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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Chapter3青梅竹馬來

不管過程如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都好好地長大了,這就是最好的事情!

一夜無夢,醒來時,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機,已經快九點。

我閉上眼睛,還想再眯一會兒,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吳居藍的面孔,一個激靈,猛地支起身,探頭看向門口——那個倒扣的啤酒瓶筆直地立在那裡,像是一個盡忠職守的衛士,向主人彙報著昨夜絕對沒有壞人企圖闖入。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呢!喜悅如同氣泡一般,從心底汩汩冒出,我忍不住地咧開嘴笑著。一邊傻笑,一邊又躺回了床上。

這一覺睡了整整十個小時,數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連心情都好了許多。

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眯著眼想,吳居藍起來了嗎?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休息得如何……正想著,聽到有聲音從院子裡傳來,我從床上一躍而起,跑到視窗,探頭向下望去——

天空湛藍,陽光燦爛,院子裡綠樹婆娑、鮮花怒放,彩色的床單被罩掛在竹竿上,隨著海風一起一伏地飄揚著。吳居藍白衣黑褲,站在起伏的床單被罩間,正把洗乾淨的衣服一件件掛起。

也許天空過於湛藍、陽光過於燦爛,也許樹太綠、花太紅,這麼一幕簡單平常的家居景象,竟然讓我的心剎那變得很柔軟溫暖。我含著一絲微笑,一直定定地看著。

隨風飄揚的床單和被罩如同起伏的波浪,一時揚起、一時落下,吳居藍的身影也一時顯、一時隱。他掛好最後一件襯衣後,抬起頭看向我,碎金的陽光在他身周閃耀,讓他的身影看似清晰又模糊,我輕輕揮了下手,揚聲說:“早上好!”

吳居藍微微一笑,對我說:“早上好。”

“吃過早飯了嗎?”

“沒有。”

我一邊綰頭髮,一邊說:“等一下,馬上就好。”

我衝進衛生間,飛快地洗漱完,又衝進廚房,開始做早餐。這個點來不及熬粥了,我打算煮兩碗龍鬚麵,炒一碟西紅柿雞蛋,就吃西紅柿雞蛋麵吧!

我做飯時,吳居藍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我想著人家已經洗了一早上的衣服,就沒再使喚他。

吳居藍問:“現在做飯都是用這種爐子嗎?”

我一邊看著鍋裡的面,防止溢位來,一邊翻炒著西紅柿,說:“我們用的是液化氣罐,大陸上的城市一般都用天然氣。”

等做好飯,兩人一人盛了一碗麵,坐在廚房的簷下,開始吃早飯。

我偷偷看吳居藍,他沒什麼表情,慢慢地吃著,倒是沒再挑食,不管是西紅柿,還是雞蛋都吃。

我忍了半晌沒忍住,問:“味道如何?”

吳居藍淡淡瞥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

我明白了,不過已經習慣了他的嫌棄,又是匆匆忙忙做的早飯,也沒指望他滿意。我嘀嘀咕咕地為自己辯解:“我的廚藝雖然不能和飯店的大廚比,可從小就幹家務活,家常小菜做得還是不錯的,連總是挑我錯的楊姨也說我飯做得不錯,你估計是吃不慣我們這邊的口味。”

吳居藍低著頭,專心吃麵,一聲不吭。

我很憂鬱地發現了吳居藍的一個“美德”,他不撒謊,即使所有人認為無傷大雅、用來潤滑人際關係的小謊言,他也絕不肯說。對著這麼個“剛正不阿”的貨,我悻悻地嘮叨了幾句,只能算了。

兩人吃完飯,吳居藍自覺收拾了碗筷去洗碗,已經幹得有模有樣,不像昨天那樣需要我時不時地提醒,我放下心來。

看看認真洗碗的吳居藍,再看看院子裡,昨天買給吳居藍的衣服,昨晚他換下的床單被罩,爸爸和繼母住過的房間的床單被罩,都洗得乾乾淨淨,晾曬在竹竿上,把院子擠了個滿滿當當。

現在這社會,正兒八經去招聘,只怕都找不到這麼勤快的人。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好人有好報,做了一個很英明的決定,也越發納悶,皮相這麼好,又這麼勤快的人怎麼會淪落到衣衫襤褸,暈倒在我家門口?

