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呀，你以後娶媳婦兒一定不能只圖漂亮，我就是前車之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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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表從外地回來了，打電話找我拿車鑰匙。一進家門我就被他的模樣嚇懵了，花白的頭髮亂糟糟的跟雜草一樣。穿著十幾年前那種寬大破舊的手工毛衣，腳上提拉著一雙露著腳趾的棉拖鞋。

“怎麼成了這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表嘆了口氣，淚水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我遞上一盒煙，他哆嗦著抽出一根，顫抖著點著。用力的吸了一口才緩緩的開口：

“哎，哥呀你以後娶媳婦兒一定不能圖漂亮，我就是前車之鑑啊！”說完眼淚就又落了下來。我不清楚他們兩口子發生了什麼事兒，印象中他媳婦兒人挺好的，倆人結婚後就一直跟著父母在外地打工。

“她把恁姨打了！”

他表情痛苦的說。“不會吧？我看著她也不像是不講理的人啊！”我問。“哎，這事兒說出來十個人有八個都不會信，如果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自己都不會信。”

我看著老表，心裡還是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從知道懷孕後她就沒上過一天班，俺媽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只要是她開口要的，我媽從來沒打過折扣。”老表又抽了口煙，似乎是在回憶。

“是啊，俺姨的脾氣一直都很好。”我說。“她以前也不是這樣的，都是我那個多事兒的丈母孃鬧的！”老表瞪著眼氣呼呼的說：“她媽的原話是：閨女，你可別犯傻稀裡糊塗的就把孩子生了，他們家三代單傳，把孩子看的很重。現在是跟他們提條件的好機會，讓他們在當地買房，買車。。。”

“在那兒買房，這不是難為人嗎？”我詫異的說。“是啊，就算俺們一家三口人不吃不喝也得半輩子啊，吵了幾個月最後俺媽妥協了，把家裡的房子都賣了又借了不少錢給我們湊夠了首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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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房子也買了，孩子也生了該一門心思賺錢還貸了吧？誰知道她還是鬧騰，哭著喊著要買車，便宜的還看不上。大吵了一架之後俺媽生氣了，跟我爸搬出去住了。”

“分開也好啊，省的在一起鬧矛盾。”我說。“好個屁啊，在她眼裡我爸媽就是躲清閒呢，我就不明白了房貸是他們在幫著還，孩子也是他們在幫著養，這麼多付出怎麼在他眼裡就成了躲清閒了啊？”

老表越說越激動，我趕緊笑著說：

“你多哄哄啊，是不是你平時只顧著掙錢沒時間陪她？”

老表氣呼呼的把燃到過濾嘴的菸頭一扔說：“哎，哥呀，你是不知道我過的是啥日子。”

“哥，你看見沒有，就現在誰還穿這種破毛衣，估計扔街上撿破爛的都不帶看一眼的。每個月掙的錢都被她拿去買衣服化妝品了，你說對我扣門兒，你對孩子好點兒也行啊，自己的娃一顆糖豆都不捨得買！”

老表嘆了口氣說：“你是不知道，整天交小孩兒說的最多的就是，爺爺買買，奶奶買買！孩子現在一見到我爸媽就拽著去超市，你知道去超市買啥不？”

“小孩兒當然是要玩具啊，還有零食。”我說。“哪兒啊，孩子一進超市就拽著爺爺奶奶去買化妝品，都是她看好的！我也是服了這媳婦兒了”老表氣的直拍大腿。

我當時就無語了，這種事兒還真是頭一次聽說。“本來一個孩子就已經過的捉襟見肘了，她又嚷著要二胎不然就離婚。我媽知道後就說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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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跟你爸站著，就你們倆養活自己都吃力！”老表頓了頓繼續說：“就這一句話，她抬手就給了我媽一巴掌，你是不知道，我當時就懵了。回過神之後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然後她就抱著孩子回孃家了。”

說完老表就猛抽了幾口煙繼續說：“俺爸當時就發脾氣了，給我下了命令，不準接她回來了。”說完他自嘲著笑了笑說：“可是你兄弟我沒骨氣啊，這不剛從她孃家回來。”

“她不回來？”我問。

“連門都沒進去，就被她哥給攆出來了！真是諷刺啊，

當初他結婚的錢還是我們出的！”老表說。“那你準備咋辦？”我問。

“不回就不回吧，哥你把俺爸的車鑰匙給我吧，一直放你家給你們添麻煩了！”說完我就聽到他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一家人麻煩什麼，先不急著走，咱們去吃點兒飯吧！”我說。

我們剛走到樓道口他老婆和大舅哥就出現了：“既然都這樣了拖著也沒意思，趁著你在家去把孩子姓改成我的，咱們分了財產一拍兩算！”她說。

“想把我兒子給你哥，還想惦記我的財產？你想也別想！”老表梗著脖子瞪著眼吼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兩人瞪著眼圍了上去，我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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