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女員工事件法律終審?誰來為顛倒黑白的小作文買單?

本文轉載自 貓哥的視界 公眾號,原創作者:花貓哥哥

2022年9月2日,阿里女員工案二審判決結果出爐,

法院維持原判,以強制猥褻罪判處被告人張國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

阿里女員工事件法律終審?誰來為顛倒黑白的小作文買單?

張國是濟南華聯的前員工,案件的另一位當事人,阿里前員工王某文,事後經司法機關調查取證認定為不構成犯罪,當時已釋放。

至此,這起引發全網關注的案件終告一段落。

案件雖判,但餘波不止,因為這起掀起輿論風浪的事件中,沒有贏家。

阿里女員工周某,本以受害者的姿態出現,但又變成了加害者,她手中口中當初引發全網譁然的“控訴信和傳單”,

最後在司法機關的調查結論下諸多被證偽,因為造謠遭到網友唾棄。

周某丈夫,本來相信自己的妻子,但沒想到自己的信任換來的卻是妻子的欺騙和背叛。

王某文並未犯罪,卻被誣陷後千夫所指而社死。

阿里,這個曾經中國首屈一指的企業,因為這樣一場偽裝控訴而形象空前受損,市值蒸發萬億。

當然,損失最大的是廣大網友,同情心被惡意利用,事情反轉後被piapia打臉。

誰能想到,造成這個多輸局面的,竟然是一篇“小作文”?

我們首先來複盤一下整個事件過程。

2021年7月27日,周某與同事王某文,踏上了前往濟南出差的高鐵,他們此行的目的是與華聯進行簽約。

簽約進行的很順利,阿里方面為了答謝,晚上安排了宴請,在濟南當地一家酒店聚餐。

聚餐雙方一共有8個人,阿里方面有王某文(男主角1)、周某(女主角)、胡某敏、王某兵,華聯方面也有4個人,張某、劉某、陳某麗、張國(男主角2)。

可能是簽約順利比較開心,周某自己在飯局上頻頻敬酒,隨後毫不意外地喝多了。

誰也想不到,第二天早上,周某醒來,發現床頭櫃有一盒安全套,自己的內褲也不見了,難道自己被性侵了?

2021年8月6日,

周某進入公司食堂,拉橫幅、發傳單、用擴音器高喊,以及內網論壇發帖等方式,稱“遭到高管強姦、公司知情不作為”。

阿里女員工事件法律終審?誰來為顛倒黑白的小作文買單?

食堂當眾控訴後,周某寫了一篇長達8000字的“小作文”,核心觀點有10個:

1、自己是被強制要求出差,直指這是一場預謀。

2、眾人以各種冠冕堂皇的工作的名義來強灌我酒,讓人不敢拒絕,不能拒絕!導致醉倒無意識。

3、我遭遇了客戶的猥褻,並稱這一切都是主管王某文的故意設計——酒我負責灌,安全我不管,客戶想怎麼玩你隨便!

4、光看別人玩不過癮呀,自己的女同事,怎能放過呢?王某文壓在我身上一直在親我摸我……

5、衣冠禽獸,做那些事時肆無忌憚,事後又向別人潑髒水?王某文聲稱這一切都是我主動的。

6、我曾經自殺,老公也快情緒也崩潰了。

7、我生不如死,而他卻“兢兢業業”地在上班,各個群裡仍然“異常活躍”。

8、多次向公司尋求處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敷衍被欺騙被玩弄於鼓掌!

10、歇斯底里的怒吼,豁出去的決心,都抵不過一群保安的威脅和推攘。

這篇近萬字的小作文控訴,瞬間炸裂了10億網民。

在這篇小作文中,周某形象生動描述了一個“被強迫出差、遭阿里高管強制要求陪客戶喝酒灌酒、被灌醉後遭到領導猥褻,領導還開了房間4次進出房間性侵、投訴公司卻無人問管”的故事,一個被職場霸凌、被客戶性騷擾、被公司的冷漠傷害的可憐女子的形象躍然紙上,瞬時間引爆了輿論。

這很好理解,職場霸凌、客戶性騷擾和公司息事寧人這種事,在職場是有不少的,非常能夠引發廣大打工人的同理心,再加上背景又是阿里這種大企業,本身就樹大招風,所以引發了廣泛關注,廣大網友不論男女,都覺得阿里做的太過分了!

