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的詛咒(上):邪惡鬼婆暴斃,臨死前,詛咒全村人不得好死
一天夜裡,室友突然開門走了進來。
他叫彭晏,也來自東北,所以平日裡我們走得相對比較近些。
他進入寢室,跟我打了聲招呼後,便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衣物。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十分好奇,關心地詢問。
彭晏停止收拾行李,看向我,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詢問我: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詛咒存在嗎?”
這話讓我一愣,幹眨了幾下眼睛回答:
“相信。”
“我們村受到詛咒了,家裡只有母親一個人住,她很害怕,所以讓我回去陪陪她。”可能因為都是東北人的關係,彭晏並沒忌諱說這種事。
“到底怎麼回事,能詳細說說嗎?”我對彭晏的話產生了好奇。
彭晏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
“今早我母親打來電話,說我們村裡的鬼婆婆前陣子去世了,去世前留下了一行詛咒。”
彭晏這樣一說,引起了我的興趣。
“其實她姓桂,叫桂婆婆,久而久之就被叫成了鬼婆婆,她是我童年的噩夢。”
彭晏直起身,走到我面前說:
“小時候,記得有一次,我高燒不退,母親就領著我去見了鬼婆婆。她整個臉湊了過來,那張臉,滿是褶皺。在我耳邊,語氣兇狠地說‘從這孩子身上走開,否則我不客氣了’,話音剛落,鬼婆婆就直接從炕上掉到了地上。”
彭晏打了個冷顫,接著說:
“鬼婆婆起身,對我母親說‘還挺兇’,然後就在紅布上寫了符,纏在了我脖子上,使勁兒勒了下。然後跟我母親說,那鬼已經魂飛魄散了。第二天,我燒就退了。現在說起來這事兒,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反正這兩天也沒事情,不如就去彭晏家看看?
我這樣想著,然後看向彭晏,詢問道:
“我能陪你回趟老家嗎?”
“那感情好。”彭晏聽了我的話,臉上有了笑模樣,然後急忙拿出手機,一邊訂票,一邊說:“說實話,我一個人回去,真有些怕。有你陪著最起碼能壯壯膽。”
因為要早起趕車,我跟彭晏各自睡下了。次日清晨,我們坐上火車,去了彭晏的老家鳳凰村。
大概到中午,火車停在了平鄉鎮,然後又坐上了一輛去鳳凰村的客車。
山路崎嶇,顛簸了將近五個小時,總算是到了地方。
這時天已經有些暗了,彭晏母親並沒有來接我們,下車後,我們沿著泥土路朝他家的方向走。
我邊走邊四處看,忍不住詢問:
“那個鬼婆婆家住在哪?”
“印象裡好像是順著那條衚衕一直往裡走,走到盡頭,有個很破的茅草屋。”彭晏停下腳步,朝身後不遠處那條衚衕指了指。
我朝彭晏指的方向看過去,在那條衚衕的路口,看見了一隻黑貓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們這邊。
“那應該就是鬼婆婆養的其中一隻貓。”彭晏解釋了句,然後我們一路朝前,又走了一段路,到其中一個鐵門前,就是彭晏的家。
穿過院子,進到屋內,這時彭晏的母親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彭晏跟我後熱情的招呼著我倆。
我看彭晏的母親臉上掛著笑容,精神狀態也不錯,並不像是受到過驚嚇的樣子。不會是彭晏的母親因為想念兒子,想讓兒子回家看看,所以編造了一個謊言吧?
晚飯時彭晏和母親提起鬼婆婆的事兒。彭晏母親緊張地扭頭看向窗外,然後說:
“鬼婆婆就一個瘸腿痴痴呆呆的兒子,聽聞她去世,村裡人大早上就去幫忙。進屋就傻眼了,牆壁上用紅筆東倒西歪的寫著‘我要讓整個鳳凰村的人不得好死!’”
