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離婚二嫁董事長,成養尊處優富太太,不久卻背上千萬鉅債

故事:我離婚二嫁董事長,成養尊處優富太太,不久卻背上千萬鉅債

38歲那年,我離婚嫁給50歲的董事長,做了富太太。

沒享受幾天好日子,他死了。

我這才知道,公司早已面臨破產,我將要承擔他所有的債務。

1

我叫袁憶晨,今年38歲,我老公李鑫兩年前開始不再碰我。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不太清楚,我也無所謂。

我們是相親結婚的,在大家都匆匆忙忙趕著上車的年紀。他比我大兩歲,當時是一個國企的副主任,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跟我吹,領導很看好他,再過三四年,副總的位置就是他的。

轉眼8年過去,他還蹲在副主任的位置上,一點挪位的跡象都沒有。現在他一回家就窩在沙發刷抖音,成天笑個不停,我聽見就煩。

“對面老吳都搬家了,換了120平的房子,你什麼時候去找領導搞搞關係,上一級就能加工資,咱們也不用老擠在這80平的老房子裡……”

“嘖,組織有組織的考慮,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麼庸俗,單位不都亂套了!”

重複了幾百次的對話,開始我還會發火跟他吵,到現在連吵的脾氣都沒有了。我把一堆髒衣服塞進洗衣機裡,重重地蓋上門。

回房間之前看了一眼客廳,9歲的兒子正趴在茶几上嘬麵條,電視裡放著《大耳朵圖圖》。

我一度懷疑兒子是弱智,帶去醫院看了幾次,醫生說沒問題,正常範圍內。後來我算是明白了,他和他爸一樣,就是懶得動腦。

昨天的數學考了20分,結結實實被我打了一頓,哭的稀里嘩啦,他爸在一邊勸,“嶽嶽不是本來就這樣嗎,門門功課都差不多,你咋還沒習慣呢?”

“他這樣以後能幹啥?你還能養他一輩子啊!”

“唉,其實就過過日子也花不了多少錢……”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整臉開始垮了,眼周又新添了幾條皺紋。38歲了,這都過得是什麼日子?

兒子囁嚅著蹭到我房間門口,“媽媽,我們要去公園看鳥,你、去嗎?”

“看什麼鳥,我不去!”

兒子明顯地鮮活了很多,高興地說,“好的,那媽媽你好好休息!”

“嘭”的一聲關門聲,樓道里爺倆有說有笑的聲音逐漸遠了。

家裡安靜下來,我走出客廳,看見新收的乾淨衣服堆在沙發上,廚房裡有滴水的聲音,水槽裡髒碗菜葉一片狼藉。茶几上攤著麵碗,桌腳上還糊著一坨面,我這才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我的生日……

這輩子,就這樣了。

這個念頭一起,我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想當年我也號稱廣告系女神,花一樣的,受過無數才俊追捧啊。

身邊有幾個女性朋友沒結婚的,人人都是單身貴族,看不出實際年齡,自稱那什麼,精緻的豬豬女孩。我那時要沒嫁給李鑫,怎會比她們差?

“滴滴”,微信訊息響起。我開啟一看,是老闆何鈞,“親愛的,生日快樂!有時間出來喝一杯嗎?(愛心)”

總算還有人想著我。看完簡訊我笑了一下,隨手刪除。

2

我們直接去了酒店,週末的白天,這裡沒什麼客人。

一頓溫存,我故作嬌羞地躺在他懷裡,在他身上畫圈圈,“親愛的,上次說的專案總監的位置……你幫我看得怎麼樣了?”

“哎呀,你一個女孩子,當領導很累的!”

臭男人不會得了甜頭不辦事吧?

我有些急了,“我在公司七年了,好多新來的都爬到我頭上去了,我臉上掛不住啊!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我呢?”

