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妻子在家頻繁洗澡,我以為她變心,衝動犯案後發現是她設局

故事:妻子在家頻繁洗澡,我以為她變心,衝動犯案後發現是她設局

兒子當街殺人被判死刑,父親深山失蹤,救援人員離奇慘死,誰才是惡魔?

1

中部一個縣城底下的小鎮。

二十多歲的曹蘭經人介紹,嫁給了本鎮的張強。

曹蘭上過衛校,是鎮衛生院的護士,張強初中畢業,做點建材生意,張強老爹張林峰之前在鎮上的計生辦工作,後來退休了,多少有點退休金,在小鎮裡,兩人的生活算是過得去的,最近國家出臺救市措施,房地產回暖,張強的建材生意火爆,賺了一點錢。

張強幹活勤快,但平時很忙,又喜歡喝酒。一旦喝完酒,整個人就控制不住,說話粗,脾氣躁,經常拿曹蘭出氣。

每當這個時候,曹蘭是有些害怕的,一般會選擇不說話,回頭默默收拾東西,只等張強矇頭睡著。

鎮裡雖然有超市,但東西品類沒那麼全,曹蘭經常去縣城買,鎮上去縣裡也就十多公里,有一趟公交車,很方便。

這是七月的一個上午,風和日麗,蟬聲嘶鳴,一切看起來都是普普通通的,誰也沒想到,正是這一天,拉開了慘案的序幕。

曹蘭趁著今天休息,出門去縣裡的超市,逛了一圈,買了衛生巾、鐵鍋、電蚊香液等日常用品,站在公交站裡等班車。

班車來了,曹蘭上車,車子咿咿呀呀地往前開,沒到一公里,就“噗”地一下,像是放了個大響屁,熄火了。

司機說要修理一下,讓大家等等。

車子停在路中間,太陽毫無遮擋地曬著,實在太熱了,曹蘭走下車子,站在樹蔭底下,把東西放在一旁,抹著額上的汗珠。

等了半個小時,車子還沒修好,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下,司機探出頭來,問曹蘭怎麼回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曹蘭一聽他的聲音,開口便說:“你也是溝口鎮的?”

司機點頭:“對啊,這車不是到溝口的嗎?”

“對,這車經過我們溝口,壞了。”

“壞了?那得修多久?我剛好要回鎮上,要不我帶你回去?”司機熱情地開啟車門,“雖然以前沒和你說過話,可我認得你,叫曹蘭對吧,衛生院的護士,張強的老婆。我住鎮東頭,叫周魁,以前在縣城的白雲救援隊,現在自己開了家戶外用品店。”

曹蘭看了眼司機那張樸實的臉,想也沒想,就拿了東西,坐在副駕駛座上。

車子發動了,空調的風吹出來,涼涼的,把曹蘭的衣服吹起了波紋。

周魁一個吸氣,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氣味,那是曹蘭身上混合著汗水的味道,周魁忍不住鼻孔一縮。

曹蘭伸手一抹額頭,說:“還是太熱了。”把衣服的扣子又解開了一個。

周魁似乎沒看到這一切,目光平穩地注視前方,雙手不離方向盤。

路有點不穩,車子猛地撞上一塊石頭,一陣晃動,曹蘭沒有寄安全帶,整個人向左邊靠了過來,帶著溼潤的汗水的身體貼在司機肩膀上,司機深吸一口氣,說:“我們從這條路走,近一點。”

說著,把車開往一條偏僻的路。

曹蘭似乎察覺到異樣,問:“是不是走錯路了?”

“不會的,這條路確實更近,一般不自己開車的人不知道。”

快到鎮裡了,周魁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

“你是不是鼻子有點癢?”

“對,最近鼻子很乾,總感覺裡面有什麼東西,還流過鼻血。”

“你把車子停下,我幫你看看,我是護士,一般的醫學知識還是懂的。”

周魁原地停下車,他沒注意到,曹蘭搖下車窗,衝幾十米外房子裡的人打了個招呼,得到對方的迴應後,搖上車窗。

“你伸出舌頭讓我看看。”曹蘭說。

周魁照做。

“嗯,舌苔發黃,體熱,也可能是消化道不太好,應該清熱去火,我加你微信,發個藥方給你吧。”曹蘭說。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鎮衛生院的門口,曹蘭拎著東西下了車:“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你可以照那個單子買點藥,如果過幾天鼻子還是很乾,可以到我家來,我再給你看看,省得去醫院了。來之前給我發個微信。對了,我老公脾氣有點爆,今天我坐你車的事,千萬別跟他講……”

“東西花了多少錢?”張強拿起小票,“什麼?這個鐵鍋你買貴了吧?衛生巾也買貴了,你以前不是買另一種的嗎?”

