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親自導演的黃袍加身是如何上演的?

作者:陳二虎

趙匡胤親自導演的黃袍加身是如何上演的?

一、天有二日

“千古疑案陳橋驛,一著黃袍遂罷兵”。

後周顯德七年(公元960年)正月初三,一支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從後周京城開封出發,不緊不慢地向北。

據說正月初一,後周小皇帝七歲的柴宗訓剛剛接受文武大臣的新春祝賀還沒有完事,一個特殊的加急警報就十萬火急驚呆了小皇帝與文武大臣,這警報是北方邊防重鎮定州、鎮州快馬傳遞而來:契丹人聯合北漢發兵入侵,請求朝廷立馬派兵馳援。

一時間,朝堂之上亂作一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嘴八舌不知如何是好,兒皇帝柴宗訓更是一臉茫然看著這些大人們,弄不明白先前還滿臉喜慶,一剎那嚴肅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該是周世宗柴榮臨死前安排的三位扥孤宰相下決斷了。範質、王溥、魏仁浦這三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宰相大人簡單的一交流,做出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必須派出大軍迎戰,由檢校太尉、殿前都點檢、禁軍統帥趙匡胤率禁軍精銳北伐,即刻整軍出發。

後周殿前都點檢趙匡胤胸有成竹,絲毫也不敢耽誤,立刻升帳點將,令殿前副都點檢慕容延釗率一支禁軍為先鋒,立刻起程。調侍衛馬軍都指揮使高懷德、侍衛步軍都指揮使張令鐸、侍衛步軍虎捷左廂都指揮使張光翰、右廂指揮使趙彥徽率本部侍衛司的兵馬隨徵。

為了保衛京城,又把殿前司都指揮使石守信、殿前司都虞候王審琦統本部兵馬協助侍衛司長官韓通留守開封。

然而,正月初二一早,京城內就流言四起,“點檢作天子”的讖言又一次升溫,大街小巷,人心惶惶,竟然還有人匆忙搬家出城“避難”,因為人們不會忘記十年前,時為後漢樞密使的郭威帶本國人馬衝入開封,製造了許多人家破人亡,改朝換代。

殿前司都點檢趙匡胤還是在流言中如期出兵,因為大劇早已經編排好,必須上演。於是,趙匡胤率大隊人緩緩出城,完全不像邊防緊急的樣子,悠閒地走著。

不一會,本來平靜地行軍,突然之間有一位老哥不走了,他擋在路中間,仰起頭專注地望著天,準確地說他盯著天上的太陽,目不轉睛地看著,自然令部隊都停了下來。

按理這個人此舉觸犯了軍紀,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管他,相反,軍中一些將校還十分虔誠地望著這個非正常舉動的人,似乎等待他看到了什麼,原因這個人不一般,是殿前都點檢趙匡胤十分信任的殿前軍校苗訓,這個人精於占星,善識風雲,能掐會算,料事如神,是軍中的亦神亦仙的人物,如同“薩滿”似的,沒人敢惹他呀。就在這時,自部隊後面來了一位,悠閒地揚著馬鞭,來到苗大仙面前,聲音有意提高了八度,問:“苗兄臺呀,你這麼專注看到什麼奇蹟了?”

這位發問的也揹著手進雞窩——不撿蛋(不簡單)的高人,是趙匡胤的智囊人物,六韜三略,文武雙全的幕僚(軍師)昭輔楚老爺子。

苗大仙故作神秘地說:“老哥,難道你沒發現,天上有兩個太陽,請你老抬頭觀望,那兩個太陽一上一下,黑光縱橫,震盪不止呀(日下復有一日,黑光摩蕩者久之)。

昭老爺子神色嚴肅地抬走頭,隨之發出一聲振興人心的驚呼:“哇——哇——,我看到了,看到了,是兩個太陽啊,兩個太陽。所有人,你們都看看呀,兩個太陽!”並且接著說:“‘一日克一日’,這是奇妙的天象,千古難逢,這是一種預示!”