“好好好,鈞哥心疼你,回去就給你辦。現在嘛,咱們有更重要的事要談,哈哈哈……”

轉眼鬧到天黑,何鈞才起身去洗澡。進去前他接了個電話,放下手機時螢幕沒鎖上。

我聽見“滴”的訊息聲,不經意看了一眼,瞥見“秦雪”的名字。

銷售部的秦雪是我的死對頭,年輕漂亮,老實講,也有一點能力,進公司才三年,儼然已經自居銷售王牌了。

看到她的名字,我忍不住好奇,打開了何鈞的手機。

那是公司上層內部的訊息群,我划著聊天記錄,一股怒火逐漸燃燒——媽的,這不是基本內定秦雪當專案總監了嗎?何鈞搞什麼毛線!

我氣得胸口起伏,正好何鈞出來,“哎,你怎麼隨便翻人手機啊!”

我陰沉著臉,“這怎麼回事?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何鈞見事情瞞不住了,乾脆攤牌,“這不是、這不是……唉,憶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沒必要針對你,是吧?但是你的能力吧,大家有目共睹,真不合適……不合適你要硬上,太累!我也是為你著想。”

“何鈞你個騙色的混蛋!”我怒火攻心,也管不了許多,上手就打,邊打邊罵。

“誒誒,你話不能亂說啊,當初不是你自己貼上來的啊……”

後來何鈞也火了,我捱了個耳刮子,沒討著好,“袁憶晨你還想不想在公司待了?信不信我開除你?”

我一下呆住,委委屈屈地開始哭。

何鈞穿好衣服,還不忘給我發打車的錢,“袁憶晨我告訴你,見好就收啊,鬧起來對你沒好處!”

“嘭”,何鈞摔門而出。我好容易收住眼淚,那個鬱悶,想死的心都有。

我拿出冰塊敷住打腫的臉,嘶,真疼!

3

我沒吃飯,直接上酒吧。我要怎麼辦?我不甘心啊!

今後還有十年、二十年,我還能怎麼辦?

我想著這些問題,一直喝到後半夜,醉醺醺走出酒吧,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我只好在街頭晃盪,也不知過了多久,晃到一家藥店門口。這藥店有個好笑的名字——圓夢藥店。但“夢”字的燈管沒亮,因為玻璃破了一截。

“哧,夢碎了,夢碎藥店,哈哈哈……”我糊里糊塗走進去。

“解酒藥,謝謝。”

我覺得我是眼花了,因為櫃檯後面的藥劑師竟然穿著隆重的白西裝,領口還扎著個同色蝴蝶結。他安靜地遞給我一盒解酒藥。

我接過來,目光卻被一旁特製的小玻璃櫃吸引。裡面整齊地陳列著一個一個的白色小藥瓶,玻璃櫃頂部寫著牌子:圓夢藥丸。

“這是什麼?”

藥劑師禮貌地笑了笑,“這是本店最新研製的圓夢藥丸。吃一顆,能實現一個願望。”他開啟櫃門,遞給我一個藥瓶。我晃了晃,好像藥量不多。

實現願望?現代科技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嗎?

藥劑師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說,“當年青黴素剛被發現時,很多人不敢嘗試,結果呢?這些錯過機會的人,只能任由結核病發作,一命嗚呼。只有看準時機的人,才能優先享受科技的福利。”

我聽得雲裡霧裡,不明覺厲。“這怎麼吃的?”

“跟普通的藥丸一樣吃,一次一顆,五顆一組。

不過它有兩個副作用,一是,實現一個願望的同時,它會拿走你已有的一樣的東西。當然了,它會自動識別你已經不需要的東西,價值不會超過願望的。”

“還有一個副作用呢?”

“它只負責實現,不負責其他,更不負責恢復原狀。”

我抬頭看了看牆面上,藥店的營業證照齊全。“無效的話你們負責賠償嗎?”“包賠。”

我點點頭,要了一杯水,吃了一顆解酒藥,又吃了一顆圓夢藥丸,藥瓶裡還剩四顆。我想了一想,說,“我要專案總監的位置。”

藥劑師收了錢,“袁小姐可以回去靜候佳音。”

我出了店門,咦,剛剛買藥,我是出示身份證了嗎?