“當時鬼婆婆躺在炕上,眼睛是睜著的,她的那些貓,圍在屍體旁邊,人一靠近就炸起毛。後來是你王大爺,壯著膽子趕走貓,幫鬼婆婆穿上壽衣,放進了棺材。”
彭晏母親回想當時的情景,依舊心有餘悸:
“後來大夥一合計,就直接在鬼婆婆家後院,把她埋了。”
“村裡人都說鬼婆婆心眼不正,孽緣積得太多,所以老伴很早就死了,兒子三歲時高燒,燒壞了腦子,這些年一直都痴痴呆呆。”
彭晏看向我補充道:
“有年鬼婆兒子劈柴,一斧子下去,就把自己右腿砍了,從那以後他就不在出門,村裡人也看不見他了。”
“沒人願意跟個傻子結婚,鬼婆婆擔心無後,就找了個村裡的精神病,倆人生了個兒子。沒多久,那精神病偷偷跑了。孫子六七歲時,也掉進井裡淹死了,奇怪的是屍體始終沒打撈上來。”
“鬼婆婆一走,他兒子怎麼照顧自己啊?”彭晏看向母親詢問。
“照顧啥,現在暫時商量是我們每家照顧一天,別的不用,主要是吃。”彭晏母親回答。
我更關心的是那個詛咒,但現在明顯話題已經偏離了,於是開口問道: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鬼婆婆要在牆上詛咒全村人呢?”
“有幾年,村裡人經常有人得怪病,怎麼治都治不好,後來就有人說是鬼婆婆搞的鬼。村裡人都挺怕她,所以也不敢惹。”
彭晏母親看向我說:
“大夥也都挺討厭她,覺得她不正,竟搞些歪門邪道。”
“可是村裡人知道她家過得困難,也都會出手幫忙,按說不至於寫那樣的詛咒。”彭晏接話道。
“就是說呢,這可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彭晏母親氣憤地說道。
“只是一句寫在牆上的詛咒,就讓全村人心惶惶?”我覺得小題大做了。
“不,這段時間,村裡接二連三發生怪事。”彭晏母親壓低聲音說:“還死了個人呢。”
聽見村裡死了人,彭晏跟我異口同聲:
“怎麼回事?”
“最開始看見鬼婆婆家牆上的詛咒,村民也沒在意。然而就在鬼婆婆去世的兩天後,你王大爺,就是那個替鬼婆婆穿壽衣的人死了。”
“聽你王大娘後來描述,說是那晚十一點多,院子裡有貓叫,隱隱約約似乎還聽見竊竊私語聲。你王大娘開燈,燈卻沒亮,電閘在外面,就叫你王大爺起床去看。你王大爺迷迷糊糊的就出去了,也沒拿手電,這一出去就沒了動靜。”
彭晏母親面色沉重:
“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鐘,你王大娘感覺不對勁兒,摸出手電出去,繞過房子來到電閘前,就發現你王大爺,整個身體都被電焦了。”
“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彭晏一臉驚訝。
“當晚村裡人就過去了,看見這種情況都傻了眼,這時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完了,鬼婆婆的詛咒應驗了’,這時大夥才把你王大爺的死跟詛咒聯絡到一起。自從鬼婆婆死後,就怪事連連,院子裡的雜草會莫名失火,牛羊突然就死了,一到晚上就能聽見貓的慘叫。”
彭晏母親繼續講述著:
“這件事在村裡傳開,都說是鬼婆婆在報復村民。我最近這幾天,半夜也睡不好,只要有點動靜就被嚇醒,偶爾還能聽見竊竊私語聲,但聽不清在說什麼。這種情況,村裡很多家都遇到過。”
“那你怎麼不早給我打電話。”彭晏膽子也不大,聽見母親講述這些的時候,明顯怕了,不自覺地朝窗外看,但還硬著嘴皮說:“我回來陪你總比你一個人強。”
彭晏母親低頭說:
“我是怕你擔心,也怕耽誤你自己的事兒。對了,晚上要是你們聽見有竊竊私語聲,或者叫聲,千萬不要出門。”
彭晏母親又特意提醒了句。
“派出所沒來人檢視嗎?他們對王大爺的死怎麼看?”我想了想彭晏母親的講述,若有所思地詢問道。
“來人了,查看了屍體,檢查了電閘,說是電閘年久失修。推測王大爺是推電閘的時候,碰到了外漏電線。這不從另外一方面印證了鬼婆婆的詛咒嘛,王大爺這屬於不得好死。”彭晏母親回答。
晚飯結束後,彭晏跟母親去談心,直到快九點時才回來房間,躺在我旁邊,若有所思地問:
“聽我母親說那些,你怕不怕?”
