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樂趣和悲傷

喝酒的樂趣和悲傷

作為一個男人,我在這幾十年來,時常與酒作分分合合纏綿狀,要我說出喝酒的好處,倒是在最近這幾年中,才漸漸體會出來的。每天在家裡飲那樣兩三杯白酒辣辣嘴,嚐嚐那不甜不香,還有點蜇舌頭的辣水兒,倒是心裡美滋滋的。酒當然不需要什麼名頭,更不喜歡論它的高低貴賤,一句話,只要是白酒就行。一般情況下,買一壺五斤裝的高粱酒或者青稞酒,也就幾十元左右,論價格一點都不貴,可是卻能夠讓我度過兩三個月的快樂時光。

在以前,很多次與別人湊熱鬧喝酒的日子裡,我發現酒喝到酒酣耳熱之際時,感覺最為美好,既讓自己心胸間的煩惱稀釋掉,一點兒不剩的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令人亢奮激動,令人豪氣干雲,看著眼前的任何事物,都是那般的溫馨可愛。不過,再喝下去,就進入了下一個環節,另一個世界了——要麼喝得身體極不舒服,吐天哇地,像大病了一場。要麼看著眼前的某某人不舒服,想到某些事,更加不舒服……到了第二天,就只有自己不舒服了,氣也只能是把自個兒氣得半死,恨不得找個電焊工在額頭上搗幾行字——再喝酒我就不是人!我要戒酒!我堅決戒酒!

能喝酒的女人我見識過,但是喝酒喝失態的女人,這些年來卻從來沒有見過,她們最多是妙語連珠,喋喋不休,面如桃花。至於喝酒的男人,我見識到的太多了,有能喝的,他們經常喝,天天喝,卻幾乎不會出失閃,也從來不會丟人現眼,讓別人有什麼說辭。也有一見酒,就像見了親人,或者是情人,難捨難分得昏天黑地,儘管禍常惹,醜常丟,可依然我行我素。

有些男人,更是戒酒戒了半輩子,可也結結實實喝了一輩子,這樣的大有人在,一抓就是一大把……恰恰相反,我卻是男人中最不能喝酒的,屬於人們說的那一種人——不喝酒是武大郎,酒一喝多則是威風八面的武二郎,別說景陽岡上有一隻老虎,哪怕十隻八隻都不在話下的打虎好漢。

在紅白啤三種酒裡頭,我比較喜歡啤酒,倒不是它的味道好,對它情有獨鍾,而是它不能太難為我,不怎麼讓我頭重腳輕,胡言亂語,丟底賣害,頂多是肚子裡裝不下而已,陪個一點半點的酒場合,還是力所能及,綽綽有餘的。儘管在酒場上,讓那些喝白酒的人,肆無忌憚地諷刺嘲笑為“喝涼水”,如同所有會劃大拳的人,對我只會一根根伸指頭劃小拳(啞巴拳),非常失望,戲謔為“婆娘拳”,他們也對喝啤酒的人很不以為然,常常會半真半假地說:哎!我喝的可是辣酒咹!你喝的那是個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