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是出身青樓的盲女,卻被當朝王爺一見傾心,執意娶做王妃

故事:我是出身青樓的盲女,卻被當朝王爺一見傾心,執意娶做王妃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陽城一枝花

邊關的陽城一年四季都裹在一片風沙之中,富家紈絝子弟最大的玩樂無非就是賽馬、蹴鞠、鬥雞,當然也少不了聚眾在城南的酒仙樓欣賞歌舞,醉情風月。

今日的醉仙樓最熱鬧,上下三層除了中間的高臺外擠了個滿滿當當,就連窗邊都有人搭梯子攀著湊熱鬧。

喧鬧中不知哪個浪蕩子高喊一聲:“花娘,你寶貝似的藏了個嬌娥吊了我們大半月口味,趕緊拉出來讓大夥掌掌眼,看她配不配得上‘陽城一枝花’的名頭!”

有人跟著起鬨:“沒錯,趕緊把人喊出來,名不副實的話我們可是要退買座銀子。”

陽城一霸嶽世南學文人公子嘩啦一下展開摺扇,笑道:“這支嬌花如果配得上名頭我花重金買回去養著!”

醉仙樓掌事花娘從三樓沿著曲折的迴廊款步走下來,練到爐火純青的媚眼掃視眾人一圈。

她笑盈盈的說道:“這些年醉仙樓要不是有各位少爺公子捧場,樓裡的姑娘早在頭上插根草去街頭跪著等人買了,哪裡還能有現在這份體面,為了這份體面今晚給大家準備的頭籌若配不上‘陽城一枝花’,那我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嶽世南得意的笑了笑,“好說!花娘敢打保票本公子也撂個話,今晚誰先壞了規矩就是跟我嶽某人過不去!”

幾個世家紈絝跟著起鬨,話裡話外無一不捧著嶽世南。

花娘福了福身子,“奴家代樓裡的姑娘們謝過嶽公子。”

嶽世南被捧得飄飄然,比平時猴急多了一分斯文,“花老闆不必客氣,快把那位嬌娘子請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諸位可要看清楚了別眨眼。”

花娘說罷抬頭朝樓上拍了三下手掌。

2。九天玄女

幾個丫鬟把花籃裡備著的紅色花瓣從高處灑落,八名身著紅衣身段苗條的姑娘從二樓魚貫而出徑直走向中間懸空的舞臺伴著樂聲翩翩起舞。

下一刻,兩名同樣身著紅衣的清秀丫鬟扶著一身白衣宛若九天玄女的仙子款步走出。

仙子的細腰堪堪只夠一握,白皙的脖頸宛如雪緞,一頭青絲只用根青玉簪子挽了一半。

那張臉膚若凝脂、眉如黛畫,一張櫻桃小口微微抿著,無端想讓人聽到她情不自禁張嘴發出清冷又不是嫵媚的聲音。

完美挑不出半點瑕疵的臉卻被一條薄薄的紅紗帶矇住雙眼,紅白相間的巨大發差更襯的仙子透出遺世獨立的風骨。

我看不見,但我能感知到周圍黏在身上貪婪的眼神,這些人沒有一個可交心,他們饞的只是我的身子。

花娘欣喜於眾人看呆了的反應,鼓點落下,她上前幾步溫柔的笑道:“久歌,我的好女兒,看這些公子都被你迷倒了,跟大家打個招呼。”

仙子要開口了!

所有圍觀的男人只恨自己脖子不夠長,眼睛沒法飛過去沾到仙子身上看個夠,紛紛豎起耳朵等著聽酥到骨子裡的聲音。

我朝著四周微微福身,“久歌感謝各位看重,期待第一位入幕之賓秉燭夜談。”

我的聲音並不媚,記得第一位調·教嬤嬤說‘清清冷冷的就像初春時化開的第一捧雪’。

在決定忍辱負重救出妹妹時,我就拋開了身為世家女的清貴,朝著男人求而不得的模子打造自己。

果然,眾人並沒有失望相反的更激動了,這才是仙子該有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副嗓子在榻上又會展現出怎樣的餘韻來。

對了,仙子名久歌。

長長久久,聲如仙賴音如歌。

貼切的很!