不過,從小的經歷讓我明白,每個人都會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經歷,他若不說,我也不會刺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跟吳居藍打了聲招呼,去書房工作。

從樓梯旁的衛生間外經過時,我突然停住了腳步,衛生間裡乾乾淨淨,一點都不像用過的樣子。洗衣機的電源指示燈黑著,掀開蓋子再一看,乾乾的,一滴水都沒有。

我不淡定了,幾步跑出客廳,“吳居藍,你早上怎麼洗的衣服?”

吳居藍隔著廚房的窗戶,看著我,沒明白我究竟想問什麼。

我問:“你有沒有用洗衣機?”

吳居藍搖了下頭。

雖然已經猜到,可親口證實了,依舊覺得難以相信。我指著院子,吃驚地問:“這麼多衣物,你都是手洗的?”

“手洗不對嗎?”吳居藍反問。

“不是不對。不過,你手不疼嗎?下次洗大件的東西用洗衣機,有力氣也不是這麼浪費的!”

吳居藍面無表情地說:“我手不疼,這點力氣對我不算什麼。”

我被噎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索性蠻橫地說:“反正下次洗床單被罩用洗衣機,我的洗衣機不能白買了!”

吳居藍沉默了一瞬說:“好。”

我轉身走進書房,坐在電腦桌前,一邊等著電腦開機,一邊還驚異地看著院子裡的床單和被罩,覺得吳居藍勤快得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手洗衣服的人還很多,可手洗床單被罩的人已經很少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就像這條街的鄰居黎阿婆,為了省水費和電費,到現在家裡也沒買洗衣機,當然,黎阿婆家是這條街上最窮的幾戶人家之一。

吳居藍家應該也很窮,窮到沒有洗衣機,所以習慣於手洗床單和被罩。

電腦啟動好了,我收拾起心緒,開始好好工作。

腦子裡過了一遍後,我把要做的事一件件羅列出來。第一件事,當然是要去申請營業執照等相關經營私人客棧的檔案。我之前已經打聽過,這事雖然有點煩瑣,但並不難。現在海島政府大力發展旅遊,很支援本地居民做一些有特色的小生意,發展文化旅遊、綠色旅遊。像我這種“土著”辦理這些,只是時間的問題,讓我擔心的是裝修以及未來的經營。

老宅雖然舊了,自住還是挺舒服的,可自己住和讓客人住是兩個概念,至少每個房間都要翻新一下,安裝電視和無線網路,窗簾、床單、被罩、浴巾什麼的都要準備新的。

我在北京工作了三年半,省吃儉用,總共存了十二萬。辭職回家後,陸陸續續花了一萬多,現在銀行裡還剩十萬多。這是我現在除了老宅外,全部的資產,我必須考慮到客棧一開始有可能不賺錢,給自己留一些生活費和客棧初始的運營費用,能花在裝修上的錢很有限,必須精打細算。

我在網上查閱著別人的裝修經驗,多瞭解一些,既能少走彎路、多省錢,又能監督施工、防止被矇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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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一邊看影片,一邊做筆記,突然看到一隻白淨修長的手伸過來,戳了戳電腦螢幕上的人像,戳了幾下不夠,又摳了幾下,似乎很好奇為什麼螢幕裡會有活靈活現的人。

這是什麼狀況?

我呆了一會兒,才扭過頭,無語地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吳居藍。

吳居藍面無表情地和我對視著,從容平靜,甚至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肯定會覺得剛才又戳又摳電腦螢幕的二貨絕對不是眼前這貨。

我忍不住地問:“你沒有用過電腦嗎?你以前打工的錢都要寄回家嗎?”雖然電腦在現代社會已經算普及,但在很多窮的地方,別說電腦,彩電都還用不起。以我對吳居藍家庭狀況的判斷,他沒有電腦很正常,只是,就算家裡買不起電腦,可也有一個地方叫“網咖”。很多買不起電腦的打工仔照樣會玩遊戲、聊QQ,除非他和我一樣,需要省吃儉用存錢,把一切消費活動全部砍掉了。

