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廁所裡,男生狠狠把我按在牆上,突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故事:廁所裡,男生狠狠把我按在牆上,突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我在某一個雷雨天失去了所有生活的意義,在烏雲的籠罩下萬念俱灰,是景瀾的出現讓我的心湖泛起波瀾,我們發現對方藏在尖刺下的狼狽,互相舔舐傷口,直到身心與共

……

1

初識

我和景瀾的相知相識是個意外,在那之前我們就是純純的普通同學關係,普通到見了面搞不好都不會打招呼那種。

直到那件事發生之後

……

上學期期末的時候,教導主任日常巡視,經過男生廁所的時候聽到點動靜,抓人抓出經驗的地中海立刻心裡拉起警戒,貓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一男一女交疊在牆上,看到他進來,手忙腳亂的站直身子,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一看這幅情形,教導主任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將兩個人逮去辦公室,期間還聞到了廁所濃濃的煙味,罪加一等。

他根本不理會那兩人啼笑皆為的解釋,處分沒跑了。

於是第二天早會,廣播便全校通報一則高三尖子班男女交往過密事件,教導主任火冒三丈的聲音響徹校園,他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他所見到和猜測到的場景:

男的一手夾煙一手抱著女的,還騷的往女的臉上噴煙霧

……

總結:不知廉恥,破壞學風!

那會全校都炸開了鍋,這件事學餘飯後的熱度很長一段時間都降沒下來,連文科樓的顧準都聽到了個生動形象的謠言。

可事實並非如此,真的就是個意外,我每次想起來都恨不得那天憋死得了,不上那個廁所。

那時候廁所大改,封了原先的廁所,改成雜物間了,新建了個廁所,我上廁所的時候沒戴眼鏡,按著習慣走,結果跑進了男廁,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我一邊心算一道數學題,一邊按著習慣進裡邊的門,剛關上門,我就愣住了。

裡面是幾個男生,其中一個是同班的景瀾,另外幾個像是其他班的,有點眼熟,但我並不認識。

有一個手裡夾了根菸在抽,看著另一個人揪著景瀾的校服領口,正要揮拳揍下去。

門邊也有一個人,也在抽菸,整間廁所煙霧繚繞,燻的我眼睛都睜不開。

我一進去,裡面人的動作都停下了,莫名其妙的看向我。

我被煙燻的腦殼疼,想說一句不好意思進錯廁所了就走,又擔心這幾個人明顯不是善類,搞不好不讓我走。

又想到看這情形好像是在圍攻景瀾,怎麼說也是同班同學,這麼走掉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

在我剛想壯著膽子質問一句:你們在幹什麼?!的時候,中間那個叼著煙像是老大的人臉色一變,朝兩個小弟一揮手,閃進了隔間。

揪著景瀾衣領的那人一把將他往門口的方向一推,也躲進了隔間。

景瀾顯然也是對發生的變故措不及防,被推的沒站穩,撞到了我的身上,兩人一起摔到了牆上。

再後來就是教導主任推門而入。

整個過程發生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我一臉懵逼的被帶到辦公室,途中景瀾還暗戳戳的小聲囑咐我:

“不要說……”

到了辦公室,我總算回過神了一點,明白景瀾說的是讓我不要告訴老師們疑似打架鬥毆的事。

這種事在一中比男女交往過密更嚴重,記過肯定沒跑。

我隱瞞了我看到的這事,畢竟它帶來的影響會大的多。

據我所知景瀾在之前已經因為打架的事被處分過一次了,現在要是再犯的話估計要被踢出尖子班。

其他那些人我倒是不會管他們的死活,但是景瀾好歹和我同班兩年,這點同學情誼還是有的。

但是打架的事解決了,我們倆的事就不好解決了。

我嘴皮子都說破了教導主任還是不肯相信我的說辭,不過班主任出面保了我們,沒有記過,通報批評就算了。

過去了一個假期,我以為這件事已經淡了,沒想到我只是和同桌簡單聊了幾句,後排來搬桌子的景瀾不知道抽什麼風看了我一眼,就被跟在身邊的林煜看見了,頓時露出一幅耐人尋味的表情,調笑道:

“喲!景瀾,看誰呢?這麼溫柔的眼神。”

林煜身材高大壯實,同時有把音色渾厚的好嗓子,這麼中氣十足的一喊,就把全班大部分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頓時,教室裡開始嘈雜了起來,剛入學心還沒定下來的高三學子們眼裡閃著八卦的光芒。

“這倆,好像是有點意思……”

“你還別說,男帥女靚,還怪般配的。”

“緋聞好像不僅僅是緋聞,是真事啊!”

