩了。之於是不是像裕瑞說的，是曹雪芹的“叔叔”，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是曹雪芹的長輩，這一點是肯定的。

從這裡，我們還可以知道脂硯齋與吳玉峰和曹雪芹，三人應該是親戚關係。脂硯齋的輩份，也應該高於他們二位。這裡請大家注意，舊時所說的輩份，是指人在家族中的輩份，而絕非指的是實際年齡。如果按實際年齡來推算，脂硯齋比曹雪芹大是肯定的，可能與吳玉峰年齡相仿。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堂而皇之地用“紅筆”進行“硃批”。

其次，對於脂硯齋是男是女的鑑別。

如在庚辰本第二十六回，有一條行批是這樣寫的：“玉兄若見此批，必雲‘老貨，他處處不放鬆我，可恨可恨！’回思將餘比作釵顰等乃一知己，餘何幸也！一笑。”

過去，好多人將這一條與曹雪芹相比，認為是“女人批”。現在，如果我們把脂硯齋批的物件換做吳玉峰，就不難理解了。也就是說，脂硯齋稱吳玉峰（含書中的賈寶玉）為“玉兄”，就很自然了。吳玉峰稱脂硯齋為“老貨”（這裡是指他的輩份），當然也無不可，裡面根本就沒有“打情罵俏”的成份。另外，吳玉峰把脂硯齋比做“釵顰等乃一知己”，也就不足為怪了。

還有，在同回中，寶玉的一句“多情小姐同鴛帳……”（這本是《西廂記》裡的話），惹惱了黛玉。脂硯齋在其旁邊行批道：“我也要惱”。這就更能說明問題了，這是脂硯齋站在長輩的立場上說的話，是一個男人的恨言，而絕非是作為一個女人的嬌微之詞。

另如甲戌本第一回，脂硯齋還曾眉批道：“昔子房後謁黃石公，惟見一石。子房當時恨不隨此石去，餘亦恨不能隨此石而去也！聊供閱者一笑。”在這裡，脂硯齋又將自己比做漢代名臣張良，恨不能隨黃石公而去天界，真可謂批者之妙筆生花也！

所以，從以上的事例說明，脂硯齋絕非女流之輩。其他的例子就更多了，在這裡恕不一一列舉。

總之，脂硯齋是吳玉峰、曹雪芹的長輩無疑。如此一來，他自然熟悉整個《紅樓夢》的故事梗概，也是可信的。那麼，為什麼吳玉峰的《紅樓夢》在寫完之後，需要由脂硯齋來作批註呢？原來，脂硯齋不僅僅是親歷過《紅樓夢》故事的長輩之一，而且學問深厚，可知得失，可掌其舵。而絕不可能是像胡適說的什麼“堂兄弟”之類的人。惟其如此，才能自圓其說，自圓其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