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要娶我,婚禮前夜前夫來找,說當年害我“失身”之人正是他

七皇子要娶我,婚禮前夜前夫來找,說當年害我“失身”之人正是他

龍成謹給劉長昕升了官,官銜還不小。

“古有大司馬,掌邦政;後漢武帝罷太尉,設大司馬,位列三公之上。我朝未設大司馬,但有六部尚書及天下兵馬大

元帥

,今承古制,於吏部設大司馬一職,三品,由劉長昕擔任。”

任命文書下發到劉長昕手裡時,他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

吏部尚書周琦,也就是他的岳丈,亦是喜笑顏開,在家中大宴賓客三天三夜,才緩過神來。

劉長昕在還沒弄清楚‘我朝大司馬’是個什麼官職的情況下,就興沖沖地去吏部領了新的官服,禮帽、紫袍、佩金魚袋。一套行頭配上年輕英俊的面容,於一眾年邁官員中顯得十分惹眼。

但是,他仍沒有上朝面聖的機會,反而被髮配去了一個極為偏遠的地區,日日見不到人影。

周琦雖然奇怪,但是沒有多問。因為他自己也分身乏術。龍成謹給了周琦在一個月內,徵召新兵二十萬的任務,讓他忙到焦頭爛額。

而劉長昕去了山長水遠的嵐山牧場才知道,他哪裡是什麼大司馬,根本是個弼馬溫!

嵐山牧場裡,雖然千萬良駒都直接跟著宋昱一起上了戰場,但留下的種公種母和小馬崽子仍不少,且因人員緊張,連他這個管事的都被派去刷馬廄。

劉長昕艱難困苦,捂著鼻子咬著牙堅持一個月後,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劉長昕回京,連夫人都來不及見,便直奔了岳丈的周府,卻因周琦忙碌,連面都見不到,更別提訴苦了。

而早已在周府埋下眼線的龍成謹直接讓下人把他請到了景王府,一聊便是一整天。

“在嵐山幹得可好?”

龍成謹泡了一壺茶,一邊剝核桃,一邊笑嘻嘻地看著他。

“回王爺的話,微臣……”

龍成謹見他有所遲疑,搶先道:“我曾與宋昱一起在嵐山歷練,嵐山地域遼闊,草地肥沃,屬山清水秀之地,景色宜人,看你近日愈見強壯,想來日子過得不錯。”

劉長昕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很明白龍成謹話裡的意思。

他意思其實是:“本王也曾在那裡待過,讓你去那是為了鍛鍊你,你最好不要抱怨。”

於是滿臉風霜,又黑又瘦的劉長昕聽了這話,半個字的不好都不敢說,只一個勁地擦汗:“回王爺的話,微臣在嵐山過得很好,謝王爺厚愛。”

龍成謹十分滿意,核桃剝得又快又好,就是隻見他剝殼,卻未見他吃核。

劉長昕就這麼陪著龍成謹剝了一下午的核桃,然後就直接被他的馬車送回了嵐山。一月一次回家省親的機會就大半用在了這上頭。

此事傳揚出去,周琦還認為龍成謹對劉長昕另眼相待,十分厚愛,留他在家中也定是為了商討國家大事。

畢竟龍成謹近日在外人眼中,是一個矜矜業業、勤勤懇懇為公務奔波忙碌的人,政績如今甩了太子幾條街。

太子也很快得了訊息,對劉長昕又記恨了一筆,將他放在了需要扳倒的龍成謹爪牙的首位。

他認定劉長昕是繼宋昱、黃兆之後,龍成謹的又一左膀右臂,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殺之而後快,但是暗自使使絆子還是可以的。於是派去嵐山使絆子的下屬便多了幾筆。

從此劉長昕府上經常缺斤短兩,要麼是派去送菜的半路被土匪劫走了,要麼就是送肉的半路迷路了。小馬生了病、母馬不

下崽

,就連種公都三不五時鬧肚子,惹得劉長昕一個頭四五個大。

太子在龍成謹那吃了多少憋,就多少倍的還給劉長昕。

他決計不會讓龍成謹的左膀右臂回到朝堂,於是劉長昕回京無望,龍成謹好像也樂見其成,並未反對。

而從來不參與黨爭的周琦的家書裡安撫劉長昕,認為太子越針對他,就說明他越重要,讓他一定要好好報效景王爺、巴結景王爺。

周月靈的家書裡也告知他,因為得了景王爺的厚愛,她在一干官家

貴婦

面前也十分的有面子。

於是他更加敢怒不敢言,逢人只能處處說景王爺的好話,所有苦處只有自己知道,打落牙齒和著血一起往肚子裡吞。

日子在他人嘴裡過得錦上添花,但實際上卻只能對著一望無際、充滿馬糞味的草原嗚呼哀哉,真是好不淒涼。

劉長昕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景王爺,他要這樣

玩弄

自己,直到一日,他的眼線冒著生死危機,從京中傳來訊息:“毒殺蒲桃再次失敗,蒲桃平日只吃自己做的飯菜,以及核桃肉。”

劉長昕看到核桃肉三個字,突然就想起龍成謹心情愉悅地剝核桃的樣子:他嘴角帶笑,眼裡有光。

他本來以為是龍成謹心情很好的緣故,卻不想是因為他手裡的核桃是要剝給心愛的人吃。

龍成謹竟有這麼喜歡蒲桃?

他打死也不信!

龍成謹什麼女人沒見過?環肥燕瘦,高矮胖瘦,他什麼口味的沒吃過?怎麼就對蒲桃這般上心了?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聯絡起自己這一系列的遭遇,以及龍成謹初與自己相熟時,他便有意無意問起關於蒲桃的事情,原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龍成謹就是與她關係匪淺,指不定就是傳說中的真愛了!