多少人在心裡一遍遍的喊著‘久歌’。

十年調·教,我不需要用媚俗的手段勾人。

轉身,由丫鬟扶著我回到後院最惹眼且安靜的繡樓。

3。第一紈絝

前院一片沸騰,這時候誰也顧不上什麼嶽公子,紛紛漲紅了臉叫價。

價格越喊越高,最後嶽世南叫到了五萬兩。

花娘高興的腿都軟了,那位大人物送來的這份大禮簡直比天上的餡兒餅還甜!

“五萬兩!”

二樓一間廂房裡傳出一道清涼的聲音。

嶽世南大怒,嘲弄的目光朝二樓射過去,“哪個不識數的傻子跟我叫板!懂什麼叫竟價嗎?”

廂房門被開啟,一身白衣錦緞胸前繡了團八爪雲龍,惹了陽城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芳心的男子走出來。

他微微一笑,“本王出五萬兩黃金買下久歌姑娘。”

鳳朝中山王蕭慎,繼承了王爵後不思進取遛鳥鬥雞、欺男霸女,儼然成為陽城第一紈絝。

他沒想到兜兜轉轉要找的姑娘突然就出現在眼前,對於‘久歌’,他勢在必得。

醉仙樓被這筆金子砸響了陽城開春的第一聲驚雷。

這晚,我沒有等來第一位入幕之賓,花娘將我五萬兩黃金打包賣給了中山王。

我被換上大紅的羅裙塞進一頂小轎,走過陽城彎彎繞繞的大街小巷,落地到了城北最安靜、最大的院落——中山王府。

這一步走的太容易,我恍若置身夢裡。

可這是個噩夢,一天沒達到那個人的目的就無法醒來。

我被侍女扶著坐在柔軟的床塌邊,院子裡清清淡淡的梨花香被風送窗子、門口處送進來,整個屋子也充滿了恬淡的氣息。

可我還是緊張,蔥段般的手指絞在一處,我知道這副身子早晚會被玷汙,除了屈辱的承受我沒有選擇。

侍女已經退下,片刻的安靜後有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很快,我感覺到那個人走到我面前幾步處停下。

大概是因為無法反抗的命運,我厭惡男子身上濃烈的味道,此前有個膽大的小廝試圖對我行不軌,我吐得腸胃都是空的,足足半月不思飲食。

我看不見,嗅覺更甚常人。

蕭慎身上的味道很淡,還染了幾絲梨花香,我排斥但還沒有到作嘔的境地。

蕭慎端詳著緊張的久歌,佔著對方雙眼被綢帶矇住,他肆意的打量,像狐狸一樣的丹鳳眼眯了眯嘴角勾著笑。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峙,我後背冒了一層細汗,裡衣被汗浸溼貼在面板上很難受。

我忍不住動了動身子,就聽見那人輕輕的笑了一聲。

我有些氣憤又夾雜著羞惱,咬唇偏開頭。

記憶中的小男孩已經長大成人,不再是被欺負的那個,學會了欺負人!

4。漂亮的小瞎子

蕭慎笑過後湊上前輕輕解開我蒙著雙眼的綢帶,他似乎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隨即搬過一張凳子大概很閒適的坐到我前面,他的口氣帶了三分遺憾七分逗弄,“唔,難怪蒙著眼呢,原來是個小瞎子,不過也算得上個漂亮的小瞎子。”

沒瞎之前我的眼睛是很漂亮的,但如今只剩下空洞無神。

我身子一顫低下頭,“我的確是瞎子,王爺要帶上我去醉仙樓找花娘算賬嗎?”

“算賬?”蕭慎嗤笑一聲,“本王打從承襲王爵以來不知道揮霍了多少金銀在有趣的物件上,五萬兩黃金買個小瞎子,這筆買賣就很有趣!”

是啊!

我是從醉仙樓走出來的,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可以用銀錢衡量標價的物件。

我自顧自憐,破罐子破摔一樣顫抖著手指開始解羅衫,“王爺花重金買我回來總是要玩的,我伺候王爺。”

蕭慎一把按住我的手又很快收回去,口吻有我想不明白不懂的薄怒,“既然你明白自己在本王眼裡只是個物件,那就得隨著本王的性子來,本王想玩的時候你一萬個不願意也得高高興興的陪著!”

