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雪域高原的格桑花——記湖南省優秀畢業生、吉首大學醫學院2017級醫學檢驗技術班扎西措

紅網時刻湘西6月2日訊

(通訊員 譚倩)在吉首大學求學的五年裡,她從身在異地他鄉產生的“排異”反應到“有種徹底被這個地方接納被擁抱的感覺”,從入學成績倒數第一到三次拿下專業一等獎學金,從科研小白到主持省級課題、參與國家級課題。來自青海省化隆回族自治縣的她,如生於高原的格桑花一般,風雨愈猛烈,綻放得愈加鮮豔奪目。她就是吉首大學醫學院2017級醫學檢驗技術班的學生扎西措。

來自雪域高原的格桑花——記湖南省優秀畢業生、吉首大學醫學院2017級醫學檢驗技術班扎西措

想走出這座大山

在兩三間教室拼湊成的小學,一群孩子蹲在地上,拿著從廢舊大電池裡取出的碳棒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寫畫畫;另一群孩子在教室外面伸長脖子,踮起腳尖朝教室裡瞅。

孩童時代的扎西措就混跡在這群拿著“炭筆”或伸著脖子的孩子中,度過了她的童年。

她就讀的小學學生不足百人,沒有固定教室,沒有黑板,沒有粉筆……只有兩個本地的教書先生,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數學。

“從一年級到三年級,我學的知識都是他們教的。那時候,能夠上學就不錯了,成績好不好沒有什麼要求。”扎西措這樣回憶她的小學時光。

扎西措的父母也沒有讀過什麼書,母親只讀到二年級,父親連小學都沒上過,夫妻倆卻始終堅信“知識能改變命運”。同村同齡的孩子大多在初中就輟學打工,早早結婚生子了。扎西措家裡的三姐弟卻都上了大學。

年紀尚小的扎西措也在心裡種下了“求學”的星火,“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外地接受更好的教育。”她在心裡默默許願。

十二歲那年,父親去縣城裡做生意,家裡條件才有了好轉。扎西措去了縣裡上漢語學校。同齡的孩子英語上語法課,她在學字母表。“學漢語對於我就像學英語一樣難,雖然每個漢字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意思了。”在縣城讀中學時,她常常聽不懂老師講話,成績一直在中下游徘徊。

2016年,扎西措考上了吉首大學民族預科教育學院,用她的話來說,“我很幸運,家鄉那邊的教育水平不如南方,如果沒有國家的少數民族傾斜政策,我是上不了吉首大學的,讀三本學費太貴,家裡根本供應不起。”

幸運如果沒有努力的加持,好運氣很快會用光。比起當“幸運兒”等上帝的眷顧,扎西措更喜歡當“拼命三娘”。

“努力只能合格,拼命才能優秀。”這是她一直奉行的人生信條,“拼命”讓她跨越的不僅僅是幾座大山,不僅僅是青海化隆與湘西吉首兩地的地理邊界,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向人生目標的邁進。

來自雪域高原的格桑花——記湖南省優秀畢業生、吉首大學醫學院2017級醫學檢驗技術班扎西措

想成為像她那樣的人

2016年9月,扎西措在母親的陪同下坐上了從青海到湖南的一班飛機到吉首大學求學。雖然母親在2012年出了一場車禍後,患有輕微的後遺症不能長途跋涉,還是毅然決然送她來學校。母女兩個都是第一次坐飛機,像新生的嬰兒一樣感受從未見過的風景。

剛讀預科那會兒,對於扎西措來說,遠離家鄉一千多里以外的一切都需要她鼓起勇氣不斷地摸索。剛開始,她會因為和同學說話普通話不標準而偷偷臉紅,會因為離家太遠而想念親人,會因為一些飲食習慣而不適應……

“我那時候迷茫又膽小,預科成績排名倒數。”被問及如何逆襲成學霸的,她謙虛地說,“我很感謝一路走來陪伴我的老師們,沒有他們的幫助就沒有如今的我。我想成為和我的班主任一樣的人,自律、嚴格、負責。”

大一時,她在班級擔任生活委員。在一次班級活動中,她負責購買物資,獨自一人兩手提著西瓜的她,在商場遇到班主任劉豔。

“學校門口不是有西瓜賣嗎?幹嘛捨近求遠來商場呀?”

