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仗炸肛案丈夫身亡,十年案子無解,瓦匠說出真相,兇手伏法

清朝光緒年間,江西省會昌縣出了一起離奇案子,此案與嘉慶元年的青蛇入臀案如出一轍。案子的經過頗為曲折,也頗為耐人尋味。古人記錄此事真假且不論,只看案子是否離奇。

炮仗炸肛案丈夫身亡,十年案子無解,瓦匠說出真相,兇手伏法

且說有一公名喚魯宰臣者,乃陝西米知縣人氏,以進士出身委任江西會昌縣令。魯宰臣年輕有為,且為人正直清廉,接到委任時發誓要為民請命,做一個流芳百世的清官。

蒞任之日,魯縣令端坐轎中,差役鳴鑼開道,執旗掛帶簇擁官轎而行,炮仗炸得煙塵滾滾,兩旁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紛紛伸長脖子張望,想看看這新來的父母官是何模樣。

連日來奔波顛簸,魯縣令身心疲乏,坐在轎中懨懨欲睡,恍惚之間聽到炮仗聲響,夢見一個大炮仗飛進轎裡,轟隆一聲巨響,炸得煙塵瀰漫。魯縣令被這惡夢驚醒,定了定神才發現轎子抬上了一座石橋。

炮仗炸肛案丈夫身亡,十年案子無解,瓦匠說出真相,兇手伏法

官轎剛轉過石橋,突然有一個漢子從橋下躥起,手持訴狀直奔官轎而來,差役來不及阻止,那人已經跪在了官轎前,那漢子雙膝跪在橋面的石板上,雙手舉著一張訴狀大呼冤枉。

魯縣令聽見喊冤之聲,連忙揭開轎簾一看,差役們正在驅趕喊冤之人。魯縣令喝退左右,接下狀紙一看,是一樁長達十年未破的懸案。案子的起因離奇蹊蹺,事情是這樣的:

告狀的漢子叫陳楚,乃會昌城內的一個青年,其兄陳威娶妻楊氏。十年前的一天,其兄在家暴斃身亡,縣令和仵作勘驗屍體後,找不到致命的傷痕。

炮仗炸肛案丈夫身亡,十年案子無解,瓦匠說出真相,兇手伏法

當時縣令懷疑是楊氏謀殺親夫,對楊氏進行了嚴審,楊氏被酷刑折磨拷打,堅稱丈夫是暴斃身亡。仵作和衙役查不到陳威被殺的原因,只得將楊氏釋放。陳威死後第二年,楊氏就改嫁給了同村的王六。

陳威之弟陳楚,一直懷疑是楊氏謀殺了其兄,於是三番五次到衙門控訴,要求縣令嚴懲兇手。此案疑點重重,卻沒有絲毫破案證據,縣令只好將此案擱置。從今以後,只要有新的縣令上任,陳楚就會前來告狀,告狀已達十年之久。

魯縣令閱罷卷宗,覺得此案不可思議。長達十年的懸案,幾任縣令都不能定案,當事人已重新嫁人,死者陳威已然化為枯骨,陳家人疑心陳威被謀殺,一直告狀不休,實在出人意料。

魯縣令閱罷卷宗,又提審了楊氏,楊氏仍堅稱陳威是暴斃身亡。魯縣令又提審了陳威的鄰居,鄰居們也聲稱此案過去多年,當時縣令和仵作也沒有查出真相,陳威應該是暴斃身亡的。

魯縣令心中疑惑,想起了那日在石橋上做的那個怪夢,此夢絕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定然是有冤情,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怪夢。直覺告訴他,這樁案子十有八九是樁冤案。