說完,他氣憤離開。

屋子重歸寂靜,我鬆了一口氣,能暫時保住清白再好不過。

下一刻我的心又提起來,我進王府不是為了扮演驕傲自矜,我的使命就是親近王爺,跟他融為一體——要他的命!

我暗自嘲笑自己,這副皮囊有什麼好珍惜的,不是遲早都要被人玩·弄成破葛敗絮。

蕭慎孤零零的站在一株梨花樹下,明月投下的清輝透過花枝灑下來,他的臉若隱若現。

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他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敢這個時候近身。

他嘆息一聲,“泊鳴,她眼裡照不出我的樣子了。”

他想告訴惦念了十幾年的姑娘:他不是陽城口裡的第一紈絝,他沒有親近過任何一個女人。

他想讓她滿眼都是自己。

5。我嫌惡心

我成了王府裡的金絲雀,屋裡的桌椅全都被磨去稜角,邊上還包了軟布。

侍女伺候的精細,我想的話她們就會扶我出去走走,告訴我路過的景緻。

但我打探不到丁點蕭慎的真實情況,貼身伺候的兩個侍女很精明,每每問及都會用尋不到漏洞的說辭迴應。

我知道這是假的,但我還是想知道會死在我手裡的男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無論如何都是死,知道了又有什麼意思?

可這偏偏成了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服的固執。

算算日子我已經兩月有餘沒跟蕭慎說過話,但我能感覺到有時候那個人就在不遠處看著我。

他在想什麼?難道已經對我有了懷疑?

這個認知將我從彷徨又恐懼的等待中激醒,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選擇絕食,誰來勸我的理由都只有一個:“我想見王爺。”

第二天晚上,蕭慎來了。

同時,他帶來了一個女人,應該很年輕很漂亮,這是我從聲音上判斷出來的。

我像一朵即將枯萎的花,即將被風雨摧殘成泥。

這場風雨是蕭慎帶來的,亦或者說他就是風雨。

我坐在臨窗的矮榻上,蕭慎跟女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他笑:“婉婉,本王餵你進食,這可是嶺南有名的廚子做的清蒸魚。”

婉婉嫵媚的聲音迴應道:“多謝王爺。”輕輕咀嚼嚥下,她道:“鮮而不膩,這樣的美味陽城可找不來第二道。”

兩人旁若無人的你投我喂,生生把一頓晚膳吃出百轉千回的味道。

我狠狠掐著掌心,無神的雙眼‘看’向蕭慎,冷聲說道:“王爺大可不必如此,您要寵誰愛誰與我無關,我看不見也不願聽你們打情罵俏!”

我沒有用示弱的方式求他施捨情意,他應該是不屑的。

蕭慎笑道:“你不是以絕食為由想見本王嗎?怎麼本王來了你還是不吃東西,不合口味?”

他的心被揪起來,卻只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斷了心頭愛絕食的念頭。

我恨恨起身,推開侍女的攙扶摸索著走到邊門,指著外面說道:“王爺要麼把我當廢物扔出去,要麼帶著人滾,我嫌惡心!”

“還真是仗著本王不膩味屋裡橫呢!”

蕭慎帶著女人走了。

我知道絕食這條路被斬斷,似乎除了等他主動靠近我沒有別的辦法。

6。這才是我的名字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我在入秋後的第一場雨裡病倒了。

身子熱的像從內而外被炭火點燃,我燒的迷迷糊糊,陷在兒時的夢裡哭的肝腸寸斷。

畫面一轉,我又夢到了妹妹,離別那天她哭著撲進我懷裡,不停的說:“姐姐,我在那個牢籠裡一天都活不下去了,你一定要救我!”

她脆弱的跟個瓷娃娃一樣,我怎能讓她繼續留在那個狼窩!