4

週一,我抹了厚重的粉底和遮瑕,戴著墨鏡去上班。

經過何鈞辦公室,他看了我一眼,目光被燙了一般趕緊避開。

過了一會兒,他秘書來找我,說公司所屬集團的董事長摔了一跤住院了,讓我跟著老總去一趟。

反正就是他想支開我,眼不見心不煩。

我跟著去了醫院。

集團董事長羅敖現年五十歲,很健談,看起來只有四十幾歲的光景。他們談笑風生,我在一旁無聊地應和,半晌羅敖突然定定地盯著我看,“小袁,你能把墨鏡拿下來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勉強地拿下墨鏡。我以為他看出來我臉上的傷,正想著怎麼圓過去,誰知他突然說,“小袁,你長得真像我初戀啊!”

呵呵,男人搭訕的臺詞永遠這麼老套的嗎?這話我不知道怎麼應和了,總不能說“哈哈,您也是”。

我就不說話,把頭髮撩到耳後,羞澀地笑了笑。羅敖一拍大腿,“哎呀,就是這樣,更像了!”

我只當他是開玩笑,可接下來一週,他竟然正兒八經開始追我。

豪車,鮮花,香檳,珠寶……說實話我有點招架不住,我承認我見的世面少,李鑫和何鈞都是務實派,從來沒搞過這一套。

不久我就投降了。那天羅敖把我拉入懷中,拍了拍我的手,別有深意地說,“聽說,你想當專案總監?”

我一下愣住了,這才想起爛醉的那天晚上,自己吃了一顆圓夢藥丸的事。

這太神奇了吧!我忍住心中竊喜,把頭髮撩到耳後,羞澀地點了點頭。

於是,我如願以償地成了袁總監,七年的打拼總算有了個結果。

秦雪不服氣了,在公司大門口攔住我鬧,“你知道我為了那些案子花了多少心血嗎?你別以為自己乾的爛事沒人知道!”

“跟前輩說話嘴巴放乾淨點好嗎?什麼素質……誰說了總監一定是你嗎?”

我不跟她計較,邁著勝利者的步伐,頭也不回地上了羅敖派來接我的車。

幾天之後,李鑫把一疊照片摔在我面前。照片裡,我和羅敖親密無間。我咬咬牙,秦雪……

“這是怎麼回事?”

“就這麼回事唄,還能是怎麼回事。”我不說話了,任由李鑫耍威風。

其實這麼多年他難得在我面前佔回理神氣一次,老夫老妻的,我不戳穿他。就這兩年他能幹淨?他還能當和尚去?他單位年輕漂亮的女員工不要太多,我心裡有數得很。

“差不多行了啊,兒子快回來了……”本來日子過到這份上,各管各的自在,誰還比誰高尚了?可他還蹬天了,越罵越不成樣子。

我火氣上來,喊道,“要不是你不爭氣,我犯得著嗎?我就是想住大房子拎名牌包怎麼了?你不行我還不能靠我自己啊?”

李鑫一下子默了,指著我憋半天,吐出倆字,“……虛榮!”

最後他說,“沒啥好說了,離婚!”

“你想清楚了,你別後悔!”

我其實不想離婚,這個年紀的女人離婚很麻煩,而且對兒子也不好,但李鑫堅持。“我跟你這賤貨過不下去!”