於是,所有的所有人都抬起了頭,都目不轉睛地望向太陽,也不知到底是看到一個太陽,還是兩個太陽,或者多個太陽,但誰也不肯承認自己眼力差,僅看到一個。

“啊——兩個太陽!”於是乎,兩個太陽在全軍瀰漫開來。這分明是上蒼的一種指引,這是“天命所歸”呀,“剋日之日”恰恰印證了“點檢作天子”,是天命難違的改朝換代,讓他們軍中老大殿前都點檢趙匡胤當皇帝呀,天命難違,天命難違,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呀。

就因為這天上兩個太陽,大軍從開封出發,這天要黑了,也沒走出多遠,天黑就要紮營休息。哨探來報:前面是陳橋驛(離開封四十里,今河南封丘東南陳橋鎮),於是,安營紮寨,埋鍋做飯,就在陳橋驛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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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陳橋兵變

陳橋驛,是京城開封去河北、山東大道上的一個驛站,在五代時期黃河從鄭州往東北方向流去,當時的陳橋驛在黃河南岸,自陳橋驛向北走百餘里方能抵達黃河岸邊。北宋之後,黃河多次改道,最終把陳橋驛從黃河之南拋到黃河之北。

不知為什麼,軍中老大趙匡胤今天一直沉默著,縱使天上兩個太陽鬧得沸沸揚揚,他也沒露臉,吃完晚飯,據說還一個人喝了酒,喝得酩酊大醉,早早就睡了,而各色角色又開始了演戲(看來趙匡胤就是其中一個太陽,累了)。

首先,趙匡胤的幕內都押衙李處耘,又是一位老趙的親信,他乘著月色出來溜達,“隨便”與軍中一些“失眠”的禁軍將領一聊(看來這些將領都在一大帳中),這些將領亢奮了,他們集體“闖”入趙匡胤的第一幕僚趙普的帳中,眾口一詞“諸軍無主,願策太尉做天子!”這“太尉”就是指趙匡胤。

趙普似乎有點茫然:“你們這是要造反?太尉赤膽忠心,必定不會寬恕你們這種言行。”

媽呀?!你們這是造反?是要被收拾的。趙普揮了揮手,就讓這些人回去休息。

此時趙普帳中有一個人沒走,是李處耘,對了,應該兩個人,還有一個趙匡義(也就是趙光義,這小子是被修史者穿越到事件中的,來顯示這個毛小子與眾不同,接下來還有驚人舉動驚人語)。趙普與這二位,或者說一位坐著悠然地等待著什麼,一切都在掌握中呀,並且趙普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不一會,那些被勸出去睡覺的將校又吵吵嚷嚷地去而復返,並且“目露兇光”,殺氣騰騰,手按劍鞘的,準備抽刀的,直逼趙普等人:“按軍紀,有聚謀者誅九族。而今太尉不聽,我們天亮就要軍法處置,被砍頭的!”因為這些軍校,也經歷或聽說過這五代因將校擁立主子被砍頭的事,比如那個割讓十六州的石敬瑭,某日狩獵,手下不由地喊了句“萬歲”,被老石立馬讓這些人閉嘴,砍了。再比如,當年瓦橋關守將符彥饒,手下擁立他為帝,他一口答應,第二天卻都讓這些人腦袋搬家了。

趙普不緊不慢地說:“策立,大事也,汝等怎可如此放肆狂妄?現今外寇壓境,不如退敵之後,再圖冊立不遲!”

趙普這是火上澆油呀,將校們群情激昂:“主上幼弱,我輩出死力破敵,誰則知之!莫如先立點檢為天子,然後北征破敵!”其實有的人知道,那有敵人入寇呀。

就在這關鍵火候上,歷史給我們安排了一個重要“情節”,年輕的趙匡義站出來說話了:“舉王異姓,雖雲天命,實系人心。汝等各能嚴飭軍士,勿令剽掠,都城人心安,則四方自定,汝等亦可共保富貴矣!”

筆者認為,這番話無論如何,都應是主角趙匡胤所說,怎麼可能出自趙匡胤之弟趙匡義之口,並且這趙匡義還與趙普等人安排了造反的具體行動方案,派了衙隊軍使郭延贇星夜趕回京城開封,秘密通知在家留守的石守信與王審琦,一切順利,按計劃行事。煌煌正史中稱,趙匡胤就是這樣被自己的弟弟與親信強迫,不強暴了趙匡胤當上皇帝的。然而,據宋初名臣王禹偁《建隆遺事》中記載:趙匡胤率三軍進城後,趙匡義等人騎馬出迎。也就是說:這趙匡義當時在京城內,根本就不在陳橋驛兵變現場。這年趙匡義2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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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黃袍加身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正月初四,趙匡胤酒勁還沒過,還在睡覺,就被軍中炸山似的鼓譟之聲“嚇”醒:怎麼回事,老趙有點不知所措,但見許多人一擁而上來到床前。

“你們、你們幹什麼……”老趙惘然不知所以。

“諸將無主,願策立太尉為天子!”這是大家背了半宿的話呀。

說話間,大家七手八腳地就給老趙穿上一件新衣服,百分百皇帝的行頭,一件象徵天子的黃龍袍,這是量身定做,早就準備好的,看來,這不是心血來潮,一切有備而來。

隨後就是把老趙綁架著走出大帳,還扶他上馬,一時間,軍士們歡呼雀躍,萬歲之時震耳欲聾。

此時的趙匡胤有點目瞪口呆了,不知所措了,怎麼回事,這都是玩的什麼遊戲?幾乎令趙匡胤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就在這關鍵的關鍵時刻,有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小青年,奮力擠過人山人海,大義凜然地攔住老趙馬頭,大家注意,這個人是趙匡義(又是穿越來的),神色嚴肅又聲音震耳欲聾地說了一句最重要的:“請以剽劫為戒!”