雲裳是我僅剩的親人,為了她,我要化身為刀開出一條血路。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蕭慎一臉擔憂的抱著我安撫:“雲璃,別哭,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已經想辦法去找你妹妹了,等我找到她你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莫雲璃,這才是我的名字。

我祖父是先帝時期的帝師,而後官拜宰輔,輔佐先帝三十載功成身退。

我父親領兵部尚書一職,恪盡職守還會走的更高更遠。母親是大將軍雲家最寶貝的么女,也是出了名的美人。

父親跟母親夫妻和睦,他志存高遠,總想著立身朝堂為民做出一番事業後就帶著妻女歸隱山林。

可惜來不及了,父親被聖上判為逆臣,跟駐守邊關的外祖父一脈通敵賣國。

聖上舉起了屠刀,上百人被斬首。

傳言當今的帝位來的不正當,雲家手握重兵成了他最忌憚的絆腳石。

抄家滅族的混亂之中,我跟妹妹被人救走。

我大病了一場,醒來就成了瞎子,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每晚只有抱著妹妹才能入睡。

後來,我成了別人的刀。

那人允諾我,只要我要了蕭慎的命,不僅可以重新跟妹妹團聚,還助我報滅門之仇。

這份承諾是真是假我不去追究,我只能往前走,救出我僅剩的至親。

7。久歌姑娘好滋味

恍惚間,一道溫和又透著焦急的聲音一遍遍喊著我那個早被人遺忘的名字。

這個聲音成了我陷在迷霧裡的一盞引路燈,我想要看看是誰在喊我。

我終於從紛亂的夢境中醒來。

我嚐到了苦澀,是藥味。

不僅如此,嘴唇上還覆著一道柔軟,那個人的氣息貼的那樣近。

“滾開!”

驚慌之下我用盡力氣把人推開,一手護著衣襟本能的往後縮。

碗盞落在地上摔碎,蕭慎被我推開後又用欠揍的口吻說道:“嘖嘖,本王還是頭一次唇對唇伺候人喝藥呢,苦中帶點甜,久歌姑娘好滋味。”

我氣得臉色漲紅,想要罵人話到了嘴邊又被咽回去。

這是我難得的機會,都要豁出去獻身了怎能因為被佔這點便宜推開。

初醒來腦袋混沌時一次的莽撞就夠了,不能犯第二次。

我儘量讓自己放鬆,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以為還在做噩夢。”

蕭慎湊過來一指挑起我的下巴,“本王不喜歡病美人,你想入本王的眼可得儘快好起來。”

我偏開頭抬手理了理耳畔的頭髮藉此避開他的碰觸,“王爺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

蕭慎沒有再為難我,離開前卻給我定了個惱人的限制:“一個月內,你若比進王府時輕了一斤半兩本王就把你送給景陵王。”

景陵王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傳聞後院裡養了一堆美人,花樣百出的折騰。

鳳朝最羞人賣價最高的春宮圖也出自那裡。

我又氣又恨,為了留在王府不得不把藥當蜜糖一樣吃,病有了起色後更是一頓飯都不敢疏忽。

月餘後蕭慎滿意的把我抱了個滿懷,笑道:“久歌姑娘不僅嘴甜,還是乖乖。”

一股熱氣從脖子燒到腦門,我都不知該羞還是該氣,哪有這樣調戲人的!

8。奢望的愛

我感激這場病來的及時,儘管我跟蕭慎沒有更進一步,但我們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他不在避著我,隔三差五就會過來陪我下棋,給我讀蒐羅來的話本,有時會牽著我出去走走。

我長至十九歲不曾經歷過情愛,也不敢奢望。

可當我意識到芳心萌動時蕭慎已經在我心裡紮了根,我對那個幼時伸過手的人動了情!

我想揮劍斬情絲。

斬不斷理還亂,我把一顆心撕碎,一道道裂痕卻拼出‘蕭慎’兩個字。

既然如此,那我就帶著這份愛連著他這個人一起毀滅吧,至親跟愛人之間我選前者。

調皮的雪花打落枝頭綻放的紅梅,落在我的髮梢。

蕭慎輕輕拿起攤開我的手心放上,他從後面擁著我,“久歌,我們輕易而舉的就共赴白頭了。”

他終於打動了心意的姑娘,儘管知道這份真情後面隱藏了太多拉扯血肉的疼痛。

我淺淺一笑,轉過身子抬手摩挲著他的臉盤,“我看不見,只能一遍遍把你刻在心裡,下輩子再見一眼就能認出來。”

透過觸控我就知道他長成了翩翩兒郎,稜角分明,鼻若懸膽,劍眉微挑,眼眸深邃。

他有時候會有分寸的調笑我幾句,笑起來應該是暖暖的,真正發怒的時候可能會帶了幾分王者威嚴。

蕭慎微微低頭由著我摸索,他嗓音低沉,“本王會治好你的眼睛,到時候讓你天天看,不準煩!”

