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童子》398：驚天大事
司意就沒多再多問，陪著我在殿外等著。
那兩個人離開後沒多久，我就看到禮堂的方向有人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陰廟的太陰姑，還有神廟的萬神師，後面跟著她們的數個弟子，一行人十來個。
萬神師一到，就沒好氣地說：“司免，你又要搞什麼名堂，這天兒都黑了，大家都在那邊等你一個人！”
我對太陰姑抱歉地說：“我讓剛才那位陰廟的弟子給您帶話了，我就進去三清殿看看，馬上就過去！”
犯不著帶這麼多人來，如此興師動眾，不就是懷疑我會做什麼不利他們的事嗎？
這時，衝申也從另一邊過來了，他身後還跟著衝酉還有一個年級六七十歲的道士，道士穿著一身灰青色袍子，身上的道氣算得上中等偏上，只不過此人天賦不及張水火，心思不及死去的靈妙子，難怪以往在廟裡存在感不強。
見他過來，太陰姑上前客氣地喚著對方的面子說：“靈藥子，這丫頭要進三清殿看看，你快些將殿門開啟，別耽誤了我的時辰。”
靈藥子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只是走近以後打量著我和身邊的司意，問道：“你就是那個司免？”
“是我。”
靈藥子繃著臉又問：“我大師兄就是為了救你死的？”
“是。”我將頭低了下去，對於張天師的死，我始終懷揣愧疚。
我本以為靈藥子會像靈妙子一樣，將我的不是數落一遍，然而卻沒有，他深長地吐出一口氣說：“我大師兄從來就不是愚鈍之人！”
音落，他將掛在腰間的一串鑰匙取下來遞給衝申，說：“她回到姜古門前，是天師道弟子，三清殿她想用就用吧！”
我感激地衝他點了點頭，接下來我就跟著衝申走到殿門前，太陰姑等人生怕我是要進去作妖，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噶——”地一聲，殿門開啟，一種死寂的氣息隨即從殿中撲面而來。
現在天早已經黑了，三清殿裡卻沒有一絲香火氣，這很奇怪。
按說只是關殿，香火應該繼續供著才是。
抱著這種疑惑，我直接跨步走了進去，走在前面的衝申也嘀咕了一句：“咦……殿裡的香火怎麼滅了？”
他走在前頭，熟練的拿出點香火的打火器，將離得最近的幾盞香燈點燃，三清殿裡頓時亮了起來。
“這是什麼？”衝申驚訝地喊了一聲，我順著他看的方向，發現地上有許多灰，深色的，不是香灰。
那些灰在三清神像前都有，甚至三清的身上也沾了不少，衝申急忙拿來拂塵清理。
司意好奇地蹲下去，撿了少許那黑灰在鼻子前嗅。
太陰姑走過來問：“是什麼？”
司意皺著眉頭回答：“不知道，不過味道有點……腥！”
我站在一旁仰望著正前方的三清象，立刻轉頭質問靈藥子：“你說讓鎖三清殿，是你親自鎖的？”
衝申立刻出來幫腔道：“你怎麼和我三師叔說話的？”
靈藥子倒是沒生氣，他疾步走到三清象旁邊，神情看起來十分著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師父，您怎麼了？”另一個會仙觀弟子不解地問。
靈藥子突然屈膝跪了下去，趴在地上，嘴裡不停地說：“就連你們也放棄我們了嗎？到底為什麼？”
太陰姑見狀，立刻關心地過去問：“靈藥子，你這是怎麼了？”
她伸手去想將趴在地上的靈藥子扶起來，但是靈藥子激動地將她推開了，他抬起頭，指著面前這些人大聲質問道：“是你們……到底是誰？”
太陰姑怔了一下，顯然也被看起來性格還不錯的靈藥子嚇了一跳，她老臉一暗，斥道：“靈藥子你又抽什麼瘋？我們在這兒是在幫你們會仙觀！”
靈藥子並不理會她，他從地上站起來，幾步越過太陰姑，直奔到了我面前。
司意以為他要對我做什麼，下意識地擋在了我面前。
不過靈藥子並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他看著我說：“會仙觀本是廟場第一觀，今日落到這步田地，都是有人算計的，我不相信這裡任何人，除了你！”
我？？
我今天才第一次見這個靈藥子啊，他竟然當著其他廟場之人說只相信我？我著實有點受寵若驚。
這話，可讓旁邊的萬神師特別不得勁兒了，她嘲諷道：“靈藥子，你是不是閉關把腦子修壞了？你相信她？要不是她來了，廟場現在還好好的呢，你要是實在搞不清狀況，廟裡的事兒你就少說兩句，別讓旁人看了笑話！”
靈藥子回頭不服氣地看了萬神師一眼，對沖申吩咐道：“夜裡讓所有人不要亂跑，把三清殿清理乾淨，我們今晚在三清殿裡，守殿！”
聽到訊息的釋順禪師這時也進來了，他一臉凝重地看著殿內，什麼都沒有問，只低頭念‘阿彌陀佛’。
“到底怎麼回事？”
沒人回答，衝申讓其他道士進來打掃。
我和司意從殿裡走了出來，本來要直接去禮堂的，但是我想想還是不行，我就將司意拉到一邊說：“今晚你別在會仙觀陪我了，你回姜古廟去吧？”
“三清殿裡到底怎麼回事？”
我便攀到他耳朵旁說：“我剛才從三清殿外面走的實話，感覺殿裡三清的力量十分薄弱，所以我才執意要進去看看，那些地上的黑粉，應該是黑狗血凝固後的血粉。”
“你的意思是，殿裡供的三清走了？”向來遇見任何事情都泰然自若的司意也露出了震驚之色，想必他現在也想得明白，為什麼剛才靈藥子那般反應了！
靈藥子一進殿，也發現了三清殿裡的異常，所以才跪在地上情緒崩潰。
三清殿，那是道者的最高信仰之地，再也沒有什麼地方，能比那對於我們來說神聖了，可是這供三清的殿若空了，神不在了，那麼這還能被稱之為道觀嗎？
看靈藥子的反應，三清殿裡發生的他不知情，背後做這件事的人，一定在醞釀著什麼驚天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