但是辦案要講證據,魯縣令雖懷疑楊氏私通殺人,卻苦於沒有證據無法定案。

一日早晨,魯縣令起床到後院練拳,走到衙署後面時,發現近來暴雨沖塌了書室,書室有要倒塌的樣子。魯縣令見衙署塌毀,於是請來城中的泥瓦匠修繕。

有泥瓦匠人張二哥者,乃本縣人氏,年已七十有餘,卻精神矍鑠,健飯善飲。張二哥雖年屆七十,卻健壯如四十來歲的人,上牆揭瓦靈活自如,年輕人自愧不如。

魯縣令是個事必躬親的人,他在處理完公務後,就會到後院檢視房子修繕情況。張二哥善談豪爽,免不了和他攀談幾句。張二哥雖目不識丁,說起話來卻頗有章法,魯縣令讚許有加,稱其為“聊叟”。

攀談日久,魯縣令也放下拘束,談話更加隨意起來。魯縣令問張二哥,他如此精神矍鑠猶如年輕男子,如此養生之法是如何修得的?張二哥笑而不語,魯縣令再次追問,張二哥才將魯縣令拉到一個僻靜處,對他悄聲說道:

“小人從未娶妻,故而能做到精元固本,身體腎臟沒有負累,故而能保持長生。若娶妻生子,則本元虧損,人也就就漸老了。”

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養生之法?真是離奇至極。魯縣令對此將信將疑,隨後對張二哥說,人能長生固然是好事,但一生不娶妻生子,最後孤獨終老,也不是個好歸宿。

張二哥聽罷,卻連忙擺手,張二哥不認同魯縣令的話,他說不娶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娶妻雖然幸福,卻也有那命運悲慘的。古人云:“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天下最毒者,莫若婦人之心,不娶妻最好。

這顯然是一番謬論,魯縣令沒想到張二哥會因此終身不娶,天下間真是什麼人都有。魯縣令又問張二哥,他為何對女子有成見,天下間有好人就有壞人,再說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壞人。

張二哥說,魯縣令的話固然正確,但若他親眼目睹了壞人作惡,就不會這樣想了。十年前,他親眼目睹了一樁兇案,至今想來依然令人膽戰心驚,那兇手至今還逍遙法外呢。

魯縣令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老叟還有故事,欲進一步追問,老叟閉口不言,埋頭幹起活來。魯縣令見他不肯說,只好回身往大堂去了。中午休息時,魯縣令再來檢視工地,張二哥此刻正蹲在地上用粗瓷大碗飲水,魯縣令上前截下大碗,將他請到花廳用茶。

張二哥也不拒絕,跟著魯縣令來到了花廳用茶,張二哥稱讚魯縣令雖然年輕,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勞苦人民身上都是灰土,大人尚且不避,還親自請他到花廳喝茶,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官。

魯縣令說作為父母官,體恤百姓是他的分內之事。再說他還有事要請教張二哥呢,今日給張二哥放半天假,陪著他聊天就行。上次張二哥說的離奇之事,請詳細告知,以饗茶樂。若有不能說之事,他一定會為張二哥保守秘密。

張二哥見魯縣令如此真誠,也就不好推辭了。他於是說起了十年前經歷的一樁事情來:

張二哥家貧,年輕時一直無錢娶妻,加上他時常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被鄰里知道後,名聲已毀,娶妻更難了。張二哥見明媒正娶無望,決定掙錢買一個。

為了湊足這筆錢,張二哥開始拜師學藝,成了一個瓦匠。瓦匠做工總要翻牆上房,張二哥幫人做瓦工也不老實,他戒不掉小偷小摸的惡習,在幫人做工時也會順手牽羊一些小東西。

十年前的一天,張二哥受僱去城外的一個村子幫人修瓦房。那天張二哥在房上揭瓦,瞥見所修房子的後面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院落開闊,三進三出的大瓦房,大門朱漆,門環赤銅,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當天晚上,張二哥吃完飯後,偷癮又犯了。他悄悄溜出家門,按照白天記住的地址摸到了有三間大瓦房的人家。白天他早已居高臨下地勘測好了地形,找到了一處低矮的圍牆方便進入。張二哥輕車熟路,很快借著月光爬進了這戶人家。