我一瞬間腦補了很多,連“吳居藍的父母身患絕症,吳居藍必須把打工的錢全部郵寄回家”的感人情節都想出來了。

吳居藍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不屑地看著我,冷淡地說:“你想多了,不是買不起,而是用不著。”說完,他竟然一轉身走了,用挺直的背影表明:大爺不稀罕!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又是好笑,又是難受。這個傲嬌的男人,即使自尊心受傷了,也不願撒謊說自己用過電腦,只會簡單粗暴地用不屑和冷淡來掩飾自己,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那一年我六歲,爸媽正又吵又打地鬧離婚,誰都顧不上我,連我的褲子短了也沒人察覺。一起玩耍的小朋友的媽媽留意到我的窘迫,好心地給我買了兩條褲子,可敏感的我第一時間不是感激,而是被戳到痛處的難堪,死活不肯收那兩條褲子,還一遍遍強調我媽媽買了很多新褲子給我,只不過我不喜歡穿新衣服,就喜歡穿舊衣服。

我跳了起來,幾步跑過去,攔住吳居藍,“碗洗完了?”

“洗完了。”

我推著吳居藍往電腦桌邊走,“還有事讓你做,過來!”

吳居藍瞅著我,沒有動。我猶如在推一座大山,無論多用力,都紋絲不動。

我惱了,睨著他,“我是老闆,難道不是我吩咐什麼你做什麼嗎?”

吳居藍跟著我走到了電腦桌前。

我坐下後,拽了個凳子,示意吳居藍也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在研究如何裝修客棧,你也得學習一下,這可是咱倆以後安身立命的東西,想要吃好喝好必須要用心。”

我開啟網頁瀏覽器,演示了一遍如何用搜索功能,只要學會用搜索,其他一切慢慢地就會學會。我刻意放慢了速度,吳居藍坐在旁邊,一聲不吭地看著。

我突然想起來,他都沒有用過電腦,很有可能不會鍵盤輸入,“你拼音好,還是字寫得好?”

吳居藍思考了一瞬,才說:“寫字。”

我立即下載了一個五筆輸入法的教程,簡單演示了一下後,對吳居藍說:“這東西只要背熟字根,練習一段時間就能上手。”

以前爺爺自學電腦的書還在,我從書架上抽了出來,放在吳居藍面前,讓他跟著書學習。

吳居藍拿起書靜靜翻閱著,我站在他身旁,視線不經意地從院子裡掠過,看到隨風飄揚的床單、被罩,腦海中乍然出現一個念頭:吳居藍不用洗衣機,不會是因為他壓根兒不會用吧?

我被自己的這個念頭驚住了,卻覺得很有可能,他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某個偏遠地區的深山老寨?電器還沒有普及?難怪他第一次說話時口音那麼奇怪……

雖然有點好奇,但我沒打算把吳居藍髮展成男朋友,不會負責他的後半生,更沒有興趣探究他的前半生,重要的是解決眼前的問題。

家裡的電器還有空調、微波爐、冰箱、電飯鍋、電視機、DVD播放機……也不知道他究竟用過什麼,沒用過什麼。

我想了想,翻箱倒櫃,把壓在櫃子最底層的所有電器的說明書拿了出來,放到書桌一角,“這是家裡所有電器的說明書,你有時間看一下。”怕傷到他的自尊心,我又急忙補了一句,“不同牌子的電器、不同年代生產的產品,使用方法都會不同,你看一下,省得你按照以前的經驗想當然地操作,把我的東西搞壞了。”

幸虧吳居藍沒有我小時候的敏感變態,聽完我的吩咐,只簡單地回覆:“好。”

我帶好身份證、戶口簿等覺得可能用得上的證件,出門去申請經營私人客棧的檔案執照。

本來想著就那麼點事,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沒想到手續真跑下來還挺煩瑣。一會兒要照片,一會兒要近期體檢證明,幸好我是海島的“土著”,不管到哪裡,總能碰到同學,或者同學的同學,省了好多工夫。可就這樣,我跑來跑去,折騰了整整一天,才算全部搞定。

快六點時,我提著一個順路買的西瓜,疲憊地回到家裡。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我回家了”,就癱倒在藤椅上。

吳居藍看了我一眼,一聲沒吭地提起西瓜進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他端著一水果盤削去皮、切成方塊的西瓜出來,盤沿上還貼心地放了一把水果叉。

我有點意外,他今天早上的表現可不像是懂得用水果盤和水果叉的人,不過美食當前,懶得深究。我喜笑顏開地用叉子叉了一塊西瓜,“謝謝!”