阿里員工自此成了過街老鼠,尤其男員工,“相親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阿里的”,生怕被扣上“你們公司漠視女性權益,包庇強姦犯”的帽子。

阿里股價,都狂跌了半個多月。

可是隨著警方調查的不斷深入,甚至把當晚的事情還原到了分和秒,更多細節被髮掘,一個個疑點出現了。

1.周某是不是“被逼出差”?

根據警方通告,這個專案是周某負責對接的專案,出差計劃也是周某自己提交走了流程審批,並不存在“被逼出差”一說。

2.王某文是不是“高管”?

後來被驗證的事實是,王某文並不是周某上級,而是同一個團隊的平級同事,兩人在阿里層級都應該只是經理級。那怎麼說高管呢?既然是同事,利用職權威逼出差一說也不存在了。

3.酒桌上發生灌酒和猥褻了嗎?

根據警方通報和證人證詞,酒桌上週某是主動喝酒,並不是被灌酒。有證言說,“周某喝多了向張國身上靠,隨後又趴在張某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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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周某喝多了欲嘔吐,張國主動陪同,在嘔吐後回房間路上,張國的確是摸了周某,但並未“被帶到無人包間猥褻20分鐘”,而且也沒有發生“王某文全部看在眼裡卻坐視不管”,根據調查,飯店當時沒有“無人包間”。

4.飯後當晚王某文性侵了周某嗎?

這才是最離奇、最令人奇怪的一段過程,透過警方調閱錄影,王某文的確4次進入了周某的房間。

第一次:王某文和濟南華聯超市陳某麗打出租車送周某回酒店,然後二人間隔15秒離開周某房間。

第二次,王某文在酒店樓下等車時,接到胡某敏電話,說周某一直給她打電話,讓王某文去看看周某情況,然後呢?王某文進入周某房間,10分鐘後網上下單買了安全套,但還沒等安全套送到,下單後的10分鐘王某文就離開了。

第三次,王某文在酒店門口打車準備離開,又接到杭州同事胡某鵬(女)微信影片電話,說周某多次與其聯絡,讓王某文檢視一下週某情況。王某文連線了影片通話於0時13分進入周某房間,向胡某鵬證實周某已入睡。7分鐘后王某文離開周某房間。

第四次:王某文下樓後,發現自己的雨傘遺忘在周某房間,於0時24分進入周某房間,兩分鐘後離開房間,打車返回酒店休息。

經過警方體檢,周某並沒有遭遇強姦。

更離奇的是第二天。

7月28日早上7時14分,周某與華聯的張國聯絡,告知房間號碼,張某從家中攜帶一盒未開封的避孕套,周某房間後敲門,周某開門,隨後張某進入房間,周某說想再睡一會兒,便躺在床上,張國對周某進行了猥褻行為。

之後周某睜開眼,躲在床邊,張國問周某想不想發生關係,周某說不要這樣,並裹著被子坐到旁邊的床上。此後氣氛比較尷尬,張某和周某不怎麼說話,周某斷斷續續問了其前一晚在飯店發生的事。

9時35分,張某離開周某房間時,帶走周某內褲一條,避孕套(未開封)遺留在房間內。

隨後周某報警。

透過這些警方通報和判決書描述,我們基本可以還原出來當晚發生了什麼,

可以說是一個喜歡玩曖昧的女性+一個被引誘到差點出軌的男性+一個色膽包天的男性的故事。

首先,在這場飯局中,周某顯然是個主角,頻頻敬酒,有證言還說“張國未喝完,周某用右手抓住張國的左手,勸張國把酒喝完”。

這可能讓張國覺得周某對自己有意思,於是色膽包天的張國在扶周某的過程中摸了周某,也就是警方所說的“猥褻”。

但是顯然,周某並不喜歡張國,因為飯局於10點多結束後,陳某麗、王某文一起送周某返回下榻酒店,計程車上,周某在王某文脖子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吻痕,陳某麗甚至還聽到後排的王某文勸周某說“不要這樣”。