我被他的不留情面激怒了,故意堵他,跟他搶兒子。

這樣我們在撫養權問題上又是一通鬧。不得不說鬧離婚真的累啊,鬧得我身心俱疲。可我想這就是藥丸的副作用吧,只能硬著頭皮承受。

法院按照慣例把年紀還小的兒子判給了我,我把我媽從鄉下接來和我們一起住,順便照顧孩子。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實現了願望,以後日子還長著呢,重整河山待從頭吧。

帶著一點失落,一點雀躍,我開始了作為袁總監的夢想生涯。

可好日子還沒過多久,問題又來了。

5

升職加薪,人生樂事。我重新裝修了房子,換了更大的辦公室,著實風光了一陣。

可當我開始接觸總監的工作實質,我才發現自己從前太天真。

專案計劃、專案進度、控制預算、客戶引導……我薅掉了不少頭髮才一一搞明白意思。

我手下人不給力,拿出來的案子屢屢被打回,又特別玻璃心,說他們幾句就要撂挑子;客戶特別難纏,自己的要求常常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回頭就亂改一套,最後還得我們背鍋;還有銷售部,我總覺得秦雪故意使了絆子……

我又是陪吃飯又是陪喝酒,場面上都玩得好好的,翻臉就不認人。

更要命的是羅敖的態度轉變,他對我冷淡了許多。

“親愛的,晚上一起吃飯?”

“今晚不行,有個客戶要約,下次吧。”

“親愛的,上次跟你說的案子太頭疼了,幫我看看吧?”

“公司的事,你應該找何鈞啊!”

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厭舊的。我沒辦法,只好苦撐著。結果半年不到,何鈞就來找我了。

“公司是講收益的地方,你看看你接手專案以來,客戶流失、業績下滑、員工辭職……你這總監是怎麼當的?”

老實說,何鈞怎麼想怎麼說我都不在乎。可關鍵是,他明知道我和羅敖的關係,還敢對我這麼不客氣,這無疑給我釋放了一個訊號:這是羅敖默許的,甚至是授意的。

我慌了,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我在這位置上才坐了多久,現在下來,別人怎麼看我?何況還有裝修房子貸的錢加上買傢俱的錢要還呢……

這時候我記起來我還有個殺手鐧,這一次,我得想一個一本萬利的法子。

6

第二顆藥丸給我帶來羅敖的愛情和婚姻。他火速辦好了拋妻棄子的手續,我成了第二任羅太太,搬進了他位於小港灣的半山別墅——一個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地方。

我覺得自己一下年輕了十年,簡直意氣風發。羅敖快把我寵上天了,羅馬的午餐、馬爾地夫的夕陽、巴黎的夜景,哈哈,你想到的想不到的奢華,統統都是我一個響指的事兒。

原來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回想我的前三十幾年,那都是什麼狗屎日子啊!

我跟隨羅敖出入名流宴會,在眾人豔羨的目光裡,我覺得自己就是魅惑眾生的妲己。角落裡有一些倒人胃口的竊竊私語,但他們只是嫉妒。還有明裡暗裡的冷嘲熱諷,以為我聽不出來呢,但我也不在乎。

當然,如果羅敖不高興了就會麻煩一點。有一回我聽見他和幾個賓客聊天,“……沒錯,還是得看這幾天道瓊斯的情況……”

我不是惦記著羅敖老要我“融入、融入”的嗎,也沒聽太清楚,這不就端著一杯酒“融入”了:“哎,道瓊斯真是太不厚道了呀,對吧,一把年紀了還要離婚娶小演員……”

在場的賓客都笑了,我為自己的社交技能頗感自得,只有羅敖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太對。

回家了他跟我發起火,“沒事別亂插話!”那時我才知道,我印象中的好萊塢演員是道格拉斯,他老婆好像叫瓊斯,道瓊斯是一種股票指數……

不管怎麼說吧,都是人嘛,出洋相總是難免的。只是漸漸地羅敖出門就不怎麼帶我了,我安慰自己,他體貼我應酬太累。

我樂不思蜀,一時忘了藥丸副作用的事,直到我兒子出了事,我才想起來。

有一回在三亞,我和羅敖在海灘邊曬太陽,嶽嶽就和我媽待在房間裡睡覺。後來嶽嶽醒了,這熊孩子趁我媽睡覺一個人偷跑出房間玩去了。

不知怎麼摸到了酒店的後廚,可能是肚子餓了,看人家從大冰櫃裡走出來手裡都拿著吃的,也尋了個空隙鑽了進去。等知道冷了要出來,卻怎麼也打不開冰櫃門。

虧了那時是飯點,來往人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滿臉冰霜地進了醫院,搶救了好久才脫險。