“……”

舒白推了一把旁邊的女生,笑著說道:

“小婷,你說他倆是不是真的?”

被推的女生看向那邊,不明顯的皺了下眉,語氣平平的說:

“不知道。”

剛開學,班上需要個機會熱鬧起來,我們倆的八卦剛好成為氣氛調節劑。

我把試卷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生無可戀的支著一隻手。

行吧,大家只是太無聊,找點事聊一下罷了,我做個好人,很快就過去了。

沒想到大家還不過癮,我旁邊突然湊過來一個長卷發的女生,帶著笑意問道:

“小罌!你說句話啊,是不是和你後邊的帥哥有一腿?”

這話一出,班上頓時更嘰嘰喳喳熱鬧了起來。

連隔壁班都嗅到味道跑來看八卦了。

我和景瀾長得都很好看,我的學習成績數一數二,景瀾因為打架,也很多人知道,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這關注度自然不低。

我沒好氣的瞪了那女生一眼,這損友,就知道打趣!

“有個鬼的一腿!那禿子的話也能信?”

大名鼎鼎的教導主任地中海能把老班的仙人掌都說開花來。

後面的景瀾笑笑,坐了下來,沒有反駁。

眾人看到這幅場景,失落籲聲零散。

舒白失望的嘆道:

“啊,好像不是真的。”

一旁的張小婷鬆了口氣,神色有點不自然,說:

“我就知道不是真的。”

舒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疑惑的看向她。

段釐甩了下她長長的捲髮,又問:

“那你怎麼在男廁?”

我翻了個白眼,雙手一攤,無奈道:

“沒戴眼鏡,進錯啦!”

此話一出,全場爆發出更大的笑聲,這回笑的真心實意,前俯後仰。

林煜手扶在景瀾肩膀上,笑的腰都彎了,聲線不穩的說:

“這學霸,真有意思!”

景瀾也在笑。

我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有臉笑,要不是因為幫他保密,我怎麼會被這幫人討論了這麼久!

最終這場八卦以班主任的到來告終,託他的福,我終於能清靜下來了。雖然每個人都被罵的狗血淋頭,特別是議論中心的我。

2

變故

謠言歸謠言,生活還是要繼續。回到學校後的每一天都簡單又充實,反反覆覆的做試卷改試卷,隨著高考的臨近,壓力也是一天比一天大,班裡的氣氛肉眼可見的變得越發沉悶嚴肅了起來。

我把手探出窗外,撈了一把雨水,快換季了,水都透著秋的涼意。

瞄了一眼旁邊對著數學大題抓耳撓腮的同桌。

我想了想,決定犯個賤,鬆動一下同桌繃緊的弦:

“你覺不覺得這日子千篇一律,老班成天掛在嘴上的壓力還沒感覺到,倒是有點無聊。”

張箐抓著筆誇張的給我翻了個白眼,說:

“你敢去學委那裡重複一遍你說的話嗎?看他不打死你。”

我看了一眼前方皺著眉頭,擼起兩邊袖子的學委,被學習折磨的越發蓬頭垢面了起來,有幾撮頭髮都豎了起來,像只奮發圖強的大公雞,明明原來還是溫文爾雅的樣子。

我連忙擺擺手,認慫了。

張箐嘿嘿的笑了幾聲,但怕被大公雞啄,沒敢太大聲。

皮這麼一下子,算是給這沉靜如死水的氛圍扔了一顆石子,趁著這點漣漪繼續揚帆起航一天半,終於迎來了長達半天的週末,各回各家去嘍。

雖說最多吃頓飯又得回來坐牢了。

可是在這之後我迎來了這個學期第二個後悔的時刻,我還不如不吃那頓飯。

-

“啪啦!”