可為什麼他連知道蒲桃再嫁了之後,都還能忍受,還能繼續相愛?

這就不得不惹人深思了……

劉長昕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決定從頭開始掰扯。

他站在馬廄邊,看著滿目馬糞,惡狠狠地對密探說:“我知道景王爺曾兩次到訪萬和城,你去萬和城打聽一下,龍成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又因為什麼對蒲桃另眼相待的。”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

在劉長昕忍著馬糞味刷馬廄的同時,這一廂蒲桃已經背完了《禮記》和《大學》,《資治通鑑》和《中庸》也已經在學習的路上。

戰場傳來捷報,黃兆已經在宋昱的調遣下回到邊關,失守城池正在一座座拿回。

龍成謹公務處理的差不多,他酒足飯飽沒事做,就開始想方設法的約見蒲桃,但蒲桃身在將軍府,白日練兵,傍晚學習,晚上背書,能見他的時間少之又少。

且畢竟男未婚,女未嫁,為了避免總遭人閒話,二人只能在月朗星稀,深更半夜,靜謐無人之時,一起悄麼地坐在將軍府的牆頭曬曬月光。

爬牆對武功卓絕的蒲桃來說沒什麼難度,但是對龍成謹來說極為困難,他幾乎需要裘德使了吃奶的力氣將他向上託,才能勉強夠到牆頭,再經蒲桃撈住他的衣領,將他用力往上一提,才上得去。

這樣的形象對英明神武的景王爺來說,實在是不可忍受。

“親愛的,嫁給我吧。”

這一日,龍成謹氣喘吁吁的上了牆之後,見到蒲桃的一句話便是如此。

蒲桃愣了好久,才紅著臉說:“太、太突然了吧。”

龍成謹鎮定搖頭:“不突然,一點都不突然。”

“我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你雖然不能成為我的嫡妻正妃,但你也不會是給人做妾的女子,我以景王爺的名號向你起誓,鄭重承諾,你會是本王的唯一。就算不是正妻之名,也一定有正妻之實。本王向你保證,本王一生都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王、王爺,您待我極好,我從來沒有覺得被欺負,我對你只有感激。”

“只有感激?”

龍成謹皺眉:“沒有愛嗎?”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蒲桃慌亂地搖頭:“我的意思是,我很感激你,從來不會因為過去那些小事覺得被人欺負,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

龍成謹一把攬住她,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摟著她的

肩膀

,悄聲說:“我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我也沒有旁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未來我只是想盡自己的餘生,給你最大的包容與愛。我一刻也等不了了,現在就想擁有你,立刻、馬上!”

蒲桃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然後推開龍成謹,低頭看了看守在不遠處牆角里的裘德,羞紅著臉說:“這裡?不好吧,裘德還看著呢……”

龍成謹愣了一瞬,敲了敲蒲桃的頭:“想什麼呢?這只是一個比喻!我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咳!”

龍成謹咳嗽了兩聲,才重新抱住蒲桃:“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儘快嫁給我,只要你點頭,我就去跟宋老將軍提親。”

蒲桃猶豫:“這……”

“你不願意?”

蒲桃搖頭:“我不是不願意,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不是應該休書一封,給萬和城中的父親……”

龍成謹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悲傷。他打斷她:“你要如何告知父親?”

“如實相告。”

“你不能。”

“為什麼不能?”

“因為……”龍成謹話到嘴邊,卻無法說出口。

頭頂月光正亮,道旁花香,美人在懷,目光似玉。良辰美景時分,他實在無法將那個撕心裂肺的

真相

告訴她。

他只能轉變思路,換一個說法:“因為,在他心中,你是來京中找宋昱的,對不對?”

蒲桃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龍成謹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當時我是你們的證婚人,你忘了?如果你來了京城,一定是告訴他你來尋宋昱,我說的對不對?”

“對!你這麼這麼聰明?”

龍成謹自負地一揚眉:“所以啊,岳丈大人年事已高,你在這時候跟他說,他一定無法接受,說不定就因為太過激動而……”

龍成謹頓了頓,才繼續說:“所以,還是等有一日,你我都有空閒,便回萬和城中,親自當著岳丈大人的面,將此事完完整整的說與他聽,屆時他或許就不會太擔心了,你說呢?”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就按你說的辦。”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明日就去跟宋老將軍提親,然後娶你過門,你我二人就再不用‘享受’這月光之旅了。”

龍成謹刻意在‘享受’二字上加重了音調,顯然對這些日子的爬牆之旅深惡痛絕。

蒲桃知道他的不易,於是不再贅言,紅著臉點了點頭:“一切都聽你的。”

“那你現在該叫我什麼了?”

“嗯?”

蒲桃愣了一下,試探地:“成謹?”

“不不不,不對。”

龍成謹期冀地看著蒲桃,蒲桃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夫……夫……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劉子昭給蒲桃的心理陰影比她想象得大,亦或是因為二人終究還沒有成親的緣故。

夫君二字都已經到了嘴邊,但蒲桃就是說不出口。

龍成謹知道蒲桃為難,於是沒有再繼續勉強她。

“好了,我開玩笑的,等我們正式拜堂成親以後,我再讓你還回來,一日叫我三百次也不嫌多!”

蒲桃感激地點了點頭:“若三百次還不夠,我不介意叫你三千次,只是那時候你可不要嫌我煩……”

“我怎麼會嫌你煩?我不會嫌你煩,這輩子都不會。”

二人相偎相依,旁若無人地說著情話,絲毫也沒把裘德當個人。

裘德蹲在牆角,捂著耳朵,止不住的翻白眼。

他當了一輩子的太監,從龍成謹出生開始,就守著他,看著他出宮立府,如今又要成家。

他這輩子是無法理解愛情了,看下輩子有沒有福氣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