此時的趙匡胤一下醒酒了,噢噢,原來如此,重要,重要,他該說話了:“汝等貪富貴,立我為天子,我有號令,汝等能稟乎?”你們能聽從我的號令嗎?千萬不要燒殺搶奪。

所有人都一致答應。

好吧,那我就要下命令了:“太后(小符皇后)、主上(小皇帝柴宗訓),吾北面事之;朝廷大臣,皆我之比肩也(都是我的同僚啊!)。汝等不得驚犯宮闕,侵凌朝貴及犯府庫。用命有厚賚,違則孥戮。”仁義的趙匡胤呀,這是秋毫無犯,和平演變。

所有人又是一口答應:“諾!”

接下來,趙匡胤親信幕僚楚眧輔悄悄回去,告知家人一切順利,趙匡胤當了皇帝,正在回京路上。

隨即,趙匡胤明人不做暗事,要派一個人先回到京城,去見小皇帝以及三位託孤宰相,還有就是京城司令韓通,對他們公開攤牌,也就是讓他們準備下臺,天下不姓柴了,姓趙。但這絕對是一個危險的活,弄不好就失了腦袋。

趙匡胤還是識人的,他把年輕的手下潘美叫來,對的,就是評書《楊家將》中那個大奸臣潘仁美(冤枉呀,小說把潘美戲說成壞人,在真正的歷史上,這可是一位可歌可頌的將領,人品沒問題,還有膽有識,文武雙全,一代名將)。此時的潘美還是一個不太起眼的客省使,一個負責接待的小角色。趙匡胤令他快馬加鞭去辦這件大事。

潘美絕對的是一位有膽識的人,大心臟,欣然從命,翻身上馬,向著京城疾馳。

四十里,很快潘美就到了開封,潘美下馬上殿,大氣凜然地對後周君臣宣佈了一個驚人訊息:點檢趙匡胤已經兵變稱帝,正在回程路上,請準備一下。

這一語剎那震驚了所有人,驚慌失措的宰相範質好一會才緩過神來,他無助地抓住另一個宰相王浦的手,由於用力過猛,都抓破出血了:“倉卒遣將,吾輩之罪也。”這王浦忍著疼痛,不知如何回答。

整個朝堂之上,突聞奇變(其實有的人早就知道),都沉默了。

這時,只有一個人回過神來,就是侍衛親軍馬步副都指揮使韓通,他恨恨地望了望這些文武大臣,他捍衛對主子的忠誠,盡周世宗柴榮對他的信任,他快速下殿,他要整軍迎戰,這是他的責任與使命。當他返回侍衛侍,擊鼓聚將,他才發現,軍隊,能聽他號令的幾乎沒多少了,想要守城或平叛,都不現實了。好吧,你趙匡胤的家眷在城裡,我捉拿你的妻兒老小,來一個玉碎不為瓦全。

然而,韓通想不到的是,來到趙家,迎接他的是密集的箭雨,人家早有準備,他轉而想攻佔趙匡胤的殿前司府衙,誰知遇到趙匡胤手下將領王彥升,被王彥升所率的殿前禁軍一陣殺敗,韓通打馬就逃。

這王彥升殺得性起,一路追殺到韓家,把韓通以及他的妻子、三個兒子全部收拾了,倖存幼子韓守瓊以及四個女兒。

王彥升與韓通無仇,這分明是得了將令,韓通是必須要收拾的人,不能留著,並且殺長不殺幼,殺男不殺女,是安排好的。

整個開封城,除了韓通,再也沒有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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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陶榖讀詔

趙匡胤率大軍入城時,出現點意外,因開封城陳橋門正當陳橋驛來路,所以趙匡胤率大軍想從陳橋門入城,按照約定,留守京城的石守信、王審琦早把事情搞定,讓趙匡胤順利進城。誰知守衛陳橋門的祗候班士卒在姓陸與姓喬的兩位軍頭的率領下,堅決不放趙匡胤入城,趙匡胤強忍著怒火,繞到封丘門,才進入城中。在眾親信的簇擁下悠然地登上明德門,望了一下大好河山,然後出人意料地沒有去大殿,而是回到他殿前司府衙,因為趙匡胤不急,他要等人來請他。

果然,“諸將擁範質等至”,趙匡胤看到三位宰相和大臣們哭了:“吾受世宗厚恩,為六軍所迫,一旦至此,慚負天地,將若之何?”

