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意外懷孕的我決定生完就跑,孩子奶奶:趕緊挑個好日子結婚

故事:意外懷孕的我決定生完就跑,孩子奶奶:趕緊挑個好日子結婚

我懷了反派的崽

——產檢出來那天,我跑到反派的家門口,不停敲他的房門。

我上門的理由不為什麼,就為孩子討個奶粉錢。

1

“許利衡,我知道你在家,別躲著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面。”

我帶著四個月的身孕不停地敲他的房門,敲門聲驚著隔壁家的鄰居好奇出來圍觀,我並不在意。

“許利衡,有本事上我,就沒本事負責?我告訴你,我今天就賴著不走了。”

他怎麼還不出來,我手都敲痛了,嘴都喊累了,大哥你快開個門啊喂。

過了十分鐘,我手上力氣都用光了,都不見他開個門縫。

“哎喲,肚子好痛,好痛啊!”我扶著肚子痛苦地叫喊著,鄰居好心過來扶著我的手臂。

鄰居幫控道:

“女朋友懷孕了就想跑,這世上怎麼還有這種人,就應該報警抓起來,判個三五年,長長記性。”

“對,大哥,說得好,他就是個負心漢,我命好苦啊!”說著,我就用手抹了一把沒有淚水的眼淚。

就在我還想跟大哥訴苦的時候,門突然一下打開了,許利衡黑著一張臉,冷聲說:

“進來。”

我對著鄰居大哥說著感謝,配合我演這齣戲:

“謝謝大哥,我男朋友給我開門了,下次來家裡吃飯啊。”

鄰居大哥也看出來我是裝的,對著我笑了笑,嘴上答應:

“大妹子,下次你男朋友不讓你進家門,還來找我,我替你做主。”

“好嘞。”

我進了房門,許利衡的家我來過幾回,五室的房子被敲成兩室,一間是他的臥室,一間空房。客廳很大,放了很多健身器材。

30

樓窗戶往外看,就是繁華的金融街。能在這裡買到房子的,都是富

流油的有錢人,我不敲詐他,我都對不起自己。

“負心漢,男朋友?”許利衡雙手抱著胸口,拿著極其威脅的口吻說。

我沒有理會他。

坐到客廳沙發上,東瞧瞧西瞧瞧隨處可見的名貴物件,牆上那幅畫,我可見過,起拍價都要

100

萬。我不懂藝術,說不出來那幅畫叫什麼名字。

一片麥田,中間站著女孩拿著帽子,挺好看的。

“跟你說話呢。”

“那幅畫挺好看的啊。”我指著牆上的麥田女孩說。

“要就送你。”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一百萬的東西說送就送。我這個人就是仇富,有錢了不起啊。

“我才不要呢,好看不能當飯吃,我就要錢。”我拿出包裡的產檢單放到桌子上。

許利衡走過來,拿起產檢單,諷刺道:

“四個月,呵,你不會是作假來騙錢的吧。”

我!騙錢?我是為了孩子奶粉錢好不好。

以後上學,訓練班,補習班,孩子要是有個興趣愛好都要花錢的啊。

你以為這孩子我願意懷啊,要不是四個月前在酒吧喝醉遇到他,倒了八輩子黴一槍就中。

風華正茂的年紀,卻提前做了媽,這擱誰,就問誰樂意。

說到底,他要為這個孩子負責。我發現這孩子的時候,醫生告訴我,打胎已經來不及了,最好是把孩子生下來。

醫生問我孩子爸是誰的時候,我尷尬

指甲蓋都叩破了,孩子爸在酒吧遇到的,這我能說嗎?

“你就說給不給吧,我可以跟你去醫院重新確認,我這肚子裡是不是你的種。”

“行啊,先說說你要多少。”許利衡拉了張椅子在我對面坐下。

“一千萬。”我淡定說出口。

“多少!”他一下就激動得站了起來,又說:“你怎麼不去銀行搶,五百萬。”許利衡伸出五個手指頭。

還想跟我討價還價!

