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黑夜裡，我撕開了他的面巾
我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但是我不敢確定。
一切只能等到人醒來再說。
皇后進來看了一下，淚眼婆娑。
而後吩咐我一定要照顧好太子。
我點頭答應。
看著皇后離去的背影，我心中滿滿都是疑問。
床上的人始終握著我的手不放，害得我坐在旁邊腰痠背痛。
我也不願與一個不清不楚的人同床共枕，所以只能強撐著辛苦忍著。
到了夜裡，他總算醒了。
而我則在一旁的椅榻上蜷縮著睡著了。
等到我聽到聲響，睜開了眼睛。
我才發現床上的男人一臉激動複雜地看著我。
“太子醒了就鬆開臣妾吧。臣妾累了，需要回去安歇了。”我冷冷說道。
就在我甩開他的手，轉身要走的時候，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公主，我是初九。”
這低低的聲音，讓我準備要走的腳步頓時停住。
我轉過頭，複雜地看著他，
“你究竟是何人？你若是初九，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兒？還有，真正的太子琴去哪兒了？”
我把心中的困惑一股腦地拋了出來。
若他真是初九，今日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那我會親手殺了他不可！
20
初九告訴我。
三年前，他被麗國一群人劫持。
不顧他的反對，強行被帶回了麗國。
而後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是麗國皇后的親生兒子。
也是麗國太子琴一母同胞的孿生弟弟。
只因麗國自古就有傳聞。
雙生子意味著妖星降世，是不祥的徵兆，會動亂朝綱。
所以他的母親把他送出了皇宮，送去偏遠的農家照顧。
只是沒想到。
一場洪水，讓初九變為乞兒，而後又被賣到趙國。
而在皇宮裡的太子琴，出生高貴，自小錦衣玉食。
不曾想年少貪玩的太子琴在一次狩獵中，遭人暗算，從馬上摔了下去。
本以為摔斷了腿，修養個一年半載就會好。
不曾想，卻從此不能人道。
這個訊息對太子琴而言打擊太大。
對皇后而言打擊更大，因為皇后只有太子一個兒子。
其他皇子還對東宮虎視眈眈。
一旦傳出太子不能有後，那東宮地位更是危如累卵。
所以皇后想到了自己曾經拋棄的小兒子。
暗中聯絡母族派人尋找。
直到找到了初九，強行把他帶回。
太子琴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孿生弟弟，一開始很高興。
對初九推心置腹，做足了兄長的模樣。
也是那個時候，他從初九口中得知了我的存在。
原本皇后找初九回來，要麼讓初九徹底代替太子琴，要麼讓初九幫太子琴的姬妾懷孕。
太子琴自然選擇第二種。
但初九拒絕觸碰所有的姬妾。
哪怕被下了藥，寧願損壞自己的身子，也不肯碰任何女人。
所以太子琴才會出此下策。
瞞著初九，與我父親私下交易。
他助我父親奪位，而條件就是讓我嫁到麗國。
否則麗國會向政局不穩的趙國宣戰。
後來，等我嫁過來後，雖與我拜天地的是太子琴。
但洞房的卻是初九。
怕我懷疑，所以每次都讓我喝下添了料的湯水。
就是怕我發現這裡面的問題。
等我察覺不對勁，拒絕配合。
公子琴懶得維持溫柔的表象，一把露出殘暴的真面目。
得知我懷孕，太子琴很高興。
這是他一直以來期盼的事情。
而此刻，初九就沒用了。
但初九是太子琴最好的替身。
所以他把初九囚禁了起來。
隔三差五地用鞭子抽打他，用來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
直到五天前，太子琴喝著酒，要欣賞鬥獸景。
於是，他命人把初九與十匹餓狼關在一個超大的籠子裡。
並告訴他，只要能活著出來，他就給初九一個見我的機會。
打鬥中，狼咬壞了籠子的枷鎖。
頓時鐵籠開啟，太子琴等人來不及逃跑，就與狼鬥在一起。