眾位,我是被逼的呀?現在怎麼辦?!範質等人心知肚明,也不便說。這時散指揮都虞候羅彥環按劍大吼:“我輩無主,今日須得天子。”這弦外之音,傻子都知道。

範質等人深知不屈服都不行,自殘唐五代以來,就是強者的天下。王浦識趣,首先走下臺階,給趙匡胤跪下行臣子之禮,範質以及文武見了,都下階行禮。

接下來該去皇宮了。

當趙匡胤在文武簇擁下來到皇宮大殿,小皇帝柴宗訓已經不在皇宮內,他的姨母、也就是柴榮的小符皇后帶著小皇帝柴宗訓脫下龍袍,避難去了天清寺中。

這小符皇后是當年魏王符彥卿的女兒。這符家三姐妹,兩個嫁給了柴榮,另一個是趙匡義的媳婦,也就是趙匡胤的弟媳婦(當趙匡胤偕一些親信將領進入皇宮,宮中的太監、宮女趕緊出來迎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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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看到其中兩個宮女各抱著一個嬰兒,一問,是周世宗兩個幼子,其一是紀王柴宗謹。

老趙對將士們說:“此又何須等待?”其意是殺了。在場的人都一致同意,認為以絕後患。只有潘美背過身去,用手掐著殿柱,垂頭不吱聲。趙匡胤便問:“汝以為不可耶?”潘美這才表明自己的態度:“臣豈敢以為不可,只是於理為安”,這是十分有分寸地回答,是冒著被殺頭的危險說出人間情理。趙匡胤為之動容,就讓潘美抱回一個撫養:“與汝為侄,世宗之子不可為汝之子也。”潘美把柴榮的一個幼子抱回家,但為遮人耳目,仍視之為子,起名惟吉(也叫惟正),趙匡胤此後一口不提此事,潘美也絕口不提。這潘惟吉長大後出仕,成了刺史。)

趙匡胤到了崇元殿,開始了他登基當皇帝的典禮,這一忙呼,就到了“至晡”,也就是申時,下午三到五點之間。

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突然發現少了一樣重要的東西,“禪讓詔書”,因為這不是篡位,是禪位呀。

恰在這尷尬之時,有一個有心人不緊緊不慢地站出來,從容不迫地從袖中抽出一張黃紙,據說是“出周恭帝禪位制書於袖中”,看來七歲的小娃娃早就安排好了,把禪位詔書都寫好了,交給了這個人,那麼,這個人是誰?翰林學士承旨陶榖。

陶榖字正腔圓地讀了起來:

天生蒸民,樹之司牧。二帝推公而禪讓,三王乘時以革命,其極一也。予末小子,遭家不造,人心已去,國命有歸。諮爾歸德軍節度使、殿前都點檢趙匡胤,稟上聖之姿,有神武之略。佐我高祖,格於皇天;逮事世宗,功存納麓。東征西討,厥績懋焉。天地鬼神,享於有德;謳謠獄訟,附於至仁。應天順民,法堯禪舜。如釋重負,予其作賓。嗚呼欽哉,祗畏天命。

陶榖,北宋的一個無恥文人,把趙匡胤的篡位,寫得冠冕堂皇,引經據典。(趙匡胤率禁軍出城之時,陶榖“牽衣留戀,堅欲致拜”,趙匡胤一再躲避,陶榖說:“姑且先受取兩拜,回來之後難為對揖宴飲也。)

於是,宣徽使高唐昝居潤,引新皇帝趙匡胤就龍墀北面,接受拜受。隨後駕升崇元殿,服兗冕,即皇位,群臣拜賀。奉兒皇帝柴宗訓為鄭王,小符皇后為周太后,遷居洛陽。詔定國號為宋(柴榮共有四個年幼的兒子,除了小皇帝柴宗訓,其餘三個是曹王熙讓、紀王熙謹、蘄王熙誨,其中紀王熙謹死於乾德二年(公元964年),另兩個,有一個被潘美抱回家,視之如子,名惟吉。但不清楚是熙讓還是熙誨)。

趙匡胤從孤兒寡母手中奪得天下,手段很不光明正大,所以掩飾了許多歷史真實。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

清代嶽蒙泉賦詩道:

黃袍不是尋常物,誰信軍中偶得之。

趙匡胤親自導演的黃袍加身是如何上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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