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麼？牽牛花開在冬季

牽牛花開在冬季

說來真是奇蹟，晚上到陽臺上澆那些綠植，不經意間發現兩點紅暈來，待彎腰仔細一看，竟然是兩朵小小的牽牛花，像小星星一樣，亮晶晶的，點亮我的眼睛。

這是意外之喜。我不由地蹲下身來，認真端詳起它們的樣子，她們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柔弱，花瓣特別玲瓏嬌小，發出淡淡的紅光，透著小姑娘般的害羞、俏皮、可愛。一朵稍微小一點，一朵更小一點，若不認真細看，根本看不到它們那精小的花瓣。那細細的藤蔓剛長出花盆的邊沿外面，打著卷的須頭伸出了花盆，好像還要無限延伸的樣子。葉如男人的大拇指般大小，藤蔓細如棉線，看起來特別的弱不禁風，這麼纖細的藤蔓怎麼可能會開出燦若星星的紅花來，在冬季顯得顯得醒目耀眼。它讓我忽然想起兒時看過的拇指姑娘。我更驚歎種子的力量，驚歎生命的力量！

它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發芽的？它們是什麼時候生長起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開花的？我竟然一無所知。仔細回想，兩年前的冬天，一次在野外遇到一株枯萎的牽牛花藤蔓，我發現它時，看它曲曲彎彎纏繞在各種野蒿子的身上，就順手輕輕地採摘下幾個飽滿的花籽苞來，用餐巾紙包著放在揹包裡，回到家後，找來一個空閒擱置好久的一個花盆，裡面有以前養過花草時剩下的沉土，我把這些老花籽苞放在手上，輕輕揉搓，就把這些花籽隨便撒在了這個空花盆裡了，到了春天，不曾見發芽，以為沒有換泥土的原因沒有成活，時間長了就把牽牛花籽忘記了。後來又買了一株鴻運當頭種植在這個盆裡，當時仍然沒有換泥土，這株鴻運當頭到了夏天，也許是在陽臺向陽被每天太陽暴曬的原因，紅冠竟慢慢變了顏色，先前是紅色越變越淺，後來到秋天還有一些紅暈，到最後冬天來了就變成了褐色，而後不久紅冠就成了乾枯的土黃色了。但是這株鴻運當頭的葉子一直繁茂的生長著，葉子依然翠綠，我就把它當作綠植養著，一直到現在。說是養著，因為它沒有了紅冠，我把它放在了角落裡，很少去觀察它，只是偶爾去給它澆些水而已。當我看到牽牛花突出的紅色時，眼前一亮，很吃驚，想不到時隔近三年，這牽牛花竟在鴻運當頭的葉子下開出花來，雖然很小很小，但它的芳華足以給我的黑夜帶來光明，它的明媚之光帶給我無限驚喜，特別是在這樣的枯燥的冬季，內心的柔軟竟被這小小的生命喚醒，我稱呼它們為冬天的小精靈。

這小小牽牛花的開放，又給我帶來無限的情繫。早上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臉，而是跑到陽臺去看那小小的生命，我呆上半天，看他們柔弱的樣子招人憐愛，我把這個盆子抱了出來，把它單獨放在一個高凳子上，因為它緊貼花盆邊沿，我無法把它移栽在其他花盆裡，我害怕會傷害到它，害怕移栽會加速它走向死亡的生命。我擔心它們的生命不長，祈禱起來，它們一動不動，以靜止的神態凝望著我，這生命的力量，不可多見，這樣的靜觀對望帶著默契的力量。我祝願它在這花盆裡，在這陽臺之上，在這樣的冬天，有它的存身之處，開出它們燦爛的夢來。我知道，即便它不像春天、夏天時節花開盛大，但它小小的生命之力能在冬季開花，就是一種獨特的韻味，獨特的品質。

這小小的牽牛花，這小小的生之力，這小小的希望，這小小的夢想，不與春爭鋒，不與夏爭榮，不與秋鬥豔，只是在冬季默默無聞地開放，獻出獨有的美，獨有的驚喜和芳香，擁有花開一世的力量。我想，在不久的將來，它將在我心底留下一抹難以忘記的懷念，我相信那是生之力的靈魂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