他有些霸道的圈著我,氣息撲在我臉上並不是記憶中討厭的濃烈味,帶著涼涼的薄荷氣息。

我靠在他胸口,輕輕應道:“好啊!”

只是我很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我越是被他的愛意包裹越容易陷入妹妹慘遭他人欺辱的噩夢。

老天爺,我不貪婪,不求跟他白頭偕老。

請再給我一年半載的時間。

9。我只要你

蕭慎除了發乎情止乎禮的跟我輕輕親吻外,不曾提婚娶之事,也不曾越雷池半步。

出身醉仙樓那種地方的我哪裡有資格讓他明媒正娶,更不能暴露真實身份。

就算說了也只會把事情弄的更糟,罪臣之女還是個見不得光的反賊怎能暴露?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身份藏的很好。

又道入夏了,悶熱的天終於被一場雨壓住沖天的熱氣。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一下下打在屋簷上就像敲在人心頭,我靜不下心越聽越煩躁。

“久歌,在想什麼呢?”

蕭慎帶著一身溼氣站在門口,他跺了跺腳緩了一陣才朝我走近。

我回過神臉上帶了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卑微,“王爺,你是不是嫌棄我?”

所以不願意在我是個瞎子的時候有更多的碰觸。

我看不見,蕭慎只能把我抱在懷裡安撫我的不安。

他的聲音溫和如春分且堅定,“傻姑娘,本王怎麼可能嫌棄你,本王要等你重見光明的那天,將你風光迎娶進門做王妃。”

我心頭百味雜成,歡喜的甜味裡摻雜著化不開的苦澀,“王爺,只要是你,那些我都不在乎。”

這話已經明目張膽的拋開女人該有的矜持,說難聽點就是不會羞恥。

可那人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啊!

蕭慎沒有鄙棄我的話過於露骨,只讓我耐心等,他已經尋到了鳳朝最有名的大夫。

10。致命一擊

大夫名簡安,是位年輕的姑娘,據說是早就斷了傳承的藥王谷後人。

簡安看過我的眼睛,說有三成希望重見光明,每隔七天都要做一次金針跟藥浴燻蒸治療,她還需要時間鑽研破除迷障的關鍵藥方。

等待的時間裡,我終日惶惶不安,臉上再無真實笑意,別人只以為我憂心三成希望太少。

蕭慎要治好我的眼疾才談婚娶,我本該高興的,可接到那人傳話——一月之期。

我很清楚,一個月內如果蕭慎不死,我的妹妹會面臨怎樣的慘狀想都不敢想。

這個期限給了我致命一擊。

我捏著一枚看似平常的香囊,裡面裝了這世上最烈的藥,這也是那人一併送來助我成事的‘大禮’。

我在煎熬裡一天天數著日子,只剩最後三天了。

我在心底嘶喊:蕭慎,對不起!

天色暗下來,我讓侍女去請蕭慎,他一連好幾日都呆在琉璃院,外人都以為那裡藏著他‘搶’回來的美人。

實際上,那些身不由己被人禍害或者被父母貪圖權勢要送人的只進去走了個過場,暗地裡被送往別處開啟新生。

蕭慎會透過琉璃院的暗道去書房,展現他真正的那面跟幕僚議事。

跟我交心之後他對我似乎沒有防備,告訴我這些連天子都瞞著的關乎性命的東西。

可我不僅瞞了她最大的秘密,還想要他的命。

蕭慎來了,侍女早早被我打發,桌上不止備下還有熱氣的晚膳,另有一壺美酒。

我瞎了十幾年,斟酒這點小事難不倒。

我淺笑,端著沒有灑露半滴的酒盞,“王爺,這是我用初雪做的桃花釀。”

這杯酒是心意,也含了殺意,藥早已化開,我的身體是毒。

11。我一直在找你

蕭慎接過酒杯,拉著我的手有些發顫,卻還故意欺我看不見強作笑臉,“久歌,你等不及本王八抬大轎迎你入門嗎?”