太子琴不會武功，被狼一口咬傷脖子，不治而亡。
而他的暗衛有的被狼咬傷，有的鬥不過初九。
一陣廝殺混戰後，只有初九一個人走出了那個密室。
最後，初九放了一把火，將裡面的一切全部化為灰燼。
21
故事不長。
卻聽得我心驚肉跳。
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與淚。
我心情複雜，沉默了半晌。
此刻，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初九。
因為他，我被捲入到這場血腥的殺戮裡。
不僅賠上了我的身，也賠上了我的心。
若說一點不怨，自然是假的。
我佩服自己此刻的冷靜，開口問道：
“阿滾是誰？”
初九猛地抬頭看我。
我並未看他，低頭擺弄手上的帕子，卻在等他的答案。
“是……是我。”
果然，阿滾的聲音讓我一直覺得耳熟。
也難怪我當初問他太子有沒有留宿，他與我說了謊話。
所以，初九和阿滾，分明就是一個人！
“當日在山洞裡，你為何不將真實身份告訴本宮？”我皺眉輕聲問道。
“我……我怕……”
我突然一股怒火從心底直衝頭頂。
我一把起身，走到初九跟前。
抬手就是一巴掌。
對著初九那張俊臉扇了過去。
“怕？你知道怕？那我呢？莫名其妙地嫁到麗國，背井離鄉不說，還遇到這麼一個人面獸心的太子琴。可笑的是，我被你們兄弟二人玩弄股掌之間，白天他是我的好夫郎，晚上你上我的公主床。怎麼樣，好玩嗎？看我一個人矇在鼓裡，任你們玩弄！初九，我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恨你，我真後悔當初為何要在青樓救你！”
初九的眼睛通紅，眼含震驚，抿著唇，看著我。
我轉身要走。
初九想拉住我。
我一把甩開。
他卻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背對著他，冷冷地開口。
“本宮告訴過你，此生最恨欺騙和背叛。初九，若不是看在當初你救過我的份上，此刻本宮的匕首會插在你的胸口。就這樣吧，本宮不想再見到你，你，好自為之！”
說完，我便轉身，決絕地離開。
22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不允許任何人與我提及關於太子的事情。
即便如此。
東宮裡關於太子的訊息還是偶爾能傳到我的耳中。
初九接替了太子琴的身份，在朝堂上做得風生水起。
而皇后與他的關係也似乎有了緩和。
府中的美人，日趨減少。
聽下人說初九將所有的美人都送出了東宮。
而有品級的良娣和側妃，這段時間也沒來找我的麻煩。
想來是初九叮囑她們不要來打擾我。
我的身子越來越重，常常夜裡難以入眠。
多少個半夜醒來，我迷糊中看到初九守在我的床榻旁。
他不敢靠我太近，怕我察覺。
有一日夜裡，我腿突然抽筋，痛得我抽氣。
初九見狀立馬上前為我按摩浮腫的腿部。
直到腿不再抽筋，我才沉沉睡去。
後來，我默認了他的存在。
命人在床榻旁放一張躺椅。
那天晚上，初九來時，看到躺椅時，動作微頓。
我翻了個身，不再搭理他。
羊水破的時候，是夜裡。
我意識到的時候，心中一驚。
“初九！我……我可能要生了。”
這句話把初九驚地立馬坐了起來。
他一邊安撫我，一邊立馬安排下人做好準備。
生產的時候，初九不顧眾人反對，堅持守在我身邊。
可是我痛得已經神智不清。
折騰了整整一天一夜。
肚子裡的孩子總算生了出來。
隨著一聲啼哭聲，我緊繃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而在孩子出來後，我卻聽到了穩婆驚叫：
“不好了，娘娘血流不止！”
那時的我已經陷入了昏迷。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輕飄飄的，脫離了繁重的身體，飄在了空中。
我看到了初九發了瘋似地搖晃著我。
他緊抓著我的手，眼睛通紅，不停地在呼喚我：
“公主，公主，你別走，你別丟下我，公主，我錯了，你醒醒，只要你能醒來，用我的命換你的都可以……”