“還好。”我回答。
“沒想到你膽子還蠻大的,我剛才聽得汗毛都豎了起來,直打冷顫。”
彭晏翻了個身,將燈關掉,背對著我說:
“坐了一天車,累壞了,早點睡吧。”。
我不再說話,在黑暗中輾轉反側了十幾分鍾,彭晏便打起了呼嚕。見他熟睡,我輕手輕腳起身,穿好衣服,開啟門走了出去。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去鬼婆婆的住所看看。
摸索著走出房間後,我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小心翼翼地開啟門來到院子裡。我先前後院查看了下,確定什麼事也沒有,來到鐵門前。
鐵門上了鎖,我左右看了看,順著柵欄翻了出去。門外,除了手電筒能夠照射到的範圍外,漆黑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我沿著道路,朝下客車的地方走,耳邊除了風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貓叫。
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鍾,便看見了去往鬼婆婆家的衚衕。其實在下車詢問彭晏鬼婆婆住處時,我本就有想法要夜探鬼婆婆家,聽了彭晏母親的講述後,就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走進小衚衕,一直朝裡走,路邊偶爾有貓穿過,若不是我膽子夠大,在這樣的夜裡,的確很容易被嚇到崩潰。
越往裡走,貓就越多。手電照過去,只能看見一雙綠油油的眼睛。走到衚衕最深處,眼前出現一棟很破的房子,幾乎都要坍塌了,後院有個小土堆,應該埋著的是鬼婆婆。
那小土堆上,有幾隻貓蹲坐在上面,喵喵叫著,好像是在為自己主人哀悼。房間的燈閉著。
我繞到大門,發現大門敞開著,於是深吸口氣走了進去。
剛進到院子,我便發現院子裡的那口井。井口圍著大概半米高的磚頭,我走過去,用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深不見底。井的旁邊還有個捆綁著繩子的木桶,看樣子還在照常使用。這讓我有些納悶,不是說鬼婆婆的孫子就是在這口井裡淹死的嗎?而且屍體始終沒打撈上來,可井水竟然還在照常飲用?
我直起身,深吸了幾口氣,然後將手電筒照向茅草屋。茅草屋的窗戶上,貼著一張臉,那張臉咧著嘴,看著像是在笑,玻璃已經把那張臉擠得有些變形了。
突如其來的一張臉,嚇得後退了兩步,汗毛炸起。那張臉見我被嚇到,嘴咧得更大了,隔著窗戶,我聽見了他的笑聲。
這應該就是鬼婆婆那個痴呆瘸腿兒子吧。
緊貼著窗戶的那張臉,邊笑邊用手拍打著窗戶。周圍的貓被吸引了過來,紛紛跳上窗臺。若是我繼續在這待著,鬼婆婆的兒子恐怕要把玻璃敲碎了,於是轉身離開。
當我走出衚衕,準備返回時,手機突然響了,來電的正是彭晏。我接起,彭晏聲音有些顫抖地說:
“我聽見了,竊竊私語聲,就在窗外,你在哪呢?”
“馬上回去。”
我結束通話電話,一鼓作氣朝彭晏家奔跑,一路上並未碰到任何人。
繞過房子來到後院。
有隻貓,正蹲在窗臺上喵喵叫著,見我過來,似乎受到了驚嚇,跳下窗臺,鑽進了苞米地裡。我用手電筒照了照周圍,沒看見有人,也沒聽見竊竊私語的聲音,繞回到前院時,我看見了電閘箱。走過去檢視,跳閘了。在確定沒有漏電的地方後,伸手將電閘推了上去。
房間內的燈亮了起來,我開門進屋。屋內,彭晏跟母親臉色慘白,似乎都被嚇得不輕。
我氣喘吁吁地說:
“剛才是跳閘了,我去後院只看見了一隻貓,沒聽見竊竊私語的聲音。”
“真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我聽得真真切切的。”
彭晏聲音依舊顫抖:
“就好像是有人在低語,但聽不清說的是什麼,我拉開窗簾用手機照出去,好像看見了個鬼影一閃而過。”
“鬼影?在哪個位置?”我詢問。
彭晏回頭,指了指身後的窗戶:
“我就是在這兒看見的,那鬼影在窗前一閃而過,速度非常快。”
不會是彭晏看錯了吧?我心理這樣想,但沒說出來。
“你剛才去哪了?”