“今天那個沒了。”

張強繼續翻翻撿撿著曹蘭的包和袋子,突然,他眼睛一亮,抓住一樣東西,問:“這是什麼?你今天干什麼去了?”

曹蘭一看,他手裡抓的是一根菸。

“天哪,肯定是那個周魁留在袋子裡的。”曹蘭腦子裡閃過一個恐怖的畫面:丈夫衝上來,掐著自己的脖子,直到把眼球掐得泛白。

“誰的煙丟你這裡了?今天你比平時多花了大半個小時,到底幹什麼去了?”

曹蘭臉上泛出汗珠,用拇指的指甲拼命掐著食指的指肚,強作鎮定地說道:“車子壞了,你,你可以去問的。我,我在縣城的超市裡碰到熟人……”

“熟人?哪個熟人?”

“隔壁鎮的。”

“叫什麼名字。”

“小,小童。”

“我問的是全名!”

曹蘭猶豫了好幾秒,才回答:“童敏。”看張強陰著臉不說話,又說,“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後,後來她去上海打工了,你肯定不認識。”

“認不認識,我會去問的!她怎麼會有菸頭丟在你袋子裡?”

“她,她抽菸的,她說外面抽菸的女的很多。”

張強“哦”了聲,沒再說話,外面女的抽菸,這個他當然知道,如果再追問下去,那也顯得自己太沒見識了。

曹蘭捂著砰砰跳的心,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去洗澡了。

“你今天怎麼洗這麼久?這都四十分鐘了!”張強問。

“沒什麼,路上灰塵多,身上髒。”曹蘭說。

晚上,張強爬上床,把曹蘭翻過來,曹蘭機械地配合著。

半夜,曹惠獨自在陽臺上,微信收到一條語音:“今天怎麼樣?”

“張強他開始懷疑我了。”

“沒事,再堅持一下,苦日子會到頭的。”

一個星期後的下午,張強出去談生意,曹蘭輪休,一個人在家打掃,門沒有關,突然,一個黑影閃了進來。

正是周魁:“我吃了那個藥,鼻子還很乾,喉嚨也幹,你微信裡說讓我現在過來……”

“對,你坐好,嘴巴張開,我再給你看看。”

周魁照做。

“應該還是體熱,那幾個清涼的藥接著吃,就吃我發給你的,別去醫院開藥,鎮裡醫院開的藥很貴,醫生拿回扣的。對了,平時不要老是摳鼻子,有啥問題隨時來問問。”

“好的,謝謝你,你太貼心了。”周魁激動地說。

周魁走後,曹蘭進了衛生間,就坐在裡面,看著時間,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外面有開鎖的聲音,曹蘭開始放水洗澡。

曹蘭剛洗完出來,發現張強站在屋子中央,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自己。

“今天你又沒出去,咋洗澡了?以前不是出門才洗澡麼?”

曹蘭的嘴唇哆嗦著,似乎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臺詞:“剛剛鎮西邊的李阿姨來過,她可能剛做了泡菜,身上味道很重,我,我就洗一下。”

“做泡菜?”張強像獵犬一樣到處聞了一遍,“我沒聞到。”

“可,可能是散了吧。”

張強沒再問別的,一屁股坐下來,開啟一瓶酒,曹蘭默默地走進廚房開始做飯。

僅僅過了三天,周魁又來了,一切都和上次一樣,先說了自己的情況,讓曹蘭看了看,最後坐下來,多聊了半小時。

周魁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內來了三次,每次都是在張強出去的時候,只有最後一次例外。

這次他在曹蘭屋子裡坐了很久,不只聊鼻子、聊體熱體虛,還聊了很多生活中應該注意的細節,比如什麼季節吃什麼水果,什麼肉要少吃……臨出門的時候,和張強撞了個滿懷。

“你特麼誰啊?咋跑我家來了?”張強扯住周魁的衣服問。

“我本鎮的啊。”

“我知道你本鎮的,你不就是鎮東頭的周魁嗎?我問你跑這裡幹什麼來了?”張強手上用力,死死拽住對方。

“不是,別,你別這麼用力啊哥,我,我就是來看看。”

“看什麼東西?”張強步步緊逼。

“來問問,問你老婆一些醫學問題,上次她幫我看過,推薦過藥,特別好。”

“我老婆幫你看病,在我家裡?!”張強粗暴地按住周魁,看對方上衣沒口袋,就伸手把褲兜掏了個遍,除了一盒煙,什麼也沒有。

“滾滾滾!”