我看著他的模樣，心裡不是滋味。
但是一股神秘的力量拉著我進入一個漩渦之中。
23
待到我有意識的時候，自己已成了一縷遊魂。
只能跟在一個七歲的小男孩身後。
沒有人能看到我。
那小男孩長得眉清目秀，很是好看。
我看著他在農家，動不動就被自己的父母一頓狠打。
經常不能吃飯，可憐地蜷縮在屋裡的牆角。
後來發了洪水，死了很多人。
小男孩衣衫襤褸地跟隨眾人乞討。
後來被賣進了趙國的青樓。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
這個男孩是初九。
初九被送去給第一個客人時，那是個慈眉善目的男人。
但卻喜好虐待他人。
我看著他把初九綁在柱子上，打得遍體鱗傷，恨不得上前殺了那人。
等到那人盡興，初九已經體無完膚。
好不容易養好了傷，又被老鴰送了出去。
初九被送去第二個客人。
那是個有喜好臠童的公子哥，那簡直禽獸不如。
初九怕得逃跑，被抓了回來後一頓亂揍。
在青樓裡，初九一次次反抗，卻一次次被抓了回來。
每一次都是一頓毒打。
直到我的出現，他才終於從魔窟逃生。
被我救了以後，初九在王府的暗衛營日夜訓練。
十多歲的年紀，扛著比他還大的沙包，在雨中跑了三個時辰。
所有的訓練，他都是拿命在練。
即便毫無勝算，他也從未放棄。
若是聽到暗衛營有人私下說我的壞話，初九會毫不客氣與對方打起來。
小的時候，他實力不如人。
即便被揍得鼻青臉腫，初九依舊一臉狠勁，
“不準說公主的壞話。”
後來他慢慢長大，實力越來越強。
暗衛營裡幾乎沒有他的對手。
除了訓練，他經常拿著個小刀雕刻著什麼。
我上前瞧了瞧，原來是隻小兔子。
做的不好的，他就扔了。
重新挑一塊好木頭，再雕刻。
他耗費一整年的時間。
終於雕出一個滿意的，才一臉忐忑地在新年時送給我。
第一年，是個略微醜陋的兔子。
第二年，是隻憨態可掬的小貓咪。
第三年，是把精緻的雕花髮簪。
第四年，是個與我十分相似的木偶人。
而我每年送給他的金元寶，他都會小心的珍藏，從不動用。
每年過年，我與家人看戲的時候，初九會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裡看著我。
我被我爹罰跪祠堂時，他常常就在附近看著我。
有時在我睡著後，把留下沒捨得吃的饅頭放我面前。
後來，他慢慢接手各種各樣的任務。
有些任務，萬分兇險。
每次出發前，他會悄悄跳到我院子裡的樹上與我無聲地告別。
當他九死一生地完成了任務回來。
他還是第一時間回到王府瞧上我一眼，才算安心。
得知我因頂撞了父親而捱打。
他用自己微薄的俸祿買了各種藥膏，卻被任性無知的我扔了出去。
24
後來，他被麗國抓了回去。
他一次次反抗，卻毫無作用。
太子琴一開始對他很好。
從未體會過親情的他，頭一次感受到血緣的奇妙。
慢慢的，初九對太子琴講述自己的過往。
太子琴聽出了初九對我不一樣的情誼。
太子琴本想讓初九隨便用個女人來達到懷有子嗣的目的。
但初九即便被藥逼得發瘋。
寧願泡在刺骨的水潭裡，也不願觸碰任何女子。
後來，太子琴告訴初九。
趙國公主要嫁到麗國做太子妃。
到時候初九就能與心心念唸的人相見。
初九直到此刻，才知曉自己帶來的麻煩。
他出言警告太子琴莫要傷害我。
但太子琴卻笑道這是為了完成初九的心願。
初九後來終於抓住機會，甩開太子琴的守衛。
獨自一人踏上尋我的路途。
很快，他就與我的送親隊伍會和。
他隱藏在送親隊伍中，不敢讓人發現。
每次看到我的身影從馬車中出現時，初九都不自覺地默默守在一旁。
地龍翻身時候，他第一時間衝到了我的馬車上救下了我。
在山洞裡，半夜裡我扯下了他的面巾，還調戲了他一番。
而初九眼中除了震驚以外，剩下的就是寵溺和心疼。
大婚之夜，看著昏迷呻吟的我躺在床上。
太子琴威脅他倘若不去，他會找三個侍衛來伺候我。
看著太子身後目露淫光的侍衛，初九捏緊了拳頭。
他想救我出去。
但太子琴告訴他，我中的藥，只有行周公之禮才能得解。
否則暴斃而亡。
最後，初九隻能妥協。
白日裡，太子琴默認了他的存在，允許他守在我身邊。