“鬼婆婆家,我很好奇,所以去看了看。”
聽了我的話,彭晏跟彭晏母親表情都略顯驚訝,不過也沒說什麼。
“阿姨,明天能不能由我跟彭晏去給鬼婆婆兒子送飯?我想進鬼婆婆家裡看看。”我提議道。對於我的提議,彭晏後退兩步說:“要送你去送,我可不敢去。”
彭晏母親答應後說:
“行了,你們早些睡吧,今晚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情況了。”
次日天亮,我們吃完飯,彭晏母親把準備好的飯盒交給了我,然後囑咐道:
“鬼婆婆兒子經常傻笑,對他的一些舉動你不要怕,他不會傷人的。把飯盒放下你就離開,不用等他吃完。”
我點了點頭,接過飯盒。
開啟鐵門要出去時,彭晏穿好衣服追了上來,說道:
“哥們,我想了想,不能讓你自己去。不過我宣告,我可不進鬼婆婆家,在外面等你。”
我摟著彭晏,沿著大路朝鬼婆婆家走去。路上,彭晏問我:
“你為什麼那麼好奇鬼婆婆的事兒啊?”
“不知道,就是覺得很神秘,想了解了解。”
我敷衍回答,然後若有所思地問:
“對了彭晏,村裡人真的如你母親所說的那樣,平時對鬼婆婆都不錯嗎?我想了一晚上也沒想通,要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鬼婆婆要寫下詛咒。”
彭晏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說道:
“其實鬼婆婆是文盲,不認識幾個字的,更別說寫了。”
我略顯驚訝:
“村裡人應該也都知道這件事吧?”
“當然知道了,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不僅鬼婆婆是文盲,她兒子也沒上過學。”
彭晏邊走邊說:
“不過昨晚聽母親說,詛咒寫的是‘我要讓整個鳳凰村的人不得好死’這句話吧,沒有什麼難字,如果照著寫對鬼婆婆來說應該也不是啥問題,所以村裡人才把這件事忽略了吧。”
我沒再說話,來到鬼婆婆家門前後,彭晏沒有進院子,他左右張望,然後拿出一根菸點燃說:
“我在這兒等你。”
昨晚來過的院子,我走進去,瞟了眼那口井,然後直接開門走進屋。
剛進屋是廚房,廚房兩邊各有一個屋子,我走進西屋,鬼婆婆的兒子坐在炕上,見我進來,咧嘴笑著,然後爬到窗戶上,把臉貼在玻璃上,用手拍打玻璃,然後再次看向我,假裝受到驚嚇的樣子。
他在學我昨晚受到驚嚇時的樣子,學完後咧嘴哈哈笑著。看來他認出昨晚出現在院子裡的人是我了。我把飯盒遞過去,他拿起開啟吃了起來。
見他吃得開心,我便偷偷退出去,來到東屋,剛推開門,便看見了牆壁上的字。
整面牆壁密密麻麻寫著
‘我要讓整個鳳凰村的人不得好死’這句話。
我走近看了看,字型雖然難看,但並不像是不會寫字的人寫的,特別是鳳凰的凰字,這個字是整句話裡最難寫的,不會寫字的人肯定無法寫得這麼流暢。
房間的木頭箱子上,擺放著一些符咒,還有幾個紙紮小人,地上擺放著貓盆,貓盆裡是空的。
我走上前,把木頭箱子開啟,裡面有些棉襖、棉褲,散發出一股黴味兒。關上箱子,我看向土炕,土炕上的被褥散著,牆上掛著個玻璃相框,相框裡有大概十幾張相片,我第一次看見了鬼婆婆的長相,看上去很慈祥,臉上堆積著皺紋,只是那雙眼睛,黑眼球幾乎佔滿了眼白處,顯得深邃又讓人不寒而慄。
怪不得彭晏說,鬼婆婆盯著他看這件事,成了他的童年噩夢。