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響起,迴盪在這個擁擠的家。

那是燉盅被狠狠摔在地上的聲音。

我抱著小妹站著角落,迷茫的看著大廳中央正吵的激烈的爸爸和媽媽。

媽媽踩在爺爺精心熬製的湯汁上面,在拉扯中不小心滑倒摔在地上,頓時更尖銳的叫罵聲響了起來。

我懷裡的小妹被嚇的渾身抖了一下,也開始嗚嗚的哭泣。

我終於回過神來,把小妹抱到門外囑咐她去把堂哥顧準叫過來。

我把抓著蒲扇顫顫巍巍的爺爺擋住,他以為憑他這風燭殘年的身體能勸的住什麼?半個巴掌就能把他粘在地板上。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懂他們為什麼吃飯吃到一半吵了起來。

我只感覺我的腦袋隨著碗碟的破碎聲和他們尖銳巨大的吵架聲被震的轟轟作響,不會思考,也沒辦法插上話,全憑本能的擋在他們中間。

爺爺焦急的在旁邊不斷的敲擊他的柺杖,一邊喊著別打了。

外面應景的響起一陣沉悶又聲勢浩大的雷聲,暴雨劈里啪啦侵襲而來。

唰的一聲。

漏電開關起了反應,跳閘了。

屋子裡陷入短暫的黑暗中,只有閃電的光能照進來,銳利的灑在我所有家人的臉上,每張面孔都面目猙獰。

“小心!”

忽然,我感覺被一股大力猛的拽了一下,然後摔在一面牆上,硌得慌。

隨之而來的是碗碎在旁邊的聲音。

腳腕傳來一陣刺痛,但我無暇顧及。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差點昇天了。

那碗直衝我門面而來。

“你沒事吧?”

我頭頂上傳來個聲音,清清涼涼的,在焦灼的氛圍裡格外突出。

我抬眼一看,是景瀾。

哦,原來那堵牆,是他的胸膛。

我被景瀾拖出了門外,離開那間多幾個人就顯得擁擠異常的小屋,我的腦子終於漸漸清明瞭起來。

耳邊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有自以為壓低聲音的議論聲。

原來門外圍了那麼多人。

老家不像城市的小區,大家只要有人在家,都敞開門來的,倒是方便了他們看八卦。

我默然的看著這場鬧劇。

那副家和萬事興的圖掛在進門就能看到的地方。

當初奶奶挑了最大的尺寸,笑著掛在牆上,此刻卻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雨透過衣服侵進我的肌膚。

我才發現,原來將至未至的初秋是那麼的冷。

-

“你,還好吧?”

高大的男生略略低頭,輕聲細語的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

“還成。”

音量正常,沒有哭腔,語氣稀疏平常到像是在說這道題也就那樣,難不倒我。

景瀾噎了一下,沒了聲。

顧準帶著大伯兩夫妻到了我家,把這場家庭鬧劇草草收了個尾,並將所有小孩都趕了出去,顧準帶著小妹回了自己家,我被託付給景瀾。

顧準聽信謠傳,已經堅信我在外面鬼混交了個男朋友,放心的將我推給他。

我沒那個心思跟他解釋,索性跟景瀾走到村口的亭子坐坐。

避一下雨,也避一下人。

我們兩相沉默的坐在四面漏風的亭子裡好半天。

景瀾唯一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才發現我還穿著睡衣,一頭長髮隨意拿了個夾子夾起來,還淋了雨,狼狽的很。

我沒有叫景瀾離開,任他穿著單薄的短袖陪我在這裡吹風,誰叫他蹚這一趟渾水的,活該受罪。

事實上我滿心怨念,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雨沒有停過,那隻時常被掛在村頭老樹上唱歌的畫眉也被丁老頭提回家去了。

除了雨聲,萬籟俱靜。

好像也不止雨聲。

我聽到了自然以外的響動,那是汽車啟動的引擎聲。

我看向村口的那輛車,它漸漸動了起來。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站了起來。

景瀾驚訝的看著我忽然急切的往前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黑色的豐田衝破雨幕,駛上了天邊。

那是我媽媽的車,我戴了眼鏡,看的很清楚。

我的呼吸漸漸有點困難了起來,好像嗓子眼裡塞了一顆石頭,硌得我不斷吞嚥。

我等到眼前凝了一片水霧,才把眼鏡摘了下來。

這個世界,是不是還是模糊一點最好?

景瀾順著我的視線看向馬路,那個黑點急速消失在雨幕中,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擔憂的繞道我的前面,卻露出一幅不知所措的表情。

原來我早就淚流滿面。

看來時間的沉澱只是讓悲傷做最充分的候場,它沒辦法讓人冷靜下來,爆發的時候痛徹心扉。

我一點也不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