這個吻痕成了整個案子的關鍵,也就是說,

是周某自己對王某文采取主動的……

正如王某文妻子後來的控訴文章所說:“周某先後兩次主動親、摟、抱、摸我丈夫,給我丈夫脖子上吸出“草莓印”五天才消下去。。。”

第二次回到酒店,經前臺電話聯絡周某徵得同意後,給王某文辦了房卡進入房間,進了房間後,根據警方通報,王某文有了“猥褻行為”,但是這個猥褻行為到底是不是違背周某意志的?我們很難判斷。

《南方週末》曾諮詢法律專家,結論是:“在司法實踐中,不管是強姦案還是強制猥褻案,女方但凡酒後與男方發生性關係或親密行為,只要去告,男方一般都會被定罪。”

也就是說,不管王某文是主動,還是被動,不管是親親抱抱,還是撫摸等肢體接觸,只要事後周某翻臉,王某文都會被認為是“猥褻”。

王某文看著對自己有好感、醉酒後熱情似火的女同事,當時顯然也是動了心的,要不然不會去網購安全套,但最終可能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再想到了家中的妻兒,最終還是放棄了,選擇離開了房間。

所以我們說王某文是個有賊心沒賊膽,在最後關頭懸崖勒馬的男人。

但張國就不同了,張國先向周某要到了房間號,然後又敲門進入周某房間,發生了親密行為,並帶走了周某內褲,留下了安全套,這說明張國也是做好了和周某發生關係的思想準備的,但因為周某並不同意,所以才離開了。

至於張週二人發生的親密行為到底是不是違反了周某意志,我們同樣不清楚。

如果真的是被強制猥褻了,那麼周某的的確確是個受害者,也的確有權利用合法的手段爭取自己的權益,

但她的的確確不應該再成為一個加害者,因為她顛倒黑白,把張國做的事情一股腦安在了自己的同事王某文腦袋上,也順手把整個阿里拉到了祭臺之上。

在那篇充滿了想象、情緒、煽動和憤怒的小作文中,灌酒、猥褻等罪名都屬於王某文,而對真正張國卻惜墨如金,我們搜尋一下就會發現,小作文王某文的名字出現了14次,還有大量的“他”也指代的是王某文,而張國呢?只出現了4次,甚至比王某文的上級的名字都少。

這種寫作技巧在完美讓阿里成為了眾矢之的的同時,也成功引起公眾關注,為自己案子的天平上加上了一塊重重的砝碼。

很明顯,周某的小作文並不僅僅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益,而是為了把事情搞大。

雖然周某的小作文引發了廣泛同情,司法系統不是輿論場,司法系統更看重證據,在查閱了大量證據後,

最終檢察院對王某文做出了不批准逮捕的決定,王某文終於獲得了清白,而不再頂著一個強姦犯的名號,阿里也總算脫離了“包庇強姦犯”的大帽子。

事件反轉後,周某的栽贓陷害瞬間引發了網友憤怒,我相信你,你卻利用我?周某不僅面臨了大批網友的指責,阿里也直接起訴了周某名譽權侵犯。

這時,周某再辯解說自己嚴重抑鬱、雙向情感障礙,只能引發網友的群嘲了。

畢竟,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她利用誣陷和造謠來企圖達到自己目的,最起碼,同樣應該承受相關的責任吧?

昨天法院終審結果後,周某對媒體表示,法院判決並未達到自己的預期,但證明了自己從未說謊。這個自我強調再次激發了網友質疑和反感,有條評論說:那王某文當時被無罪釋放是不是更能證明你的欺詐?

隨著法院的判決,阿里女員工案告一段落,但這件事仍然應該引起我們的思考。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很多人在維權的時候,開始學會用小作文了?