周魁走出十幾米又喊一聲:“我鎮東頭的周魁,沒事來我的戶外用品店玩玩。”

曹蘭以為張強會揪著自己逼問,沒想到丈夫就“嗯”了聲,默默抽起了煙,菸頭一閃一閃的,像魔鬼的眼睛,曹蘭急忙進了廚房做飯。

吃飯的時候,曹蘭發現張強不說一句話,只默默地扒拉著飯菜,曹蘭想問些什麼,卻什麼也不敢說。

“他難道猜出了什麼?”曹蘭不敢亂想。

張強放下筷子,猛地咳嗽一聲:“今天的菜有點鹹。不吃了。”

曹蘭收拾著碗筷。

“這個人是鎮東頭的周魁,之前在縣裡的白雲救援隊幹過,因為救人有功,得到過縣裡的表彰,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不在救援隊幹了,跟人合夥在縣裡開了家戶外用品店,聽說生意不錯,你,不認識他吧?”張強突然問。

“不,不認識。”曹蘭的臉色蒼白。

“不認識?你袋子裡掉出來的煙就是他的,咱們鎮就他抽細細的煙!還騙我說什麼童敏抽的,我問過隔壁鎮所有人,這個童敏根本不存在!

做泡菜的李阿姨,呵呵,她根本不做泡菜,那天也沒來過!她從來沒到過我們家!你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張強掀翻桌子,把所有能摔的東西摔了個遍,地上都是碎渣子。

曹蘭像個木頭一樣愣住了,屋子裡安靜得可怕。

突然,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像狗一樣抓住張強的腿:“是他逼我的,是周魁逼我的,他藉著問醫問藥的名義,強迫我的,他說我要是說出去,就,就砍死我,再砍死你。老公,你要給我作主啊。”

張強默默地坐在小凳子上,盯著曹蘭的眼睛:“就是那次去縣裡超市開始的吧?我問過鎮北邊的老張頭,他上個月看到,你就在周魁的車裡,後來車窗還給搖上了!”

曹蘭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你這兩天要去縣裡嗎?”張強問。

“不去。”

“去一下吧,就早上十點去。”

“為什麼?”

“周魁每天早上十點去他的戶外用品店,他那個店就在超市門口。”

“你,你想幹什麼?”曹蘭低著頭,卻從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的笑。

“你不用管那麼多,你是我張強的人,誰敢動我的女人,呵呵,我就……”

“你千萬別、別做傻事啊,你打不過他的。”

張強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第二天下午,曹蘭搭上過路的班車去了縣裡。

還沒到超市,手機就響了,串出一條資訊:“我看到你坐班車去鎮上了。有空來我店裡坐坐?嚐嚐我剛買的茶,託朋友從外地帶來的,正宗的西湖龍井。”

曹蘭買完東西出來,看到周魁的車停在路旁,門開著。

“來,外面熱。”周魁笑著揮手。

曹蘭坐下來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周魁拉了她一把。

車子剛要發動,“砰”地一聲響,一塊磚頭砸碎了玻璃。

“哪個……”周魁只說了三個字,就看到滿臉通紅的張強站在車前面。

張強左手拿了一瓶酒,右手拿了一把雪亮的斬骨刀。

周魁急忙倒車,可週圍人多,車子開不快,無論怎麼倒,張強都貼著車子。

“你還不趕緊下來!”張強指著曹蘭。

曹蘭趁車子停住的幾秒鐘,慌忙跳下去,大喊:“老公,你快逃吧,你打不過的。”

張強貼近駕駛座,酒瓶猛砸過去,車窗碎了,張強伸手,硬生生拉開車門,把周魁拖了出來。

“哥你聽我說,我跟你老婆在說事情,我叫她去店裡喝點茶……”周魁一看對方手裡明晃晃的刀,什麼話也不敢再說了,抬腿就跑。

“你還敢跑?”張強追上去,曹蘭跟在後面。

周魁雖然早已離開了救援隊,卻跑得飛快,張強直到把自己累得脫力,才終於抓到周魁的後背。

周魁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他雙手抱頭,指尖一陣劇痛。

周魁痛得彎下了腰,還想說些什麼,張強卻揮舞刀子,向對方砍去,一邊砍,一邊反覆說著那三個罵人的字,除此之外,什麼也不問。

周魁只來得及喊叫兩聲,脖子就被一刀砍中,只能像動物一樣“嗚嗚”叫著,再也說不出話。

“我讓你動我的女人!”