“就要一千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你一個女人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他疑惑問我。

“怎麼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也算是你的私生子,萬一

天你孤獨終老,沒個人繼承龐大家業,到時候回頭跟我要人。我也能還你一個學富五車,知識淵博的好兒子是不是啊,許利衡先生。

我意味深長地露出一個滿分笑容,趁著我還好說話,最好把錢給我,我馬上帶著孩子躲出國外,一輩子不回來。

許利衡低頭摸著下巴,沒過了一會,沉聲道:

“錢,一千萬沒問題,得先去醫院。”

“成,什麼時候去醫院。”

“立刻馬上。”

許利衡是個行動派,說好的事情,馬上就去做了,他立馬打了電話,約好婦科醫生。

直接去到醫院,隊伍都不用排,我就已經坐到了婦產科的床上,醫生給我做著

B

超。

畫面裡,一個像小豆子的胎兒在我肚子裡。我到現在都沒敢相信有一個生命,居然在我的肚子裡,而且六個月以後,他就要出生了,真的很奇妙。

“寶寶很健康,產婦回去以後一定要多補充營養,其他就沒什麼了。”

“行,謝謝醫生。”

出了婦科科室,我和許利衡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他低頭看著

B

超圖裡的孩子不說話。

“孩子留給我,錢還是給你。”許利衡轉頭看著我,突然來了一句。

我愣了,心裡拿捏不定。面對這巨大的誘惑,我竟猶豫了!這可是一千萬啊。

孩子和錢,兩個我都想要。不是我貪心,原本我想的是,這個孩子許利衡肯定不會要的啊。

那我就留下,帶著孩子和錢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

他說要孩子,還可以給我錢,雙贏的買賣,乾脆給他算了。

可是,怎麼說也是我身上掉的一塊肉,我捨不得啊。我不在意孩子的爸爸是誰,他只要是我的孩子,我就會負責到底。

“我想想。”

“行,給你三天時間,手機給我。”

我拿出手機遞給他,許利衡輸了幾個數字,點了撥通鍵,他的褲子口袋裡就響起了手機鈴聲。

掛了電話,手機遞迴給我:

“三天後,我會聯絡你。到時候我希望,答案是我想要的。”

說著,他站起來走出了我的視線,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我的眼前,獨留我一個人坐在長椅上。

2

三天以後,和我預想一樣,許利衡給我打了電話,我看著備註是許大狗逼

電話,心裡想著要不要接這個電話。

手指晃著螢幕前,就是沒點通話鍵,過了五分鐘,頁面關閉,電話又過來了一個。

響了一分鐘,我還是點下了通話鍵。

“喂,”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感到奇怪,她繼續說:“你是我弟妹嗎?”

我:

“嗯?”

“姐!別搶我手機,還給我。喂,喬安,是我。”

“我想好了,孩子給你,一千萬你要準備好,孩子生了,我立馬就走。”我說。

“喬小姐不猶豫一下,這麼快就想好了,最後不會反悔吧,我可不想我的一千萬打了水漂,連毛都看不著。”

這人到底是有多不信任我啊,三天前就說我是來騙錢,今天又說我會反悔。我拿錢,他養孩子,不挺好的嗎。

反正許利衡有錢,養個孩子也沒問題,我

幹嘛

要反悔。

我咬牙磨齒,加重聲音道:

“不會!你放心!”

“你出去開一下門。”

“幹什麼?”我好奇地問他。

那麼

多為什麼,照做就是。

我照著他說

去做,走去開門,開啟門就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人站在門口,許利衡電話裡又說:

“你跟著他走。”

“他……”我剛開口說一個字,他攔嘴

“別問為什麼,跟著他。”

我哦了一聲,許利衡就掛了電話。

“喬小姐,你好。”

真客氣啊這人,他應該就是許利衡的司機或者助理吧。穿得正式,說話也客氣,真的是比許利衡好太多了。

“你好。”我臉上微微笑。

“喬小姐,車已經在樓下等很久,請。”他面無表情看著我,我有一種整個人都要被他看穿的即視感,他的眼神也很怪異。

厭惡吧,也沒有。高興吧,更沒有。

我關好房門,他就走在我身後一起下了電梯,樓下果然停好了一輛車,我一看車標,下面還有字母,好傢伙,頂配的大眾輝騰。

這車保養起來可不容易,一年就要幾十萬,普通人可開不起頂配大眾輝騰,養得起卻買不

啊。

他給我開了後座車門,我上了車。他把我帶到了許利衡家的樓下。

我下了車,他就尾氣都沒給我留,一腳油門就沒影了。意思是讓我一個人上樓嗎,我想也是,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我上樓,坐上電梯,按下

30

層的電梯鍵。

到了

30

層,按響

3002

室的門鈴,為什麼我上次來是敲門,因為我上次並沒有看到門鈴。

這次為什麼按了,大概就是門口有一個大大的箭標,上面寫著

——請按門鈴。這門鈴是臨時安置的吧。怪不得我上次沒看到。

我白眼一翻,這字還能再大點嗎,放手上去比對,都有一個巴掌大,生怕我看不見?