小作文到底是弱者的救命稻草,還是別有用心者的幫兇?

在警方仍在調查的時候,就單方面引發輿論的評判,是對還是不對?

在一起糾紛中,一方濫用小作文,另一方卻不會寫小作文,是不是一種不公平?

關於小作文的思考還有很多,但不可否認的是,小作文這種社會現象並不會因為周某的小作文被揭穿而消失,反而會因為它製造的巨大影響而被大用特用。

那麼,為啥小作文有這麼大威力?

因為小作文在挑動輿論、煽動情緒、爭奪話語權方面有先天性的優勢。

我們回顧一下近年的小作文事件,就會發現不少共通之處。

第一是對立性強。

我們翻翻很多小作文,都會發現小作文一般都是“弱者”一方寫的,在寫作過程中,只有塑造自己的弱,拉大對方的強,才能激發起更多的同情心理,畢竟同情弱者是社會本能,“誰弱誰有理”一定程度上也存在市場,

只要將身份、地位的差距拉大,就不愁激發不了公眾的“仇富”“仇權”“仇高位”的心理,讓公眾成為自己的槍。

比如阿里女員工事件中,周某很清楚,王某文和自己沒有發生關係,但是這事又不能這麼算了,以此事為由頭訛張國這個華聯超市員工,能訛出多大利益?所以,必須把強制猥褻的罪名安到王某文身上,這樣才能以“職場霸凌”“高管性侵”等由頭把事情鬧大。

而且,就連王某文的級別也太低了,所以必須把阿里高層拉下水,於是時任本地生活事業群總裁的老鼎也被拉了進來,因為她清楚,

只有製造出“上下包庇”的窩案,才能襯托出自己面對的是如此強大的一個陣營,更加營造出自己的弱者形象,也才能引發更多打工人的共情。

這樣一來,擺在公眾面前看的,就是挑戰公眾底線的“阿里男領導灌醉女下屬,放縱客戶性侵女下屬,睜眼發現床頭的安全套,阿里集團不管不問”,這些話題精準踩在了勞資衝突、男女對立、職場壓迫等公眾最在意、最關心、最喜歡推人及己的G點上。

第二,話題敏感,激發公眾審判欲。

小作文,一般話題都是男女關係、違法犯罪、校園霸凌、職場欺壓、明星內鬥等等,這些話題本身就是社會新聞爆點,如果再互相疊加,那就是王炸,能夠瞬間引爆網路。

畢竟,吃瓜的慾望人人都有,有時候甚至不滿足於吃瓜了,甚至希望自己能夠當法官來審判某一件事。

畢竟在大多數人心中,都會把位高權重的人往壞裡想,只不過沒有足夠證據證明自己內心的觀點,但現在小作文一出,公眾一看,原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幹這些骯髒事嘛,不比我強哪去,在道德制高點上審判名人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甚至有時候,真相併不那麼重要,小作文提供的只是一種公眾的宣洩情緒的藉口罷了。

尤其是一些小作文涉及女性權利、女性受害的時候,更容易激發女性共情和憤怒,以樸素的正義感開始轉發批判,當這種情緒被“極端女權”們利用,就會產生“女性永遠都是受害者”“女性就算做了錯事,也是男人逼的”觀點。

這些觀點一旦先入為主,就很難改變,因為人一旦站隊,除非拿出實錘證據,否則只會永遠維護、自覺捍衛自己的觀點,絕不會輕易認錯。

那麼恭喜,這時你已經擁有無數的同盟軍了。

第三,小作文成本低、傳播快。

你要是想在正常渠道維權,你要收集證據吧?需要按程式走流程吧?總要一遍一遍地寫筆錄吧?或者你想鬧事,總要做橫幅吧?總要僱人撐場面吧?

可是在小作文這裡,完全不需要!