慢悠悠地吃完半盤西瓜,我才覺得恢復過來,對吳居藍說:“我和裝修師傅約好了,他明天下午過來看房子,估算裝修價格。你明天早上一定要把房子打掃乾淨,能省一點錢是一點錢。”

吳居藍“嗯”了一聲,表示明白。

已經是晚飯點,我琢磨著隨便煮點面湊合一頓算了,“砰砰”的拍門聲突然響起。

我一邊起身,一邊問:“誰啊?”

“是我!”

江易盛的聲音,我的老鄰居,兩人算是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因為從小就智商非常高,不聽課照樣拿年級第一,秒殺了我等凡人,小時的外號是“神醫”,如今是海島人民醫院的外科主刀醫生。“易盛”和“醫生”諧音,就算叫“江易盛”聽著也像叫“江醫生”,大家索性就亂叫了。

擱往常,我早跑著去開門了,這會兒反倒停下了腳步,一邊嘴裡說著“來了”,一邊遲疑地看向吳居藍。

吳居藍十分敏銳,立即察覺出我的疑慮,轉身就要回避到屋裡。我攔住了他,一瞬間有了決定,我光明正大做生意、僱用人,沒什麼要躲藏的。

我對吳居藍小聲說:“我的好朋友,人很好,待會兒介紹你們認識。”說完,幾步跑去開了門。

“小螺,不要做飯了,今天晚上去外面吃。”江易盛一邊說話,一邊走進門。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年輕女子,長髮披肩、身段窈窕、臉容秀美;一個戴著眼鏡、氣質斯文、舉止有禮的男人,竟然是昨日見過的周不聞律師。

我愣了一下,客氣地先和周不聞打招呼:“周律師,您好。”

江易盛哈哈大笑,搭著周不聞的肩說:“好可憐,真的是對面不相識呢!小螺,你仔細看看,真的不認識他了?”

周不聞微笑地看著我,和昨日那種疏離客氣的職業性微笑截然不同,他的笑帶著真正的喜悅,甚至有幾分緊張期待。我滿心困惑,恨不得踹一腳故弄玄虛的江易盛,卻慣於裝腔作勢,禮貌地笑著說:“周律師,我們昨天剛見過,怎麼會不認識?”

江易盛怪聲怪調地長嘆了口氣,剛要出聲,周不聞拉了下江易盛的胳膊,阻止了他的話。周不聞凝視著我,微笑著說:“小螺,是我,大頭。”

我臉上禮貌的笑立即消失了,震驚地看著周不聞。

李大頭,原名李敬,我少年時代最好的朋友。記憶中的他,瘦瘦的身子、大大的頭、長腿長腳,配上幾分猙獰的兇狠表情,學校裡沒有人敢惹他。眼前的這個男子,身材頎長、彬彬有禮,細看下除了眉眼有幾分似曾相識,再找不到記憶中的樣子。

我十歲那年,因為爸爸再婚、繼母懷孕,侷促的家裡再沒有我的容身之地,被爺爺接回了老家。我不會說閩南話,也不會說黎族話,一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在學校裡十分惹人注意。剛開始同學還對我又好奇又羨慕,可很快爸爸不要我、媽媽跟野男人跑掉的訊息就在學校裡傳開了,同學們的好奇羨慕變成了憐憫鄙夷。那時候,我像只刺蝟一樣,用尖銳的反擊去保護自己支離破碎的自尊,沒多久就變成了同學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作業本被扔進廁所,放學路上被吐口水,甚至有男同學捉了蛇放到我書包裡……長大後回過頭看,不過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可那些惡作劇讓當年的我如同身處地獄,直到李大頭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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