此時夜已三更,正房中的夫婦二人並未安睡。張小二悄悄靠近窗戶,用匕首撥開窗欞朝裡張望。這戶人家的丈夫是個年輕男子,正斜枕著枕頭,仰面睡在床上,婦人背燈而坐。兩人時不是相互調笑,十分要好。

兩人在調笑聲中,漸漸動手動腳打趣起來。此時丈夫突然說了一句猥褻的話,婦人笑著答應說“好”,隨後就從抽屜裡弄來兩根絲帶,緊緊地縛住丈夫的兩手、兩腳。

丈夫以為妻子在與他玩耍,所以一點兒也不動彈。婦人將丈夫縛定,突然向床後招了招手。就在婦人招手的時刻,床後驀地跳出來一個壯漢。

那被縛住手腳的丈夫驚問壯漢是何人,那壯漢二話沒說就跳上去將他的嘴巴狠狠按住。那壯漢將婦人的丈夫翻轉過來,剝下了他的衣褲。丈夫因手腳都被縛住,對抗不過壯漢和婦人,只得任人擺佈。

緊接著,壯漢從懷裡拿出一枚雙響大炮仗,使勁塞入那丈夫的肛門深處,將火藥線點上火。隨著炮仗爆炸,丈夫大叫一聲死去。那嚇人的慘狀,至今想起來仍然令人後怕,真是慘不忍睹。

這一戶人家的女人如此心狠,張二哥嚇得冷汗直流,若被他們逮住了,只怕也要挨炮仗炸,張二哥這樣一想,頓時覺得雙股顫抖,趕緊翻牆逃出了這戶人家。

據後來打聽得知,這戶人家的妻子就是花錢買來的,鄉里人都在傳,買來的女人留不得。張二哥目睹婦人作惡,就打消了攢錢買妻的念頭,索性一個人過日子,瀟灑快活。

魯縣令聽了張二哥的話,連忙問他炮仗爆炸,為何檢驗不出傷痕?張二哥說,炮仗炸人雖然慘烈,卻由於傷在體內,若不是專門去查,很難發現傷痕。

魯縣令驚訝不已,連忙問張二哥還記得那戶人家沒有?張二哥說他當然記得,那戶人家自從丈夫死後,妻子就改嫁給了同村的一個屠戶。那戶人家的房子,都留給了死者的弟弟居住,如今已有十年了。

魯縣令欣喜不已,當即讓張二哥帶他去找那戶人家。果不其然,那戶人家的主人正是陳楚,他的哥哥暴斃而亡後,他就住進了哥哥家裡,併為哥哥喊冤十年。

魯縣令回到縣衙,沉思了一番後決定開棺驗屍,重新徹查此案。仵作聽說縣令要驗屍,連忙說陳威已經死去十年了,屍體早已化為骸骨,驗屍只怕查不到傷痕了。魯縣令說,既然炮仗能入他的夢,骸骨能說話也不離奇,於是決定開棺驗屍。

開棺驗屍那日,衙役們將楊氏和王六傳喚到現場,衙役開啟陳威的棺材後,受害者肉已腐盡,只剩枯骨。仵作撿起臀骨仔細查驗,發現左右臀骨有被硝火灼傷的痕跡,這塊痕跡非常明顯。

魯縣令重審此案,張二哥上堂與楊氏、王六對質,又以陳威臀骨為證,楊氏、王六無話可說,只得承認了二人私通並謀殺陳威的事實。原來楊氏是陳威買來的妻子,楊氏到陳家後極不安分,私底下與屠戶王六私會。為了做長久夫妻,二人用炮仗殺死了陳威。

案子到此真相大白,一切都是楊氏、王六在作惡,且手段殘忍、令人髮指。炮仗炸肛門,殺人於無形。這種殘忍毒辣的手段,也只有楊氏和王六想得出來。

最後魯縣令按律將二人判處斬首,了結這樁離奇的案子。張二哥破案有功,獲得30兩銀子獎賞。陳楚見哥哥大仇得報,為魯縣令送上了“青天在世”的牌匾。

做人不可為惡,這是老人留下的真理。楊氏與王六壞事做絕,也該有此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