相片裡好幾張都是黑白照,裡面除了有鬼婆婆外,還有些不認識的人。剩下的幾張彩色照裡,有鬼婆婆跟兒子的,還有全家福。
鬼婆婆的老公長得很高,也很瘦,站在鬼婆婆旁邊像根棍似的。相框的右下角,有一張相片被用黑筆塗抹掉了每個人的臉,但從衣服上判斷,裡面應該有鬼婆婆,身後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應該是鬼婆婆兒子,女的是鬼婆婆兒媳。
鬼婆婆的懷裡還抱著個小孩,同樣被塗抹去了面貌,我猜想應該就是那個掉到井裡淹死的,鬼婆婆孫子吧。
正在我盯著相片看時,鬼婆婆的兒子一瘸一拐墊著腳走了過來,來到土炕邊坐下,指著相片裡的鬼婆婆對我說:
“媽。”
然後用手指著自己:
“我媽媽。”
緊接著又一瘸一拐的來到木頭箱旁邊,拿起上面的紙紮小人,用手指戳紙紮小人的肚子說:
“殺鬼,殺……鬼。”
他應該是在對我介紹自己母親的職業,他把紙紮小人戳壞後,遞到我面前,咧嘴笑著。鬼婆婆的兒子似乎是在嘗試著跟我交談,我接過紙紮小人,說了句:
“謝謝。”
然後問他:
“牆上的字,你知道是誰寫的嗎?”
“字?不會,不會寫字。”鬼婆婆兒子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咧嘴笑著說:“沒……沒學過。會畫符。”
說著,他蹲下來,開啟地下的小箱子,找出毛筆和紙錢,用毛筆在紅色藥水裡點了點,開始畫了起來。很快他就畫好了一張符,開心地說:
“鬼怕,辟邪……”
我雖然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麼,但看上去還挺像模像樣的。鬼婆婆兒子把畫好的符疊起來,走到我身邊,揣進我衣兜。
這時一隻貓從開啟著的窗戶跳了進來。他指著貓:
“小寶……小寶。”
聽他叫喊名字,叫小寶的貓喵喵著來到他身邊。
他將貓抱起,坐到土炕邊,一邊撫摸著貓一邊說:
“小寶是大寶的兒子,大寶跑了,被人打跑了。”
彭晏似乎等急了,打電話過來。
我把手裡的紙紮小人放在鬼婆婆兒子旁邊說:
“我晚上還來給你送飯。”
見我出來,彭晏急忙跑過來說:
“沒事吧,他沒嚇唬你吧?”
“沒有,我覺得他挺孤獨的,似乎很想跟人溝通,又表達得不太明白。”
“對了,昨天你母親說的那個王大爺,叫什麼?”我若有所思詢問。
“好像叫王寶利吧。”彭晏想了想說。
假如鬼婆婆真如彭晏所說是文盲,那牆上的詛咒應該就不是鬼婆婆所寫,而王寶利又是第一個受到鬼婆婆詛咒死去的人,我覺得這其中應該有著某種聯絡。
“其實王大爺一家也挺可憐的,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好不容易老來得子,卻得了一種怪病。花了很多錢最後也沒治好,前段時間去世了。這還不到百天,王大爺又……現在就剩下王大娘一個人,整天痴痴呆呆的,看著就可憐。”彭晏嘆了口氣說。
“你說王大爺兒子得了怪病?”我好奇詢問。
“具體不清楚,只是動不動就感冒發燒。王大爺跟王大娘倆人,這些年跑了很多地方給孩子看病,但沒什麼效果。”彭晏搖了搖頭:“王大爺這人挺好的,誰家有事都會去幫忙,所以人緣在村裡也不錯的,誰知道為什麼偏偏是他被電死了。”
我總感覺這裡面還隱藏著別的事兒,一些彭晏也不知道的事兒。
回到彭晏家,彭晏母親見倆人回來,急匆匆迎上來說:
“李老三死了,我得趕緊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