給我開門的是許利衡,打著哈欠靠在門邊,懶散道:

“怎麼那麼久,都快睡著了,進來。”

他趟開門,讓出一個身位。

我走進去,和三天前來的時候沒什麼不同,要說怪異之處,就是空氣瀰漫著一股木漆味,上次來是濃重菸草味和酒味。

“電話裡跟我說話的姐姐呢。”我探頭四周尋找。

許利衡不經意地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邊說:

“她出去說要給孩子買東西。”

“啊?才四個月,沒必要那麼急吧。”

許利衡打了兩杯水,走過來遞給我:

“喝水。”

他仰著頭喝水從我面前經過,整個人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水在他手裡沒灑一滴,他喝完整杯水後,還舒服地打個水嗝。

“謝謝。”我道聲謝。

許利衡懷裡揣著空水杯,歪頭注視著我,斜嘴一笑說:

“我真以為你不會說謝謝呢。”

我到底在他心裡是什麼人,難道就是一個無禮地上門討債人?

“許利衡先生,我再次跟你宣告一下,我並不是酒吧裡面的站臺女。那一次是意外,後面幾次我上門跟您說過,錢我也還你了,請你不要侮辱

我的

人格,謝謝!

最後一句謝謝,我是加重音量講的,怕許利衡先生耳朵聾,聽不見!

“啊

~

”許利衡拉長尾音,又說:“誤會你了,既然都是成年人,拿了一千萬,把孩子生下來以後最好別在我眼前出現。”

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好說歹說,許利衡也是個有錢人,孩子跟了他不吃虧。

“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許利衡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舉起來晃了晃,放到桌上:

“這卡里有一千萬,密碼

6

個零。”

我走過去拿起銀行卡,看著綠油油的銀行卡,才安了心,什麼都比不過拿在手裡的:

“錢我也拿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六個月後孩子生了就給你送來。”

“等等!”許利衡站起來攔住我,抓著我的胳膊,又說:“誰說讓你走的。”

我不走,留下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嗎?

許利衡拉著我到空房間,開啟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粉嫩嫩的大床,還有一堆粉嫩嫩的玩偶。

“我在確保孩子會安全。”說完,許利衡還驕傲地昂起個頭。

他管這叫不錯?醜爆了好嗎,我都多少歲了,怎麼可能還會喜歡粉色,又不是五六歲玩芭比娃娃的年紀。

我越看越覺得這粉色過於扎眼,掙脫他抓著我的手,往外面走:

“我不要,我還是回家吧。”

他趕著我快要到門口,攔住了我:

“別走,我跟你換行不行,住我那兒。”

我眼睛滴溜兩下,換房間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死都不住那麼醜的房間,整個房間全部都是粉色,連牆都是粉的,床也是粉的,地板也鋪了粉地毯。

到處是粉色,我嚴重懷疑許利衡對女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會喜歡粉色的,我就是那個不喜歡粉色的。

“這個可以。”

他帶著我到另外一個房間,開啟門,比那個粉色房間正常多了,白色牆面,深灰色的床,還有那個白色圍紗帳我特別喜歡。

只要不到處是粉,別的都挺好的。

“這可是我房間,讓你住可以了吧。”

我看他一眼,走進房間細細地看,空氣散發薰衣草香薰的味道,很好聞。

心裡頓時有了計劃,這床我要換成溫馨的暖黃色,再放個躺椅,下午的時候躺上面睡個覺,別提有多舒服。

反正我就住六個月,以後我管他愛住哪住哪。我就要住這個房間,粉色房間留給他吧。

“委屈你了,住那個粉色房間。”我嘻嘻一笑。

“不委屈,是我孩子住。”

兩人相視

一笑,這一笑的背後我們都藏著各自的小心思。

我啥也沒想,純潔得像個小白兔,這是我這輩子說的最真誠的話。

“兒子!”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婦人從門口開門後,脫鞋在門口喊人:“寶貝兒子,我兒媳婦在哪呢?”