小作文的第一要務是什麼?不是事實,而是情緒!因為情緒相比事實,有更強的感染力和傳播性。

你以為你寫個幾點幾分發生了什麼事就叫小作文了?不,那叫警方通告,雖然乾淨利落、坦坦蕩蕩、沒有歧義,但對不起,沒人喜歡看這種文章,煽動不了情緒。

所以我們看真正成功的小作文,

都是先有情緒,後有事實,指責別人的時候永遠含含糊糊,只說自己的主觀感受,而不講事實如何,別人到底幹了什麼,說自己是多麼恐懼、多麼害怕、多麼傷心,這樣才能成功引發共情。

而一旦共情被引發,不用自己出手,就會有的是人幫你做二次傳播。比如一些自媒體和網路主播,正愁沒有內容選題呢,現在熱點一出,也紛紛化身情感專家、兩性顧問、司法達人,開始以此為題發影片做內容,吃一波人血饅頭。

第四,小作文整人效果好。

就算被指責的一方是冤枉的,在群情洶洶和一邊倒的指責之下,能不能第一時間拿出有力的證據?拿出來了別人信不信?就算最後官方通報了,誤會解除了,被指責的一方也只會丟工作、社死、被開除,而得不到任何道歉。

所以在很多時候,用小作文來呼喚正義已經不是主要目的了,主要目的變成了整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潑你一身臭狗屎再說。

反正網際網路是健忘的,警方調查又需要時間,在真相出來後,誰會關心真相如何?誰會關心一個人是不是被冤枉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沒人為此負責。

我們討論以上這些,並不是偏袒阿里,而是在一箇中立者的角度,提出一個問題:

小作文是當事人寫的,真不真實只取決於當事人誠不誠實,如果我們無法保證當事人的誠實,又怎麼能僅憑一篇小作文來對一件事情定性、對一個人評判好壞呢?

如果網路能夠審判一個人,那還要司法幹什麼呢?

當然,我們提出這些問題,也並不是為了批評小作文。

畢竟,每個人都有合法發聲的權利,小作文作為維權渠道,曾經為很多受傷害的弱勢群體提供了幫助。

但是,濫用小作文的危害也是巨大的。

第一,濫用小作文透支了社會信任。

發聲背後的輿論支援來自社會信任,而社會信任作為一種“公共資源”,是非常有限的。

這就像“狼來了”的故事,你一次相信了,狼沒來,二次相信了,狼沒來,第三次,你還會相信嗎?

小作文沒有錯,濫用甚至虛假編造小作文才是錯,當一次又一次的小作文被反轉,網友們對小作文的態度就會變得不信任,而真正有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也會無法得到足夠的關注。

還記得曾經的清華學姐案嗎?本來是一個食堂的偶然碰撞,這實在是太常見了,但清華學姐非說男生是性騷擾,還強勢地看了男生學生卡,並第一時間在朋友圈寫小作文將他曝光,揚言要令他社會性死亡。

作為考上清華的高材生,畢竟平白無故被人冤枉成色狼,換誰誰都會很崩潰。事後那個男生坦言說,當時他差一點就要走上絕路。

隨後監控錄影證明了男生的清白,學姐雖然仍然嘴硬,但總算是道歉、澄清事實了。

這件事情結束了,但網路上的輿論大戰才剛剛開始,輿論焦點也從事件本身升級為性別戰爭,各大平臺都被捲入了這場罵戰之中,有人說,這起事件是長期陷於女權輿論霸權下,男人的一次集體輿論反彈,就像韓國極端女權搞得天怒人怨,男人們投票選出了個“反女權”的總統尹錫悅一樣。

清華學姐案對社會風氣的傷害是巨大的,讓小作文引起的性別對立成為一個危險的社會訊號。

那麼當清華學姐這種顛倒黑白的事發生的多了,人們會不會先入為主地認為女性總是喜歡搞這個?

我們假設一下,一個女生在地鐵上遭遇了猥褻,猶豫半天終於勇敢站出來指控流氓的時候,會不會被流氓反咬一口:我是被冤枉的!想想清華學姐案!

那麼,已經一次一次被類似清華學姐案洗禮的人,會相信誰?