初九躲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裡。
看著太子琴帶我上街吃飯，登高望遠放孔明燈，笑得一臉燦爛。
看著他把那粗壯的樹枝都捏得變形。
我想那是醋了吧？
等到我懷孕的訊息傳來時，初九又被太子琴囚禁了起來。
初九請太子琴不要傷害我。
但太子琴卻告訴他，等到孩子生了出來，我就沒用了。
沒用的東西自然要處理掉。
這句話滅了他對太子兄弟感情最後的幻想。
太子琴從未真心待他。
終於在太子琴放他和狼搏鬥的時候，初九將狼引到籠子的鐵栓那兒。
在不斷的打鬥下，鐵栓終於斷了。
看著群狼出動，太子琴根本來不及反應。
幾個手下更不是狼群的對手。
狼群在殺了太子琴等人後，一起向初九撲了過去。
最後，初九在奪了守衛的刀之後，一番苦戰，才將狼群制服。
回來後，面對我的指責和離去，初九傷心欲絕。
最後，他真拿了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紮了下去。
而後還看著我離去的方向，不甘心地問道：
“公主，刀已經扎到胸口上，屬下這條命給你，你可願原諒我了？”
看著這一幕，我心中一震。
他真不要命了嗎？
我當時極怒之下，說的不過是氣話，他還當真了？
看著太醫又忙得人仰馬翻。
我才想起，那會兒我心如死灰，所以無人告訴我此事。
他的身體沒好痊癒時，每日會在我的院子門口站上一個時辰。
東宮的女子被他送出去了很多。
面對皇后的種種質疑，他如實以告。
皇后複雜地看著他，眼中不知是喜還是恨。
但終究還是接受了初九。
還派人去輔佐，希望他儘快熟悉朝堂的一切。
在東宮裡，每日不論多晚，初九都會來我的院子。
之前站在院外，武功恢復了，他就自己跳進院內。
有時聽到我的響動，他會緊張地跳到樹上，生怕被我發現。
夜晚，他常常睡在枝頭，遠遠看著我的睡顏。
再後來，我肚子變大，身子越來越重。
有時候起夜很不方便，偶爾還會腿腳抽筋。
他不放心，才悄悄進了我的屋子。
我心下感嘆，這個傻子！
25
當我生完孩子，血流不止時，初九緊緊抱著我不肯放手。
到這兒的時候，那股神秘的力量再一次出現。
沒等我反應過來，它又把我捲走。
等我有意識的時候，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低低的在我的耳邊響起。
“公主，我們說好的。我要永遠追隨你，守著你，我要護著你一輩子的。如今你走了，留我一個人是什麼意思？今日，我為你穿上漂亮的嫁衣，您嫁我一回行嗎？這樣過奈何橋的時候，我們就能一起走。不論下輩子，還是下下輩子，咱們都不分開。這輩子我欠你的，下輩子我再慢慢補償，好不好？”
說著一滴眼淚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睜開眼睛時，正好看到初九端起有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我以為那是毒酒。
立馬一個抬手，打翻了他的酒杯。
此刻我已經清醒了，我怒道：
“誰允許你自戕的？”
而初九一臉欣喜若狂地看著我，
“公主，你，終於醒了？您是來帶我走的嗎？”
我皺著眉，
“本宮沒死，能帶你去哪兒？閻王爺那兒，暫時沒有我倆的位置。”
初九一把將我摟進懷裡，緊緊抱著我。
似乎要融入骨血，永不分開。
我抬抬手，看著自己和初九身上火紅的嫁衣。
再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
為何我們倆現在坐在棺材裡？
這傢伙殉情，打算死了之後讓人直接一口棺材埋了嗎？
我推開初九。
在他困惑的眼神裡，一把扯開他的衣領，一道清晰可見的刀痕映入眼簾。
果然，我那奇怪的夢中的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我怒瞪著他，
“這傷口你自己扎的？”
初九垂下了眼眸，沉默不語。
正當我們僵持的時候，皇后帶著一幫人闖了進來。
看著漆黑的棺材和身著紅衣的我們二人，皇后難得動了怒。