“媽?你怎麼來了?”許利衡眼睛透著疑惑驚問道,然後整個人站我面前擋住我。

許利衡一米八的身高完全地擋住了我,

整個人都藏在了他的背後,他寬大的肩膀

感到

了滿滿的安全感。

“我怎麼不能來,我就想來看看兒媳婦。”

“是不是許好跟你說的,我就知道她嘴巴管不住。”許利衡埋怨道。

“那是你姐,怎麼說話的,哎呀,讓我來看看我兒媳婦。”那婦人笑盈盈走過來,不留情面一把推開我面前的許利衡。

許利衡踉蹌幾下,險些沒站穩。

我看著如此熱情的婦人,只會傻愣笑,身體緊張

不敢動,我還感覺到了背後因為過度緊張冒的汗。

口袋裡的銀行卡更是隔著布料,隱隱發燙,心也被糾了一下,內心莫名生起細細負罪感。

那婦人手輕撫上我的肚子,柔聲道:

“四個月啦,怎麼樣,你有沒有

什麼

不舒服的地方,月份上來了,可難受了。有什麼不舒服都說出來,就跟他說昂。

他,說的就是許利衡。

婦人說的話,像給我的良心狠狠紮了一刀,我內心裡的負罪感一陣一陣地不停泛起來。

她抓起我的手撫摸道:

“孩子都有了,看個日子,結婚證也領了吧,以後孩子好落戶。”

結婚證!什麼情況!這不太不需要吧,我正想說話,許利衡突然沉聲道:

“媽,我們不結婚的。”

那婦人瞬間冷了臉,一巴掌拍在許利衡腦門上,一巴掌不夠解氣,幾掌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許利衡也不躲,任著她打,也沒吭一句聲。

“有孩子,不結婚?你想幹什麼啊,她懷了你的孩子,就證明你們是有感情的,你負個責把人家娶進門怎麼了。”

“媽,不是你說的

回事,你聽我說。

”許利衡回嘴。

“我不聽,我就認一個理,人家有了你孩子,你就要給人家負責,結婚!就決定結婚,回去我就看個好日子。”

“你也不問問她同不同意。”

婦人才反應過來,忙問:

“兒媳婦,你說答不答應。”

他們這一出,給我整不會了,光聽他們在吵架了,下意識就是點了下頭,腦子回神後,才發現哪裡不對勁。

趕緊改口:

“阿姨,不是,伯母,我們不能……”不能結婚的啊。

婦人打斷我說的話:

“行了,你看,都點頭同意,你還能說什麼,兒媳婦,十天後拿著身份證,媽等你。”

許利衡臉上鐵青,深吸一口氣,眠緊著嘴巴,肉眼都能看見他臉上升騰的怒氣。

完了,完了,完了

……

為了拿奶粉錢,把自己賠進去了。

婦人摸著我的手:

“我認的兒媳婦不會錯,先叫聲媽,讓媽聽聽。”

……這……我……我看著許利衡,眼神求助望著他。

快救我大哥,大不了我把一千萬還你,我不要了。孩子我自己養,還不行嗎。

許利衡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把背影留著我。

救我啊大哥,我錯了。

我看著那婦人,硬著頭皮小聲喊了一聲:

“媽。”

聲音小得,蚊子聲都比我大聲。

“別害羞,以後會經常喊的,再來一聲,大聲一點。”婦人臉上掛著笑。

“媽。”我閉上眼睛喊的。

“哎,我兒媳婦真好啊,人也好看,真好真好。”婦人輕撥一下我額前的碎髮,輕拍了幾下我的肩膀,笑盈道。

“許利衡,我回來了。”許好開門,把鞋換成拖鞋走過來:“媽也來啦,正好晚上叫上爸,一起去吃個飯吧。”

婦人拉著我,介紹道:

“好好,認認人,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我臉上牽強一笑。

“是弟妹啊,以後就是一家人,晚上都一起吃個飯。”

婦人笑答道:

“這個好,我給你爸打電話,讓他過來。”她拿出手機,走到陽臺去打電話。

這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父母也見了,結婚證也要領,想來想去我感覺好像有點虧啊。