這時,勇敢站出來的女生不僅可能得不到幫助,反而可能遭遇嘲諷。

你看,周某和清華學姐濫用小作文的結果,最後卻是所有女性來買單。

第二,濫用小作文製造了男女撕裂。

還記得鬧得沸沸揚揚的《愛你,才要強暴你》事件麼?2020年,梁穎在自己的社交主頁上,寫了這樣一篇文章,聲淚俱下控訴自己的前男友羅冠軍多次強姦自己,造成意外懷孕並打胎,對自己的身體及心理產生極大傷害。

一石激起千層浪,羅冠軍自然也成為眾矢之的,家庭住址、工作單位等等各種私人資訊都被曝光,迎來了社會性死亡。

但是後來的一系列證據都證明,羅冠軍是被冤枉的,輿論反轉,梁穎表示願意向羅冠軍道歉、澄清事實並尋求庭下和解,而羅冠軍表示畢竟兩人曾經是情侶關係,放棄對梁穎的刑事控告。

雖然羅冠軍已經證明了清白,但像電影《狩獵》的盧卡斯一樣,

永遠會有人相信“他做了”,只能一輩子生活在陰影之中。

這起事件導致人人自危,畢竟談戀愛分手這種事太正常了,如果分手了,都像梁穎這樣寫小作文控訴自己強姦怎麼辦?畢竟,情侶之間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

今天你情我願,明天就會變成強姦,雖然法庭不會支援這種沒有證據的指控,但是網路不一樣啊!小作文是不講證據的啊!

當所有人千夫所指地說“你做了”的時候,你又能拿出什麼證據證明“我沒做”呢?

所以,

很多人開始警惕性騷擾(或性侵)這個罪名“武器化”的傾向,

畢竟這種武器使用太容易了,威力也太大了,就算沒有證據,一篇小作文都能搞得你社會性死亡。

這個沒有邏輯的邏輯實在是威力太大了,大到所有男人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前不久,吳京作為天壇獎評委成員參與北京國際電影節活動,合影環節中身旁的女嘉賓兩次試圖挽手臂,均被他拒絕並躲開。

阿里女員工事件法律終審?誰來為顛倒黑白的小作文買單?

有人批評吳京不尊重女性,但你信不信,如果吳京不躲開,指不定哪天一篇小作文都能讓吳京身敗名裂,而那張挽手臂的照片,就是罪證。

第三,濫用小作文損害了女性的職場發展。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中國發生的這一切,也曾在日本發生過。

90年代,日本女權主義高漲,公共汽車上男性無意和她們有了肢體接觸,她們就會報警說性騷擾。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日本率先實行女士優先車廂概念,將男女雙方物理隔離。

但是這就能解決問題麼?男女平等不是男女隔離,隔離車廂是什麼?是女權主義者把所有男性視為潛在罪犯的產物,那麼憑什麼男性都要被貼上一個潛在罪犯的標籤呢?

車廂隔離了,職場要不要隔離呢?沒有明說,但是潛規則開始蔓延開來,

為了避免所謂的“性騷擾”糾紛,很多公司開始只招男性

,日本神戶大學教授中村智彥坦言:“目前,日本企業仍更傾向僱傭男性成為正式員工。”

再加上1995年日本泡沫破裂,大量企業破產,女性也成為了優先被裁的物件,這樣才導致女性家庭主婦成為主流。但是,沒有了工作,也就意味著日本女性放棄了經濟獨立的權利,那麼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社會地位?

如果這種小作文繼續把一些無證據的性騷擾(或性侵)“武器化”,企業老闆不僅要忙著創收,還要天天提心吊膽地擔心生怕冒出一篇小作文讓公司陷入輿論漩渦、股價下跌,你如果是老闆,你會不會考慮乾脆不招女性了?

這麼一來,喪失工作機會和職場發展前景的會是誰?不言而喻。

無論如何,周某滿紙謊言的小作文對人心的傷害,已經回不去了。而謠言散去面對一地雞毛的我們,也該清醒了。

所以,再遇到這種事,

該報警報警,該上法院上法院,

別以為戲精附體寫個小作文就能立足萬山之巔,這種對小作文盲聽盲信的時代,早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