“太子和太子妃即便閨房情趣也得有個度，都是做了爹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分寸？本宮來的路上聽到他們說，太子妃死了，太子瘋了，東宮這般，不怕天下笑話嗎？”
被這麼一罵，我們二人乖乖出了棺材，低頭聽訓。
而看到我醒來的太醫，為我把脈後，嘖嘖稱奇。
我笑道：
“閻王爺不喜歡我，所以帶我去地府轉了一圈，又送我回來了！”
初九一直沉默地守在我身邊，不肯離我半分。
哪怕婢女把孩子抱過來，他還盯著我不放。
“喂，這是我千辛萬苦拼了命生下的孩子，你都不看一眼嗎？”
聽了我這話，初九總算把目光從我臉上轉移到孩子身上。
我看著這嬌嬌軟軟的孩子，心中歡喜。
晚上安歇的時候，初九仍舊睡在旁邊的躺椅上。
那躺椅並不舒服。
初九生得高大，總窩在那裡，的確委屈。
“躺椅不舒服，就上床榻睡吧！”我背對著他低聲說了一句。
沒多久，我身後傳來動靜。
初九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抱著我。
“公主，你原諒我了嗎？”
我沉默了半晌。
就在他的手要抽離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回我的腰上。
“本宮肚量大，不和你計較，但是若是以後你再敢騙我，我定不饒你！”
說完這話，初九摟緊我的腰，頭埋在我的頸窩。
我的脖子間傳來了溼潤。
初九低低地開口：
“公主，此生我再也不會騙你傷你了。”
我哼了哼，
“你這稱呼是不是該改一改了？”
初九想了想，在我耳邊叫了
“夫人”二字。
聲音溫柔低啞，讓我瞬間酥麻了半個身子。
26
後來的三年裡。
皇子中也有幾個對初九的太子之位動過心思。
但初九一次次用自己的政績向所有人證明了儲君的能力。
朝中內外，對太子之位，無人置喙。
當然也有幾個膽大的，把歪腦筋動到我的身上。
每每他們才行動到一半，就被初九給攔截了下來。
不僅如此，查到幕後黑手後，那些人最後都遭到了初九狠狠地報復。
五年後，初九順利登基。
後宮只有我一人，其餘的人都被初九送走。
朝堂上，所有對後宮專寵有異議的大臣，都被初九賜了五個貌美妾室回去。
從此以後，無人再敢提此事。
十五年後，初九退位，把皇位交給兒子凌打理。
而他則陪著我遊山玩水。
初九而今也是四十多歲的人，卻依舊保持著年輕時的俊顏。
只是舉手投足，少了當初的青澀，多了一份成熟與貴氣。
不過，他的武功從未落下。
每日練武兩個時辰，就是為了能將我守護周全。
所以，哪怕年逾四十，初九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
體力更是不減當年。
讓我這半老徐娘往往招架不住。
我與他回了趙國。
回到我的故鄉，路過曾經我與他相逢的青樓時，我看他神色複雜。
“初九，這裡有你痛苦的記憶，你若不喜，我讓人把這青樓封了就是。”
初九握著我的手，搖了搖頭，
“夫人，這裡雖有我最黑暗的一段過往，卻也是在這裡，讓我碰到你。倘若不是在這兒，恐怕此生我都會與你錯過。我想，以前我經歷的所有的苦楚，就是為了能夠此生與你相遇。”
“所以，你對這裡不恨了？”我笑問。
初九搖了搖頭，釋然道：
“不恨了。只是今後這裡還是改成酒樓吧，我不想再有別的孩子經歷我當年的過往。”
也罷，只是小事而已。
後來，我們去往崇山峻嶺，踏過平山大川，深入海水之地。
旅途中有時候也會遇到一些不識好歹的攔路虎。
但是，我知道。
只要初九在我身邊，他總會護著我周全。
初九說，既然當初答應了要永遠跟著我，保護我，那就要用一輩子來履行承諾。
少一天，少一個時辰，都不是一輩子。
對於他的執著，我心下滿意。
暗自慶幸，自己當初幸虧沒犯傻。
否則，要是真錯過了初九，把他折騰死了，那我此生不就真成悲劇了？
所以，很多事情。
即便當時看著辛苦。
或許一切都是上天對我們的饋贈。
只有經歷過苦難，我們才更珍惜當下，才會知足常樂。
往後餘生。
生死相伴。
黃泉碧落。
與君同行。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