人賠進去了,可不就虧大發了嗎。

我還想泡帥哥,談戀愛啊。

3

吃飯的餐廳是許家的產業,許利衡打個電話,經理直接安排

VIP

包廂。

伯母拉著我在她左邊坐下,又推著許利衡,按到我旁邊的位置。

伯母坐到我的右邊不停嘮話,許利衡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喬喬,你有什麼忌口的。如果有,讓後廚重新給你做。”伯母關心地問。

“沒有,沒什麼忌口的。”

“那就好,那就隨便

菜,你看看還喜歡吃什麼,繼續點。

”伯母拿著選單放我面前,攤開給我看。

我擺手回拒:

“不需要了,這些夠吃了,懷孕以後就沒什麼胃口,吃不了太多。”

伯母輕拍了一下腦袋,說:

“對,懷孕以後有段時間是沒胃口,那之前你有孕吐嗎?”

“沒有,小日子沒來,我才去醫院檢查發現懷孕的。”我說。

“那這樣好啊,身體好,反應就小,孩子以後肯定白白胖胖的,是個健康小子。”

“對。”我說。

突然一聲電話聲響起,是許好的。

拿著電話,匆匆忙忙點了

接通

鍵,站起來快步出門:

“爸到了,我下去接接他。”

“好好,走路慢點,你爸又不是不認路。”

許好出了包廂門後又回頭,扒著門框探出一個腦袋,吐了下舌頭:

“爸不迷路我也接。”

“這孩子,從小就跟爸親,我這個親媽哄都沒用,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

,兒媳婦,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啊?

我手緊張地捏著拳頭,男孩女孩這個問題,我一直沒認真想過,我想的是反正孩子生出來都是我的,為什麼還要在意性別。

我用手抓住許利衡的胳膊肘,笑問:

“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男孩。”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回答了。

我還希望他能多說幾句,別讓我那麼尷尬,跟長輩說話這個我是真的不擅長啊。

“巧了,我和他想法想一塊去了,也想要個男孩。”我附和道。

“男孩好啊,以後長得像你一樣,溫溫柔柔的。不像我家這個,從小就固執得要命,認準的東西從不撒手,別人就是順手把東西拿回了家,第二天就上門把人給揍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可能就跟他爹有關係,整天儘教一些拳腳的東西,以後每次遇到搶他東西的,先把別人揍一頓,再拿回東西。”

“還有啊,他小時候遇到過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給所有小孩報仇,人家是個學武術的孩子,三下五除二把他揍得鼻青臉腫的,還有……”

伯母說這個的時候,嘴角含著笑,她是真的把我當成一家人了,認了我這個假兒媳婦,才跟我說那麼多。

我耳朵聽著她講,心裡卻覺得虧欠萬分,當初只想單純來要給奶粉錢,如果會發生這些,早知道別來了。

大不了辛苦一點,自己一個人拉扯大也不是不行,可是我家裡面很難搞,他們都是老古板的人,接受不了未婚先孕。

我莫名其妙就帶一個孩子回去,第二天我只要出一次門,我爸絕對會把門鎖給換了,門都不給我進。

“被揍得鼻青臉腫也是他活該,誰讓他不認真練拳的,認真練了能被別人揍嗎!”

許好手挽著一箇中年男人進來了。他的身材非常健碩,許好的身高也有一米七,站他旁邊像個

baby

一樣。

他進來先脫了最外面的長款黑色西裝外套,然後就坐到留好的主位上,手拉鬆一下領帶,伯母在旁邊整理他的袖子,往上卷幾層。

“路上堵車了嗎,這麼久才來。”伯母說。

“堵了幾分鐘,來

慢了,都先吃飯吧。

他就是新聞上面經常報道的許國成吧,知名企業家,新聞上面的他光鮮亮麗。

有生之年能和有錢人坐一塊,我壓力很大。頭上像頂了一座山,還是座錢山。許國成往那一坐,壓迫感也隨之而來。

他只要一說話,我就有種想要臣服他的感覺。

“喬安。”許國成叫我。

我馬上放下手裡碗筷,站起來低著個頭,答應道:

,叔叔好,我是喬安。

“坐,不用站起來。”

,好。

”我除了會

,啥都不會了。

“我們家沒那麼傳統,你既然懷了這兔崽子的孩子,你嫁過來是沒問題,我不反對。改天把你父母約出來見一面。”

約父母!