我感覺到臉上騰起一層熱意,羞澀道:“王爺,我說過的,我不在乎。”

話落,我又嘆息一聲,“何況我出身汙濁之地,怎堪配王妃之名,傳至京城會連累王爺被當今責難。”

鳳朝皇室,哪怕蕭慎在外的名聲早就敗壞乾淨,可照樣容不得一個青樓妓子玷汙皇室威名。

他握著我的手加了一分力道,“若本王說會讓你配得上王妃之名呢?不管明裡暗裡誰都不敢再嘲笑你的出身。”

我心神微動,下一刻又被妹妹的處境壓下。

我涼涼一笑掙脫蕭慎的束縛,改為勾在他的肩頭,“王爺的許諾我當成一個美夢期待,但此刻,我只想讓你成全我的心意。”

我的手摩挲著觸碰到他端著的酒盞,湊近他的唇。

“好,本王成全你。”

蕭慎左手圈著我的細腰,右手順著我的力道就要飲下那杯酒。

我突然奪過酒盞摔碎,離開眷戀的懷抱背對他說道:“我突然不想要了,王爺,你走!”

我對不起他,更對不起等待我挽救的妹妹。

事到臨頭,我終究還是不能接受他被藥物操控,更捨不得讓他死。

蕭慎緊緊抱住我,哽咽道:“雲璃,你不記得我的了嗎?十三年前的宮宴上,是你在花藤下向我伸手,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十三年前?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我是莫雲璃!

12。愛意化刀鋒

蕭慎在看到那杯酒的時候就知道我有了殺心,他卻沒有第一時間說破決心赴死。

先帝在莫宰輔辭官退隱後沒兩年就迷上了道術長生,他跟父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他被邪術迷了心,信任宵小把父王當成了危及江山的大敵。

那年宮宴,父王接到旨意帶著他入京,他只是嫌聒噪藉口去茅房離開,卻被三皇子蕭威堵住。

一番言語奚落,年幼卻不乏傲氣的蕭慎先出手,可他哪裡打得過年長三歲的蕭威。

他被人當成死狗一樣拳打腳踢,他不想死,他拼命的喊人。

沒人理會,蕭威早早讓人守在園子出入口,鐵了心要把他打死。

他快昏死過去的時候看到了那個拯救他的小姑娘,小姑娘蹲在他旁邊稚聲稚氣的說:“小弟弟不怕哦,壞人被嚇跑了。你是不是很疼?肯定疼的,我摔破膝蓋都會疼哭。”

小姑娘拉著一個眉目清正的男人可憐兮兮的哀求,“爹,你快救救他吧,他都要疼死了!”

男人愛憐的安撫小姑娘:“很快會有人過來,璃兒乖,我們得走了,不能被別人看到。”

小姑娘不願意,卻被男人言辭告誡幾句。

“這是我娘做的松子糖,我吃一顆就能高興好幾天,但我五天才可以吃一顆,這是我好不容易攢下的。都給你,你疼的時候吃了就不會很疼了。”

小姑娘離開的時候把三顆松子糖連帶包著的手帕放進蕭慎手心。

在他們離開後,蕭慎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暈過去,手帕被他藏進胸口。

事後蕭威被問責打了二十大板,這是父王告訴他的,他也從父王口中得知小姑娘是莫家的孩子。

他們只在京城待了十五天,父王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回陽城。

回程路上,父王的身子越來越虛弱,終究還是沒能回到陽城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父王臨終時告誡:“慎兒,京城是個龍潭虎穴,你永遠都不要去踏足,你要用別人看不破的表象保護好自己。”

父王還給了一件東西,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那東西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父王走了,他一夜長大。

鳳朝的天也變了,先皇徹底告別黃泉去地下尋仙問道。

不久後,陽城多了個小霸王,再之後有了第一紈絝的名聲。

天子寶座的人換成了二皇兄蕭霸,而救他的莫溫斂也在皇位鞏固後連著雲家被扣上通敵賣國罪名。

他等待長大後要找的小姑娘也沒了。

他不信!哪怕把鳳朝每一寸土地都翻一遍也要把人找出來。

他終於找到了惦念多年的姑娘,好不容易開啟姑娘心扉,可愛意化為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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