“學校門口的比較貴。”她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

劉老師開始注意到這位把班費當成自己生活費節省的藏族女孩。學習上,一有比賽就鼓勵她參加。在課堂之外,她們亦師亦友。

她說,“我不是外向的性格,是我的老師和同學們感染了我。”

在與吉首大學一草一木“握手言和”中,與老師、同學們互幫互助的日子裡,扎西措也漸漸像家鄉迎風生長的格桑花一般茁壯成長。

來自雪域高原的格桑花——記湖南省優秀畢業生、吉首大學醫學院2017級醫學檢驗技術班扎西措

想拼命做好每件事

扎西措總把“拼命”掛在嘴邊,她說,大家都太優秀了我必須努力。她的同學會笑稱她為強迫症女孩。

第一次寫論文的開題報告,她和團隊隊員紮根在宿舍三四天不出門,三千字的報告初稿足足寫了一萬多字,修修補補了四五次,她用知網的水準嚴格要求自己,“精簡詞語,不說廢話。”

扎西措談起寫文章的時候,常常說自己漢語水平太差,最討厭寫作文。預科時的語文老師卻在作文課上念過她的範文,這對她而言是一種鼓勵,讓她開始勤奮鑽研,現在的她寫起報告來遊刃有餘。背後她是下過苦功夫的,但她總是很謙遜,她說漢語變好大概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

帶她做課題的李輝老師對她寫的報告大加讚賞,在班主任劉豔面前誇讚她,劉老師笑說:“我挑的人不會錯的。”

意料之中,她的課題論文《2018年湘西地區醫院臨床耐藥菌株分佈及耐藥性分析》以第一作者身份被國家級期刊錄用。大學期間,她主持過省級課題一項,參與國家級課題和省級課題各一項,以第一作者和第四作者撰寫的論文成果被國家級普刊錄用。獲專業一等獎學金3次、南勳感恩獎學金、國家勵志獎學金等。

“扎西措是一個潤物細無聲的人。她認真、負責,是會讓人很佩服的一個人。”她的同學這樣說。

她擔任過班級班長、組織委員等職務,班級組織活動會提前詢問每位同學的意見。人們總說眾口難調,但在扎西措這裡是個意外。她和她所在的班級班委關注每個同學的切實需求,會犧牲學習之餘的時間來更好地服務同學。

學習上,她每次上課都會搶第一排的位置,早晚自習也幾乎都是第一個到教室的,實驗報告多次被評為優秀實驗報告供同學學習。“我覺得我的實驗報告得高分可能是我會關注細節。”一學期下來,扎西措的實驗報告能寫滿整整一本,有時還會寫第二本。被問及平時如何學習時,她說會抽出時間及時複習當天所學的知識。

正是憑著這股“拼命”勁,扎西措的一步一個腳印等來了苦盡甘來的那天。

生活上,她也是一位樂意出走、喜歡探索的女孩。她熱愛旅遊,足跡踏遍了各旅遊勝地,西安大唐不夜城、武漢、四川成都、麗江……

她在社交動態裡說:“一半的時間留給旅行,一半用來奮鬥。”

想回歸併服務家鄉

2019年,扎西措到吉首市花垣縣石欄鎮參加三下鄉活動,她和大多數同學一樣背上一個書包就踏上了調研之旅。

鎮上的條件並不好,志願者們住在小學生寢室,夜裡蚊蟲很多,沒有蚊帳,剛來那會很多志願者整宿睡不著覺。扎西措說她還好,“我可能沒有很大的波瀾,過去的經歷讓我能適應。”調研遇到的最大困難是語言不通,六七十歲的老人多數說的是當地的方言,簡單的聊天必須藉助旁人的幫助才能進行。

在扎西措讀小學時,她和三下鄉就結下了不解之緣。“上小學時,每一年的暑假我們都要去上‘小老師’們的補習班,那時還不知道志願者是什麼。長大後,我逐漸明白‘小老師’們也是花費了他們的寶貴時間,帶著行李,頂著烈日為偏遠地區的孩子送去溫暖。從那以後我就有了成為志願者的想法。”“我那時瞭解到國家有‘西部志願’的政策時,我的想法越來越堅定,‘三下鄉’就是我實現這個理想的第一步。”

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扎西措不能參加西部計劃。但她說,“我會一直堅持服務社會這條路,我會回到家鄉成為一名醫務工作者,回報、服務家鄉。”

大學期間,她曾在紅絲帶協會擔任副社長,作為獻血“聯絡員”參與過紅絲帶協會多例獻血交接工作,在醫院病患需緊急輸血無供應血源時發動吉大學子獻血。曾參加過“陽光心靈行”愛心服務活動、4次無償獻血志願活動、看望留守兒童、“以你之名,為愛贈書”以及文明早餐執勤等活動。

扎西措在微信個性簽名寫著:總有人山高路遠為你而來。曾經有人翻山越嶺為她送去溫暖,如今她從大山走出,帶著求學二十餘載接收到的愛意,思量回到大山,將愛意回饋給更多的人。