這個別了吧,孩子來得突然,我就沒打算告訴他們,反正孩子給了許利衡,拿了錢遠走高飛,誰都不會知道我生過孩子。

“叔叔說的是。”我心裡苦哈哈。

我踢了一下許利衡的小腳,轉頭小聲咬牙道:

“你到說句話啊。”

許利衡看了一眼,除了笑什麼話都不說,看我笑話就那麼好玩嗎。

行!許利衡,你好樣的。

回去我就把一千萬還給他,他的父母都知道我懷他的孩子。我跑了,看他怎麼交代。

吃飯的時候,許國成一直和伯母說著關於我和許利衡的婚事,我在旁邊聽

都覺得離譜

很。

我根本不想結婚,我父母那一輩是不幸福的,是捆綁。村裡的媒婆互相介紹,我爸看中我媽有點小錢,跟別人借錢就娶到手了。

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除了每天上班下班,就沒有見過他們很恩愛的樣子。

所以,我接受不了結婚,以後也不想結婚,我不想走父母那一輩子的老路。

吃完晚飯後,各自回家,離開前伯母一直囑託讓我別累著,懷孕了需要小心,我都一一答應了。

回家的車上,我從口袋拿出白天他給我的綠色銀行卡,遞給他:

“還你,我不要了。”

他沒有接過,反問:

“才一天就要反悔了?今天電話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嗯,我反悔了。”

非常後悔,這個發展是我沒想到的,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做不到結婚做一步。

“行。”許利衡意味深長

一笑。

我低著頭懺悔著,驚訝地抬起頭,意料之外

他竟然答應了,我笑著說:

“那我要回家,你把我送到文英小區。”

“這麼開心。”

“當然了,以後這孩子就是我的,我自己照顧,我們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我豎起三個指頭做保證的手勢。

許利衡把我放到文英小區門口就走了,銀行卡到後面他也沒接,我只好下車的時候放到座位上,他也看到了。

我悠悠在小區的人行道上漫步,計劃著未來。明天開始努力賺錢。我的孩子就要用最好的,穿好看的衣服,帶他吃遍所有美食,走遍世界!

想想就開心啊,誰說單身母親帶不了孩子,這不就挺簡單的。

我心裡美滋滋的,心裡大石頭也算掉下來了。

晚上回到家,簡單收拾一下,我就上床睡覺。

我做了個夢,夢了許利衡突然變成一個兇猛

老虎,一直追我。

我不停跑,就在他追上我,張大嘴巴馬上就要咬到我的時候,我醒了。

看了一眼時間才七點,我手往後背一摸,出了很多汗,黏黏糊糊的,很難受,就到浴室洗了個澡。

收拾好了出門,已經七點半了。

七點五十分到公司,在樓下刷員工卡的時候,沒給我開門。我以為是我磁卡問題,反覆刷了幾遍還是不行。

我跟樓下保安大哥說了情況,可能是消磁了,我下回補,我上班馬上要遲到了。

保安大哥拿著我的員工卡看,看一眼卡,看一眼我。

看一眼我的時候,我笑一下,這卡上面就是我。大哥,你不用看那麼久。

“行吧,快點補辦啊。”

“知道了,謝謝大哥。”我微微彎腰道謝。

就這樣,我進來了,坐著電梯到

15

樓,這裡是外包廣告的公司,主要就是給品牌方做宣傳的。

從畢業出來找工作,我都工作

3

年了,怎麼說也算老員工了,路上有認識我的實習生跟我打招呼:“喬姐,你不是休產假,怎麼回來了。”

我回他:

“要掙奶粉錢啊。”

他笑出聲:

“喬姐,別開玩笑,孩子爸爸掙的錢還不夠,還需要您出來掙啊。”

“是啊,他掙奶粉錢,我掙紙尿褲的錢。”我開玩笑說。

都是我掙,沒有孩子爸,我可以兼爸兼媽。這當然不能說,同事之間最愛說別人的閒話了,要是他們知道了。

他一句她一句的,能把我淹死。

“喬姐,我先忙了,今天來了個大客戶,組長讓我去準備資料。”

“你去吧。”

“拜拜,喬姐。”他跟我揮揮手。

“嗯。”

等我到策劃組辦公室門口的,我走進門那刻,我就感覺到了怪異。

太怪異了,以往策劃組的辦公室最是吵鬧,今天為什麼那麼安靜,不正常。

同事看見我進來,從桌沿緩緩抬個頭,又低了下去。我怎麼了,今天我還特意塗了點口紅顯氣色,進公司還照了一下鏡子。

等我看到坐在我辦公桌的不速之客,我就明白為什麼策劃組辦公室怎麼都靜悄悄的了。

許利衡這個大狗逼!坐在我的位置上,還悠閒地晃著二郎腿,身後還跟著兩個西裝保鏢。

一眼看過來,還以為是三個黑社會的。

我氣沖沖走過去,低喝道:

“你怎麼在這!”