“啊,啊。”周魁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很不甘心。

曹蘭早就嚇呆了,拼命拉住張強的衣袖。

“你不要殺人,殺人犯法的。”

“我犯法?你怎麼不說他犯法?你是不是還想看他活著?他活著,那就我死!來啊,你要他活,拿刀砍死我啊!”

張強高高舉著血淋淋的刀,衝曹蘭喊著。

曹蘭一步步後退。

“哈哈哈哈!”

張強看了一眼地上的周魁,對準他的脖子,砍了下去。

“殺人啦!”路人似乎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紛紛大喊,有些膽大的拿出手機拍照。

周魁全身被砍四十九刀,面目全非,當場死亡。

張強當天就被捕了,他的理由是:自己是正義的,周魁有錯在先。

曹蘭去監牢裡看望丈夫,說:“你不該殺人。”

“嘿,”張強冷笑一聲,“不殺他,讓他跟你繼續鬼混?你還有臉來問我?滾!我應該連你也殺了的。”

曹蘭湊近,輕聲說:“就知道你是這種性格,出了這種事,你肯定會殺人,你什麼都不問清楚就去殺人。”

張強愣住了,沒聽出這話什麼意思。

曹蘭甩了甩烏黑的頭髮:“要開庭了,我作為證人,得給你作證。”

2

張強、張強的爹張林峰、曹蘭、死者周魁的老婆家人,都坐在法庭上。

曹蘭低垂著腦袋,張強卻高高昂著頭,

公訴人把所有事實都講了一遍,最後總結:“張強,你因為懷疑自己老婆與周魁有不正當關係,當街行兇導致對方死亡。”

“沒錯,就是我砍死的,這種人就該砍死,等等,”張強突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你剛才說什麼?我懷疑老婆和周魁?我這不是懷疑,這就是事實!”

“關於這一點,我們從各方面調查取證過,你老婆曹蘭從來沒有被周魁強迫過。”

“怎,怎麼可能,你們有什麼證據?”張強的臉色慘白,似乎這個比殺不殺人更重要。

“人證肯定是有的,物證也有,周魁、曹蘭的衣物上,根本沒有提取到對方的DNA,另外,”公訴人咳嗽一聲,暗示接下來的一句話很關鍵,“周魁從半年前開始,身體就有障礙,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實施犯罪。”

公訴人合上記錄本。

“我,我……”張強看著周魁的老婆。

“你還我老公命!”要是沒有警察按住,周魁老婆已經衝過來了。

張強低下頭,等他再次注視前方,目光已經移到了曹蘭身上。

曹蘭有些不安,很快鎮定下來,說:“是真的,周魁沒有對我……他就是嘴巴里不太乾淨,老是說一些的話。”

“你騙我!你說他強迫你!”

“我沒有騙你,我從來沒說那種話,是你自己太沖動了,還沒等我說清楚怎麼回事,你就要動手殺人。”

“張強,故意殺人罪成立,情節嚴重,主觀惡意極大,影響極其惡劣,應該給予嚴懲,死刑。”

“法,法官,是死緩……”

“是死刑,立即執行,你可以上訴。”

張強覺得一股尿液正從自己的褲管流了下來。

全程幾乎沒有說話的張林峰,走近兒子,說:“你從小就衝動,喜歡打架,結婚幾年了,對曹蘭也不好,這件事說起來,也不能怪別人,不過,我會給你上訴的。”

上訴很快被受理,也很快被駁回,維持了原判。

死刑前的幾天,張林峰見了兒子。

“爸,我不想死,我還沒給你生孫子。”張強哭成了淚人。

“你殺人了,而且是故意殺人,這個國家是講法的,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殺人,爸也救不了你,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死了,不許曹蘭改嫁!”

“唉,你從小就是這個倔脾氣……行,我答應你,我就你一個兒子,一個兒媳婦……”

“爸,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啊,曹蘭她說是我衝動了,可是,她為什麼要洗澡,為什麼要弄出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她這不就是想讓我相信,是周魁強迫了她嘛,爸,我冤啊,我是殺了人,也殺錯了人,但是,這裡面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