我一時心急,對著我媽說了幾句不知輕重的話,她委屈勁上來,就從醫院跑出去了。這時李鑫趕來了,劈頭蓋臉地罵我,罵不過癮作勢還要撲上來打,場面亂成一團。

羅敖全程冷著臉不作聲,最後跟下屬交代兩句就不見了人。

因為這件事,我輸了監護權官司,看羅敖那樣子,我也不敢怎麼求他,只好讓兒子跟李鑫。我媽很內疚,不久就病倒了,一直養在半山別墅。

羅敖開始日夜不著家,諾大的別墅,就我、我媽和保姆三個人上下,有時候說句話,回聲都要蕩好久。偶爾我回公司,不鹹不淡地打圈招呼,大家心知肚明,那裡早已沒我什麼事兒了。

購物、泡吧、吃喝玩樂,原來這些事也有做到盡頭、毫無樂趣的時候。

我媽還總要和我吵架,以為我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呢,妝太濃了要管,回家晚了要管,還說我守不住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我說哪個,她說哪個都守不住,真是失敗。

火氣騰上來,我喊著讓她滾出去,我這麼失敗你還不是吃我的喝我的,你厲害怎麼連個孩子都看不住,留你有什麼用?

當晚,我媽就收拾東西冒雨回了鄉下。

7

羅敖在外面又有人了,我僱人查的。

照片上一個妙齡美人,蓬鬆的長波浪,簡潔的卡其風衣,面容姣好,氣質出眾,畢業於英國皇家藝術學院……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長期的失眠和酒精讓我憔悴不堪,跟人家怎麼比?

我覺得很累,同時又有種想撕碎一切的力氣。

半夜三點,羅敖回來了,一身的香水味。我坐在客廳地上翻我們婚禮的照片,一邊橫七豎八倒著幾個酒瓶。

羅敖看見我先是一怔,然後不耐煩地咂嘴,“跟你說少喝點酒,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

我聽見自己鬼魅一樣笑了兩聲,“什麼樣子?不好看了是嗎,那肯定是沒有你外面的小妖精好看了……”

羅敖知道我查他,走過來蹲在我面前,“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不用知道得那麼清楚。你看看你周圍,哪樣東西不是我給的,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我抬起頭,看著他自鳴得意的臉,突然升起一股恨意。下一瞬,我拿紅酒潑了他一臉,狠狠地罵了一句,“狗東西!”

羅敖的臉開始扭曲,他突然掐住我的脖子,“你又是什麼東西!蹬鼻子上臉的賤貨!”

我說不出話,腦袋被抵在沙發上,悶悶撞了幾下之後,他放開了我,起身,用力摔上門。

那晚我吞下第三顆藥丸,許願時幾乎歇斯底里,“讓那個女人去死,讓他們都去死!”

8

雨一連下了幾天,落地窗外的山林像煮得稀爛的剩菜糊成一團。

電視裡迴圈播放著新聞,飛往倫敦的航班在太平洋上空失事,無人生還。死難者名單裡有新歡的名字。

她本不該在那架飛機上,因為在倫敦舉行的藝術座談“突然”改期,顯然她是被“某種外力”臨時弄上去的。

羅敖幾天不著家,也不知是死是活。如果活著,想必也有一段痛不欲生吧。羅敖是多情的人,她這一死倒死成了他的白月光。

我覺得冷,躺在床上蓋了兩床被子,身體還是止不住發顫。我不知道這一次的代價是什麼,或者說,我還剩什麼。

家裡電話傳來刺耳的鈴聲,我沒接,它轉了留言:我媽昨晚突然摔倒,引發腦溢血,治療無效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