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記憶」15:迷茫之際

「愛的記憶」15:迷茫之際

【寫在前面】

這些寫於1996年的日記,與遼寧鐵嶺那個叫新臺子的地方緊密相關。

新臺子是個鎮,離瀋陽不遠,大約四十分鐘車程。我在這裡學習的半年時間裡,繼繼續續記錄了一些與鄰家女孩的戀愛經歷。

「愛的記憶」15:迷茫之際

(四十七)激情

女人總是那樣敏感,也總喜歡問一些只告訴戀人卻又疑心重重的問題。好像不只是從文學作品和言情小說中得知,熱戀中的女人,一旦她真正喜歡上某個男人並打算將自己的一生託付給他時,有意無意的,便時不時蹦出諸如“你會愛我多久”等讓男人不知如何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話來。女人心細如針,她們這樣做,除了對戀人的信任和期盼外,無外乎是要將那份與生俱來的依賴情緒宣洩給男人聽。或者可以這樣說,女人需要愛,更需要激情,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女友也似乎問過類似的問題,剛開始戀愛那陣子,她甚至擔心我是一時感情衝動之後才愛上她的。那時候她懷疑她所面對的愛情並不真實,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才慢慢明白她在我心目中的重要地位,才把我當做她的最愛和最信任的人。

戀愛是人類崇高的感情活動。對女人真應該少一些猜疑,儘管男人都有見了漂亮女人就忍不住要多看幾眼的臭毛病,但對自己鍾愛的女人,他們永遠都會激情滿懷,但願愛的世界裡,只有溫馨和幸福。(1996年9月18日寫於遼寧鐵嶺新臺子)

(四十八)說夢

已不止一次對芬說過,在五彩繽紛的青春夢中,總少不了她的倩影,太多隻能出現在夢中的繾倦纏綿,讓人難忘。而在芬的來信中,也總是不時地說著同樣的夢囈,要是晚上寫信,末了還會來上一句,“但願今夜夢中有你,相思點點,盡在無窮無盡的夢境之中”。

都說年輕人好做美夢,誰曾想到年輕計程車兵連戀愛的某些環節都要在做夢與說夢中去實現呢?這是一種幸福?還是一種傷悲?

也許是情有獨鍾,也許是無獨有偶,也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和芬都常在深夜做著讓人撕心裂肺的噩夢。作為彼此信任的戀人,我們又幾乎是同時在信中向對方訴說自己的困惑,都擔心對方會出現什麼意外,也害怕殘酷的現實會把我們永遠的隔離……

在這種時候,戀人間的睡夢也不只是想象的甜蜜,有膽戰心驚,更有沒有根據的恐懼和憂慮。每每噩夢醒來,芬也許會和我一樣想著,此時要是她(她)在我身邊,那該有多好?

但回到現實,這又只能是清醒而美好的夢罷了。

除了無奈,別無其她。(1996年9月24日遼寧鐵嶺新臺子)

(四十九)輕浮

在我的周圍,在我的來自五湖四海的眾多戰友中,想來不全是吹牛皮侃大山,每每大火眉飛色舞地談論永遠新鮮的女人話題時,總有自命風流才子大教“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扔一個”的絕世高招。每每此時,不光是出於禮貌,我不爭辯,也不附和,一笑置之的同時,也在心裡覺得彆扭:如此朝三暮四,談何愛情?也許,這也該和輕浮畫上等號。

誠然,誰都不敢保證自己的愛情經歷會一帆風順,也沒有人去刻意責備那些因為感情衝動而發生的一切的一切,但我總想,愛情不是兒戲,總得需要專一和忠誠。在感情世界裡,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如果連起碼的尊重和忠誠都沒有維繫,兩人的關係只限於性愛或更加可笑的東西,倒不如去風月場中尋找一點可憐的慰藉好了。

通常,在人們的意識形態裡,“輕浮”作為貶義詞,其危害程度沒有“背叛”深遠。我想,如果基於一種正義的想法,對愛情不忠,對愛人輕浮,對自己的感情生活不負責任,又與背叛有多大的區別呢?(1996年9月26日遼寧鐵嶺新臺子)

(五十)愛火

中秋節,中隊搞了個別開生面的篝火聯歡晚會。一百多號人,十來張大桌子,成封成封的月餅,一袋一袋的水果和瓜子,再點燃一堆興奮的篝火……那場面,終生難忘。

每逢佳節倍思親,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圓。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給人一種怡然的寧靜感覺。儘管晚會早已結束,但心中的篝火仍在熊熊燃燒,火光中無可爭辯地輝映出親人的笑臉:父母的慈祥,兄長的期待,姐妹的關懷,還有戀人的笑臉——如桃花,如美酒,瓊漿玉液,不必品嚐,我早已沉醉其中了。

火光中,日思夜想的芬向我緩緩走來,我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可一切,又變得那樣飄渺,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就猶如皎潔的月光,冷峻,飄渺。

都說明月寄相思,一樣的世界,一樣的日月。只是所處的地域不同,相思如何寄託?也許,寄託相思的明月應該懸掛在戀人心中的晴空——相思綿綿,月光依舊。

篝火依舊,愛心依舊。(1996年9月27日寫於遼寧鐵嶺新臺子)

(五十一)迷航

其實連我自己都很難相信,在我和芬共同編織的情網裡,我會陷得那麼深,以至於找不到走出情網的缺口。在令人暈眩的光圈中,我似乎迷航了。

同是凡夫俗子,我自然逃脫不了這樣一個事實,一旦被一個女孩迷住心竅,一旦把自己的愛情貼注押在自己鍾愛的女人身上,思念伴隨著遐想,如洪水洶湧澎湃,勢不可擋,愛到深處也就沒有堤岸可言。沒有決堤,也沒有恐懼,心與心地衝撞便留下了美麗的漩渦,好看,卻又深不可測。

自從芬以戀人的身份闖進我的靈魂的第一天開始,我的思念就如忘了歸途的羔羊,在情感的草原上,沒了歸途。有時候我也笑話自己:如此痴心自己的姑娘是不是有些不合時令或者太真太傻?也許是草原的風光太讓人流連忘返,也許是命運註定的情網太容易讓人滋生懶惰的緣故,每每問完自己,我又不得不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真愛難尋,迷迷糊糊一回,又有何妨?

但我還有好多夢想,我不希望自己迷航。(1996年10月4日寫於子遼寧鐵嶺新臺子)

「愛的記憶」15:迷茫之際

「愛的記憶」15:迷茫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