“來看看我未來老婆做什麼工作的,挺不錯啊,靠著窗,還能看看藍天。”他轉動椅子看向窗外。

“那也不關你的事,你快點給我走,別來我工作的地方。”我上去就要拉他離開我的座位。

卻被他反拉順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的頭靠在我的肩窩裡,嗅了幾下,說:

“孕婦不能噴香水不知道嗎,你這樣沒過幾天就要流產,你肚子裡可是我的種,小心一點。”

“這是公司。”我想要站起來,又被反拉坐回他的腿上,又說:“錢我還你了,跟你已經沒關係了。”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你有本事就無精去生一個。昨天喊媽喊得不是挺大聲的嗎,忘了?”

這個事他還敢提,昨天他也不攔一下,如果我不喊讓我怎麼收場?

“我沒忘,誰讓咱媽!”咬牙:“看上我了呢!”

“咱媽?那就更得結婚了,都用咱了。”

我用力踩許利衡的腳,他鬆開了手,我趁機離開了他的束縛:

“我不,大不了我認個乾媽。”

許利衡抬起那隻被我踩的腳,吃痛

嘶了一聲

又說:

“你也不看她會不會認你,她就只認兒媳婦。”

故事:意外懷孕的我決定生完就跑,孩子奶奶:趕緊挑個好日子結婚

乾媽這個理由顯然站不住腳,我只是暗諷一下,沒別的意思,我跟他感情都沒有,結什麼婚啊。

我雖然是不想結婚,可是現實中如果遇到愛情,我也會為之屈服,甘願與這個人結婚。

遇到真正愛情來的時候,人是逃不掉的。

許利衡站起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在我耳邊說:

“對了,我來呢,就是跟你領導請產假的,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你不用上班了。”

“既然你都在了,看看有什麼需要帶走的,收拾快點,我在門口等你。”他還笑了一下。

他的那個笑容,在我眼裡看得十分扎眼,我恨不得想上去打他一巴掌。當然,我肯定不能這麼做。

現在是在公司,我真打了,公司裡的人要說閒話的。手裡攥著緊緊

拳頭,我忍!總有一天我會報復回去的。

許利衡一走遠,坐我對面的同事從桌上的擋板探出個頭,小聲喊我:

“喬安,那個人是你老公嗎,好帥啊。”

他算哪門子老公,老公公還差不多,我敷衍說道:

“算是吧。”孩子的爸爸,四捨五入怎麼也是老公。

“你走這段時間我會想你的。”

我拿出抽屜的所有零食,丟她懷裡:

“你想的是我的零食吧,這些都給你了,公司冰箱裡我還有幾瓶飲料,你也喝了吧。”

她嘻嘻一笑:

“那我就不客氣啦,喬安你最好了。”

我拉開所有抽屜,都看了一遍,也沒見能拿什麼東西,桌子上除了檔案就是文

,還有一盆仙人掌。

“文文,交給你個任務。”她看著我,我把仙人掌從擋板上遞給她:“替我好好照顧我的小仙。”小仙就是那盆仙人掌。

文文做了個敬禮的動作,嚴肅認真地說:

“保證完成任務。”

她伸出個手,我把仙人掌莊重地交到她的手上,像是在完成某種交接儀式。

仙人掌交給文文以後,簡單地收拾一下,拿著幾本書就出去找許利衡,他就靠在策劃組的門框邊,雙手抱胸。

看見我就問:

“沒別的了嗎?”

我回他:

“沒了,其他

帶走也沒用。

許利衡噢了一聲,就要從我手裡搶過書:

“給我吧,我拿。”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抱著書移向身側,躲過他伸過來的手。

“好吧,你自己拿。”他轉過身,走在前面,我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